,像重新注入灵魂的一切,满是觉醒。
我听到它呼唤我的时候
阿雅说,空中跑来一只小白兔
是猫咪我说
于是我们各自坚持,直到那团云朵似的白猫冲到我的怀里,背后高空印衬它的是一棵洁白如玉的树影,像在远方,像在终极,我相信,它是从那里来,并要和我再次且永远的抵达那里,不再离去。
它滚到我的怀里,爬到我的身上,用舌头舔我的脸,用脑袋蹭我的脖子,我们就在此刻,同时落泪。
“果然是只猫,好胖啊,这么胖还能跑这么快——你要等的就是它?”阿雅问我
“嗯”我点头
“看来好像有了我们不懂的眉目”亚子捻须微笑
小猫脖子里套了一串念珠,有59颗珠子,6颗大的,首端是一个银白色的小羊圣牌。小猫嘴里还衔了一枚白色的树叶,和在今野所见的那枚一摸一样,我就贴于发际,树叶就融入了提花帽子里和先时那片合二为一,我激动万分,像是我的爱人第二次从遥远的所在给我传递的温暖的讯号。
双手将小猫高高举起,过了头顶,大声说着:“谢谢祢,这是我的儿子,谢谢祢,这是我的儿子,是我爱情的信使,给我带来了我爱人的消息”
达达因了我的喜乐,就开始高唱了这样一首圣咏:
“我的灵魂渴慕你,我的肉身切望祢,恰有如一块干旱涸竭的无水田地。
昔日我曾在圣所里瞻仰过祢,为看到祢的威能,和祢的光辉;
因祢的慈爱比命更宝贵,我的唇舌要时常称颂祢。
我要一生一世赞美祢,我要因祢名双手并举!
我的灵魂好似饱享了膏脂,我要以欢愉的口唇赞美祢。
当我在我床上想起了祢时,我便彻夜不寐地默想着祢。
因为祢曾作了我的助佑,我要在祢的羽翼下欢舞。”
然后,他笑着过来拥抱我,说为我高兴,我笑着和他握手说“谢谢你达达”。此时,小白猫在我的肩膀上,不肯下来。
“它叫什么你知道么?”阿雅问我
“宝儿”我说
“为什么啊”
“本来就是”
亚子说:“这就对了,魏宝的儿子不叫宝儿叫什么”
“没错儿”我摸了摸宝儿胖乎乎毛绒绒的身体说
它沉沉的蹲在我的肩头差不多有十来斤,我怕它宝儿,它就喵呜应了一声,我取下来念珠挂在脖子里,说:“这上面有我们三个的体温,之前就有”
阿雅问还有谁。我说那是我正在寻找并等着我的爱情,这,是好久之前的事儿。
我指着远处高低浮着的岛屿说,这岛屿,在瀑布的印衬下肯定是很好看,可惜我们介于二者之间,不如一起到岛屿的那边去看,一句话提醒了亚子,他掏出那张用软笔记录下来的棋局残谱,然后逐一对照,竟完全吻合,他说他确定,我们已经走出了屠维棋局,只是那只是一局残局,尚且需要一些棋子。
我们一边听他说一边坐在桥上休息,并商量着下一步怎么走的时候,传来一声像是石头下落的声响,然后接二连三的连成一片——是这桥的透明石头,逐一分离向远处的浮岛而去。前方是未知的瀑布,离石的速度正飞快的由不远处向我们脚下逼近,我们就朝着桥的另一头奔跑,桥石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一块块飞速瓦解,崩塌就在身后,甚至那速度就要超过我们,我们尽管脚下不停歇,还是眼见陷于脚下无路的境地,最为糟糕的是,这看似小小的桥好像跑也跑不完,让人随时都觉得会掉下去一样。像穿越一道无色超薄之界,随即冷气扑面。脚下依旧,是不停的奔跑和无尽催人的塌陷吸离。或许,正如亚子所说,这座桥的任何一枚石块,都要赶去作了棋子去弥补残局,相信残局圆满的棋谱会更加美好壮观,只可惜不能亲眼目睹。我一直拉着阿雅怕她落下去,且能明显感到呵出的雾气立刻冻成固态的形式浮在身后。当接近瀑布的霎那,大家同时犹豫。又迫于情势彼此看看,继而不假思索的冲了进去。最后一块琥珀色的桥石泛了微光飞速离去,一层薄雾之隔,竟是截然另一片天地。
亚子就说了句:“谢天谢地,出雪原了”。
镜界
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虽然注定我们需要前行向着远方。记得上次在有轮回那里,一石之隔的今野亦不属于我和阿雅,但今野像一处我同阿雅所曾经共有的圣殿,一如那段“现在小小的时光”那么快乐单纯无以言传的美感,像极了淡淡的那片雪原。或许,是极该多多并永久珍惜地逗留下去——很是矛盾。
听到亚子说我们已经出了雪原,像是留恋,我和阿雅同时回头,然方才穿过的那片雾之瀑布好似轻纱,现在俨然另一个与先时截然不同的世界,瀑布无踪。我确定雪流依旧,我确定,我们真的已经回不去了。
“真像是一个童话世界”达达看着这个硕大的奇异空间说
“恩,以前从来没来过呢”亚子说,我看了亚子一眼,先是怀疑那家伙在那羊皮卷的真实性,继而疑惑这老头儿显然没来过这里,那他到底是通过哪里去到的今野,既如此,是不是可以说,他根本就没去过所谓的南域森林,那么是不是他根本就没出过雪原?
显然亚子并未意识到我的意思,又兴致勃勃的补充了一句,“我宣布,危险暂时解除,我们可以欣赏一下这不可思议的世界”。
眼前,硕大的空间之内,那条蜿蜒的雪流像一条被谁随意闲置的白色带子高悬上空。貌似静止,极低,极高,极远,极近的地方,都是同一种温暖的无法言说,无法凭人工勾兑出来的颜色与你若即若离。我们不知道被一种什么样的力量托着,如行在失重之内,并不担心掉下去。伸出手掌,却能感觉无处不在又不加阻碍的温柔碰触,像是到了极致之所,这里没有路,每迈出一步都像在路上,又像未离原地,也没有方向,没有任何嘈杂之音,像是灵魂最好最理想的居所。当然,并不黑,只是我们都被染上了一层微笑的氤氲,连蹲在我肩上左顾右盼的宝儿晃来晃去毛茸茸的尾巴,都显得那么的宁静平和。
“能在这里祈祷,该有多好”阿雅笑着看我们
“但是,我不会祈祷”亚子挠头
“就是把你心里想的,所盼望的都告诉祂”达达说
“他?”亚子指着我问达达“还是她?”那讨厌的手指又指着了阿雅问。
“喂喂喂,拜托你能不能不要用你的手对我指指指点点的”我冲他嚷,但是亚子根本不吃这套,继续说“告诉他做什么”
“不是他是祂”
“谁呀”
“开创世纪的那一位”
大家团团围坐,我抱了宝儿,它就开始咬我的手——“乖乖不闹”,我摸了摸它。我们合掌闭幕,阿雅说:“我们要打开心灵,让它如同熟睡的婴儿,这美好的所在,我们为这和别的赞美祢,因为祢总是那么好,总是和我们在一起,虽然没有见到过祢,但是我们知道,祢爱我们,胜过你自己,无论在哪里,无论在什么时候,祢都未曾使我们陷于凶恶,照顾我们,一如你喜爱的婴儿,并赐给我们一总的所需,我们爱祢,请祢带我们在祢的而路上走下去,一直回到我们的家里,谢谢祢”。达达笑着用手指在阿雅眉心上方画了十字。且自己也画了。亚子问“这是什么?”,“神圣的印记”达达说,亚子也照着画了,我和宝儿也一样,宝儿还喵呜叫了一声。
“快看呐,像下雪了”亚子说
“那是雪么”我问
空中,飘落着发了微光一样比手掌略小的东西,远远的,看不清是什么,慢慢的,悄无声息,洋洋洒洒,温存款款的像笑容样向我们飘落,顿时,像置身于一个流光四布的一场欣然盛会之中,我们兴奋惊奇于这一切,相互交换眼神,而后伸出手去,待这些光流落到我们的手掌内,好好捧着。壮观极了,像天上的花朵,就要暖暖的覆在我们身上成了流光溢彩的衣服,或不愿醒来的嘉年绮梦。
待那发着光的花朵落于我们掌中的时候,我脖子里念珠的那只银白色的小羊羔开始发亮变得温热起来,其余诸多落于别处的花朵,花团锦簇的浮满了整个空间全境,像是一片光华的花海,温柔的让人忘记悲喜,只想安眠其上,我们立于比流星更为永恒美妙、光彩夺目的流光之境,美妙极了。
阿雅笑着问我们“这发光的花朵,散发着远胜花儿的温柔馨香,你们闻到了没有?”,我们每个人包括宝儿的脸庞都被这花朵的光照映着,像涂上了一层靠近神明的色彩,和乐安详。
“嗯,我闻到了,真是奇妙”
宝儿口内衔着一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品尝,继而露出令人神往的幸福神情。亚子看到了就说:“好像可以吃,你看宝儿都吃了,这花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我知道”达达突然说
“快告诉我们”阿雅催促
“这是玛那,我们的祖先,当时在旷野逃难的时候,赖全能者的慈爱和大能,曾一路以天降神粮为食,直到他们行至祂预许的流着牛奶和蜂蜜的人间福地”说着,把这发光的花朵捧在双手内,高举过头,跪了下来,上身低伏,深深忏悔,承认他自己的弥天过犯并祈求全能者宽恕他,赦免他的罪。
“我知道,只要祢愿意,我就能够。我知道,只要祢说一句话,我的灵魂就会痊愈”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灵魂被沉沉一震,继而和他一起流出泪来。
亚子深为不解,也不顾这些,已经开始小心的品尝这花朵。阿雅见我和达达这样,不知该安慰哪一个,对我们说“你们不要哭了么,你们要再哭,我也要哭了”
我对她笑笑,说我没事,只是被达达和他所说的话给感动了。“达达不要难过了,我相信,祂已以他的恩慈,允许你用回国的泪水清晰你的咎往,祂也以祂的大能赦免了你的一切过犯,你的灵魂已然痊愈,我们快乐并赞美祂吧,让我们一起享用这玛那,这里面有祂对我们的祝福,此刻祂正在至高至美处看着我们,对我们微笑,为我们覆手”,达达泪痕犹在,向我点头。当我用心享用这玛那时,感觉一种清新,温和,喜乐直入我心,并充满灵魂每一个细胞,使之瞬时鼓舞欢腾。同时,我看到阿雅的小白衣,白的如雪,达达和亚子原本有色彩的衣服也趋于白色,而宝儿,更是雪白晶莹,像个快乐可爱的精灵,蹲在我的肩头。
然后,脚下变成一面镜子样的状态,以镜为界另一个二分之一的与这边同的世界里就有了我们几个恶倒影。记得是我们第一次自己纤毫不差的看清自己,也是第一次距离自己这么近。就像歌声和回音如影随形,恰如其分,未即未离。
“哇,好大一面镜子”亚子兴奋地喊着“传说中北昆仑有一面阔三丈许的宝鉴,能照见每个人的前世来生,难道就是这儿?”听了他的话,我们都充满好奇,我蹲下来用手去摸却空无一切,仿佛手能直接探到那边,宝儿则看到另一个自己,干脆兴奋地打起滚来,不知是否如亚子所言,可以确定的是这的确是一面奇异的镜子,和别的镜子不同。我动镜子里面的那个自己却依旧在他所在的原初没动地方。
“你是阿雅么”阿雅问另一个阿雅,那个阿雅竟然笑着摇头,天,她们居然交谈起来。我有好多事正好问那一个魏宝,正要开口发问向对面世界那个和我同样容貌同样装束的人,那边的宝儿竟不知从何处跑来了这边,和我的宝儿一起,两个开始愉快的撒欢嬉戏,绕着我跑来跑去,让我分不清谁是谁。继而以镜为轴,那边的我们开始与我们做一百八十度的旋转,过了镜子这边,转至合一,又继续从我们之内转了出去。这边的我们早已目瞪口呆,又惊又喜,心情无以形容。最先和自己熟络起来的是阿雅,两个阿雅先笑着问好,相互拉手唱起了歌,你一句我一句,那个阿雅好像也认识我还和我问好,那个魏宝好像也和这个阿雅挺熟,笑着和她打招呼,我都快晕了,估计达达和亚子也一样,因为我看见他们都呆呆的看着那个面露笑容和善友好的自己发愣。
空中那条一直浮着的雪流,本来被无数玛那的光辉映照早已璀璨绝伦,再加上镜子一照已作两条,结于一处,蔚为大观,现在它正在我们上空及这空间内做更为壮观绝妙的蜿蜒,川流不息。至此,眼前究竟是怎么样一个妙不可言的境地,实在是无法可知,只知道,好极了,生怕出于留恋再也移不动本当前行的步履,因我们饱览了奇美之景,享用了玛那光华,还遇到了另外一个自己,并有好多好多话,要同他说。 。。
自晤
突然面对自己,觉得陌生,倒不如我突然遇到另一个阿雅和宝儿来的熟悉。一片飘花的世界,两个佼好的少年,一群依旧远行的我们。“你看这世界多好”——我自己的声音,是他和我说话
“哦,是啊”,然后他拉了我的手,说“走,咱们到更高的地方去看”,遂一同飞了起来,底下两个阿雅同时问“你上哪去?”,看的人有点犯晕,
“不远,去去就来”,我和那一个我用一模一样的话来作答。
我觉得,我是真的遇到了我自己。我问他,你也能飞?
嗯,你说呢?他笑着看我。像我笑着看我自己。
我们在那飘飞着的小小光朵之间穿梭了很久,到了那条雪流近旁,流淌而没有声息的雪流像每一片雪花的花瓣都清晰可见棱角分明。
我说:“也不知道这河流到底会流到什么地方”
他说:“可能,是外面的世界”
“你一直都在这儿么?”我问
“不久以前”他看着我
“你是魏宝?”我只关心这个一样
“应该不是,我觉得”
我问他:“你的小猫叫什么”
“允执”我奇怪,怎么和宝儿的名字不一样,我从脖子上取下来念珠问他“你有这个么”
“有啊”他也给我看他的,一模一样。
“谁给你的?”
“允执啊,或者是他”
“他是谁?”
“我的爱情”
“你是我么”我问
“呵呵,你说呢”
“那,我又是谁呢?”
“我想这些都不重要的,是不是。你可以不知道你是谁,你知道你不是谁就行了,而且你要找到你找的,那才是你真正所需且于你永恒持久的。至于你是谁,只是需要一个简短的回答,而答案也无非是一个非此即彼的符号,你也不需要是谁,你就是你,不是别人”,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冲他微笑,点了点头。我问他他和阿雅,他说了同我如出一辙的今野,有轮回,以致使我觉得在这未知空间,是不是存在着两个今野,两个有轮回,,,,,,以及其它。他也说起来和阿雅在今野的幸福时光以及有轮回双足缠满的红色丝线。
“那我们以后就可以结伴而行了”我说
“当然好啊”他说“只是不知道——怕是不能”
“为什么”
“我觉得,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明白么”
“现在不是在一起了么”
“那是因为是在这个奇异的空间之内,我觉得我是你的影子或者你是我的影子,本在不同的空间,这次遇见,可能只是因为这个地方”
我正想着他说的这些,宝儿和允执打闹着跑到了我们跟前,双双蹲在我们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