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刚刚目睹了自己师父的死亡,已经被吓呆了,连哭都不会了。
秦悠再怎么冷心绝情,也做不到看着一个无辜的小孩子死在自己面前。
他从小楼直接跳到棋盘上,飞快的朝着执行长老奔去。那个人也没有立刻要了梁玉燕的性命,而是和大部分魔教教众一样,如同看戏一样盯着这个毫无内力武功尽废的人如何救那个小女孩。
等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两三米的时候,秦悠抬起手,砰地一声,执行长老捂着心脏,难以置信的看着秦悠,然后倒了下去。
“暗器?”于衡对自己的属下死亡一点感慨都没有,也没有发怒,只是将视线停留在秦悠紧握的拳头,“是护花铃?”
护花铃是无机老人的绝学之一,隶属于暗器一类。除了稍稍逊色百花扇和飘雨飞花之外,也算是暗器中的顶级绝学。
秦悠孤独伫立在棋盘上,脸上的表情惊心动魄,于衡甚至可以从那一双蓝色的眸子中看到熊熊燃烧的火焰。
起初第一眼看上去很像那个女人,但是仔细看的话,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但是,当一个人深深憎恶某一样东西,见到其他类似的东西的时候,就会反射性的产生厌恶。
于衡就是这样。
他非常非常讨厌秦悠那一双蓝色的眼眸。
恨不得,挖出来,吃掉。
“十之十六!”
那个少年的声音就像他本人一样柔弱,很快消散在风中。
如此柔弱易碎的声音,造成的却是如山崩一般的声势。
于衡低头看了一眼棋盘,他也是一个棋林高手,虽然才下到中盘,但是也已经一眼看到头——他输了。
明明一开始是一招坏棋,可是却在这名少年的手指间,突然变成了好棋,扭转了整个局面。
不可思议,真的很不可思议。
“我输了!”于衡语气里没有任何感情的成分,仿佛对这盘棋的输赢丝毫不在意。“不愧是镜公子,不负于‘中盘杀手’的称号。”
伴随着我输了三个字,棋盘上所有白子全都自杀了。那种沉默的、整齐划一的举动震惊了整个正道人士。
身边全是死去的尸体,尸体的主子却无动于衷,秦悠只觉得不寒而栗。
“既然我赢了,把解药交出来。”
“这有何难?只要镜公子和本座走一趟,去碧台宫游玩一番,和本座好好交流一下棋艺上的心得,那么解药自会奉上。”
碧台宫是魔教的总部,地址相当隐秘,据说周围还有各种阵法,普通人根本闯不进去。
当年徐兰卿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误打误撞才进去,其中的艰险诡异不言而喻。
秦悠微微一笑:“当然,不过你现在必须得给他们解毒。”
于衡:“这是自然。待镜公子和本座走后,他们自然会给众位英雄解毒。”
“和你去哪?”
“当然是碧台宫。”
“你太自负了,于左使。”少年在逆风中,声音断断续续飘到他的耳朵中,“还有,我不是镜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存稿快没了,明天申请休息一天,后天继续!
倒v的章节不是作者菌可以控制的,很多时候,像作者菌这种小真空,只有发言权没有决定权!
ps:作者菌本来想给大家免费看到六十章的,╮(╯▽╰)╭
第四十九回
二十名乌衣卫凭空冒出,将于衡团团围住。
更多的白衣人则出现在擂台四周;将魔教一干教众全都赶到了棋盘上。
“是乌衣卫和雪衣卫!”人群中有人发出惊喜的叫声。
于衡漫不经心的扫视一圈;对自己被包围这个事实一点也不担心。
“真奇怪;上次在云莱;才和你没聊多久,国师就急匆匆赶来。这次也一样……似乎你和国师有着特殊的关系啊!”
乌衣卫是国师的私人部队,雪衣卫则是小王爷明瑾的暗卫。这一黑一白是大明王朝皇家最出名的标志。
一个身穿紫色华服青年;骑着白马,被众人簇拥而来。紫色是大明王朝最尊贵的颜色;非皇族人员不得穿着,众人几乎立刻就猜出来人的身份。
这个身姿挺拔,不苟言笑,神情中带着居高临下的冷艳,只有在看到自己结拜兄弟平安无事之后,他那严肃的神情才稍稍有所收敛。
“小王爷居然亲临,不知是为了谁?”
明瑾拉住缰绳,□□的白马立了起来;发出高吭的嘶叫。
“魔教妖孽,罪该万死!”
“哦?小王爷不怕我不交出解药么?”
“这有何惧!”小王爷身后的重白走了出来,“区区醉魂香,我重白还未放在眼里。”
“原来如此。有药王谷谷主做后盾,看样子,今日我是没办法带镜公子走了。”
于衡不慌不忙的将醉魂香的解药拿出来,手腕一翻,那瓶解药就像子弹一样朝着秦悠的脑袋飞了过去。
这一招是‘飘雨’中的第四式翻手为云,要是被击中的话,秦悠立刻就会见上帝去。
一个乌衣卫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来到秦悠身边,连续变换了五中手法才勉强接住那个瓶子。
乌衣卫才松了一口气,手中的那瓶解药却在瞬间爆炸。那么近的距离,很有可能波及到秦悠,其余的乌衣卫基本来不及用内力护身,只能以自身血肉之躯为盾,牢牢护住秦悠。
周围几个充当棋子的人可没那么好的运气,离秦悠最近的梁玉燕直接被炸的四分五裂。稍远的一些的小乞丐凭借着多年来爬模滚打的经验虽然逃过一劫,但是后背被炸的血肉模糊。其余一名普渡斋的女弟子和一名少林寺的弟子受了重伤,几名其他派的弟子受了点轻伤。至于用手接住药瓶的乌衣卫,不提也罢。
爆炸带来的强烈的震动让透支了心神的秦悠瞬间昏迷过去,也因此没看到大活人被肢解的血腥场景。
硝烟过后,一股奇异的香味自爆炸点扩散,小王爷眼瞳一缩,想要朝着徐花二人所在的地方冲过去,却被人按住肩膀。
“二哥莫急,那不是毒药,是醉魂香的解药。”
随着众人吸入那香味后,消失的内力慢慢流回到丹田。小乞丐在原地挣扎了一会,呼着气叫了声好疼,然后一咕噜爬起来,奔到秦悠身边。
被乌衣卫紧紧护住的秦悠毫发无损,但是*上没有伤害不代表精神上没有。他的脸色暗淡无光,眉间全是痛苦之色。
小乞丐抬起头搜索,魔教一干人等早就趁着刚才的混乱尽数离去。不但如此,有人钦点那些死去的教徒的尸体时,发现数目不对。死掉的全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喽啰,真正的骨干,类似许飞琼那样的,尸体却不翼而飞。
等到大家都缓过劲,大家该哭的哭,该骂的骂。
其中以太华山的哭声最大。
太华掌门尹倾天一向名声好,人也好,在武林中备受尊敬,此时不少受过太华山恩惠的门派都在一旁静默。
尹萍哭的最伤心,一向疼爱她的父亲就这样走了,留下她一个孤零零的,怎么办才好?
胡洡扶着尹萍,也是泣不成声。他的父母被仇人所杀,孤苦伶仃的流浪在街头,被尹倾天收为弟子。本来打算在以后的日子好好孝敬他老人家,没想到竟然从此天人永隔。
“都是他!”尹萍抬起头,四处寻找秦悠的下落,“都是那个秦悠的错,我爹不应该死的。”
此话一出迅速获得很多门派的呼应。
峨眉派的大弟子黄仙姑,指着被卓琅轩抱在怀中的秦悠,愤恨的说:“都是因为他,我们掌门才会死的。”
“就是因为他!”
不少人纷纷附和,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秦悠等人周围。
“请给我们一个公道,把他交出来!”
轰隆一声。
却是叫声最大的那个人面前的木桩木桩尽数炸裂,木屑飞了那人一脸。
“谁要想伤害我的三弟,先杀了我卓琅轩!”天山一派的武功自成一体,虽然不大显,但是绝对不弱。
而这卓琅轩独独得了天山老人的真传,其武功修为不言而喻。
“各位!”云观镜跨上前一步,朗声道:“此事明明是魔教诡计多端,暗害我们,悠弟何辜?若那时悠弟没有站出来,那么在座的各位焉有性命在这里讨教所谓的公道?”
不少人噎住了。
是啊,空寂大师可是真真正正的认输了,按理来说,棋盘上的所有白子都应该死了。
“我那悠弟最是心善不过,不忍大家死,才站了出来。各位都是武林有头有脸之人,难道也要这般是非不分善恶不明么?”
尹萍绝望的喊道:“难道我爹爹就白死了吗?大师兄,你说话啊!”
徐兰卿脸惨白的不像人样,听到小师妹的话,他才抬起头,缓缓的说:“师父走之前是怎么说的?太华山的任何人不得为难秦公子。害了师父的人,是魔教。”
花千繁点头:“就是这个理。冤有头债有主,咱们不能冤枉了好人啊!”
“好人?”崆峒派的一名弟子冷哼,“他为了救你们而牺牲了别人,你们当然可以说他是个好人,我不服!我就是不服!”
崆峒派的掌门林三刀死了,弟子也死了好几个,可谓是雪上加霜。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那个秦悠是魔教的奸细!”恭如妆抱着常清逸的尸体,泪水将面上的脂粉全都糊了,头发也凌乱不堪,看上去整个人如同癫狂了一般,“他是魔教的——”
恭如妆的声音戛然而止,鬓边的头发整整齐齐被人削去一大截。
云观镜收起剑,神色冰冷:“还请恭姑娘不要胡言乱语。”
恭如妆哪怕再大胆,在看到云观镜那不见底的眼睛后,也被那种滔天的怒意所震撼。
这个本来应该如白云一般高洁的少年此时此刻却如黑暗中的死神一样可怖,似乎随时会暴起,须臾间取她的性命。
“今天我云观镜在此放下话,”云观镜无机质的眼珠扫视了一圈,不带感情的吐出一句话,“若有人欲伤了悠弟的性命,就是和我白云堡作对,也是我云观镜的敌人!”
“也是我花千繁的敌人。”花千繁赶快加上一句。
小王爷最冷静,目光如电一般威慑,“杀了你们的是魔教,这般无理取闹真是难看,算什么英雄豪杰!”
“各位,请听老衲一言。”被人搀扶着的空寂大师衰老的如同枯木一般惨不忍睹,“这本是老衲该承担的罪孽,却由这位小少侠担了起来,实在是老衲的罪过。还请各位看在老衲的面上,宽恕秦少侠吧!如若有人不满,就请冲着老衲来吧!”
少林寺虽然没有执掌武林牛耳,但是却是泰斗之一,一向德高望重。众人见秦悠的后台那么硬,黑道白道都有他的人,也只能作罢。
只有那些哭声一直回荡在擂台周围。
二十年前,武林盟主带领数十个门派围剿恶人谷五煞的场面还记忆犹新;而二十年后,正道却在武林大会举办期间惨遭暗算,损失惨重,已经不复当年的荣光。
这是谁也料不到的。
“那武林盟主选举一事?”阮清秋问。
空寂大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恐怕要从长计议了,尹掌门、林掌门,心静师太都死了,各派弟子也死了不少,因此元气大伤,只能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再从长计议。”
阮清秋眼中全是绝望,“那我那些失踪的弟子呢?”
全场都是一片静默。
魔教这一手做的实在是太漂亮了,不但从*上,还从精神上就摧毁了正道联盟的气势。正道短时间内是无法重整旗鼓,自然也没有人去寻找那些失踪的弟子。
……我是于衡是个骗子的分割线……
“外面是什么声音?”
秦悠头疼的很,只觉得梦里梦外全是一片哭声,还有丧乐里那唢呐尖锐的哀嚎,着实让他心很烦。
“别管了。”云观镜端着一碗药,吹了吹,喂给秦悠,“凉了,张嘴。”
秦悠软弱无力的靠在云观镜怀中,乖乖的张开嘴。
他好不容易积攒的健康在与于衡的对决中完全透支了,再加上数人惨死在他面前,这对古代人也许没啥,但对从小沐浴在思想道德品德教育下的秦悠来说,负担果然太大了。
秦悠一闭上眼,就能看到那些人死去时的表情,每晚的梦中他们总在问秦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云观镜一手环着秦悠,都能感觉到衣服下面肋骨凹凸不平。
又瘦了。
“悠弟,这不是你的错,不要挂怀。”
秦悠呜咽了一声,往云观镜怀里钻了钻,似乎在寻求安慰和保护一样。
云观镜心中一热,不知道该如何描绘自己的心情。
一方面他因为秦悠的日渐消瘦而感到担忧,另一方面秦悠将自身软弱的一面真实的袒露在他面前,这种柔弱的姿态自然刺激到任何一个雄性的占有欲,会让他恨不得将秦悠一点点嚼碎吞进肚子里。
喝完药的秦悠昏昏欲睡,知觉迟钝到一定的地步。
“嗯……有点热……”秦悠嘟喃了几句,身子缩了一下,雪白的绸缎就从他消瘦的肩头滑落,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云观镜的呼吸顿了一下,感觉自己的下半身蠢蠢欲动。喉头鼓动了一下,云观镜只觉得口干舌燥,看到秦悠已经匀长的呼吸,显然已经睡着了,他忍不住低下了头,轻轻咬住那小巧可爱的耳垂。
作者有话要说:暂时把卓琅拿指某勺坷判恢毒褪遣荒芟允纠奴二字。
谢谢祈安的地雷,小空高兴的都多吃了两碗饭。
第五十回
似乎是感觉到疼,秦悠发出猫咪一样的叫声,扭动着身子;想要挣开。
“疼……不要……”
云观镜压低声音;嘴唇凑到秦悠耳边;压抑着情丨欲;说:“别怕;二哥不会伤害你。”
似乎这句话起到了安慰的效果;秦悠的眉头舒展开来;也不再反抗。这种任人施为的姿态极大的满足了云观镜的欲丨望。
他又舔了舔那有些泛红的耳垂;发出愉悦的笑声。
算了,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况且,秦悠现在的身体也没办法承受欢爱。
给秦悠盖好被子;云观镜穿好衣服;走出了屋子。
此时才刚过正午;可是秦悠已经支撑不住;服下药后就这样沉沉睡去了。
“外面的人驱逐走了吗?”
一个乌衣卫站出来回答:“已经赶走了。可是赶走一批不多会又会来。”
武林大会失利的消息像燎原之火一样在江湖中传播开来;紧接着就是死亡人士的家属聚集到了江州。
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将各派人士的死亡归咎到秦悠的头上,还有人暗中说秦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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