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此人救自己,真是做梦。
“镜公子还是赶快服下神药吧!”似乎是察觉到秦悠的目光,于衡劝道,“服下神药,这可是无上的荣耀。”
呵呵,这个无上荣耀让给你如何?
看样子这次躲不过了,早吃完吃都得吃,无非是敬酒和罚酒的区别罢了。
既然免不了被魔教控制,那就不要选择罚酒,少吃点苦头好,这个邪教太疯狂了,惹毛了教主,估计没有好果子吃。
想明白后,秦悠从盘子里挑了一颗药丸,准备吃下去。
“镜公子慢!”侯雁看到秦悠要吃那药,急得满头大汗,“那药是蛊毒,一旦吃了就再也摆脱不去。每月要是没有及时吃下解药,就会被药里的虫子活生生吃掉!”
秦悠真想翻个白眼,他觉得这太华山的人实在是正直过头了,这种话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点明么?这不是找死么?
何况,今天不吃下这药丸,恐怕立刻就得去见马克思,而被虫子咬死好歹在一个月之后好伐?
果然,侯雁立刻吸引了大部分火力。
尹萍还嫌不够热闹,再次义正言辞的说:“魔教妖孽,丑八怪,矮冬瓜,我就是死也不会屈服!”
不知是哪个词刺激到教主,只见她眼中怒火直冒,咬牙切齿的说:“给我划花她的脸!”
秦悠刚想站起来,没想到肩膀被人狠狠按了下去。他只感到肩膀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一时间意识都模糊了,等到尹萍可怕的尖叫扯回他的注意力时,一切都晚了。
这个漂亮的女孩的左右脸颊上,被人恶意的划了好几刀,整张脸皮开肉绽,不停的流着血,异常的恐怖。
在尹萍身边,侯雁似乎被点了穴,动弹不得,眼中全是泪水。他的嘴一张一合,好像在向秦悠求救。
秦悠只能别过头,他现在如同案俎上的鱼肉一般,只能任人宰割,别说救人,连自保都成问题。
好在只是脸受伤,小命还没丢掉。
尹萍痛得直哭,可是侯雁也没办法。他想求救,可是在座的又会有谁会救他们呢?
他看到镜公子,虽然隔得远,但是也能轻易的看出,对方一点武功也没有,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
接下来两人被强制服下药,虽然拼命咳嗽,但是却无法吐出已经融化的药丸。
见三人都吃下了药,教主很满意的点点头。
接下来,又一个婢女端着一个盘子走上来。这次秦悠立刻看清楚了,盘子的中央分明摆放着一个人头!
“入我神教者,都要服下神药,吃下背叛者的血肉。此人正是前几天被处刑的叛徒钟鑫!”
周围静悄悄的,秦悠和那双因不甘心而怒视着眼睛对视,仿佛看到来自灵魂深处的怒吼,有点可怕,立刻移开视线。
人头的周围摆放着好几盘烤好的人肉,散发着一阵阵蛋白质的香味,还没走近,侯雁已经捂着嘴吐了。
秦悠也忍不住,一想到那是被剥了皮之后烤出来的人肉,胃里就阵阵反酸,不得不捂着嘴,免得吐出来。
别说吃了,连看一眼就觉得恶心。
教主似乎有意为难秦悠,烤人肉第一个呈到秦悠面前,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静静的关注着秦悠,他们都想知道秦悠会怎么做。
“镜公子,请!”
秦悠一甩手,整个盘子狠狠摔在地上,发出不绝于耳的破碎声,那个人头滚啊滚,滚到了尹萍面前,她尖叫了一声,两眼一翻,又昏迷了过去。
整个房间死一般寂静,人人都看着教主,只见她脸上布满了阴云,勃然大怒,“给我拿下他!”
秦悠被人按在地上,那个人很用力,他觉得自己的脸很痛。
“不知好歹,鬼母,给我驱动他体内的蛊虫。”
“谨遵圣命!”
那个面目可憎的老巫婆不知道道做什么,秦悠只觉得自己的胃里装了许多细小的线虫,它们就像活了一样,在胃中翻腾撕咬,那种触感,让秦悠痛得说不出话来。
渐渐的,疼痛减弱了,或者说秦悠的身体因为太痛苦了进入自我保护模式,眼前白光直冒,这其实是很危险的,就像战场上,被子弹打到的时候,如果还有痛觉那伤不重,如果只是感到身体某个部位一凉,那估计是致命伤,没得救了。
耳边似乎有人说话,但是秦悠听不清楚,他只能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往下沉,身下是无尽的黑暗,它们一点点的将他吞噬了。
“他怎么了?”
“启禀教主,镜公子昏过去了。”
“樊瑜,把他弄醒。”
老者从人群中窜出来,冲教主行礼后,就拿出金针,在秦悠的人中风池等穴道,这几个穴道都能让人快速苏醒,谁知几针下去,秦悠还是昏迷,樊瑜的脸一片惨白。
他收起金针,给秦悠把了把脉,脉象已呈浮散无根状,元气离散,气血消亡,过不了三月就要气绝身亡。这个身子还未长成就要衰败死亡,作为医者,他有些看不下去。
但是樊瑜深知,魔教的水不必当年镇国公府的水浅,特别是眼前这个看似只有十岁的教主。她姓龙,叫龙冰儿,看上去十岁,其实真实年龄可能有五十岁了。和她的父亲一样,这个女人也热衷让自己永葆青春长生不老,不过和他老爹练的不一样,可惜都是邪门功夫,没让她永葆青春,倒是身体越缩越小,她意识到很危险,才自废武功,保住这条小命!
因为失去了武功,容貌身体也只能维持在十岁左右,这个女人变得疯狂不可理喻,喜好残酷的刑罚,那些剥人皮和吃人肉都是她捣鼓出来的,听说每天晚上她都会抓一些年轻的女子来折磨,那些女人死的越惨她越高兴。现下除了于衡,没人制得住这个女人。
现在要是打扰了她的兴致,没准就拿他开刀啊。樊瑜眼珠子一转,立刻有了计较。
作为一个大夫,樊瑜最擅长的是什么?不是医术,而是口才!特别是忽悠人的口才!
第八十四章
“怎么样?”龙冰儿的声音实在是难听,樊瑜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只能硬着头皮说。
“镜公子只是急怒攻心,只需休息几日就行。”
龙冰儿横眉倒竖,怒道:“我让你弄醒他!”
樊瑜暗叹一声,最后用了一些有损秦悠身体的方式将他弄醒,可惜才醒过来,又在瞬间昏迷过去。
“教主,”樊瑜用袖口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镜公子恐怕一时间是无法醒过来。”
“没用的东西。”教主轻蔑的说,也不知道再骂谁,“鬼母,叫醒蛊虫。”
这神药服下以后,药丸里的蛊虫卵会迅速渗透进入血液中,这些蛊虫无法被新陈代谢排除,而是处于一种休眠状态。此时只要吃下解药,这些虫卵就会一直保持休眠状态,但是如果一个月不服下解药,那么这些虫卵会迅速从休眠中醒来,疯狂吸食血液中的养分,只需24小时就能繁殖出十倍有余的数量。它们在生长过程中,全身都会分泌一种强酸,强酸会将寄生的人体一点点腐蚀,最后化为虫子所需的营养液。
所谓叫醒,就是强行让虫卵从休眠中醒来,被吵醒的虫子起床气很大,会迅速分泌强酸,让被寄生的人痛不欲生。
鬼母发出刺耳的咯咯笑声,从怀中的瓷瓶里倒出一枚暗绿色的药丸,从颜色上就能看得出不是什么好东西。
樊瑜一看冷汗就下来了,这秦悠已经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灯尽油枯,要是叫醒那些蛊虫卵,恐怕剧痛之下立刻就要一命呜呼。
“教主,这不妥,镜公子受过伤,这伤一直未痊愈,他的身体恐怕无法承受神药发作时的疼痛……”
“大胆!”龙冰儿勃然大怒,“你敢不听我的命令!鬼母,给他喂下药丸!”
“教主!”
龙冰儿立刻从泼妇变成娇滴滴小姑娘,眼中泛着春光,含情脉脉的看着于衡。
“这个人对我们还有用,暂时不能死。”
“左使说得对,那就算了吧!”
侯雁怀抱着昏迷不醒的尹萍,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不用吃人肉了。
“镜公子可以免于一死,但是这个女人,她冒犯了我。”
刑堂的长老接过话来:“冒犯教主者,处以倒掉之刑。”
无论侯雁怎么挣扎怎么呼喊,尹萍还是被抢走了。他眼睁睁的看着尹萍被剥光,然后倒吊在一个行刑架上。
这时尹萍终于醒来了,她的脸因为血液的不通畅而泛着不正常的红,她因为全身赤果而羞愧不安,想用双手遮挡,却不知该遮挡什么地方。
“九师兄……救我……”
侯雁扑到袁公子的脚下,绝望的看着他:“救救小师妹,救救她,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袁公子背着手,低头看了一眼侯雁,默不作声。这种沉默的拒绝让侯雁顷刻间如坠冰窖,整个人傻了。
另一边,行刑的人却不慌不忙,在尹萍的脖子处两边割了一个不太深的伤口,血成串的流了下去。因为倒吊着,血不停的低落在地上。接着她的脚踝和手腕分别被割开一道伤口,很快尹萍变成一个血人……
尹萍一开始还能扑腾挣扎一下,到后面连叫都叫不出来,只能哼哼。侯雁冲上去想救尹萍,却被人打晕。
这个酷刑相当残忍,因为尹萍一时半会死不掉,她会在恐惧和疼痛中一点点的死掉,连提前都做不到。
看到尹萍的惨像,龙冰儿高兴的拍手叫好,除了极少数的真正的恶徒之外,周围不少教徒都是强颜欢笑。特别是像樊瑜这种良心还未泯的人,都忍不住低下头不看。
他,有些后悔了。
…我是变态的分割线
“不杀他?为什么?”龙冰儿眼睛瞪得圆圆的,眼中全是怒火,“我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埋骨之地的具体下落了吗?那个朱瓒已经完全没有用处了,为何不杀他?”
“他还有些用。”
“你说谎!”龙冰儿的眼睛全红了,属于孩子的表情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反而有一种四五十岁女人才会有的姿态显露了出来,“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于衡皱起眉头,低声说:“你别胡思乱想。”
“不是吗?你对他那么好?还带着他去密室见水圣女……你是不是因为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就动心了?”
“别胡说。”
“还是那双和水圣女相同的蓝眼睛?那个贱女人到死都不让人省心!”龙冰儿越想越生气,越发口不择言,“你该不会嫌弃我这个样子吧!哼,我明天就去杀了那个小贱人,他和他母亲一样,都是那么下贱,一看见男人就挪不开眼睛……”
脖子被人一把掐住,龙冰儿一个劲的翻着白眼,四肢挥舞抽动,可惜因为身材矮小,一点都用都没有。
等到龙冰儿眼冒金星,快要挂掉的时候,于衡才施施然松开。俯视着趴在地上猛咳的龙冰儿,“别忘了,是我让你坐上这个教主之位的。”
龙冰儿不怒反笑:“呸!是谁让你当上左使的?是我!是谁压制住那个贱人的,还是我!我害了父亲和女儿,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当是为了谁?你是不是厌烦我了?你真的看上他了?”
于衡的表情高深莫测,龙冰儿心下一横,将衣服一把拉开,露出微微凸出的胸部,“抱我,如果你喜欢我的话,现在就抱我!”
只有十岁的身体,除了那些变态的老家伙,正常的男人都不会对着这种洗衣板身材有多大感觉,可是于衡不同,他看惯了成熟艳丽的女性果体,而水魅灵给他带来的伤痕是无法挽回的,因此他讨厌成熟的女人,反而对介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男女着迷。
龙冰儿在于衡十五岁的时候就爱上他,那是她已经接近四十岁了,比水魅灵还要大上几岁。她嫉妒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和于衡相爱,甚至找机会偷窥他们做丨爱,一边看一边沉醉,最后她越来越不满足这样的现状,想到了八荒*神功。这门神功能让她返老还童,但有一个极大的缺点就是武功越高年纪会越来越小,至今无人练到第九层。
想到了后路,龙冰儿高兴之余嫉妒心也像气球一样膨胀了起来,她再也无法忍受别的女人碰于衡,于是找了个机会将自己的女儿杀了。她和女儿长得像,加上神功有成,年龄一天天缩小,最后停在了十五六岁。
那是她和于衡之间最美好最和谐的时光,就像戏文中的夫妻那样,日日洞房花烛夜,被翻红浪好不惬意。如今,她的身体一步步缩小,只有十岁的模样,于衡就开始一点点冷落她。
“我变成这幅模样也是你要求的,要不然我才不练那邪门功夫。如今要是你敢变心,我就将一切宣扬出去!”
于衡的眼中光芒明灭不定,最后唇边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就好像朝露一般短暂,却足够迷惑住龙冰儿。
雪白的轻纱在夜晚的微风中轻轻摇摆,黄梨花木做的雕花拔步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男人低沉到不可闻的闷哼,女孩则发出放浪的叫丨春丨声,声音是孩子特有的稚嫩,却参杂着成年女人会发出的、充满爱欲的情调。
这些声音穿过窗口,慢慢飘散在周围的花间。
……我是变态扎堆凑的分割线……
这一次的梦境意外的长。
不过他没有在无数棺材中跋涉,而是定定的站在尽头,和云观镜他们一起望着那张棺材。
他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花那么长的时间望着这具棺材,棺材里空无一人,只有满满半层他特别喜欢桂花,像一张金黄色的柔软无比的毯子。
闻着那淡淡的清香,秦悠有种想睡下去的冲动。他渴望的看着那狭小的空间,理智告诉他睡在棺材里可不是什么好事,但脑袋晕乎乎的,睡意一阵阵袭来……
这一觉足足睡了三天秦悠才被迫醒来。
醒来就看到樊瑜那张愁眉苦脸的老脸,秦悠挥挥手阻止了他接下来的长篇大论,都是些糊弄人的废话,听不听都无所谓。
吃下成吨的药水后,秦悠接下来几天身体好的不可思议,他不敢往回光返照方面却想,只在琢磨着一件事。
尹萍的尸体一直吊在公开处刑的刑场刑架上,于衡还特地让他去看了一眼。那个漂亮的女孩,死后样子如此狰狞可怖,几乎面目全非。
秦悠仰望着刑架,可以看到尹萍睁得大大的眼睛,那双眼睛已经没有什么神采,只有死一般的寂静,看得人心里发颤。
于衡召见了秦悠两次,每次都问一些相当奇怪的问题,大部分是和徐兰卿有关的。秦悠心不在焉的吃着饭菜,心中却在嘀咕,莫非于衡看上徐兰卿了?
想想那场景,他都觉得恶心。
“你……在生气?”
秦悠不耐烦的说:“是啊是啊,我又不是徐兰卿的妈妈,我哪儿知道他喜欢穿红色的内裤还是蓝色的内裤,要不你去亲自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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