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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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偷心-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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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小型的联合国,名为“虹”的组织,专司谋杀、保护、窃取和侦查。
  “虹”的首领自然是外号虹的烈火女子,她负责统合、调派任务,常常神龙见首不见尾,虚晃一下就不见人影,从来坐镇总部。
  “烈火狂焰”夜总会只是一种掩护,虹底下有七名手下,分别是金、橙、黄、银、绿、紫、蓝,七人组成虹的七色。
  “虹”组织成立至今已有七年,非常吉利的数字,里头有杀手、保镖、网路骇客和调查员……个个学有专精地嫌着黑心钱。
  他们没有所谓的道德感,有钱赚的工作就接,没钱免谈,一切以金钱挂帅,不在乎世人鄙视的眼光,他们只忠于自己。
  自私吗?没人会否认,他们本来就是社会乱象衍生的“人渣”、“杂碎”,不做坏事会浑身发痒,多捐一毛钱给乞丐马上手凉脚寒,像中风的前兆般抖个不停。
  总而言之一句话,做不得好事。
  不与任何黑帮挂钩,白道也休想来分一杯羹,他们自得其乐地形成一个小圈,不许外人进入也无人舍得分道扬镖,亲如手足又各自扯后腿,长年驻足在总部闲逛,鲜少在外溜达。
  朋友不多是其共通特性,主要是赚麻烦,交际时间会浪费赚问他们钱都花到哪去,三缄其口无可奉告。
  “别想要我再接落后的任务,我身上蚊叮虫咬的肿块还没消。”她最小人了,专捡轻松的工作。
  “用不着紧张,我在等橙的回答。”敢说她吵,舞女的缺正好由她顶替。
  橘发女郎吐吐舌头地按下键,放大的荧幕墙一一列出她要的讯息。
  “该死,他居然是龙门的人。”起先她以为是…
  “烈火玫瑰,你真倒霉!”杂草的黄一脸兴味的说道。
  “中东的案子解决了吗?我拿你去祭龙如何。”幸灾乐祸的人都该处极刑。
  “免了,我刚接了美西方面的工作,短期间别太想念我,我怕耳朵痒。”他双手一举做投降样。
  “去,少来碍眼,不修边幅的死人装扮你还想荼毒我们多久。”活像坟场的死尸。
  不懂得欣赏。“蓝,借香水一用。”
  “请便。”
  宜男宜女的蓝最擅长勾引,举凡夫妻失和要抓奸,一方出钱就扮演另一方的奸夫淫妇,在紧要关头破门而人好取得上风,离婚时不用拖个一年半载,“证据”叫人百口莫辩。
  还有男女情侣要分手,第三者的角色也不可或缺。
  商界名人缺个亮眼的伴,情夫情妇为引对方吃醋好正名,横刀夺爱、诱拐小女生,和小男生大谈忘年之爱只要价钱谈得拢,再缺德的事也下得了手。
  但是蓝的真正专长是拆、组炸弹和易容。
  “虹老大,咱们要和龙门正面交锋吗?”胜算不大。忧心的橙移动着滑鼠。
  “你有几条命?”她冷笑着。
  她伸出一根指头。“我能活到吹熄二十岁的生日腊烛吧!”
  十九岁的天才少女,橙。
  “放心,他的目标是我,你想吞八十枝腊烛都没问题,如果你的虎牙还在。”白虎堂堂主白少虎。
  真要命,生平不做善事,一次的失误竟然引虎上门,就说妯是天狼星下凡,只准烧、杀、掳、掠坏事做绝,唯忌铺路造桥,施米布粮。
  那夜肯定是鬼挡墙,一时牛油蒙了心眼,硬是把落难老虎看成无助小猫,多此一举地问他有没有事,早该让他在垃圾堆里腐烂,虎皮还能卖钱。
  单纯的角色扮演得太人戏,忘了善良是天谴,怯生生地伸出友善的手。
  天晓得要让脸部充血得憋多久的气,嘴皮子在动还要若无其事地停止呼吸,任由他上下其手、又亲又吻不得反抗,好女孩的形象真是苦了她。
  白天的她温婉可人、热心助人,是街坊邻居口中的乖乖女。
  到了夜晚摇身一变,她成了“虹”组织的烈火玫瑰,性烈如火,多刺嚣狂,以毁灭别人的幸福为宗旨,将快乐建筑在暗夜哭声上。
  她是张牙舞爪的恶魔,阴险狡诈是她的天命,冷血、残酷是与生俱来的邪恶因子,她无法控制使坏的念头。
  每个人都以为她受施苒苒掌控,没有人身自由和自己的声音,其实正好相反,是她在利用她。
  她晓得被孤立的人必然渴望朋友,于是主动接近自视过高的娇娇女,以低姿态取得其信任,成为一株小小的菟丝花。
  用意很简单,施苒苒是个强权的棋子,对所有物有强烈的占有欲,不容许任何人觊觎,以蛮横性子阻隔她所不需要的麻烦,因此,有了一道透明膜。
  虹很清楚朋友是绊脚石,同学的亲近是干预,既然不想要就找个盾牌来挡。
  一直以来,她把娇弱的向水心伪装得有模有样,全拜施苒苒的自我牺牲,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各方流言版的主要镖靶,顺利地掩护她的巧扮真性。
  若非太相信自己的完美演出而失了谨慎,疏忽一双炯炯虎眼在旁窥视,也不会叫他抓住了小尾巴,岌岌可危的黑翼几乎要藏不了。
  龙门向来以忠义为人之本,与“虹”组织算是背道而驰,但不相容的宗旨却因“人”有了交集,她实在是不知所措,怨起老天爷的恶作剧。
  “蓝,去勾引他。”
  慵懒的一瞟,蓝取下隐形眼镜。“不干。”
  “我付钱。”
  “不收。”
  “命令。”
  “耳聋了。”
  “拜托!”
  “我比较喜欢活着。”
  “你……”可恶,真难说服。“你们谁要接下这个任务,将他弄离台湾?”
  七个人有志一同的把脸转开,故作忙碌地东摸摸西碰碰,当她的话在空气中蒸发了,和屁一样不值钱,人人掩鼻而避。
  傻瓜才会与龙门硬碰硬,人人都只有一条命,何必为个没人性的头儿把命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他们骨子里没有义气这玩意。
  “虹”是自私自利的组织,并非有情有义的和平大队,自个儿门前的雪扫干净,别把煤炭丢过墙弄脏了邻居。
  “很好的七色染虹,你们的大恩大德我记下了,来日我不忘回报。”咬着牙,烈焰狂火焚烧。
  一行人状若无事地回归原来的样子,或躺或卧或拔鼻毛,不当一回事地继续过着靡烂的堕落生活。
  夜总会的歌舞升平,酒客舞女的笑闹声清晰传来,云鬓霓裳舞弄着夜的神秘,天上众神视而不见。
  她想,虹该现身了。
  第五章
  美丽的火焰。
  一道炫目的流虹划过,点燃浮华的纸醉金迷,彻底燃烧夜的黑衣,化作灿烂的火光灼烫每一个人的眼,跟着陷入疯狂的节奏臼翩起舞。
  红,是她唯一的颜色。
  秣纤合度的紧身衣衬托出玲珑身段,肩和手的摇摆充满灵气,仿佛火的女神驾御成千火蛇舌噬大地,生灵皆灭入火的魔力中。
  修长的腿包裹在紧身长裤下,三寸及膝的高跟靴踩着拉丁美洲的热情舞曲,时而旋转,时而轻顿,毫不费力地吸引每一道视线。
  野性的妖媚,放肆的肢体舞动,勾魂的眼波微微荡漾,当下收服了无数缥缈灵魂,臣服在她邪魅的诡笑中。
  虹, “烈火狂焰”的主力招牌,一个梦幻般的火漾女子,不可一世的烟行媚视,轻拢慢捻的挑动人类的劣根性,惊桀不驯地以斜眼睨人,唇畔的阴笑像七月的雪花,令人不由自主地揪着心,不知死亡将近地投身火海。
  她,人称烈火玫瑰,乖张跋扈不通情理,傲慢薄情地嘲弄世人。身上的刺是来自地狱的荆棘,红色花瓣片片充满血的腥膻。
  双面玫瑰,纯洁火焰,她在燃烧。
  幽暗的角落里,一幕幕煽情的画面折射在薄薄镜片上,走马灯般晃动,一杯血腥玛丽原封未动,大胆放浪的舞女正卖力跳逗。
  他,一个噙着笑的温和男子,眼中只有她。
  一团出人意表的火焰。
  “来嘛!先生,莉莉陪你喝一杯销魂酒,不要不赏脸,人家身体好热……”
  尽管身侧来去不少主动攀附的浓妆女子,不为所动的男子仍是目不转睛,和在场所有的男客一般痴迷,对磨磨蹭蹭的丰腴女体不感兴趣,脸上的笑脸越扯越大。
  蓦地,他突然起身,吓了勾着他肩膀嘻笑的女子一大跳,他笔直地走向舞池中央。
  平凡的外表却带给人一股莫大的压力,火球四周的客人不约而同的一寒,不自觉地退开一条路,眼妒地看着他与火相容。
  “老婆,你很不乖哦!”
  舞得正起劲的向水心听不进任何声音,她是自由的水中火,随心所欲地飘流在天空,云层里的闪光是喝醉的霓虹,所有的烦恼都一扫而空。
  去他的七色染虹,去他的龙门,去他的白虎,在无我的空间,她只是一粒微不足道的细砂,什么情情爱爱都与 她无关。微笑着,世界跟着她一起旋转。
  一道彩虹,两道彩虹,三道彩虹,四道彩虹……无数的彩虹陪她共舞,无法形容的快乐在胸口爆开。
  她是无忧的,父亲捧在手掌心的纯净明珠,她知道自己是被爱包围着,所以她快乐的欢笑着,把别人的自尊狠 狠撕裂。
  化为风,化为雨,化为晶莹的露珠,肉体不过是沉重的行囊,背负着人间的尘埃,不如弃之,她要飞向无涯天际。
  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拉下展翅高飞的她,一时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一视。
  “回魂了没?老婆,你真是让为夫的我大为惊艳。”看她往哪飞去。
  为夫的?!“先生,你认错人。”
  飘远的神智在刹那间聚合, 向水心的表情在瞬间冷却,以鄙夷的神色眄视放在她臂上的铁腕,丝毫不见熟识的模样。
  “鲜红的唇膏,赤紫的眼影,左颊描绘上一朵小小的火焰,你想我会错认自己的老婆吗?”他有的是时间和她耗。
  狩猎的第一步是耐心。
  “也许你连自己是谁都不认识,要我叫人请你出去吗?”妖野的美丽双瞳散发冷意。
  他们俩已然是众人注目的焦点,四周的声音渐歇,屏着呼吸凝视一男一女各自的霸气,无形的光环将两人收拢其中。
  火之女神,温情男子,看似两个世界却意外重叠,火焰在熄灭中,一股暗潮缓缓流动。
  “宝贝,你今天的装扮很迷人,我喜欢你眼影的颜色,还有眼角那颗小红钻。”他的笑容隐含纵容。
  下回经过蓝家堂哥开的珠宝店,他会订下所有红宝石,那是她的颜色。
  嘴角一撇,她企图格开他的掌握。“放肆,你以为喝了两杯酒就有理由造反。”
  “老婆,你认为你打得过我吗?”瞧她眼中微微一闪的懊恼,他的心头就很乐。
  “再说一次,我不是你老婆。”可恨,他根本是阴魂不散。
  “理论上是没错,但我心里已当你是老婆。”这朵火艳得不 错,他该如法炮制画一朵在右颊。
  妇唱夫随,人间美事。
  “放开我。”向水心低吼着,不愿引起骚动。
  “你怎么能狠心地要我放手,我是你失去的肋骨。”笑意染深了他的眼。
  挣扎的向水心冷视着他。“你到底要赖我到几时?天底下有一半的女人等你去娶。”
  “可惜她们都不是双面魔女,很难人我挑剔的胃。”她就是学不乖。
  想摆脱他谈何容易,台北市的街道再复杂也敌不过通讯卫星,他不费吹灰之力的守株待兔,便能轻易地将猎物叼住。
  她很聪明,懂得用迂回战术甩掉尾随其后的他,丝毫不察自己的一举一动全在卫星的监视里,花钱买高科技产品是值得的,这会儿不就派上用场。
  不像某人老是大材小用,十几亿美金的卫星系统拿来窥视:人家的房中事,恶劣之举人神共愤。
  提到某人,他得有忧患意识,说不定哪天突然冒出头搞破坏,吓走他到手的老婆,那精心的布置岂不付诸流水?
  不成不成,要好好计量,不能每次都栽在她手中,男人的面子全丢光了。
  干脆把医院当家住到娶老婆,料她再怎么神通广大会朝医院方面想,因为她非常了解他的能力,世上伤得了他的人寥寥数,而且书在龙门。
  “姓白的,你不要太过分。”管他白虎、黑虎、孟加拉虎,他实在欺人太甚。
  白天黏不够,连她的夜晚都不放过,简直是恶霸遮天,日月无辉,神明全放假去了。
  “终于想起我的名字,老婆,我当你得了失忆症。”乍然一喜的白虎往她殷红唇瓣一吻。
  “呸呸呸!别把口水往我嘴巴送,你是故意的。”可恶,她要杀了他。
  一张笑脸嘻嘻哈哈地往前凄,“口沫相濡呀!我怕你又忘了亲爱老公我。”
  又不是头一回吃他的口水,只不过这次的分量多了些,谁叫她不安于室背着老公偷欢,小小的惩罚不能少,不然她会养成爬墙的坏习惯。
  绿帽好戴,顽妻难驯,他得把墙筑人云霄,免得老婆老是不睡觉,折了枝红杏站在墙下研究砖石的纹路。
  “你够了没,我真后悔救了你。”她咕哝地拖着他紧抓不放的手,走向阴暗无人的角落。
  “我还没以身相许呢!你想要了是不是?”他眼带色欲的瞄瞄暗无一人的空间。
  是简陋些,没张好床肯定不舒服,但大小刚好容纳两人偷情。
  她在黑暗中瞪了他一眼。“拿把刀往你脖子抹,记得磨利—点。”
  “祖训有云,‘得人点滴,泉涌以报’,我怎么舍得让你当寡女。”他是传统男人,祖训不敢违。
  “没关系,留下你的遗产,我会用你的钱买十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来伺候我的需要。”她绝不客气用他的死人钱挥霍。
  瞠大森沉的黑瞳,他嘴角的笑容隐去。“心儿宝贝,你让我见识到最毒女人心。”
  “别叫我心儿,在‘烈火狂焰’我是火的象征,你可以称呼镰‘虹’或是‘烈火玫瑰’。”她压低声量抛去向水心的外衣。
  水与火不相容。
  “告诉我,另一个你在做什么?”他很想弄明白她出现前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卫星讯号是锁定这幢建筑物,在他循线而至前有将近三十分钟的空档,她的藏身处显然在夜总会的某处。
  “我就是我,现在的我被你控制。”她两眼明亮,眼影的银粉在暗黑中发光。
  摇摇头发出轻笑声的白虎轻啮她的耳垂。“不老实的女孩:你以为我查不出来吗?”
  “龙门的白虎堂主谁敢小觑,小女子渺小如沧海一栗,需要你劳师动众吗?”向水心的嘲讽是不让他深入调查。
  虽无利害关系,“虹”组织多少要忌惮龙门的实力,要是哪天狭路相逢起了摩擦,她的人手纵然优秀也足以一挡百、挡千但仍难抵抗龙门的精锐尽出。
  不想让“虹”曝光,它的存在属于机密,她有义务保护“虹”的成员,毕竟她是他们的头儿,即使个个无情无义不肯出手相助。
  白虎眼一眯。“老婆,你的见识真叫我惊讶,我越来越不了解你。”
  四大堂主及四大护法是龙门的高阶人员,除了入门十年以上的弟子和各地分堂主外,外人鲜少见过他们的真面目。
  尤其是他很少回台湾,大部分时间均待在美国,此地的黑道分子都不见得认识他,何况是她。
  种种疑点着实叫人纳闷,她到底是谁?
  “你在瞪我。”笑面虎笑不出来了吧!
  白虎倏地扬起无害的笑脸。“你冤枉我了,老婆,我是深情款款的看你。”
  “是吗?”向水心扬手取下他的眼镜。“你有一双非常狡猾的眼睛。”
  太大意了。“而你有对骗死人不偿命的迷魂眸,充满虚伪。”
  俗称“谎言之眼”。
  “你来找我吵架的吗?”她声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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