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来提醒自己不能心软。一时的心软就是对他更大的伤害。
“不,小仪,你不是那样的人。”他不能相信自己用生命爱过的女人,竟只是贪图一时的好奇和新鲜才选择和他在一起的。
不,他不相信!
“旭辉,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如今,我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你又何必一再重提往事呢?”直视着前方闪烁的霓虹,她不敢看他心碎的眼神。
“是吗?都过去了吗?”谭旭辉突然一个急刹车,差一点点就撞上了前面的车子。沈静仪也被他疯狂的举动惊出一身冷汗。
“旭辉,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谈,你不要这样子。”前后的喇叭声响起一团,由后视镜望去,后面的车已经排成一条长龙。
“你在怕什么?怕被人拍到你和我在一起吗?”沈静仪刚刚的冷漠和淡然激怒了他。
“不,不是那样的。”垂下头,他眼底的伤落在她心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痛。
她不敢看,也不能看。
第1卷 七年后 怒极而虐
交警叩响了车门,不得已下,谭旭辉道了歉,收了罚单,一踩油门,堵塞的交通恢复了正常。
交警刚刚的一番训导,同时解救了被“逼供”的沈静仪。暗自松了一口气,可是,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谭旭辉是不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个性。
一路上谭旭辉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紧绷的肌肉,僵硬的脸部,一一都显示出他在极力压抑着怒气。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只有贝多芬的月光曲,依然是那么轻柔而浪漫地流淌着。
只是,在如此美妙的音乐下,不再是两颗相依相偎的心,而是长满利刺相互伤害的人。
在沈静仪的忐忑不安下,车子滑入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刺目的灯光燃亮昏暗的停车场,同时也在沈静仪不安的心上划过一道惊恐。
谭旭辉闷不吭声地下了车,那巨大的关门声,将沈静仪游离的思绪拉回。同样,一双大手,将她从车上拽了下来,毫不怜香惜玉。
沈静仪一个不察,跄踉了几步,跌入他怀里。谭旭辉就这么顺势揽着她,不顾她微弱的抗议,刻意选择从人来人往的大厅搭电梯进入他所住的楼层。
一路上谭旭辉都强势地搂着她,那霸道的姿态仿佛在向所有人宣扬自己的所有权。
面对众人投入的异样眼光,沈静仪害羞得将头埋入他胸前,以驼鸟的姿势避开别人探索的目光。
将磁卡插入,推开门,谭旭辉一把将沈静仪甩在床上。
“啊!”没有任何预兆和准备的沈静仪被摔得眼冒金星。尽管,六星级的床垫很柔软,可她还是感到一股晕眩。
谭旭辉不顾沈静仪的惊呼,随即整个人压了下来。薄唇迫切地攫住她的嫣红,辗转反侧地吸吮着。
没有温柔,只有霸道的强索。
沈静仪试着推开他,无奈娇小的她,无论再怎么用力就是推不动高大的他。而且,处于盛怒中的谭旭辉,此时只想将她揉入自己的体内。她越是拒绝,越是抵抗,他就越气愤。
“撕”地一声,沈静仪新买的套装被无情地撕裂,胸前还没有消退的青紫,再度染上一层红晕。
“不要……旭辉……痛……”谭旭辉用牙齿在她细白的娇嫩上咬出一个个齿痕,血珠一点点冒出。
此时的他就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听不到她的痛呼,感受不到她的痛苦,只想一味地掠夺,让她整个人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旭辉……不要……不要啊……”沈静仪痛苦地哭泣着,体内却涌上一股莫名的欢愉,拒绝变成了欲迎还拒。
被酸意蒙蔽了理智的谭旭辉只想借由身体的接触让她正视自己的存在,他不允许她再度推开他,绝对不允许,哪怕用极端的方式,他也在所不惜。
当温度攀到最高点时,沈静仪在痛苦的欢愉下,被黑暗吞噬……
第1卷 七年后 分不清日夜
迷迷糊湖中沈静仪觉得全身上下像被车辗过一样,酸痛得已经麻木了。费力张开有千斤重的眼皮,没有拉开窗帘的房间里一片幽暗,分不清是日,还是夜?
扭开床头柜上的台灯,昏黄的灯光晕开一方明亮。墙上的挂钟指向‘一’的位置,是午夜一点,还是下午一点,昏昏沉沉的沈静仪一时没弄清楚。
口好渴,干裂的嘴唇传来一阵阵裂开的痛。她想喝水。
勉强撑起虚弱的身子,脚刚一踩到地,整个人就支撑不住往后摔了下去。还好,床上的枕头够软,不然,她这下该摔得眼冒金星了。
记忆回归,谭旭辉如撒旦般的表情一幕幕浮现眼前,身体各处的疼痛提醒了她,谭旭辉是怎样狂孟地掠夺。
不顾她的哭喊和求饶一遍又一遍,像是要将揉碎她,镶入他的体内,成为他灵魂的一部分。
在身体被谭旭辉掠夺的时候,沈静仪除了身体上的痛以外,她更强烈地感受到了他心里的痛。
那种害怕失去的彷徨,无力拥有的惊恐,想爱又不能爱的无奈……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深深的体会。更是她午夜梦回,最熟悉的场景。
她明白他的感受,清楚他的无奈,但除了深深的抱歉外,她给不了他什么。
泪顺着脸颊,没入枕巾,晕开一方湿意。
对了,谭旭辉呢?
沈静仪快速地搜索了一下房间,没有那抹熟悉的高大的身影。一室深沉的静默,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
他上哪去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沈静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了,她努力撑着,却抵不过那股巨大的黑暗引力,任它们再度吸走自己的意识。
沈静仪的意识一直处于浑浑噩噩中,似乎有人来了,有人走了,有人匆忙的走动声,更有很多窃窃私语的声音……
她很努力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却怎么也撑不起那沉重的眼皮。她想听听那些人在说些什么,听了半天,除了拼凑不出来的断断续续外,她听不清楚什么。
这种感觉很熟悉,如同她前几年每天经历着的事。
一股恶寒掠过心腔,那挥之不去的梦魇又紧紧缠绕着她。她惊恐地挣扎着,没人听得到,她放声大叫,没人理采。
人来了又走,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十分凝重,摇头惋惜,却没人注意到她的呼叫。
突然,一双大手握住了她,暖暖的感觉由厚掌传递给她,流入她心底冰冷的地方。抚平了她的惊恐和不安,轻轻扯起一抹淡淡的笑,她放心地沉沉睡去。
谭旭辉一手握着沈静仪冰冷的柔荑,一手轻抚上她消瘦的脸颊,深邃的褐眸满是自责和懊悔。
看着她眼脸下的青紫和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心疼如空气中的尘埃笼罩着他。
“小仪,我该拿你怎么办?”寂静的房间里,他无奈的余音,一遍遍回响着……
第1卷 七年后 守候
不知过了多久,沈静仪浑浑噩噩的脑海终于渐渐清明了起来,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深浅不一的白,还有空气中那股若有似无的味道。
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惊慌,只有熟悉的无奈。
转过头,一颗黑色的头颅映入她刚刚清醒的眼中,泪水模糊了视线。想伸手擦掉才发现,她的手被他紧紧握着。
累得睡着的谭旭辉感觉到了轻微的动静,向来浅眠的他,不由得惊醒。“小仪,你醒了?!”声音难掩激动。
“我怎么了?”轻声问着,久睡使她甜美的声音变得粗嘎而沙哑。
“你感冒病倒了,整整昏睡了三天三夜。”带着血丝的褐眸流露出几许惊恐。他真的怕,好怕她就这么一直睡下去,不再醒来了。
“我怎么会感冒?”自从那场大病后,她的身体就变得十分虚弱,动不动就生病。
不过,近段日子来已经好很多了。而且,天气渐渐暖和起来,她生病的次数也会变少。
“医生说,你着凉了,又不按时吃饭,再加精神压抑,所以,病倒了。”还有一项他没有说出口,那就是他不顾她的求饶,对她需索无度。在她身体不堪重负之下,对她进行另一种摧残。
“哦!”轻轻应了声。可能是那天早上她在浴缸里泡太久了。
“小仪,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担忧明显地爬上他的俊脸。
“我没事,就是有点口渴。”经由沈静仪的提醒,谭旭辉这才记起她已经三天三夜滴水未进了。
“抱歉,我去给你倒水。”不舍地将她的手,放入被子里重新盖好。
沈静仪一口气喝掉了半杯水,终于喉咙里的那把火终于不再烧得那么旺盛了。“谢谢。”
“旭辉,你在这里照顾了我三天三夜?”他的眼底布满血丝,那是睡眠不足的痕迹。原本神采奕奕的脸上,此时显得有点颓废,下巴长出青青的胡髯。
“我去找医生来给你查检一下。”面对沈静仪感激的目光,谭旭辉虚心地转身。
她现在会这么虚弱地躺在医院里都是他的错,她非但一点都不怪他,还满含感激地望着他。
在这三天三夜的等待里,谭旭辉无数次都想给自己一巴掌。他不知骂了自己多少遍,自责更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一点点加深。
还好,她终于醒过来了,不然,他真的会恨死自己。
“旭辉,谢谢你!”沈静仪的道谢更是令谭旭辉的自责飙升到最高点。
“小仪,我……”谭旭辉刚要开口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静仪?”疑惑的声音有点不能确定。
顺着声音望去,沈静仪惊讶地张大了口:“源伊!”
第1卷 七年后 再见故友
“静仪,没想到真的是你!”源伊的表情很严肃,一点都没有见到朋友时的开心。
“源伊,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现在应该在美国“乔治”医院的。
“我来开一个学术研讨会,听伊木说,他有个病人叫沈静仪,我就想来看看,没想到真的是你。静仪,你又没有好好照顾了是吗?你不知道你的病需要休养的吗?”源伊一来就给沈静仪一顿训。
沈静仪怕源伊再说下去谭旭辉会有所怀疑,赶忙转移话题:“源伊,你怎么还是改不了老毛病,一来就教训人,当心没女人嫁给你。”
“哼,是我不要好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行情!”拨了拨额前的发,源伊自恋地说。
“哈哈……二年没见,你自恋的症状可是有增无减。”沈静仪嘲笑着。
“喂喂喂,注意点用词好不好?什么自恋啊,这叫自信。”仰起头,拽得跟什么似的。
“好,好,好,是自信。”沈静仪从善如流,嘴角,眉梢的笑意却令她的话听起来十分敷衍。
“你那是什么态度啊?”源伊不满地怪叫道。
“正常的态度啊!”沈静仪一本正经地说。
“你……算了,看在你什么身体虚弱的份上先不和你计较。”源伊摆出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样子。
“哈哈……源伊,二年没见,你还是一样的——可爱。”说完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
“沈静仪,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准用可爱来形容我,我是一个男人,男人明白吗?”源伊一再强调自己的性别,却更沈静仪看得更大声。
源伊是个中日混血儿,长得一副娃娃脸。简直帅得没有天理,活脱脱就是日本漫画书里走出来的卡通人物。
尽管已经到了儿立之年,可看起来就像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再上他风趣幽默又有点幼稚的谈吐,实在很难把他和世界的著名权威医生联系到一块儿。
“好了,好了,不说了。”忍不住的笑意还是自嘴角溢出,照亮了一张苍白的脸。
“沈静仪,你再笑一下给我试试看。”威胁地欺进她,尽管他已经极力表现出凶神恶煞的样子,可那张天生的娃娃脸,非但没有一点点威胁力,还显得很幼稚,很可笑。
沈静仪假装咳了咳,收敛起嘴角的笑容,努力装出一本正经地样子。
源伊无力地垂下肩:“想笑就笑吧,憋着很容易生病的。”唉……站在这一个医生的立场让病人压抑自己的情绪是不合理的。
所以,他只能牺牲一下自己。唉……他第N次痛恨自己的长相。
笑笑闹闹后,源伊还是帮沈静仪简单地检查了下。“你又虐待自己了?”眯起眼,危险地说。
“我……没有啊。”沈静仪心虚地低下头。
“你没有,那就是他虐待你喽?!”伸手指向一旁沉默的谭旭辉。
“源伊,别乱猜了。是人总会生病的嘛。”不经意抬头望进一双幽深似海的眸子,里面涌动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第1卷 七年后 暗潮汹涌
源伊的目光与谭旭辉对视了一下,谭旭辉虽然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可透过目光,源伊可是感觉到他是一个不一般的男人。
收回审视的目光,双手换胸,源伊又恢复到了自己一贯的潇洒从容:“静仪,不介绍一下吗?”
“旭辉,这位是源伊,我在美国认识的——朋友。这位是谭旭辉。”简单地为他们做了一下介绍。
“谭旭辉?静仪的前夫?”这句话是冲着谭旭辉问的。
谭旭辉大方地伸出手,面无表情令人琢磨不透他的想法:“你好!”
源伊上下地打量了这么浑身散发着贵族气息的男人,要心底暗暗给他打了个分。伸手握住他的手,两个男人,在握手的瞬间,心里同时浮现复杂的想法。
只是,他们都掩饰得极好。
正当病房里暗潮汹涌的时候,一名白衣天使打破了一室凝滞的空气,忘了呼吸的沈静仪得到了及时的氧气补给。
“源医师,院长请您到会议室,各国来的专家都到齐了。”护士眼中明显冒着心形的泡泡,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着。
这就是美国著名的脑科权威,源伊。被誉为天生医生的他,长得更是妖孽中的妖孽,极品中的极品。
等下,所有护士都会羡慕她的。
“好,我知道了,谢谢!”源伊恢复了一名医生的冷静与睿智,淡淡向护士道谢。
转身对沈静仪说:“好好照顾自己,我改天再来看你。”说完,低下头在沈静仪额上印下一吻。
在经过谭旭辉身边时若有似无地瞟了他一眼,眸中的意思,身为男人的谭旭辉当然懂得。
源伊走后,病房里又陷入一片沉寂。
谭旭辉走到沈静仪身边,抽出几张面纸,铁青着脸擦拭着她的额头,那力道重得快将她光洁的额头磨出血丝来了。
“旭辉,你怎么了?”沈静仪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戾气。
“以后不准让别的男人亲你!”霸道地命令着。谭旭辉也知道自己这种行为十分幼稚,在美国长大的人亲亲脸颊或额头,只是一种礼貌,如同握手一样。
可他就是不舒服,仿佛自己最心爱的宝贝,即将被人抢走似的。
不行,沈静仪是他一个人的,他已经失去过一回了,在同样的一件事情上,他绝不允许自己犯两次相同的错误。
“旭辉,源伊从小在美国长大,所以他的行为……”一根食指轻按在她唇上,堵住了她没出口的话。
“我知道,但就是——不准!”霸道的话音刚落,温热的唇吻上了沈静仪的额头,他要沈静仪身上只有他一个人的味道!
面对谭旭辉的行为沈静仪内心复杂极了,她好怕,怕自己会贪恋这种温柔,怕自己会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