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务室,班主任王德超老师见医务室的医生还没上班,只有一名护士先到了,在做卫生,王德超老师对那名护士问道:“甄护士,李医生还没上班?”
“是的,王老师,不过,李医生也快来了!”那叫甄护士的回答说。
正在王德超老师与甄护士说话之际,李医生来了,王德超老师迎上去说道:“李医生,你早,不好意思,我班上上早自习时,有两个学生打架,请你给他们看看!”
李医生看了看王仕堂和陈奕勋、田理麦、夏礼周和其他几位同学,说道:“你们这些同学,吃饱了撑的,好好的打什么架?”
李医生边说边换白大褂,白大褂穿好,又说道:“来,让我看看,打着了哪里没有?”
李医生首先给王仕堂检查,因为从外表看去,王仕堂受伤不轻,不仅脸上血迹斑斑,而且身上也到处是血污。
“这里留下陈奕勋外,其他同学去吃饭,不然马上就要上课了!”班主任老师王德超说道。
其他同学都走了,夏礼周看了看班主任老师王德超,小声说道:“王老师,我也走了?”夏礼周的口气既表达了自己想走的愿望,又是让王德超老师批准后自己才走!
班主任王德超老师看了一眼夏礼周,口气有些随和:“你去吧!”
见班主任王德超老师让夏礼周离开,王仕堂说道:“二……,王老师,夏礼周也参加了打我!他不能走!”王仕堂准备叫王德超老师“二叔”,但见有李医生和甄护士在场,没有叫出来,改口喊了“王老师”!
班主任王德超老师没有理睬王仕堂,而是又对着夏礼周重复了一句:“你去!”
王仕堂见班主任王德超老师没有理睬自己的话,便不再说什么,此时,李医生在甄护士的协助下,已经将王仕堂检查完毕,而且脸上的血渍也被清洗干净,李医生将王仕堂的鼻子进行了处理和包扎,鼻孔处被塞上了两团棉球,李医生对王德超老师说道:“王老师,王仕堂同学的伤势很轻,上了点药后,一两天就没事了!”
“谢谢李医生!”王德超老师向李医生表示感谢后,对陈奕勋和王仕堂说道:“陈奕勋,你陪着王仕堂去吃饭,然后去上课,一切事情等今天课上完后再说!”
陈奕勋陪着王仕堂走了,走时,王仕堂的气还没有消,王仕堂还狠狠地看了一眼田理麦。
“李医生,也请你将这位田理麦同学检查检查!”班主任王德超老师对李医生说道。
田理麦听说要给自己检查,他本想拒绝,但不知怎么觉得先前被王仕堂用凳子打中的左肩膀有了疼痛感,便不再说什么!
李医生见田理麦身上好好的,便问道:“田理麦,你身上有不有被打!?”
田理麦看了一眼李医生,坐到一张椅子上解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自己的左肩膀,甄护士走过去看了看对李医生说:“李医生,田理麦的左肩膀有些红肿!”
李医生走近田理麦,用手摸着田理麦的左肩膀问道:“疼不疼?”
田理麦点了点头。
李医生继续摸着问道:“骨头疼不疼?”
田理麦摇了摇头。
“不打紧,过几天就不疼了!”李医生说道,接着李医生让甄护士给田理麦的左肩膀贴了一块膏药。
田理麦将衣服穿好后,班主任王德超老师对他说道:“田理麦,先去吃饭吧,课上是后,写份事情的经过报给我!”
田理麦什么也没有说,他在王德超老师跟前规矩地站着,点了点头后默默地离开了医务室。
“王老师,班上有了学生打架,你这个月的班主任津贴要被扣了!”李医生在说话。
“李医生,我的班主任津贴被扣都是小事,我是怕他‘几黄袋’(几黄袋:相当于几爷子、有贱称的味道——笔者注)真的伤着那儿就真的坏了,还好只是点小伤!”班主任王德超老师说话。
李医生和班主任王德超老师的对话,田理麦听得清清楚楚。
田理麦没有心思去打早饭吃,他直接去了教室里,他坐在座位上,似乎若有所思,班上一些同学早已经吃了早饭来在了教室里,夏礼周还没有到教室来。
一些同学看了看他,有的似乎想过来安慰他,但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便作罢了!
坐在前桌的罗思思也已经来了,她只看了田理麦一眼便什么也没有表示了!
田理麦的心情差到了极点。他的心情差并不是因为他与王仕堂打了架而差,相反,对于与王仕堂打架,他还在心里有一种快感。他的心情差是因为王仕堂学他父亲田禾壮的样子,或许昨天父亲田禾壮不经意间走进教室的行动并没有让田理麦想到更多,但却在同学们的心里留下某种对父亲的鄙视,不然,王仕堂也不会拿这事来与自己开玩笑!
田理麦还没有想清楚这件事,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声响了。
第一节课是语文课,整节课他都没有集中起思想来,他的心里好象有什么堵着。
第一节课下了之后,便有风传:学校要处分打架的同学!
第五章 小纸条(一)
田理麦听了同学们的风传,也不动声色,夏礼周来邀他去教室外走走,他也拒绝了!
上午四节课;每一节课下课后田理麦都没有到教室外去活动一下,不仅如此,他一直坐在座位上动也没动,有两节课间休息时间,夏礼周都来邀他到教室外活动活动,他没动!
已经是冬天,天气十分寒冷,火龙坪镇在武陵山的腹地,整个镇子坐落在一个叫蛮界山的半山坡上,蛮界山绵延数十公里,在武陵山中能够选这样的一个地势开阔的地方建镇确是十分不容易的,可见火龙坪镇的祖先多少还是懂点风水,有点眼光的!火龙坪镇的地势开阔,但冬天却是难熬的,特别是那寒风一阵阵的吹过,有时好象要把火龙坪镇整个都吹得冻结起来一般!
田理麦的脚上虽然穿着母亲熬更守夜给他做的棉鞋,但在这样的寒冷冬天,加上他又没有活动一下,他的脚几乎冷得僵硬了!
上午第四节课下后,夏礼周见田理麦心情如同冰点,便让田理麦在寝室里呆着,他去帮田理麦打回了饭菜!
田理麦感觉饿了,很快吃完了饭,之后,田理麦对夏礼周说道:“夏礼周,中午我就不休息了,我到教室去将我与王仕堂打架的经过写出来,班主任王老师要!”
“田理麦,那我陪着你一起去!”夏礼周说道。
田理麦看了看寝室里其他的几位同学,将夏礼周拉到一边说:“夏礼周,有件事我想与你说一说,王仕堂见我们两人好,他想把你也扯到这件事里来,我知道你的脾性,但这次你得听我的,这件事是我和王仕堂的事,你别掺合进来!”
“田理麦,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也知道王仕堂是怎么想的,其实,我就是拉的偏架,就是帮你忙,大不了就是着个处分!”夏礼周说道。
田理麦见寝室里有同学准备午睡,便把夏礼周拉到寝室外面来说道:“夏礼周,事情总得要向好的方面说,谁愿意去挨个处分,能够说过去的便说过去,我都不想挨处分,但我是没有地方指处,俗话说:‘雷打急了往树上指!’我是实在没地方指,听我的,别掺合起来,有我一人也就够了!”
听了田理麦的话,夏礼周象不认识似地看着田理麦,夏礼周没想到田理麦说出来的话比“大人”还“大人”!
田理麦见夏礼周没有反驳自己,只是看着自己,便又说:“既然你没话说,那你中午就睡一睡,不然下午你又要打磕睡,我去写经过!”
“田理麦,我陪你去教室!”夏礼周没有依从田理麦而是拉着田理麦往教室走。
“你?夏礼周……”
“好啦,田理麦,你是困难时期,让我这个好朋友陪陪你,到了教室,你写你的,我就打一下盹就够了!”
田理麦和夏礼周一道来到教室里时,见班长陈奕勋在教室里,田理麦问道:“陈奕勋,你怎么也不休息?”陈奕勋虽然是班长,但全班同学都还是喜欢叫他的名字。
陈奕勋笑了笑说:“田理麦,夏礼周,吃过中饭之后,我掐指一算,你们两人肯定要到教室里来,于是本班长便提前来教室恭候二位!”
“哦,陈奕勋,你这个大班长,找我和田理麦有什么事情吩咐?”夏礼周也笑着说道。
陈奕勋敛住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夏礼周,这事与你有关系,但关系不大,我等你和田理麦,主要是想跟田理麦说个事!”
田理麦知道陈奕勋要说的是什么事:“陈奕勋,你说吧!?”
陈奕勋看了看夏礼周,好象在寻找什么措词适当一样。
田理麦看着班长陈奕勋,见他在犹豫,便催促说:“陈奕勋,直接说吧,我中午还有事呢!”
“嗯——,田理麦,王老师是不是要你写一份与王仕堂打架的经过材料?”陈奕勋问道。
“是的,我准备中午就写!”田理麦回答说。
“好,田理麦,那我就说说你这打架的经过材料怎么写,你要注意三点。”陈奕勋说道。
“三点?陈奕勋,哪三点?”田理麦和夏礼周几乎同时问道。
“第一,田理麦,你与王仕堂打架的整个起因皆是王仕堂挑起,起因是他侮辱你,鄙视你的父亲;第二,王仕堂用独凳打你,如果不是夏礼周及时劝架,拦住了独凳,其后果不堪设想,因此,夏礼周应该让学校给他表扬;第三,同学上前劝阻,特别是本班长到场后,王仕堂仍然不依不饶,被同学拉住后,还用脚踢你!”陈奕勋说道。
陈奕勋说完,田理麦和夏礼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看来班长就是班长,就是与别人不一样,这三点一写,田理麦便真的没有多少过错了,所有的错都是对方的,特别是对于夏礼周,他倒成了劝架和阻止发生惨剧的英雄了!
“陈奕勋,你是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的?”田理麦问道。
“田理麦,本班长洞察一切,这么些小事还能逃过我的眼睛?”陈奕勋笑了笑。
“陈奕勋,我这样写是不是狠了一点?王仕堂的鼻子毕竟是我打出血的!其实,我还先动——”田理麦的“我还先动了手”还没说完,陈奕勋打断田理麦的话说:“田理麦,你如果不按照本班长说的这三点写,你的处分可是挨定了,现在,你只能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王仕堂身上,你知道吗?王仕堂是占人的,我们班主任就是他二叔,如果王仕堂要挨处分,说不一定学校的领导看在王老师的面子上不处分王仕堂也说不准,你田理麦就不行,只要你有过错,学校是会毫不留情的!”
陈奕勋的话说完,田理麦和夏礼周更加惊奇,虽说陈奕勋是班长,在班上平常也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就说学习成绩吧还赶不上田理麦,不过同学们选他,是因为他处事比较公道,那么,今天呢?今天的陈奕勋这个班长于情是好人,于理呢?
田理麦低下头看着地上,他不好直视陈奕勋看着他的眼睛,因为,田理麦知道,班长陈奕勋是为了他,而这样的。
“陈奕勋,我觉得这不太好吧?!王仕堂的确可恨,我现在都还想揍他,但我们这样把一切过错都推给王仕堂,总觉我们做得不光明!”田理麦小声说道。
“田理麦,我了解你的脾性,但是,你也要知道,你在这样写,恐怕王仕堂也在那样写呢,你写的到底算不算数,还说不准呢!”夏礼周说道。
“田理麦,你如果不按照我说的写,是一定会挨处分的,说不定学校领导见了你的材料,一生气,还会劝退你呢!?”陈奕勋又说道。
“劝退我?陈奕勋,这不可能吧?!”田理麦听了陈奕勋的话,真的有些吃惊,也有点不相信!
“不可能?田理麦,一切皆有可能,你想想,你和王仕堂在教室里大打出手,这种风气不止住,每个年级,每个班都象你和王仕堂那样,那学校的教学秩序还不乱了套了!”陈奕勋口气有些凝重。
“田理麦,陈奕勋的话十分有道理,你想想看,如果你被学校劝退了,你回家怎么向你父亲、母亲交待!”夏礼周劝说道。
田理麦一听夏礼周的话,再也不做声了,陈奕勋和夏礼周相互看了一眼,陈奕勋说道:“田理麦,你的经过材料写好后,王老师说你先交给我,然后,我再交上去!”
“陈奕勋,真的是这样吗?我想借交材料的机会见见王老师!”田理麦说。
“田理麦,这是王老师说的,我也在想,王老师怎么不让你直接把材料交给他,如果有什么不清楚的话,王老师还可问一问,是不是王老师不想见你?!”陈奕勋若有所思地说道。
田理麦听了陈奕勋的话,似是自我解嘲似的说:“陈奕勋,别说那么严重好不?不就是和王仕堂打个架吗?作为我们的班主任犯得着那样吗?”
“是的,田理麦,也许是我想多了,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样!好了,我先去寝室里休息休息,你写吧,写好后交给我!”陈奕勋说完又向夏礼周道:“夏礼周,你去不去休息?”
“算了,陈奕勋,我就留在教室看着田理麦落实我们班长的三点重要指示!”夏礼周笑了笑说。
班长陈奕勋走出了教室。
“夏礼周,难道真的按照陈奕勋说的写?”田理麦又问夏礼周。
“田理麦,别磨叽了,快点按照阵奕勋的意思写吧,争取中午写好,下午交往陈奕勋,让他尽早交给王老师!”夏礼周说道。
“好吧,就按照班长大人的意思写!”田理麦好似自言自语,他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写起“经过材料”来。
夏礼周不再与田理麦说话,他也坐到自己的座位上,随便拿出一本书出来看着,并随时准备打盹一会儿。
第六章 小纸条(二)
田理麦刚刚写好打架的经过材料,下午第一节课的上课预备铃便响了。
田理麦将写好的打架经过材料又看了看,此时,同学们都陆续地进了教室,夏礼周扒在课桌上打盹刚刚醒来,因夏礼周的座位在右边一排靠前的位置,醒来的夏礼周伸了一个懒腰向后看了看田理麦!
班长陈奕勋走进教室,他没有去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是径直来到田理麦座位前,什么也没有说便递给田理麦一张小纸条,田理麦接过小纸条还没有来得及看,陈奕勋都走开了!
田理麦心想,这陈奕勋你搞什么鬼?午休时你已经把要说的话都说了,这会还给递来了小纸条!
陈奕勋递小纸条给田理麦时,前桌的罗思思看见了,但她什么也没有说,只看了看陈奕勋,对田理麦,罗思思看也没看!
田理麦将纸条在课桌里面打开,偷偷地看了起来,只见小纸条上写着:田理麦,中午给你的意见,此乃高人指点,望你别辜负了一番好意!看后即毁!
高人指点?难道陈奕勋中午的三点意见不是陈奕勋自己的意见,而是一位高人的意见,那么,谁是高人呢?
田理麦决定问问班长陈奕勋,高人是谁?
此时上课的铃声响了,下午的第一节课是物理课,课任老师吴老师走进了教室里。
“起立!”班长陈奕勋喊道。
全班同学从座位上站起来。
“同学们好!”吴老师看着全班说道。
“老师好!”全班同学一齐喊道。
“坐下!”班长陈奕勋喊道。全班同学坐下。
“同学们,我们开始上课,上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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