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哥,我只是觉得你要控制自己的情绪,让大伯和大伯娘他们见了,又会伤心的!”蒋善云的话说得很轻。
“弟弟,有一件事我不知该怎么办?”
田理麦情绪稳定后,决定把昨天晚上做的梦告诉蒋善云,因为田理麦知道,他自己是落实不了蒋雯雯梦中交待的事情的。
“哥哥,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们斟酌斟酌!”蒋善云看着田理麦。
“是这样的……”田理麦把昨天晚上自己做的梦告诉了蒋善云。
蒋善云听完田理麦的话说道:“真有这么神奇的事,梦由心生,该不会是你心中所想吧?”
“弟弟,原本我也是不相信的,可是,雯雯骨灰要撒进龙河里的事,雯雯在梦里也告诉我,今天早上,我没有告诉爸爸,可爸爸说雯雯给他和妈妈也投了梦,这就不得不让人相信了!”田理麦解释。
“这?”作为有高学历的蒋善云,还是不太相信。
“弟弟,你是不是看看雯雯那皮箱里有不有一对耳环?”田理麦看了看蒋善云,又看了看那放置在木质地板上的皮箱。
蒋善云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件事关键的不是验证那皮箱里有不有耳环,而是要把耳环送给金玉,那么,这事他蒋善云做不得主。
“哥哥,这样吧,我去把大伯或者大伯娘请进来,你把这事给他们说说,看他们怎么说!”
田理麦看着蒋善云,点了点头。
蒋善云迅即出了房间。
看着蒋善云出去的背影,田理麦不由得心说道:好一个懂事的弟弟!
田理麦要的就是蒋善云去把爸爸蒋祝军和妈妈王艳妮请进来,如果让蒋善云去打开皮箱,那后面的事便不容易做到,即使能够做到,那也不知道要费多少口舌,弄不好还会让爸爸蒋祝军和妈妈王艳妮对自己产生别的想法!
蒋善云真的将爸爸蒋祝军请了进来,连妈妈王艳妮也请来了,后面跟着妹妹田理玉。
“哥哥,你把刚才告诉给我的梦告诉大伯和大伯娘。”蒋善云说道。
田理麦赶紧站起来让爸爸蒋祝军和妈妈王艳妮坐下。
“什么事?田理麦。”爸爸蒋祝军坐下便问道。
“是这样的,爸爸,妈妈!”于是田理麦把昨天晚上做的梦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田理麦,这样说来,雯雯要把骨灰撒进龙河里也投梦给你了?”爸爸蒋祝军看着田理麦问道。
“是的,爸爸,今天早上我之所以问雯雯的骨灰怎么处理,其实是有目的的。我听爸爸你说了之后,我觉得就没有必要告诉我做的梦了。”田理麦回答。
“哥哥,看来雯雯姐姐还在我们的周围!”妹妹田理玉摇着轮椅靠近田理麦,让田理麦俯下身附在他耳边说道。
田理麦拍了拍妹妹田理玉,让她别多嘴。
此时,蒋金平、金玉和覃红蓉也进到了房间里。
妈妈王艳妮什么也没有说,她站来走近那皮箱,打开皮箱寻找耳环起来。房间里的人都盯着妈妈王艳妮。
没怎么费力,那一对耳环便被妈妈王艳妮找着了,因为那皮箱毕竟不大。
妈妈王艳妮举起那耳环,看了又看。
爸爸蒋祝军走了过去,房间里的人都围了过去,除了后进来的蒋金平、金玉和覃红蓉不知所以外,其他人都惊诧不已。
第六0七章 田理麦的声音忧伤而哀怜(一)
“就你一个人,让妹妹和红蓉妹妹午休,别惊醒她们。”田理麦看着门缝里的金玉。
金玉将门轻轻地开了一小半,闪身出来,又轻轻地将门拉上。
田理麦和金玉来到客厅里。
爸爸蒋祝军看着金玉,指了指靠近妈妈王艳妮的座位:“金玉,你坐下!”
金玉疑惑地看了看田理麦,顺从地坐了下来。
“伯伯,伯娘,是什么事?”金玉坐下,声音很轻。
妈妈王艳妮将耳环递给金玉:“金玉,你看看喜欢不?”
妈妈王艳妮的声音还是那么悲伤。
金玉小心地接过耳环,看了一眼田理麦,没有轻易回答。
“这是雯雯要送给你的!”妈妈的声音里夹杂着许多的忧伤。
“这,”金玉不解。
“金玉,这的确是雯雯送给你的,希望你能收下。”爸爸蒋祝军说话的时候眼睛没有看人,而是看着地上。
“伯伯,伯娘,这么贵重的”
金玉很想拒绝,一旁的田理麦赶紧用眼神制止了金玉,金玉后面的话打住了。
“金玉,这个不是我们的意思,是雯雯的意思,我们也不知道雯雯的用意,请你别拒绝,一定要收下。”爸爸说话的时候用了“请”字。
“伯伯,这是”金玉仍然无法理解雯雯为什么要给她一个人送耳环。
“金玉,你别想多了,雯雯既然送你耳环,肯定有她的道理,至于有什么道理,我们现在都无从知道了。”
爸爸蒋祝军的解释无法让金玉消除疑惑,金玉又看了看田理麦。
田理麦一直没有说话,金玉已经看他好几眼了,但此时却不是田理麦进行解释的时候。
“金玉,你别犹豫了,耳环送给你,你拿上,至少是一个留恋。”田理麦只能这样说。
田理麦这样一说,金玉似乎无话可说了,她仔细地看了看耳环,收下了。
“伯伯,伯娘,我就收下了!谢谢您们。”
见金玉收下了耳环,爸爸蒋祝军说道:“金玉,你去午休一下吧?”
金玉看了看时间:“伯伯,午休时间已经过了,我就坐坐!”
正说着话,覃红蓉和妹妹田理玉午休起床后来到了客厅。
“休息好了,妹妹?”田理麦站起来去推妹妹田理玉的轮椅。
“嗯嗯。”妹妹田理玉有些含糊其词,很显然,覃红蓉和妹妹田理玉肯定自金玉出来后,也没有睡了,只是不便到客厅来。
覃红蓉坐了下来,她轻轻地叫了一声:“蒋伯伯,蒋伯娘。”打了招呼。
见覃红蓉和妹妹田理玉陪着爸爸蒋祝军和妈妈王艳妮,金玉站起来:“麦哥哥,我找你有点事!”
听金玉说找田理麦有事,爸爸蒋祝军和妈妈王艳妮都心知肚明,肯定是“耳环”那点事。
田理麦也明白金玉找他是什么事。
田理麦随着金玉来到了先前田理麦午休的房间里:“什么事?”刚进屋田理麦便问道。
“麦哥哥,你知道我要问你什么事!”金玉和田理麦两人都站着。
田理麦不看金玉,眼睛盯着地上:“其实,金玉,事情是这样的……”
田理麦把昨天晚上做的梦告诉了金玉。
金玉听完,两眼盯着田理麦:“麦哥哥,这是你编的吧?”
田理麦仍然不看金玉,看看地上说道:“金玉,我怎么编得出来?我怎么知道雯雯有一对耳环在她的皮箱里?”
金玉沉默了一会儿,相信了田理麦的话,但从她眼里仍然流露出一丝疑惑,毕竟梦由心生,这事有些玄乎。
“麦哥哥,那你知道雯雯为什么要送这对耳环?”金玉的眼晴自进到房间里开始,就一直盯着田理麦。
“金玉,你问我,我又问谁去?谁也不知道雯雯是什么意思。”田理麦似乎是在嘀咕。
“麦哥哥,那据你猜测呢?”
“我怎么猜测得到?”
“麦哥哥,这世界上你都猜测不到雯雯姐的心思,哪恐怕谁也猜测不到了!”
田理麦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了一眼金玉:“也许雯雯送给你的是结婚礼品吧?”
金玉两眼紧紧盯着田理麦:“麦哥哥,不会吧?你怎么知道?”
“金玉,你这不是让我猜吗?我这是猜测的。”田理麦知道金玉的眼睛在看着自己,他不敢抬头,眼睛仍然盯在地上。
金玉不再说什么,若有所思地说道:“好了,麦哥哥,我们出去吧!?”
金玉在前,田理麦在后,两人来到了客厅。
田理麦和金玉刚坐下,二叔蒋祝民、三叔蒋祝尚和王长城、蒋金平便来了。
“大哥,大嫂,下午的餐我已经订好了,一张桌,可以坐二十来人那种!”二叔蒋祝民坐下轻声说道。
“嗯,好!”爸爸蒋祝军答应了一声。
“田理麦,你与杨错和你哥联系一下,看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让他们直接去宾馆,也要请你哥参加。”二叔蒋祝民转过头对田理麦说道,随即告诉了田理麦宾馆的名字和用餐房号。
田理麦于是直接先与哥杨咸凤进行了联系,杨咸凤听说下午要他参加吃饭,没有拒绝,只客气了几句。之后田理麦又给杨错打了电话,杨错在电话里告诉田理麦,一整天都是哥杨咸凤买的单,中午吃饭的时候,哥杨咸凤还叫上了他的爱人嫂嫂。
田理麦打完电话之后,爸爸蒋祝军对二叔蒋祝民和蒋祝尚说道:“二弟,三弟,明天去撒雯雯的骨灰,事情你们要帮我安排一下,想细点,至少还是要买点香、蜡、纸、烛。”
“大哥,你和大嫂放心吧,车辆,参加的人员,要准备的东西,我们都准备好了,只是我爱人和孩子他三娘不能参加,两个小孩太小了,离远了不行。”二叔蒋祝民回答说。
“好,劳烦你们了。”爸爸蒋祝军客气道。
大家又闲聊起来,时间过得很快,到了用晚餐的时间了。杨错给田理麦打来电话,说他们一行早到了。
去用餐的时候,二娘和三娘也去了,但两个小孩没有带去,由保姆在家照看着。
到了宾馆的用餐房间里,那房是一个大房,非常宽敞,不到二十人坐在餐桌上显得很稀松。爸爸蒋祝军被二叔蒋祝民和三叔蒋祝尚请在主陪位置,主宾位置坐着父亲田禾壮,母亲杨梅珍紧挨着父亲田禾壮,次宾位置上坐着大伯田木壮,旁边顺着坐的是二伯田水壮,接着下面坐的是哥杨咸凤,其他的人则随意坐着。
二叔蒋祝民提议喝点白酒,田理麦则不便阻上,因为他知道,大伯田木壮、二伯田水壮和父亲田禾壮都是会喝白酒的,对于红酒他们是会不习惯,的。
但爸爸蒋祝军、二叔蒋祝民、三叔蒋祝尚却又不喜欢喝白酒,而习惯的则是喝红酒。
“二叔,喝什么酒我们采取自愿吧!”田理麦说话的时候看着爸爸蒋祝军。
“我喝半杯红酒,二弟、三弟,你们两人陪着客人喝点白酒。”爸爸蒋祝军看着二叔蒋祝民和三叔蒋祝尚说道。
“大哥,你随意,客人由我和三弟负责陪同。”二叔蒋祝民说道。
倒酒由服务员负责,果然如田理麦所想,父亲田水壮、大伯田木壮、二伯田水壮都倒的是白酒,二叔蒋祝民、三叔蒋祝尚只好陪着喝白酒,其他人则倒的是红酒,包括哥杨咸凤、田理麦和蒋善云。
酒倒好之后,爸爸蒋祝军端起酒杯站起来说道:“各位亲戚和我的家人,这次……”
爸爸蒋祝军说到这里,有些哽咽,停顿了一会儿,才又接着说道:“这次感谢你们,这杯薄酒请大家干了!”
大家都站了起来,都举起了酒杯,待爸爸蒋祝军喝了酒,大家也都喝了一口酒。
坐下之后,大家边喝酒边闲聊。
田理麦没有心思敬酒,他还有一个担忧,如果自己去敬酒,说不定还会惹动爸爸蒋祝军和妈妈王艳妮伤心。
田理麦坐着不动,父亲田禾壮见了说道:“麦儿,给你蒋家爸爸和叔叔们敬洒啊!”
母亲杨梅珍看了一眼父亲田禾壮:“细娃他爸,细娃都大了,由着他吧,这几天麦儿心里难受着呢!”
见母亲杨梅珍说了话,父亲田禾壮便再不吱声了。
田理麦不敬酒,哥杨咸凤则给爸爸蒋祝军、二叔蒋祝民和三叔蒋祝尚以及大伯田木壮、二伯田水壮敬上了酒,他一人一小杯,敬酒时说的话也非常适当。
父亲田禾壮要田理麦敬酒,遭到了母亲杨梅珍的拦阻,虽然有二叔蒋祝民、三叔蒋祝尚陪着喝酒,爸爸蒋祝军仍然觉得不够,他看了一眼田理麦,意思很想田理麦也来给大家敬一巡。
田理麦不知是没有领会爸爸蒋祝军眼神的意是,还是没有看见爸爸蒋祝军看他一眼的眼神,或真是田理麦没有心思喝酒,他坐着仍没有动。
爸爸蒋祝军的眼神被金玉看在了眼里,她也理解了爸爸蒋祝军的意思,她也看了一眼田理麦,但是,田理麦仍然坐着没动。
金玉想了想,见田理麦没动,她靠近妹妹田理玉,附在她的耳朵边轻声说道:“妹妹,你发现没有?蒋伯伯很想麦哥哥给大家敬杯酒里呢!”
“金玉姐,这是怎么说?”妹妹田理玉一时没有理解过来。
“妹妹,这你还不懂?雯雯姐要是在的话,麦哥哥是不是要敬酒!?”金玉的话说得很小声。
妹妹田理玉终于反应过来,她端起酒杯对田理麦说道:“哥哥,我和你一起给爸爸、妈和大伯、二伯,还有蒋伯伯、蒋伯娘和二叔、三叔他们敬杯酒吧?!”
田理麦见妹妹田理玉说话,便依从地端起了酒杯。
“哥哥,我们先敬蒋伯伯和伯娘。”妹妹田理玉摇着轮椅下了位,田理麦见了赶紧走过去推起了妹妹田理玉的轮椅。
“不,理玉姑娘,你和你哥哥应该先敬你爸爸和你妈妈。”爸爸蒋祝军说道。
“亲家,两个细娃应该先敬你们。”父亲田禾壮说话时,眼睛看着爸爸蒋祝军。
“田理麦,理玉姑娘,我告诉你们,不管在任何时候,你们都要先敬你们的父母,别人再尊贵,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父母尊贵、重要!”爸爸蒋祝军没有与父亲田禾壮说该先敬谁后敬谁,而是直接对田理麦和妹妹田理玉讲出了该先敬谁的道理。
爸爸蒋祝军的话说出来,不容所有人不赞同。
田理麦推着妹妹田理玉来到了父亲田禾壮和母亲杨梅珍的跟前,两人正要敬酒时,杨错端起酒杯来说道:“哥哥,玉妹,等一等,还有我!”随即走了过来。
田理麦和杨错分左右站在妹妹田理玉轮椅的两侧,田理麦正要说话的时候,父亲田禾壮却先说道:“麦儿,这杯酒老子喝,不过有两句话你要记住:第一,你蒋家的爸爸、妈妈永远是你的爸爸、妈妈,你要对他们比对我们还要孝顺,对他们比对我们还要好,他们是跟我们一样亲的亲人;第二,要把你蒋家爸爸、妈妈他们的事办好,要听他们的话!”
“麦儿,你爸爸刚才的话,我也赞同,你要记住。”母亲杨梅珍说道。
“爸、妈,我记住了,我一定照你们说的做。”田理麦眼睛看着酒杯,眼里有泪花泛起。
父亲田禾壮一口喝了杯里的酒,母亲杨梅珍也喝了一口杯里的酒,由于母亲杨梅珍有咳嗽病,她没敢多喝。
田理麦、杨错、妹妹田理玉此时来到爸爸蒋祝军、妈妈王艳妮跟前,田理麦说道:“爸爸、妈妈,我们敬你们!”田理麦的音调显得悲伤和哀怜。
爸爸蒋祝军还想说什么,也许他是想让田理麦三人先给大伯田木壮、二伯田水壮敬酒,但爸爸蒋祝军听了田理麦说话的音调后,再也没说什么。
爸爸蒋祝军、妈妈王艳妮默默地喝了一口杯里的酒。
爸爸蒋祝军、妈妈王艳妮没有说话,田理麦觉得好象缺了点什么,他轻轻地叫了一声:“爸爸,妈妈!”
第六0八章 田理麦的声音忧伤而哀怜(二)
田理麦的声音犹如羊羔受到伤害后见到了同样受到伤害的母羊时那般凄怜、哀伤!
爸爸蒋祝军、妈妈王艳妮的脸上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