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一定,我会想办法挣脱‘糟木’和‘盖车’,哪能田着他们摆布!”夏礼周说道。
“夏礼周,你这真是英雄救美,这些情况你都给王老师和警察叔叔们说清楚没?这可是很重要的!”田理麦提醒说道。
“王老师比我们谁都想的到,我写的经过材料,王老师一润色后,简直就是一份英雄事迹材料!”夏礼周说到这里,环视了一眼寝室后接着说:“田理麦,我的这些事就不说了,我总觉得你得去看看你的同学!”
田理麦笑了笑,心里说道:又是自己想去了吧?!
“行,夏礼周,吃晚饭后,我俩一起去!”
俩人正在说着话,下午第一节课上课的预备铃响了,夏礼周说道:“田理麦,我刚才去医院,你去上课吧!我也要不多久就回来!”
夏礼周去医院拍ct,田理麦去教室里上课。
到下午第二节课的时候,夏礼周回到学校教室里上课!
吃了晚饭,田理麦和夏礼周去了“顶食汇”餐馆,到了那里,餐馆老板告诉他俩,单多一回家了,至于说单多一还来不来,就看单多一父母的态度了!
田理麦发现,夏礼周的眼里满是失落和遗憾,田理麦见了说:“夏礼周,不管你与那三个人打架最终是什么结果,但单多一回家是最好不过的了,因为那三个人会经常来骚扰单多一的,我们要上学,是保护不了单多一的!”田理麦想说“你夏礼周是保护不了单多一的,”但还是说成了“我们!”
两人回到了学校!
接下来,一切都过得平平,夏礼周与那三个男孩打架的事也好象就那样过去了,田理麦的父亲田禾壮每星期照例来给田理麦送粮食,田理麦在父亲田禾壮面前没有提起夏礼周打架的事!
但是,有一天,学校突然召开了全校学生大会,之前夏礼周被班主仕王德超老师叫了去,夏礼周从班主任王德超老师回来,很有些兴奋和激动,班长陈奕勋问起,夏礼周几句搪塞了过去!
夏礼周在田理麦面前没法搪塞,夏礼周悄悄告诉田理麦,与夏礼周打架的那三个男孩,涉嫌盗窃、“拔壶壶”(吸毒的一种)、**等犯罪行为已经被县里检察院批谁逮捕了,其起因就是夏礼周与那三个男孩的打架,才引起了公安派出所了的注意,因此,公安派出所和镇政府要来学校召开大会表彰夏礼周,并授予“火龙坪镇见义勇为好学生”称号。
大会开始后,夏礼周胸前戴着大红花站在台上,那模样在田理麦看来有些滑稽,不知是夏礼周不好意思,还是激动过度,反正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但在给夏礼周发放奖金时,夏礼周的表现真的就不一样了,他的兴奋溢于言表,让台下的同学们也忍不住发笑。
夏礼周成了英雄人物,县里电视台和一些新闻媒体都采访了他,有的法制报还用近一版的版面刋载采访他的长篇通讯,那段时间,夏礼周是电视里有影,报纸上有文,电台里有声,网络上有名!
夏礼周的这一切,没有让班主任王德超老师高兴和激动,按说作为班主任,自己的班上出了英雄人物,是应该高兴的,但王德超老师的眼里却满是忧虑和担心。
有一天,班主任王德超老师将夏礼周叫去了办公室,至那以后,夏礼周才拒绝了一切媒体的采访!这样,夏礼周的“英名”才逐渐地淡出人们的视线!
转眼间;寒假便到了,田理麦的父亲田禾壮来学校接的田理麦,田理麦说:“爸,又没有什么东西搬回家,你还来接我?!”
“太远了,你妈不放心,硬要我来接你呢!”父亲田禾壮说。
田理麦与父亲田禾壮走了一天多时间才到家,中途还在一亲戚处歇了一夜。
田理麦回到家里,见了母亲杨梅珍勉不得又话长里短一番,母亲杨梅珍见田理麦又长高了不少,咳嗽着说:“麦儿,你爸每个星期给你送的粮食,你能吃饱吧?学校里油水又差,每顿要多吃点饭,才长身体呢!”母亲关心儿子的除了吃就是穿了!
妹妹田理玉见哥哥回了家,显得也很兴奋,田理麦将妹妹田理玉叫在一边从衣服荷苞里掏出一小包糖,悄声说道:“妹妹,这是我从生活费里积攒起来的,给你买的糖,你留着过年时吃,千万别让爸妈晓得,不然,他们又要说我!”
妹妹田理玉接过糖,高兴异常,由于家境如此,在别人家可能天天能够吃到的糖,但在田理麦家却是希罕物,就是过年父亲田禾壮和母亲杨梅珍也舍不得买,因为钱要留着送两个学生上学!
“哥哥,过年时别人家家家都要买糖,我们家已经有好几年没有买糠了,我有时候看着隔壁的田幺妹吃糖;心里好想,但我只好走开了!”听了妹妹田理玉的话,田理麦心里有一种说不清感觉。
“妹妹,我们现在是差些,只要我们努力读书,考上了名牌大学,等我们大学毕业了,我们有本事了,到时候我们想有什么就有什么,那时爸妈跟着我们享福呢!”田理麦的话说得让妹妹田理玉“格格”地笑了起来‘
“哥哥,我就想那一天呢!”田理玉的眼睛看着田理麦,决无二致。
看着妹妹田理玉的眼神,田理麦的心里无以言状。
田理麦的父亲辈有三男一女,大伯田木壮,二伯田水壮,姑姑田金竹。农村规矩,爷爷、奶奶跟着大伯家田木壮生活,但其它两家也要供奉一些粮食和钱,由于田禾壮是排行老幺,而且家庭境况不好,大伯田木壮和二伯田水壮家吃常帮扶不少,田理玉说的田幺妹就是二伯田水壮家的。
晚上,母亲杨梅珍炖了一块腊肉,和菜是上四台上长的一种野山参,当地人叫“毛鸡腿”(毛鸡腿,野沙参,其花如缩小版的牵牛花和嗽叭花,花色兰紫),父亲田禾壮将爷爷、奶奶、大伯、二伯都请了来,爷爷闻着腊肉炖的“毛鸡腿”香味,摸着胡子说:“你们三弟兄,孝心都好,每次有了一点好吃的,都把我们两个老杆杆请着,嗯,麻雀子叫现声,屋檐水滴现处,你们今后日子都好过!”
当菜都端上桌子的时候,一家人以爷爷、奶奶为首都坐上了桌,父亲田禾壮将爷爷、奶奶、大伯、二伯的面前倒上了一杯酒,然后对爷爷说:“爹,我有个事要说一说,也趁麦儿的大伯和二伯也在这里,一大家人都晓得下!”
田理麦作为田家的男娃,也坐在桌上,田理玉站在哥哥田理麦旁边,她是女娃子,没资格上桌,但妹妹田理玉知道,每次遇着她不能上桌的时候她都挨着哥哥田理麦站着,即使是在大伯家、二伯家或是在别的地方走人户,她挨着哥哥站着,哥哥成了二传手,她吃的东西比哥还多!
田理麦不知道父亲田禾壮要说什么,他看着父亲,母亲杨梅珍说道:“细娃儿他爸,这事还没有征得麦儿的同意,是不是缓一缓!?”母亲杨梅珍忍住了咳嗽!
“缓?缓什么缓?当初我们结婚时,就是爹去与你爹一说,他们就同意了,我们还没说过话呢?”田禾壮说道。
田理麦的母亲杨梅珍不再说什么,看了一眼田理麦,虽然家里的日光节能灯不刺眼,但母亲的眼光却让田理麦觉得很刺,母亲似乎是在告诉他:麦儿,这事你得自己做主!
田理麦看懂了母亲杨梅珍的眼光,他向父亲看去,父亲没有看他,而是端起酒杯来,也没有说什么,敬爷爷、奶奶,大伯、二伯!
第十四章 说一门媳妇(二)
父亲田禾壮将酒敬了之后,便对爷爷说道:“爹,是这样的,我们这个家庭的境况与大哥、二哥家有些不一样,平常你们都帮衬着我们,但长此以往这也不是个事!”
爷爷、奶奶和大伯田木壮、二伯田水壮都看着父亲田禾壮,不知道今晚父亲田禾壮要说什么,还绕山绕里的,父亲田禾壮接着说:“麦儿今年已经十六岁了,一翻年过去就满十七岁了,他也马上初中毕业了,在别人的劝说下,我也想过了,想给麦儿定一门亲事,说一门媳妇,姑娘长相没得说,家里条件虽然比我们家强点,大体上差不多!”
坐在桌上的田理麦听了父亲田禾壮的话,一时间竟完全呆住了,父亲田禾壮说的原来是给自己“说一门媳妇”的事!
爷爷、奶奶和大伯、二伯听了,也没有说话,父亲田禾壮继续说道:“这事我和麦儿他妈商量过了,麦儿他妈说要细娃同意,这事我们也是不能强迫,也是要由麦儿自己作主,但我们这个家境由不得他这啊那的,找了一门媳妇相互帮衬着,我们也许要松活轻松些!”
“田禾壮,孙娃读书怎么办?”此时,爷爷问道。
“爹,麦儿读书又不耽误,他可以照常努力去考重点高中,今后去考大学,姑娘那边说了,可以等麦儿!”父亲田禾壮回答说。
“孙娃的态度呢?”奶奶问道。
“妈,还没有征求麦儿的意见,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后再由他说,我这个家庭,麦儿他也是看着的,我有残疾,麦儿他妈是个‘病壳壳’,麦儿他应该体谅得到!”父亲田禾壮又回答说。
“田禾壮,我和你爹已经是半截身子埋地下了,给孙娃说一门媳妇,这是好事,但当初我和你爹给你们三弟兄说媳妇的时候都是你们自己做的主,就是你妹田金竹放人户也是她自己看上的,对孙娃说媳妇还是要他点头才行!”奶奶虽然是个妇道人家,说出来的话让田理麦对奶奶格外肃然起敬!
“田禾壮,当初我和你妈送你们四兄妹读书是舍得的,但那时候条件限制,上四台这里离小学、初中都远,你们读‘跑跑书’一个也没有读出来,老大和老二家的几个细娃又读不得,这个孙娃读书攒劲,我看有读头,莫要耽误他读书就行!”爷爷说道。
“爹,不耽误麦儿读书,只要他读得,他考起哪里我们就送到哪里!”父亲田禾壮对于田理麦读书的支持态度是坚决的。
“田禾壮,那姑娘是哪哒的?”奶奶问道。
“妈,那姑娘家我已经去了,就是我们本村金子坳的,姑娘叫单多一,姑娘的父亲单雄举,母亲王佳翠,家里有三个姑娘,本来想生一个儿子,但第三个生下来也是姑娘,单雄举就取名叫单多一;意思是多了一个!姑娘和麦儿是小学同学,因为家里条件,姑娘去镇上打工,就没有上学了!”父亲田禾壮说道。
田理麦一直坐在旁边,很有几次他想说话,但都被母亲杨梅珍用眼神制止了,母亲杨梅珍的意思是先听听爷爷、奶奶、大伯、二伯的,看看长辈们是什么想法,田理麦再说!此时,田理麦听说给自己“说的媳妇”是自己小学的同学单多一,心里更是吃惊!
“孙娃,你觉得怎么样?是你的同学,你又认识,那姑娘生得乖不乖(乖:武陵山人的土话,意即漂亮——笔者注)?”奶奶问田理麦。
田理麦的脸倏地红了,刚开始父亲田禾壮说要给自己“说一门媳妇”时,自己的心里十分反感,几次想站起来反对,但碍于爷爷、奶奶、大伯、二伯在这里,更重要的是平常田理麦从来没有在父亲田禾壮面前提出过反对意见,因为每次父亲田禾壮都是占理的,而且母亲还在旁边瞄着自己,随时用眼神提醒着田理麦:不可顶撞父亲!
后来,父亲说给自己“说的一门媳妇”是单多一,田理麦的心里便真的突然间就充斥着单多一,小学时自己就曾经悄悄喜欢过单多一,不过那时候的“喜欢”不是什么“情”啊“爱”的,是一种天生的潜意识里情感,只是想着能够天天与单多一在一起玩就行!
现在由于父亲田禾壮点醒,田理麦的心中隐隐然有了一种感觉,他的头脑中想到了班上的文体班长罗思思,他自觉不自觉地将单多一和罗思思进行了比较,罗思思比单多一长得漂亮,而且有一种潜在的气质很吸引人!
田理麦想到了自己的同学夏礼周,夏礼周对单多一有点“那个意思”了,为了去看望单多一,还与别人打了架!
不行,这门媳妇不能答应,不说别的,就是基于同学夏礼周对单多一的那点意思,自己也不能答应父亲,为人不可缺了义气,自己跟夏礼周是谁跟谁呀!
“爸,单多一确实长得乖,但听说她已经放人户了!”田理麦听了奶奶的话,没有表明态度,而是对父亲田禾壮说道。田理麦在说话时尽量将口气放得平和。
“什么?麦儿,你说什么?”父亲田禾壮的吃惊程度简直就是惊讶!
“爸,单多一已经放人家了!”田理麦又重复一遍。
“不可能吧?!麦儿,该不是你不答应这门亲事,你在说谎话吧?!前几天我才去的她家!”父亲田禾壮看着田理麦,口气里明显地不相信田理麦说的是真的。
“是的,爸,我怎么敢骗你?!”田理麦看着父亲。
此时,母亲杨梅珍也靠近饭桌边问道:“麦儿,你说的是真的?!”
“是的,妈,不信明天你们打听一下就是!”田理麦只好又说道。
对于给田理麦说一门媳妇的事,大伯田木壮,二伯田水壮一直都没有说话,也许是他们俩人觉得有爷爷、奶奶在这里,轮不上他们说什么,更何况各家门二家户的,说的话不中听,会惹得大家心里长疙瘩!
“禾壮,侄儿子田理麦的话不象是扯谎话,单家姑娘放人户了,还有别的姑娘,你也莫那么着急,姻缘是前世修的!”此时大伯田木壮才说了话。
“他三叔,”二伯田水壮依着细娃的口气叫了一声田禾壮说道:“这婚姻的事,只能搭桥,不能拆桥,对单家的姑娘放没放人家,先打听清楚了再说,放了,也就算了,没放,再说!”
“麦儿的大伯、二伯既然都这样说了,那也只好这样了,我原本是准备商量之后,就请媒人上单家去说媒的,正月份看个黄道吉日让姑娘来看门户,看来这事多半黄了!”父亲田禾壮说道。
一大家人边吃饭边说事,时间过得很快,待饭吃完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
待爷爷、奶奶和大伯、二伯离开后,父亲田禾壮因为多喝了几口酒,也到房里去睡了,母亲杨梅珍边收拾碗筷边又问田理麦:“麦儿,你先前说的单家姑娘放人户了是肯定的?!麦儿,如果你不同意现在给你说媳妇的话,你就对你爸就直说,千万别扯谎,你是知道的,你爸他可是最痛恨扯谎的细娃!”
“妈,我说的是真的,单多一放的那户人家的学生,是我现在班上的同学,叫夏礼周,为了单多一,我同学夏礼周还与别人打了一架,放寒假的时候,我同学夏礼周还专门给我说了这个事的,当然,妈,至于说是不是千真万确的,除非我的那个同学骗我!”田理麦说道。
田理麦和十一岁的妹妹田理玉在帮着妈妈收拾,妹妹田理玉听了母亲的话,也帮着田理麦说话:“妈,看哥哥的样子,他也没有说谎!”
田理麦看了一眼妹妹田理玉,母亲杨梅珍可能是冷着了,又开始咳嗽,田理麦连忙说道:“妈,你去烤一下火,别冷病了,看到要过年了,这里让我和妹妹收拾就行!”
“你们两个?能收拾干净?还是妈自己来,我这咳嗽已经是老毛病了,脚上或是身上稍为受点凉就咳嗽起来了,不要紧的!”母亲杨梅珍说道。
“妈,你去烤火,我和妹妹一定将灶上整理好,锅、碗、筷洗得干干净净的。”田理麦又劝说道。
“妈,你听哥哥的,我来洗,平常你不是夸奖我什么都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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