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金龟宝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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吊金龟宝典-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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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玲珑把眉头皱成“川”字,一甩房门,对我实施冷战。
  我更难受了,直接冲到小三的老巢对它暴打一顿。
  玲珑已经两天没和我说话了。这两天,我厚颜无耻地赖着不走,就是想把小妾赶走。无奈,花魁依旧天天下班后和小三出去你侬我侬,喂它吃肉的时候满脸含笑,如春风拂面。
  而一回转头看见我的时候,就是一万年巨冰。
  我的心碎了,狠狠地碎了。原来,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竟然比不上一只家道没落没有后台的耽美狗。
  我连夜收拾包袱,离家出走。出走之前,不忘在熟睡的小三饭里下了些巴豆。
  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现牛郎。
  我在外游荡了约莫几个小时,才发现走的时候太仓促,手机未带出门,不由自责。刚想回去拿,却发现面前站着一高大身影,挡住了我前方的光影。
  那高大身影只着薄薄的白色衬衫,气喘吁吁,望着我的时候满脸愧疚。
  我们谁都没有说话,今晚的星光特别璀璨,映照在临江的街道上,别样的迷离。江风带着微湿的暖意,吹拂在脸上,是淡淡的柔。一旁的高大植物在晚风的狂舞下,落下片片纯白的棉絮,洒落在那人发间。
  江面上的月很凄清,很孤零,透着都市夜的落寞。街上行人稀疏,只有拿着行礼的我,和喘着粗气的他,在江边,无声地对峙着,谁也不愿打破夜的宁静。
  突然,他伸出手,摊在我的面前,语气前所未有地凝重,
  “我们回去吧”
  星光照进他迷离的眼,如琉璃般透彻,他细长眼眸中小小的我,带着半分矜持。更多的,则是欣喜。
  好似在等一句承诺,在江风拂面的这个夜,我终于等到了这句迟来的誓言。
  被玲珑牵着手回家了,他掌心的温度,带着暖意,将我包裹住。
  到了家,替我安放好我的包裹,他把我抱上床,无声的过程中,是他温柔的眼。他怜惜地吻着我光洁的额头,自后抱住我,沉沉入眠。
  心里终于踏实了,毕竟正主战胜了小三,万岁!
  第二天回到家里的时候,玲珑瞅了我一眼,心有不安地说道,
  “我带三三出去逛逛,可以吗?”
  我心里乐开了花,“当然可以,亲爱的~路上小心哦~”
  就这样,灰姑娘小三华丽丽地诞生了。

  新文尝鲜

  琼州城下了一夜的雨。
  虽是初春,却完全没有融冰的现象。街上的行人稀少,匆忙地穿梭而过,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让人难免烦扰。
  在这样一个雨夜,来投宿的人本就稀少。奈何生意还是要做,微凉的烛火被点着,在风雨中飘摇。客栈里有个穿着翠绿衣裳的女人,明眸皓齿,顾盼生辉,是方圆十里有名的美人。而“西施客栈”的那块金字招牌,任凭岁月的打磨,照旧屹立在路旁,无声地揽着生意。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寻常的夜。因为,西施客栈迎来了一位贵客。
  他不似一般的潦倒书生那样落魄,他英气逼人的眉眼中,有的是桀骜不驯;他身上的衣服虽然沾染着奔波而来的灰尘,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浑然霸气。
  “西施”老板娘自然是生意场上的精明人,还未及那人说话,就炒了几盘小菜给他下酒。不想,那人却皱着眉,推拒她的好意,
  “酒过穿肠,误人心智,我只有碎银勉强付得起这些小菜”
  老板娘细细打量着他,立马赔上笑脸,
  “不碍事,客官只要不嫌粗茶淡饭,我等不胜荣幸”
  于是,那人因她的这句话,便住了下来,一住便是几番春秋。
  同是一个雨夜,同是那间客栈,老板娘成功实现了自己的计谋——把自己卖了出去。当他们在卧榻上热火朝天的时候,丝毫没有注意到房间外一抹细小的身影,以及好奇的眼光。
  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的时候,老板娘从房里洗梳完毕,容光焕发地走出来,却被人挡住了去路,
  “姐,昨晚你叫得那么大声,是不是哪里痛?然儿给你备了止痛的草药”那个呆呆的身影递上一抹药膏,置于西施的手心,满脸关切的目光。
  西施羞红了脸,“不碍事的,我们一起痛的,还有——然儿,从今天起,你要叫那人姐夫了”
  “为何?不是只有姐姐的夫人才叫姐夫吗?”
  “是夫君”西施满带陶醉的模样,柔情地吐出他的称谓。
  “哦”
  自此之后,那间客栈便住了三个人:西施、她男人,以及琼然。
  琼然是西施的妹妹,亲妹妹的那种,两人自小丧母,其父又是好赌成性,最后输得倾家荡产,只能把她们姐妹俩卖掉用来抵债。债主自然就是这家客栈的前主人,现已魂归西天的李大壮。
  话说李大壮这人除了一身蛮力,心肠也好,对这俩闺女都还不错。姐姐聪明能干,不出几年,又出落得得体大方,更是迷倒了村庄中不少的单身男子。所以,理所当然地,李大爷升天之后,这家客栈就成了她的地盘。
  琼然姐妹俩虽然是被卖过来的,但家教还不错,早些年还读过些书,识得些字,懂点人情世故,这家客栈也被经营得不错。
  只是琼氏姐妹花的姐姐一直有个心愿,能够在有生之年遇到一个不凡的人,缔造一段不凡的人生。所以她会委身给那个不速之客,多少有些意料之外。
  倒是妹妹,从小资质愚钝,都五岁了还学不会算术。每次去村里打瓶酱油,总要扳着手指头,舔着口水算,而且总是热心捐助穷苦人民。
  比方说,一瓶三文钱的酱油,她扳着手指头算完之后,会给对方五文钱。因此,琼然在村中颇受好评,对面腿脚不便的沈阿婆总是拉住她的手,摸着她头上顶着的两个的小羊角,激动得老泪纵横,
  “这娃就是热心肠啊”
  好在琼然她姐从不骂她,只动手打她。
  于是,年方五岁的她,从此对打酱油有了阴影。半个月内,再不敢去村里玩耍,只能天天对着家中的井,扳着指头数王八。
  “一只、两只、四只、五只……”
  “呀!怎么又不对了?真是的,这王八也长得太快了,我还没数完,怎么又多了?”
  只好重新数数,“一只、两只、三只、三只、四只……”
  “嗯?怎么又少了?姐!有只王八跌井里去了”
  通常这样看似无趣其实很有内涵的活动,能耗去琼然的大半童年时光,并且,她乐此不疲,一数就是好几个时辰,直到双腿发麻,日落月升,她才有些恋恋不舍地离开那些小王八。
  睡梦中,她仍是坚持不懈,“一只、两只、一只、两只……”
  忘了说了,琼然家里,也就养了五只王八,却成为她童年里最重要的玩伴,对她将来的人生发展历程提供了无法磨灭的重要纪念意义。
  不过好日子也有到头的时候。琼然怎么也没想到,第二年的春天,她姐姐的肚子就鼓了出来,就像夏天里那些吃完虫子的青蛙,而且一鼓就是十个月。这十个月里,姐夫日夜照顾,任劳任怨,最后临盆那天,去了好远的地方请了大夫,才保住一体两命。
  孩子是顺利生下来了,但琼然的磨难也正式展开。姐姐因为生完孩子,身体弱了许多,大部分的活都落到了琼然身上,这也直接导致西施客栈的入不敷出。
  最后,西施只能重出江湖,一边带孩子一边做生意。
  琼然非常不喜欢那个孩子,甚至当那个孩子周岁的时候,扯着她的衣服喊“小姨”,她都嫌弃得不得了。
  因为自那之后,姐姐姐夫不再宠她,天天围着那个叫傅采的小混球转。好在小混球一不哭二不闹,每次姐姐把他丢给琼然的时候,他都只默默地蹲在不远处望着琼然数王八。
  二岁那年,傅采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不是“娘”,也不是“爹”,而是“五只”。
  那个时候,琼然七岁,依然不理解为何王八老是数不清,直到傅采一语道破天机,她才恍然大悟。
  傅采继承了他爹的英气和他娘的美貌,自小就聪颖过人,记忆超强,对任何事有着过目不忘的本领,被村里人传为佳话。
  发展到最后,是七岁的傅采领着十二岁的琼然去打酱油。当然,是傅采管钱,琼然管酱油。
  琼然一直就不爽傅采,结果连外出打酱油都要被他跟着,完全无法逍遥自在的玩。于是,更是对他恶语相加,
  “你小子不要再跟着我了,看见你我就讨厌!”
  七岁的傅采表情淡淡的,没有还击,只是拿走琼然手中的酱油,深沉地望了她一眼,
  “记得早点回来”
  然后往回家的路走去。
  只是那天,琼然在村子里迷了路,冷月升空的时候,她还在村东的池塘边徘徊,满头大汗,眼看天色越来越暗。
  冷风阵阵的夏夜,琼然猛地想起了沈阿婆说过的阴森恐怖的故事,吓得缩成一团,抱坐在池塘边,不敢抬头。
  所以当她看见自己面前的那抹白色身影,更是花容失色地大声尖叫。
  好在傅采终是寻回了琼然,牵着她的手往家里走。
  那是傅采和琼然的第一次牵手,傅采的手虽小,却带着点淡淡的温暖。沿着一路星辉,半空月华,他们终是寻回了家的方向。只是傅采当时看见她说的那句话,成为琼然心中一直的梦魔,数年后也未曾改变,
  “每次你不见了,我总是能把你寻回来”
  傅采五岁之前,都和琼然一起洗澡,那个时候的他们,不懂什么叫鸳鸯浴;傅采五岁之前,都和琼然挤在一张床上,那个时候的他们,不知道何为同床共枕;傅采五岁之前,都会蹭到琼然怀里,说道,
  “小姨,你好温暖”
  那个时候,他们不懂男欢女爱。
  可是自从傅采七岁那年,迷路事件发生后,他再也不唤琼然“小姨”,而直接改口“然儿”。
  为了这事,琼然没少和傅采干过架,每次傅采都逃得比兔子还快。也正因为上述的种种,琼然更不爽傅采,他的什么看在眼里,都是带刺的。
  好在琼然十八岁思春那年,傅采竟然和他的父母说道,要外出闯荡江湖,功成名就之后,再荣归故里,让他们从此过上好日子。
  听到这个消息,琼然高兴坏了,晚上睡觉乐得连嘴都合不拢。
  十三岁的傅采,已是风华正茂的翩翩少年郎,举手投足间带着优雅和怡然自得。并且,他素喜白,一身白衣穿在他的身上,总是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如墨的黑发,飘逸的白衣,还有那天人之颜,无不成为琼州城街头巷尾的谈资。
  甚至王员外那与他同岁的宝贝千金,提出了要娶他进门的想法,却被傅采一口回绝。
  傅采十三岁那年,过得很不太平,许多慕名而来的人,挤爆了整家西施客栈。许多怀春的少女,惹得傅采频频皱眉。
  经过一夜的深思熟虑,他终于决定,要去外面闯荡。而他唯一放不下的那个人,却不见丝毫的动静。
  是夜,傅采漫步到她的房门口,叩响了门扉。
  “我已经睡了,你小子走吧,别扰我清休”
  她的火爆脾气一如从前。
  一片月华下,身着白衣的傅采笑了,恬静中带着怡然。
  “然儿,快开门,我有东西要给你。怕过了今晚,我们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不一会儿,门被打开,琼然揉捏着惺忪的睡眼,迈步走出房门。望着站在门外池塘边的傅采,那样的光彩出众,出尘绝姿的风采,琼然刹那间止住了呼吸。她不懂得,为何心中会有淡淡的伤痕。
  “这是我爹给我的玉佩”傅采递上一个锦囊,锦囊中包裹着他的传家玉佩,月华中泛着优雅的光泽。
  “爹说,要给此生最重要的人”傅采说这话的时候,他把脸别向一边,只能依稀望见他的半边脸颊透着淡淡的绯红。
  “哦”琼然无趣地应和着,眼中满是不耐烦。
  “所以,你要等我”这一回,傅采回头,灼灼地直视她,纯净的眼中有微波在荡漾。
  月底下的誓言、樱花飘零的池塘边,他的眉眼他的笑,他的无奈他的情,全都化为无声息的风,消散在天涯的海角边。数年之后,琼然都记不真切。
  傅采十四岁生日那年,离开了生他养他的琼州城,离别那日,琼然没有来送行,而是躲在房间呼呼大睡。
  等到姐姐姐夫回来的时候,她拿出一个锦囊,倒出里面被敲得七零八落的玉石碎片,
  “这是浑小子说要给你们的,你们自己分吧”
  耐力颇好的姐夫终是忍不住,吐出积聚多时的浓浓血浆。

  新文2

  2
  自从傅采离开之后,琼然的小日子又恢复了平日的欢快,数王八、发呆、想男人……
  而那些她童年的重要玩伴,从一只只小王八茁壮成长为千年老鳖。
  琼然是一个不修边幅的人,到了适嫁年龄,依然没有人上门提亲,这可急坏了她的亲姐姐——貌美西施,拖了村里的陈媒婆好几次,均是未果。唯一记得的几次,记录如下:
  场景一:
  “这位公子的先父是书香门第,家里祖上是教书的,生得是一表人才,英俊不凡”
  琼然严重怀疑媒婆陈是□看多了,导致中年半瞎。对面那个秃了半个脑袋的落魄书生,打死她都不相信是弱冠之年。
  场景二:
  “琼然小姐果真如传闻中的闭月羞花,倾国倾城,乃是林某的福气”对面的年轻公子笑得畅然。
  “不好意思,那是我姐”琼然幽幽地说。
  场景三:
  “来来,客官进来看看,我们这里的姑娘包您满意”
  某日的晚间,西施站在门口做揽客状。
  以上,就是琼然有些印象的见面经历。人不贵乎多,贵乎特别。而在这一箩筐的糟粕中,确实有过让琼然怦然心动的人——那是琼州城的一家名门望族,公子姓李,年方二十,仪表不凡。
  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干干净净地坐着,连喝茶,也是举手投足间带着贵气。后来,那公子和琼然见过一面后,说要娶她。没把琼然她姐给乐坏了,看样子,老天待她妹子不薄。
  于是,琼然就本本分分地呆在家里,准备做未过门的少夫人。
  李公子经常打着游学的名义来看望琼然,和她说上一堆诸子百家、吟诗作对的春风得意,琼然听不懂。她只知道,那李公子说话的时候,上下翻动着薄薄的嘴唇皮子,干净的脸庞上,是一对充满朝气的眼睛。
  李公子的出现,对她而言,就好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她暗下决心,从此,要做个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
  李公子送她一朵花,她把它插在头上;两朵花,照旧;一束花,她的脑袋就成了小鸟的天堂,时不时有聒噪的鸟儿路过,琼然也不嫌麻烦,照样顶着一巨型鸟窝出门。
  有次李公子看见了,先是惊讶了半天,然后又牵着她的手说,
  “就喜欢你一颗纯真的心”
  琼然不是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她只是喜欢被李公子夸赞,喜欢他朝着她笑。总之,一切的一切,只要他高兴,她也高兴。
  出嫁前的晚上,西施抱着琼然哭,絮絮叨叨地跟她讲着话,大意不外乎以下几点:
  其一,出嫁从夫,切莫忤逆相公。
  其二,做事要有分寸,懂得梳妆打扮,不要再素面朝天。
  其三,男人有个三妻四妾很正常,要学会隐忍。
  琼然神采奕奕的眼睛眨巴了几下,就点点头,把她姐轰出了房间,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甭担心”
  第二天,八人喜轿就浩浩荡荡地把她从西施客栈迎了出去,迈向那迷雾般的幸福未来。
  坐上喜轿的琼然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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