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蝴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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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蝴蝶梦-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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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挠蜗坊看虮易印N业比辉敢猓艺飧鋈说笔焙米脚说男男杂稚侠戳耍宜礙,我知道你想进学生会,如果你玩97格斗之王能打败我一个人,我就把这件事情给你办了。 
他哪里知道我是日本混大的问题儿童啊,我的少年时代就是在游戏机房里泡出来的。我在地方上的游戏机房里是传说中神一样的人物,那种对战格斗的游戏我从无败绩,闭着眼睛光听我就能打上半天。他可能平时也玩一点游戏,对自己的技术蛮自信的,拍了拍胸脯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那天晚上的月亮圆得吓人,白花花的月光直到今天还在我心里没有褪去。我们俩跑到游戏机房的时候人还挺多的,有一个位子空出来我说你先去热热身好了,他还嘲笑我是怕自己吹牛吹大不好意思了。他买了几个币子,上去和几个小孩对打,我看了一分钟就知道他什么水平了,我对他说,我只用一只手和你玩,嘻嘻。 
八点钟到十点钟,他买了四十五个币子,他用掉了四十四个;头一个小时我用右手,后一个小时我用左手;97里我最喜欢用的人物是版崎龙二,好像很多次他连我用的人皮儿都没摸到,就被我连摔带丢地弄得一死再死。这个游戏我早就打够了,可是那天最好看的是他脸上的表情,那种气急败坏,那种顽皮可爱,那种这种。。。。。。。很清晰,很年轻的脸,未经世事,纯净无暇的脸。。。。。。直到今天还会在我的梦中出现。 
最后他彻底放弃了,我的虚荣心极大满足,我说你再练两年再来找我吧;我看他有点不开心,就买了两听啤酒一起喝。我们从小道走过去,月光剪影,说来说去,说了很多话。 
我恶俗,我还要用一句当时流行的歌曲里形容我的状况: 
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月色太美你太温柔 
才会在刹那之间想和你一起到白头。 
我没有也不可能和他一起到白头,可是后来的事情,让我白了头。 

插曲,许多年以后,(涂沐作品恶魔情歌2004) 

许多年以后 
虽然没等到 
不可能的三个字 
不算数的两句话 
不情愿的一个人 
渐渐冷了眼 
慢慢松了手 
不知不觉 
不出所料 
就是许多年以后 
留意了多少神情样貌 
彼此相似的陌生人 
充满幸福地 
看他们擦身而过 

这以后的以后 

是暖暖的苦 
是暗暗的伤 
那唇边的一缕笑 
那眼中的一点光 
总是在夜晚 
滴滴答答地响 
断断续续地唱 
许多年以后 
那容颜未改的你 
有什么不能忘 
这以后的以后 
那余烬未灭的心 
还是在夜晚 
一遍又一遍地想 

五 爱 

前几天上网看一个什么贴子,说同志们是几岁进了这个圈子,或者说是几岁发现自己喜欢同性;似乎大家都以自己先知先觉为荣。我撼然发现很多小孩花季雨季中,可是已经是老同志了!我向来觉得自己臭屁哄哄,读书毕业求职处处占先早人几步,但是在这方面,我实在是汗颜,因为我觉得自己十八岁才遇见了激发了潜在我身体里真正意识的人,十九岁才被人教会了自慰,但是到了二十岁我才明白男男性爱是怎么回事,我真为自己脸红,我自己浪费了那么多大好青春而惋惜,觉得自己真不值得。 
最早我分析自己的时候,觉得自己蛮直的;因为我觉得我以前看毛片,毫无生理反应,不管是男主角还是女主角我都不喜欢,而且我觉得毛片要么恶心,要么搞笑,就那么三招两式,没意思透了。后来我发现,那是我看的毛片太老少也太粗糙,且我对洋鬼子完全免疫而已。 
我第一次亲身面对性是在我留学期间;我的roomate是一个黑人,他其实和我一样也是混血,只是我是第三代且怎么混也看不出来,Jecoo的母亲是黑人;父亲可能是那种拉美裔;所以我觉得他的颜色真的是很诡异,有的时候我觉得他是黑色的,有的时候我觉得他是棕色的,还有的时候我觉得他是绿色(汗)。他是我第二任roomie;第一任是个女的,我还没搞清楚她是哪国来的就换来了这个怪物。Jecoo个子不高,人也非常的老实巴脚,非常的有礼貌和谦虚;使我对黑人的印象有了较大的改观,我和他在一起住了九个月一直很愉快,临别的时候他甚至眼里都有泪花,他说我能把茄子烧成比鸡肉都好吃,我是神奇的中国人。 
Jecoo和他的女朋友关系很好,感情也很稳定。让我受不了的是他们两个人做起爱每完没了,甚至有的时候都不关门,没白天,没黑夜。她的女朋友Marie看起来也很娇小玲珑,弱不经风的,但是上了床之后发出的声音震耳欲聋,惊天动地泣鬼神;他们在做爱的时候说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或许根本就不是语言,只是一种嚎叫。那个时候我还是处男,但是我知道我永远不可能像Jecoo那样,世界上估计也没几个人能相他那样。刚开始的时候我很羞涩,觉得那是人家私事,我不好干涉,可是后来我发现他们这种越来越动物的行为直接影响到了我的工作学习和睡眠的时候,我也能大胆地冲出房间去敲敲们喊一嗓子:〃you guys enjoy your *** ing and shutting up!〃 
即便是这样;Marie也从不羞涩,有的时候早上她会煎小面饼,会给我的盘子里丢几张;会主动给我倒咖啡;她美丽的绿眼睛猫一样闪光;她最喜欢问的问题就是:〃你有没有女朋友?〃 
我估计着如果我那个时候是个稍微大方点的人,他们早就问出来我是不是Gay了;因为那个时候的学生公寓里,十四五岁就同居的小孩屡见不鲜,我怎么也是十八九一个小伙子,在男女关系方面整洁得都不正常。不过我觉得即便那个时候他们问我,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不是的,另外他们觉得大陆来的中国人比较传统和内向,另外我那个时候学习压力很大,所以也没有觉得什么。我告诉Marie;我有的,在中国的,在一个很远远的地方,That would be my true love。 
我在大二的那年夏天的一个晚上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我学会了害怕和担心。在此之前我的人生里我很少有这种感情,我说了,我的人生关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爱咋咋地。但是我发现,当K出去喝酒很晚不回来的时候,我会一直等着他,不然的话我会睡不着。我们在食堂一起吃饭的时候,我会把我的菜碗里那点好的很潜意识地扒给他;他在系里院里有什么事务,我会深谋远虑地给他出注意,让一切做到最好。我在胃动手术之前,在学校里跑过男子五千米,我是一个懒骆驼型的人,毫无爆发力,我能把五千米不紧不慢地跑下来,但是要我去比赛和人家比,我就很不情愿。。。。。。可是那一年我跑了全校第四名,前几个都是体育特招生;我知道我在跑的时候,有他在一旁看,只要他在一旁看着,我就比什么都幸福。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不明白我对他倒底是怎么回事。 
直到一个荒唐的晚上;我们英语系实在是被体育系的那种嚣张气焰给惹毛了;记得好像还是我第一个动的手,我把椅子上活动的木板生生的掰了下来,照着我前面那个矮我一头但是胸部凸兀的黄毛阉猪脸就摔了过去,我听见了古怪的响声和他酥软的尖叫;当我们宿舍老大还有辅导员赶过来拉架的时候,我们已经从二楼互相撕打到走廊里了,且至少有一个人滚到了厕所门槛边。那些大城市考上来的大块头中看不中用,就知道挥拳头穷叫唤,不似我这种乡镇街道里混大的又阴险又知道护短,连踢带揣知道利用环境狗咬狗,我们四个人打他们六个,结果晚上从保卫处交了罚款半夜里被放出来的时候,我发现除了我的脸上被桌板钉子划破一点点皮且左手中指奇怪地扭曲且完全丧失感觉之外,基本可以说毫发无伤。 
四点钟的时候我躺在床上翻来复去,小腿肚子疼得不行,寝室里停着电,黑呼呼的,我也看不出伤势。好在对床的老九好像身上哪里也疼,竟然找出一个蜡烛头点了起来,后来我要了他的蜡烛溜到厕所里擦清凉油。就在我撒过尿准备回去的时候,微暗的火光里我见到了K;睡眼惺忪,只穿了一件贴身的小白背心,把略微显得发黑的皮肤紧紧裹在里面,烛火跳跃,他在模糊的红色中光华四射;迷惘地抬起脸,三分关怀三分发笑还有四份无奈地轻轻说出一句话:〃听说你们被体育系给打啦?〃 
〃是我们把他们给打了!〃我怒道。 
〃啊……〃他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说:〃完了,这次你要回家啦,上次打中文系研究生的事还悬着吧。贴在告示栏里你的通报批评墨字还没干呢。。。。。。〃 
后来他又说了很多话,我一句也没听清;因为我一直在盯着他看;他略微有一点发胖的腰,抚摸起来应该是光滑亲切的,还有在白背心里裸露的,应该是热呼呼的肩膀,那一刻我的思维激进而疯狂:要是我可以抱你一下,就抱一下;哪怕是要把全学校的本专科研究生教授职工食堂服务员都杀了,我也会想想办法的。 
他回过头,对我说:〃你不用给我照亮,你快回去睡觉吧。〃 
他妈妈给他的护身菩萨项链金灿灿的,慈祥而庄严;他的胸有点单薄,肩膀却是宽畅的;他的眼睛是那样的明亮,天上找不出这样美丽的星星;他笑了,动了动嘴唇笑了;蜡烛的油流在我的手上,和我想捧在手心给他看的,我却没有流出的眼泪一样多。 
那天夜里,直到破晓,直到黎明,直到阳光照耀。。。。。。我身上肩膀上腿上被凳子腿或者窗棱敲打撞击过的地方开始兴高采烈地痛了起来;我闭着眼睛但是始终没有睡实;我带着笑容,在我的蚊帐里幻想和他亲吻;那是小的时候夏天里带着暑热的溪水滑过嘴唇,那是爷爷家园子里葵花叶子芬芳的柔软;那是在我十八岁的青春记忆里永生不死的虚幻;也将是我这一辈子眼睁睁的心痛时分自欺欺人的想象。 
我的堕落终于导致我离开了学生里的职位,花了很多钱才保住了我的党票;不过我我发现那些都东西我都不在乎了,我有了我追求的东西,我真正想要的。 

六 瘾 

东北大学里最不好的习惯就是喝酒和斗殴;人在江湖,我终不能幸免。我不喜欢喝酒,因为我一喝点酒脸就会红,而且红得很厉害;猴子屁股一样;我觉得我酒量还行,但是我最讨厌的地方就是一喝上点酒我就会变得很神道,不知道是大仙附体还是小鬼上身,说起话来很搞笑也很吓人。我不想牺牲自己娱乐大众,所以现在能不喝就不喝。 
我今天也不明白为什么我在读书的时候怎么有那么多酒场要赶啊,留学生活动,党员活动,谁谁的生日谁谁的这个那个;一个星期不喝个三五回那是很罕见的。而且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尤其是男人,明明不能喝,但是非要装能喝,在人前人后假扮他豪爽有器量,好像喝多少酒就能证明他多么够朋友够义气他多么能耐。再用我们东北方言来套一下,就是〃墨纪〃。他们喝上点酒之后有三种常见临床表现, 
第一:喜欢靠近人的身体和脸,拉着你拍着和你说话,Constantly irresistible 
第二:反复不停地重复一句废话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声音越来越大,Totally annoying。 
第三:会很激动地和你说,你是怎么样一个人;或者很激动地问你,他是怎么样一个人 tacky but hilarious 
当然了,除了上面这些,还有一些例如手舞足蹈唱歌哭泣脱衣服翻跟头之类的并发症状。K就是这样的,他不停地喝,然后喝了就吐,吐了再喝,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胆汁是什么颜色。从他喝酒的态度我观察出两件事,一个是他多么的想混得好,一个就是他的内心里充满了绝望。我一直觉得那种喜欢喝酒的人内心里有一种潜在的绝望情绪,一种不满足。我对人生没太多要求,也不经常绝望,所以我不喝那么多酒。 
K喝完酒之后会难受得厉害,有的时候我要背他回去,晚上的时候他还会头疼;那种痛苦的麻醉的迷惘的表情,我看不得,我也受不了。于是我在酒桌上,一次又一次地以主席或者兄弟的身份,站起来说,我替你喝。一开始还是担心他,替他喝而已;可是后来我发现我是自己想要喝了,因为他在三年级的时候交了一个女朋友,爱情的魔力使他的眼中使得包括我在内的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他不在和我一起吃饭,不在再我一起去图书馆,不再那么需要我了,我措手不及地陷入了一个被理想抛弃的巨大空洞,强烈的自我保护欲使我选择逃避,我开始申请那一年我们学校的互派双学位留学生资格,开始考托福;我想,我是离他太近了,太亲密了,让时空距离淡化一下我的精神,或许我会变回原来的我。 
在那段时间里,只有要喝酒的时候他会拉上我,他说我能喝,在酒桌上我是有力的保护伞。我还能说什么呢,我说好吧,我替你喝;于是我一次又一次地把那些可恶的杯子端起来,笑嘻嘻地说,我替你喝,我替你喝;我望着他,咬咬牙,深呼吸,喝下去,喝的那不是酒,那是我自己的血。 
有一次他喝醉了,他迷迷糊糊地对我说,将来他结婚的时候,一定让我当伴郎,让我替他喝。我笑着说我个子太高了,当伴郎站在你身边不好看,我可不干;他好像生气了,抓着我的肩膀摇来摇去,眼睛里湿湿的,说你一定要答应一定要答应。我看着他苦笑,我说我答应你,我什么事情都答应你,我有不答应过你的事么? 
不知道喝了多少次,他终于当上了院里的学生干事,而我终于又拿起了机票,要飞过寒冷的海峡,去远方雾气重重的城市。我走的那一天他说好了要送我,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那天我都没有看见他的踪影,倒是上校车的时候看见了她的女朋友,先是表达了对我可以去公费读书的羡慕之后,不知道怎么饶到了喝酒脸红的话题上。我说喝酒脸红的人其实都很傻,特别容易骗,她说,喝酒脸红的人,特别重感情。 
三年国内的大学使我喝坏了胃,一年留学和后来多年工作使我成了一个深度的烟民。我刚上大学的时候不太抽烟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抽得越来越多,而且我只抽一种烟,除非是断粮,不然不会换其它的。因为我知道K只抽这个烟,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都是抽这个烟;有的时候我躺在宿舍里,坐在什么地方,发呆的时候,这个烟可以把我带回过去,带回那种拥有一个人的宁静。我逃走之后,自以为我可以忘记他,没想到,作茧自缚,非但没有淡化自己的感情,反而加热了那种想念,那种想拥有他,想和他在一起的念头一天比一天清晰,一天比一天沉重。伦敦是一个文化复杂而又开放的地方,在这里我学会了很多东西,开始上网,看了北京故事,欣赏了黄色图片,瞻仰过了G吧和表演,有一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我仰天望着外面的大雪很明白地对自己说,OK,I'm gay definitely。 
每当我特别想他的时候,想得很难过的时候,我才会拿出他的照片来看看。那时候我是一个穷学生,长途电话是不太能打得起的,我要攒很长时间才能攒出这笔钱,而且我也不好意思给他打电话,因为有事没事地骚扰人家总显得我心怀鬼胎。我很清楚地记得我在寒冷早晨里踩着积雪去公用电话厅里很颤抖地拨他家的电话号码,我可以不吃不喝,我只想听听他的声音,和他随便说点什么就好了,而且我还要很乐观很牛X地表现得自己很坚强很幽默。 
那个时候在大街上是可以看见同志情侣手拉着手走的,而且真的是很登对的帅哥;他们在立交桥上公开接吻。我看着,心里里面百爪挠心,我质问我自己,你有没有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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