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临安郡主是天下奇才,人间至宝,天下帝王无不怜她惜她。
又说临安郡主是越皇的命根子,越皇把天下最好的男儿全送进了她府中,只为搏她一笑。
再说临安郡主坐拥美男三千,天下人都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恨不得把她疼进骨子里。
以上全是放屁!
她道:“什么狗屁至宝,姑奶奶不过是你们的挣钱工具。少挣那一点,你们就恨不得把姑奶奶踩死踩死再踩死!最可恨的是,还要姑奶奶给你暖床当炉鼎。”
他道:“废品也得回收利用,是不?”
她道:“我明天把你们全变成废品。”
他道:“我不介意的,只是我久不近女色,不知郡主体力够不够?”
她勃然大怒,扑倒某闷**,要比不要脸是吧?吃干抹净,谁爽谁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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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二章:当仁不让,主位之争
第一个发现‘洞房有异’的,是过来收拾床铺的泌兰。
将脏了的床单换下后,泌兰神秘兮兮地凑到华青弦身边,小脸红红的:“少夫人,这床单上怎么会有……落红?”
泌兰虽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可身为华青弦身边的大丫鬟,在陪嫁过来前也被老夫人身边的香妈妈叫过去好好的指导了一般,自然也知道这落红是怎么一回事。可要换了旁人,泌兰只会不动声色地收走送去浣衣房,可是,华青弦的床上却不该出现这样的东西,她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怎么会还落红?
很急,很怕,很担心,泌兰只能巴巴地望着华青弦,希望她给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哪知,华青弦头也没抬便扔给她了两个字:“撕裂。”
华青弦当然知道泌兰是怎么想的了,如果她留在床上的真的是初夜的落红,泌兰一定希望自己找到将军夫人说个清清楚楚,也好打一打夜云朝那几个婶婶的脸。可是,如此一来,小羿和小颜不是她的亲生孩子的事情必定会曝光,她的名声虽重要,可已经烂到根了还有什么可挽救的?倒是两个孩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她也当成亲生的养了这么久,实在没有必要因为这小‘小事’便伤害他们。
更何况,落红这种事也不是不能做假,如果自己冒冒然跑去跟将军夫人说,她不但不会相信还会觉得自己心思不纯,这两头不落好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做的。所以,宁可让别人知道这个‘撕裂’的伤,也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已发现了这个不能说的秘密,要不然,她想查出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会难上加难。
华青弦说得很淡定,可泌兰却不淡定了:“啊!哪……哪里撕裂了?”
“下面。”
华青弦依然很淡定,可泌兰却吓坏了,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直盯着华青弦的小腹处瞧:“少夫人……要不要……请个郎中来看看?流了那么多血……万一……”泌兰毕竟还是黄花闺女,对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经验,知道落红已经很害怕了,没想到还能听到撕裂这样惊悚的字眼,当下便傻了眼,一张小脸更是白的不像话。
比起泌兰的慌张,华青弦这个当事人简直是淡定得可怕。不过,她也只是表面上看着如此镇定罢了,事实上方才沐浴的时候,她已偷偷用小铜镜查看了一下伤处,确实好像是伤着了,不过夜云朝给的药十分好使,擦上去后一会就不疼了,想来应该是从骆惜玦那儿弄来的好东西,就算是请别的郎中,也未必有他的药好用。
再说了,她伤在那种地方,又是因为那种事才伤的,让她怎么好意思看郎中?
“没事,生孩子都过来了,这点血怕啥!”
“……”
闻声,泌兰大张着嘴巴,半天都合不拢了。
妈呀!她们家少夫人实在是太直接,太强大,太骠悍,太豪气干云了……——华青弦被‘撕裂’了的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般,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传到了将军夫人的耳中,将军夫人本还在埋怨着这个儿媳妇如此不懂事,回门之日都起得这么晚,可听到这个她满腔的埋怨瞬间便化为了担忧。云朝那孩子看着稳重,这种事上怎么那么……
将军夫人一急,便直接到华青弦房里找她了。
“郡主,你别怪云朝,他还年轻又是新娶妻,难免……放纵自己了一些……”本是来安抚儿媳的,可说到这种事将军夫人难免还是尴尬,吞吞吐吐地说完,自己也闹了个大红脸。
“娘,我没怪他,可是……您怎么会知道的?”
擦!谁这么大嘴巴?
这种事情她说给泌兰听是因为瞒不住,可将军夫人为什么也知道?还有谁知道?
“床单。”
见她有些不好意思,将军夫人浅浅一笑:“这种事还能瞒得了谁?”
“……”华青弦在心底哀嚎,尼玛!这种私密的事情都已经闹到人尽皆知了,这将军府里还有没有秘密可言啊?
见她羞得不敢抬头,将军夫人一笑,又温和地问了一句:“既然你不舒服,这回门的事儿要不要缓几日?”说罢,又似担心她会误会什么,连忙解释道:“娘不是不让你回去,只是怕你自己受不了,毕竟……”
“不碍事的,再说还有将军陪着我。”若换了平时,华青弦肯定也不急着回门,可昨晚那件事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她要不回去问问清楚心里实在放不下,所以,就算不舒服,她也一定要回去见王妃。无论她是真的王妃还是假的王妃,想来当年的事情只有她最清楚。
将军夫人又担心地看了她一眼:“真的不碍事?”
“嗯!”
她笑着回握了一下将军夫人的手,道:“娘别担心,我们吃过饭也就回来了。”
见她心意已决,将军夫人也无意再劝,只嘱咐道:“你要真想回那就回吧!只是,自己小心点。”
华青弦一直觉得将军夫人对自己有偏见,应该是不喜欢自己的,可如今一见,将军夫人确是个善良的女人。她不喜欢自己是因为自己的名声不好,可自从知道孩子们是夜云朝的‘亲骨肉’后,对自己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说到底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一个爱儿子的母亲,无论是反对还是支持,都只是想要自己的儿子幸福,和王府里的那些女人有着本质的差别。
“让娘担心了。”
将军夫人点了点头:“应该的,我不担心你们还能担心谁?”
闻声,华青弦笑得更柔和了。
婆媳俩正温馨地说着话,天雨突然走了过来:“夫人,绿云姐姐过来了,请您和少夫人赶紧去看看老太太。”
“娘,老夫人还在?”如果华青弦没有记错的话,夜老夫人因为夜云朝不是嫡亲的孙子所以一直不喜欢,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跟着大房住过,一直是住和在二叔父家里的。可现在,她都在这边住了三天了还不肯走?
“唉!”
将军夫人长长一叹,也苦恼道:“原以为娘昨日便要离开的,不知怎么的就住着不走了,今早的时候还搬了许多的东西过来,说以后就要跟着我们过了。”
“……”
早不来,晚不来,她一进门夜老夫人便住过来了?还有,住着不走了是什么意思?看夜老夫人的样子,应该和将军夫人也谈不上合得来吧?反常即是妖,夜老夫人非要跑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地方赖着不走,肯定是有原因的。
“也不知这老夫人心里在琢磨着什么,这么多年了从来没说过要跟着我们过,现在她要来,我也不好说不让。”
将军夫人似是很苦恼,但还是耐心地跟华青弦解释着,华青弦笑笑表示理解,一扭头又看向了天雨:“只有老夫人一个人留下么?还有谁?”
天雨抬眸,向华青弦投来一记欣赏的眼神,这才慢声道:“二老爷家的孙小姐和老夫人那边的一位表小姐一起留下来了,说是陪老夫人住上一段时日,等老夫人住习惯了,她们再离开。”
还多了两们小姐啊?
华青弦不动声色地一笑:“娘,咱们府上怕是要热闹一阵子了。”
“啊?”
将军夫人不明所已,只是很浅很浅地笑了一下,然后便带着华青弦匆匆去了老夫人所住的院子。
——
因夜老夫人常年住在二老爷的府上,所以将军府没有给夜老夫人特别准备院子,这几日一直住在梅园,那是个新翻修过的院子,坐北朝南,冬暖夏凉,本是很适合老人家修身养性的一处。将军夫人本以为这样的安排老太太会很喜欢,岂料,当她匆匆带着身体不适的华青弦赶去了梅园,除了满院子的箱笼外,根本就没看着老太太的人。
将军夫人愣了:“老太太呢?”
这时候,一直守在梅园的萍妈妈激动万分地跑了过来:“夫人,老太太在临河轩呢!”
“啊?怎么会在那儿?”梅园离临河轩可不近,要说老夫人是闲逛逛到那边去的将军夫人可不信。
萍妈妈是将军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妈妈,自然也懂将军夫人的心思,也是急得满脸的汗:“夫人,老太太说了,她就喜欢临河轩,还让把箱笼都搬过去,可是……奴婢不敢做主,只能赶紧让绿云找您过来。”
“这,这要是老太太住了临河轩,那让二老太太怎么办?”
梅园是新修的园子,难道还能比临河轩差?夜老太太这么闹分明就是故意的,这新媳妇进门才三天,她要过来拿权是不是也太急了一些?
将军府里只有一处主屋,却有四处和主屋相当的大院。
云朝住的临海轩,将军夫人住的临江轩,夜云琅和夜云静一起住在临溪轩里,剩下的临河轩一直是二老太太住着,这二老太太是夜云朝的亲祖母,虽身份一直是个妾室,但到底因着儿子战死的军功得了个淑人的封号。这些年也一直安分守已的没出半点差错,以她的身份住在临河轩本也不算什么,可夜老太太这么多年都没出声,突然一下子又为难起了二老太太,这就让人有些无法理解了。
“夫人,那现在怎么办?”萍妈妈也知道将军夫人为难,可毕竟老太太人已经去了临河轩,要是再不赶紧拿个主意的话,那边万一闹开了,别说将军府没面子,就算是摄政王府也会有意见。毕竟华青弦才嫁过来三天,今天还是回门的日子,却耽搁在这种事上不得脱身。
“二老太太住在临河轩那么多年了,总不能因为老太太进了门就把她赶出来吧?”说着,将军夫人又是一叹,焦虑道:“别说我做不出来,就是云朝也不会答应。”
话是这么说,可将军夫人也明白,夜老太太这些年都是霸道惯了的,在府里素来也是说一不二。她自嫁入夜家从未逆过老太太的意思,若是这一次不肯顺着她,那不孝的罪名自己就背定了。有了这不孝这种大罪背在身上,她在夜氏一族便会遭人诟病,严重的话还会影响两个女儿的亲事。一想到这里,将军夫人就更加不淡定了。
见将军夫人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华青弦适时地上前拉了将军夫人的手,平缓道:“娘,要不咱们先去临河轩看看?兴许老太太还有什么话没说出来。”
这件事儿里里外外都透着不寻常的气息,夜老夫人此举虽有和二老太太‘争宠’之间,但素闻言二老太太是个常年吃斋念佛不问世事的主,所以就连那日敬新媳妇茶她都不曾出来过。这样的人和夜老太太比起来高下立见,夜老太太还有必要和她争这个高低么?很显然,夜老太太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将军夫人此刻方寸大乱,一时还没看出端倪罢了。
“也好!”说着,将军夫人又担心地捏了一下华青弦的手:“要是你身子不爽利,就先回去休息吧!到了那边还有得闹,你还要回门,耽搁了可不好。”
闻声,华青弦浅浅一笑:“不碍事的,也不是非得今日回,再说将军也不在,我一个人也不好回。”
一听这话,将军夫人又吃了一惊:“怎么?云朝不在家?他到底在忙什么?这么重要的日子还到处跑?”
“一大早就被三位叔叔请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现在还没回来。”早前,华青弦还以为三位叔叔真的有什么急事找他,此刻看来,怕是和夜老夫人串通好的。她这门肯定是回不了了,至于夜老夫人的用意,也只能等她们赶去临河轩后再看了。
这样的巧合,将军夫人又怎会听不出来这里面的玄机?当下脸色也不太好看了。华青弦倒是比她还淡定,又小心扯了扯将军夫人的衣袖:“娘,咱们先过去吧!”
看华青弦懂事地没有计较这些,将军夫人心里总归是好受了一些,只又软声问道:“你还行吗?还……疼不疼?要不要休息一下?”
未料到将军夫人这时候还会问这个,华青弦面色一红:“娘,我已经好多了。”
点点头,将军夫人没有再说什么,任华青弦搀扶着她很快便寻去了临河轩。夜老太太是个要强的,二老太太却是个软弱的,这两人一碰面,结果几乎毫无悬念,将军夫人实在是不放心呐!
——
将军夫人和华青弦很快便赶到了临河轩,人还在院子外,便听到里面一阵吵闹,听声音似是夜云琅和夜云静,中间还夹着的其它两个陌生女孩的声音。想到之前天雨提到过的一位孙小姐和表小姐,想着应该是她们,只是,那两个丫头的声音明显盖过了夜家的两个小姐,就算是气势上也以绝对优势压倒了她们。
“不行,二老太太不能搬走。”
夜云琅快要气死了,她早知道夜老太太过来就没安好心,结果她住进来了不说,还带着夜惜如和付德容过来欺负她们好脾气的二老太太。二老太太一生软弱,从不与夜老太太争高,一辈了吃斋念佛连亲孙子都不敢多看一眼,可夜老太太还是不肯放过她她,一进府就要抢二老太太的院子。府里空着的院子那么多,夜老太太却偏要这一个,就算是要她和夜云静的临溪轩她也不会多说半个字,可要临河轩,她就是不服气。
夜惜如眉头高高地挑起,一脸跋扈:“为何不可啊?二老太太素喜清净,梅园那边还设有香案佛堂,不是更适合二老太太?”
“梅园那边有香案佛堂,可二老太太在临河轩住了这么多年了,断没有就这么搬出去的理由。”住哪里都是住,可话不是这么说的,理也不是这么讲的,二老太太生性淡泊自然不会计较这些,可她做孙女儿的怎么能任别人这么欺负她的亲祖母?虽然从小到大她都不能名正言顺地叫二老太太一声祖母,可二老太太对她的疼爱她却记在心上,就算是今日儿真要撕破脸了,她也是不会让步的。
“那二姑姑的意思是,祖母还比不过一个妾了?”
一个妾字,刺得夜云琅心口一痛,正要发飙,夜云静却抢在她之前顶了夜惜如一句:“这是你说的,可不是我二姐说的。”
“你们嘴上是没心,可你们心里不就是这个意思?”说着,夜惜如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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