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案完工,齐夏果画的只是简单的鸟的轮廓和简单的眼睛嘴巴,苏耿却把鸟的爪子翅膀画得精细,齐夏果撇撇嘴巴,“你画得太死板,用针绣出来不好看。”
“那是你技术不好。”苏耿把图片拿在手里面,越看越觉得自己画的好,齐夏果竟然说做出来不好看,肯定是她技艺不精。
“你把眼睛画成点就可以。”只是衣服上的一件装饰,如果按照苏耿画的来做,岂不是成一件工艺品。
“鸟的眼睛就是这样,怎么是点。”苏耿今天是格外的坚持,他觉得自己就是对的,斜眼看齐夏果有些挑衅,“你会画画吗?”
被鄙视了,齐夏果要为自己证明,但是她坐在床上并不能弯□子,也学苏耿的样子坐在床尾。只是苏耿很善解人意地用她的枕头垫在地上,齐夏果气恼地瞪他一眼,枕头怎么能放在屁股下面,故意作对般,把苏耿的枕头拿过来放在屁股下面坐着。
“喏。”齐夏果画的十分快,时间仅用十秒钟,一张简单小鸭子图案就在纸张上显出来,旁边的是苏耿画的鸟,两个一比较就是一个是儿童作画,一个是大师之手。
苏耿看着图案静默三秒钟,之后把脸埋在床上发出闷笑声,齐夏果看他笑得肩膀都在抖动,有些尴尬有些生气,难道只有苏耿画的才能成为图画么,自己这样明明也是图画。
停了半分钟,苏耿还在笑,齐夏果有些生气,他怎么这么讨厌,想着气哼哼要站起来离开。苏耿拉着她的手重新坐下来,努力抿抿嘴巴压住笑,但看到图片还是要笑,看齐夏果脸上的警告:你再笑我真生气了。
苏耿转头摸下脸,再转过来果然不笑了,“我教你。”拿着齐夏果的手真的认真教她画,齐夏果怀孕之后智力明显下降,连苏耿握着她都没马上反应过来抽出来。她柔弱无骨的手握在他指节分明手指修长的大手内,齐夏果躲着身子躲避苏耿的灼热呼吸。
看着苏耿大师派画笔加上齐夏果儿童基础汇合之后的成果,苏耿笑不出来,把那张丢掉垃圾桶,作势要再来,有不把不伦不类的合作改掉不罢休的势头。
齐夏果听到他口袋内手机响的声音,苏耿也听到了,皱着眉看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好好画。”一副教育小孩子的口吻。
苏耿开门出去接电话,齐夏果握住笔再画,其实她也学过的,只是那是在八岁之前,后来没有人会花心思让她学习,也不会有人花钱让她去学习,对齐声正和贺敏芝来说,让齐夏果每天吃饭已经算是恩惠,怎么可能花费多余的钱去让她学画画。但齐夏果见过齐贺拿着比她学画画多一倍的钱捐给贫困生,好像那样就是对他们上流身份的体现。
刚才画那只小鸭子,齐夏果是有些故意的,认真画起来,她画的也是不错的,把被苏耿扔掉的那张有两个人合作的纸张从垃圾桶内拿出来,摊平,抚皱,认真在旁边加上图案,看着纸张上的四个图案,齐夏果有些出神。
苏耿推门进来,看着齐夏果纸张上的画作,“练习下会有进步。”这是老师对学生的鼓励。
苏耿坐了两分钟就进衣帽间,再出来已经穿戴整齐,齐夏果已经重新坐在床上,手里面还拿着那件小衣服。
如果是平时的苏耿会直接开门离开,但是几分钟之前两个人还肩挨着肩席地而坐,是难得的亲昵温馨,苏耿竟然有些不想打破,想着说点什么作为结束语。
等了一分钟还是没听到他关门声,齐夏果抬头平淡地问他,“要出去吗?”纯粹是废话,他在家用得着穿这么整齐吗。
“嗯。”苏耿应答,齐夏果没有再说话,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情,和前几分钟还有些小女人生气的人迥然不同,这才是两个人正常的相处方式。
“什么时候能拿回夏景?”很久之后,齐夏果低头说着,声音很轻。
苏耿隔着一段距离看着她,齐夏果还是静静的,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静静的忽视自己的存在,静到苏耿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孩子的见面礼物。”
“谢谢你。”齐夏果要的只是他的这句话,她不应该忘记自己的目的,她要拿回夏景,必须借助苏耿的帮助。孩子的见面礼物?苏耿这句话是不是就是说明他早就知道外公的遗嘱里面提到的那百分之十,是不是真的如齐贺说的,苏耿根本不会帮她拿回夏景。如果苏耿真的想帮自己拿回夏景,那这个孩子的存在只是百分之十的价值。
无论哪种原因哪个结果,都掺杂了企图。
苏耿已经离开,齐夏果停下来,看着床上的纸张,全部收起来。呆坐几分钟,又把纸张拿出来,翻到苏耿画鸟的那张,按照图案绣在衣服上,她手上的这件小衣服是适合一岁半小孩子穿的。
孩子的衣服从刚出生的,一个月的,半岁的,一岁的,到一岁半,不知道等孩子出生她能做到孩子几岁的衣物。在齐夏果心里面有个想法,如果她不能陪着孩子成长,让这些衣服代替她也是好的,总好过一无所留。没有母亲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除非是母亲不能继续陪着她的宝贝,齐夏果能做的就是把她对孩子的思念和爱都缝补在衣服上,想象孩子穿上时候的可爱模样。
齐夏果刚在苏耿看来电显示的时候,同样看到上面的名字:X
如果没有记错,苏耿手机电话薄的名字备注全部是规矩呆板的姓名,而这个不用全名字的X代表的是怎么样的特殊位置。
一声叹息,责怪自己想要的太多。
作者有话要说:先更新这些,其他的等敏敏回来再补上~~嘿嘿,去吃好吃的,肉!等我!!!
嘿嘿,七点半,吃肉回来,精神抖擞~~已经补全,,敏敏去码字了,群么亲们,圆润地滚走鸟~~
亲们记得撒花花哟!!!(千里传音)
☆、NO。11
接下来几天苏耿变得忙碌起来,早出晚归几乎见不到人。李阿姨小心地观察着齐夏果的表情,“阿耿最近忙了点,等他腾出来这段时间就能陪你坐月子。”齐夏果知道李阿姨是劝导她,等她坐月子还要四个月,四个月太多变数。
苏耿白天不在家,家里面仅剩齐夏果和李阿姨。齐夏果本就不是爱热闹的人,这样的日子倒也过得惬意,只是苦了李阿姨,原来在老宅的时候还能和刘翠新聊天打发时间,在苏耿这里,齐夏果一个人就能呆一天,反倒冷落了李阿姨,齐夏果有些过意不去。
下周三很快就到来,那天苏耿难得没有早早出门。齐夏果如往常一样进房间内做事情,她打算九点半出门,这里距离医院并不远,慢慢步行半个多小时就能到达。
吃过饭苏耿在楼下坐着,让李阿姨返回老宅,“我陪她去检查。”
李阿姨自然是高兴的,“这才是两口子该有的样子,夏果那孩子看着冷冷清清的,心里面热乎着呢。”
心里面热吗?苏耿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齐夏果疑惑看着拿着大衣一副出门装备,却靠着门板看她的苏耿。齐夏果显然已经忘记苏耿说陪她一起去检查的事情,因为齐夏果从来没记在心里面,苏耿的话变数太大,或者他自己忘记的概率更高。
“我一个人去就可以的。”走出家门,齐夏果还在说,苏耿陪在身边反而让她不自在。
苏耿直接无视她的话,让她在这里等着就去开车过来。今年的冬天是不是会提前下雪,齐夏果是喜欢雪的,喜欢银装素裹的世界,遮盖住所有的丑陋,迎接一个新的开始。
在路上齐夏果有些坐立不宁,苏耿疑惑地看她两眼,齐夏果这才小声说,“我想去洗手间。”怀孕之后去厕所次数明显增多,而且来势凶猛,丝毫忍不得。
苏耿左右看是否有麦当劳之类的快餐店,但这条路上只有些个体店要么就是酒店,“忍得难受?”看齐夏果点点头,苏耿开车在一家酒店门前停车位停下来,拉着齐夏果就进门,这家酒店苏耿倒是来过多次。
有侍应生上前提供服务,苏耿直接问洗手间位置,侍应生有些吃惊,好像没想到苏耿只是来借洗手间的。齐夏果根据指的方向去洗手间,苏耿坐在大厅内等她,侍应生还站在一边等着他其他的吩咐,苏耿开口问,“有什么特色甜点?”
齐夏果从洗手间出来并没有在大厅内见到苏耿,她急着出来连手掌都没来得及擦干,在衣服上擦干水珠,坐在沙发上等待苏耿,无事做她就低头看自己的脚,怀孕之后她脚有些肿,鞋子码数也比之前穿的大上一两码,她穿着笨重的雪地靴,整个脚掌像鸭子一样。
“果果?!”一声不可置信的呼喊让低着头看自己脚的齐夏果抬头,在记忆中这么叫她的只有两个人,一个人是前不久的那个陌生男孩,另外一个……是个不可能的人。
齐夏果看着站在面前的人,她站起来看着对方的面容,有些熟悉有些陌生,熟悉的是对方称呼自己小名的声调,陌生的是对方的面孔。
“不认识我吗?我是姚俊。”对方自报家门,嘴巴咧的大大的,他的眼睛很漂亮,眉毛浓重,笑起来的样子有些孩子气。
“你是排排坐吃果果的果吗?”
“不是,是因果报应的果。”这是两人之间的第一次交谈,姚俊阳光帅气,而齐夏果阴暗木讷,她不知道这个被光环罩着的男孩子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话,在班级里面他是第一个主动和她说话的人。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对方还没从惊喜中清醒过来,待看到她的肚子有些惊讶,“你怀孕了?”顿了顿再开口有些失落地说,“我以为你不会这么快结婚,没想到你毕业后就结婚了。”
见到故人,想起过去那些日子,这个叫姚俊的男孩子是她黑暗生活中唯一的一束光亮,“是啊,现在孩子都有了,你呢?”
“如果我说我在等你是不是很傻?”姚俊亦真亦假地说,眼睛盯着齐夏果看。
齐夏果一直认为她的心已经死掉,不会再有感觉,但是听到姚俊的话,她感觉到心脏急促跳动几下,是悸动是感动是心动,在她觉得自己一无是处的时候,有个人说他在等她。“的确很傻。”齐夏果微微偏过头躲避他的目光。
“不过现在看来我还是迟了,我还是没有福气拥有你。”姚俊说得苦涩,两个人曾经暧昧不明的过去在眼前展现,那个羞涩的女孩在昏暗不明的路灯下灿烂地微笑,如同昙花,虽只是一现却是惊艳。
一只大手圈住齐夏果的腰,手掌落在她腰侧,齐夏果知道是苏耿,他身上的味道她识别的出。
姚俊看着站在齐夏果身边的人,英俊年轻沉稳内敛,晚了就是晚了,他以为齐夏果不会那么早结婚,认为不急他还有时间,但是她结婚了,她的丈夫优秀,是他无法比及的,有些人就是这样的存在,虽然他一句话没说,但是他的气场已经笼罩。
“你好,果果的高中同学。”
“你好,夏夏的丈夫。”
两个男人握手互相自报家门,姚俊又和齐夏果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也就是同学聚会希望她能出席。
姚俊叫齐夏果为果果,齐夏果是能理解的,在那三年他一直都是这样叫的,苏耿又是为什么呢,这是齐夏果第一次听到苏耿这样称呼她,之前他是怎么叫自己呢,齐夏果有些遗憾,她想不起来,好像苏耿从来没叫过她的名字,他们相处的时间十分少,更多的时候是从别人口中听到彼此,而那时候他们只要用“TA”回复即可。
“还想去厕所?”苏耿突然开口问她,齐夏果嗯一声之后反应过来摇头。“子宫压迫膀胱,上厕所次数多是正常的。”苏耿接下来的一句话有些没头没脑,齐夏果看着他问,“什么?”
“怀孕之后。”
“你怎么知道?”齐夏果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红着脸问他。
“书上写的。”这是晚上无事可做,苏耿捞过来齐夏果放在床头上的关于怀孕书籍看到的,看着书上称为胚胎的肉团,甚至是估计胎儿的体重和长度。
齐夏果闭口,她没想到苏耿看过还会记得这些。
“男朋友?”
“嗯?你说话能不能说完整句子。”齐夏果有些生气,这人话题跳跃太快。
“那个男人是你男朋友吧。”苏耿耐着性子把句子扩长,从齐夏果和那个男人对视的目光中,苏耿能察觉出来两个人之间的情愫,起码是过去的情谊。
“不算是。”姚俊算不上她的男朋友,只能算是走得比较近的朋友。只是这样吗?齐夏果想,如果她没有结婚,再次遇到姚俊,又会是怎样的结果。
“哼。”苏耿突然从鼻孔中冷哼一声。
齐夏果皱眉看他,“你哼什么。”
“哼我出现的不是时候,我真应该识趣转身离开。”齐夏果看姚俊的眼神太过痴迷,苏耿心里面有些异味,想他比姚俊优秀的多,齐夏果何时那样的目光看过自己。
“诶?”齐夏果看着一脸郁闷的苏耿,品味他的话,他是在吃醋吗?
车子停下来,苏耿打开安全带,冷冷地说,“闭嘴,别说话,注意胎教。”
她什么也没说,怎么就关系到胎教的问题。齐夏果摸摸肚皮,心里面对宝宝说:他才应该注意胎教对不对,小心眼。
在怀孕期间B超次数是有次数限制的,平时的孕检也只是些常规项目,只是数目比较多,苏耿让齐夏果老实在凳子上坐着他排队去挂号。
排队的大多数是男人,应该都是陪妻子来做检查的,看到站在队伍中的苏耿,笑眯眯地问,“也是陪媳妇来的吧,你们家几个月了?”
“……六个月。”苏耿回答。
“哟,不小了,只要是过了前三个月就好些,她们不难受,咱们也不用跟着鞍前马后地操心,有时候真是恨不得自己钻进她肚子里面去,让小的出来受这份罪。”男人念念叨叨地抱怨,看样子应该是伺候孕妇期间一大堆的唠叨,却不敢在妻子面前提起,现在看周围都是通道中受折磨的战友,话也就多起来。
“她……还好。”苏耿看眼坐在凳子上和其他孕妇聊天的齐夏果,她最难受的三个月苏耿并不知道是怎样的过程,只是知道那段时间她瘦得厉害。
其他人并没有听到苏耿那句近乎低喃的话,另一个高嗓门的人大声开玩笑,“那可乱了辈分,他成老子你成儿子了。”众人笑开,别看这群外貌是大老粗,说起给妻子做的营养餐也是口口是道,只有苏耿是沉默的那个。
他没参与过,等待新生命降临的喜悦和期待他也从未体验过,仔细想想,他的确做得有些过分,这个孩子并不只是齐夏果的,还是他的孩子。虽然这个孩子是被迫要的,他就像被要求完成作业的小孩子,想要玩耍却被强迫做作业,心里面的排斥不断膨胀,遮盖住其他一切。
齐夏果看苏耿一直盯着她看,她站起来,她身子已经重,一手背在身后扶着腰,“还差什么东西吗?”
“没有,你坐着,很快就到了。”苏耿开口说,声音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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