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两个人的世界安静无声,但**的激烈,却能从剧烈的撞击、抽搐般的颤抖、飞溅的汗水爱*,以及刨刮出来的浓烈气味清楚感受。
邹熙芸纤秀的玉手紧紧抓着枕头、揪乱了锦被羞他,挣扎似的扯下了系起的纱帐,还试图攀上他的脖颈;他却昂起上身,有力地把她压在身下,扣紧她的细薄小腰,奋力撞着她股间那凹陷,尽情享用这具妩媚诱人的娇美**。
她不敢喊出声来,惟恐惊动旁边房里的丫头和同楼的南宫琴伊花想容诸女,咬紧银牙忍住了一声声**蚀骨的浪吟,身体却动情地扭动着,浑圆挺耸的美乳在情郎猛烈的撞击之下不住打圈,仰着雪颈失神的张口吐息。
早已记不清几度攀上灵肉交融的巅峰,只知道情郎一遍又一遍的冲刺喷发射得她心魂欲醉,神识贯出天灵,直飞向九霄云外。
终于,云收雨歇,邹熙芸伏在情郎怀里怔怔地竟流下泪来。
“娘子,怎么了?”庞昱搂着她柔若无骨的温热娇躯,深情溢于言表。
“熙芸……熙芸好幸福……”偎依在情郎的怀抱里,螓首枕着他强健的臂弯,从小到大就没有哭过几次的邹熙芸,泪水无声倾落,“和相公在一起,熙芸……熙芸真的好幸福……相公,我们一辈子这样好不好……我永远陪着你,你永远爱着我……相公……”她哽咽着,说出了藏在心底很久很久的话。
庞昱紧紧搂着她,吻着她的额头,让她的脸贴紧自己的胸膛,倾听着自己为她、为爱而生出的有力心跳,他知道,这是两人启程去到江宁的最后一晚,也是娘子可以抛开国仇家恨,和他尽情享受**欢好之乐的最后一晚,他一定要陪她渡过一个缠绵悱恻的夜晚,一定要给她一个无限美好的回忆。
什么复国、什么剿平空幻,去他娘的吧,这一刻四哥心里只有他至爱的娘子!
他一把抱起娘子,吻住她湿润的嘴唇,将她软糯凉滑的小舌头渡入口中,邹熙芸热烈的反映着,两人忘情**、津唾交流,吻得悱恻缠绵。热吻片刻,他转头轻轻舔啮着她的耳垂,两人交颈相拥,邹熙芸紊乱的湿发垂在他面上,只几绺柔丝粘在鬓颊边。庞昱忍不住用自己初生的幼嫩胡根摩她颈侧,双手探进背里捧着两只尖翘椒乳,恣意揉捏,只觉耳蜗里频频震动,濡湿着颤抖的喷息。
“不要……等一等,等等……”
“嗯?”
“我、我有件东西给你……”邹熙芸低声呢喃着,手里多了一串晶莹剔透、绯红流转的玛瑙念珠,十三粒珠子颗颗圆润,握在手中透着沁人心脾的微凉。
“哇——这东西挺贵重的吧?”对于珠宝玉器,四哥虽然不怎么识货,但眼光还是挺独到的,这不废话嘛,太师府里什么宝贝没有,四哥是太师府的少爷,进老头子藏宝的库房跟玩一样的,什么好宝贝没见过?
但就是太师府里,也没有这样好的玛瑙!
“嗯,这是昔日后主赠给小周后的定情信物——栖凤鸣鸾水胆玛瑙凤涎珠。”
(栖凤、鸣鸾、还水胆玛瑙,凤涎珠?太拗口了吧!!!)四哥心里嘀咕着,不过既然是娘子送的,肯定要收下来当宝贝。
邹熙芸珍而重之地将念珠交到相公手里,低语诉说着它的来历:“玛瑙是佛教七宝之一,自古以来一直被当为辟邪物、护身符使用,佩戴红玛瑙更象征夫妻和睦、恩爱、幸福,被誉为‘幸福之石’,(李)后主当年穷举国之力寻得了二十六颗上好绝品的水胆玛瑙,请国中高僧开光护持,做成了两串佛珠,先后赠给了大小周后,做为和她们的定情信物……”
“哎,那大周后是小周后的姐姐,你又是小周后的后人,这两串栖凤……鸣鸾什么……”“栖凤鸣鸾水胆玛瑙凤涎珠。”“嗯,栖凤鸣鸾水胆玛瑙凤涎珠,不会你和你师姐也一人有一串吧?”
“栖凤鸣鸾水胆玛瑙凤涎珠是后主赐给大小周后的信物,娘亲当年废了好大力气才把它们找回来,给了我和师姐,要我们像大小周后当年一样,姐妹同心,共扶圣主,光复南唐……”邹熙芸点点头,竟然被四哥猜对了,然后不等四哥色色滴想“共侍一主么?那岂不是上天注定神仙姐姐也要做……嘿,做我的娘子”,她却有些感伤的又道,“相公,你收下这串栖凤鸣鸾水胆玛瑙凤涎珠,好好保管它,要是……要是我不在了……就、就让它陪着你,看见他你就会想起我了。
“不!”庞昱摇头,一把又将栖凤鸣鸾水胆玛瑙凤涎珠塞回了她手里,“娘子,我不要,我不要你离开我,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陪着你,爱着你,和你在一起的!我不要用一串佛珠代替对你的海誓山盟,代替和你相守一生的诺言!”
“相公!”
“娘子!”凄美月光下,一对痴恋情人紧紧相拥。
……
唉,世事无常,谁又能料到,当日的床第私话竟然一语成谬,来到江宁的第一天,彼此深爱着的两个人就被迫分离了呢。
四哥苦叹着回过神来时,乍见司马池从李元昊手里接过一串玛瑙缀成的念珠,十多颗约莫豆蔻大小的玛瑙通体浑圆、色泽油润,从里到外透血红绝艳,更无一丝驳杂;即使最大的两枚荔枝核儿也似,用料之珍贵、做工之精巧比之皇宫内院公主娘娘们的首饰丝毫不输,甚或犹有过之。
在场识货的行家们眼珠子快要掉一地了。
李元昊手里的这串玛瑙念珠可不是普通材质,而是玛瑙珍贵的水胆玛瑙,内中包裹有天然形成的气液,摇晃时汩汩有声,水泡四下游动,映彩生辉,直令观者倍觉赏心悦目,其珍惜名贵处由此可见一般。
尤其眼前的玛瑙珠串,十三颗小珠全都内带“水胆”,除了首尾衔接的两颗,其余大小混若一致,连“水胆”的位置都仿佛带着某种循序排列的奇异规律,细看之下竟有让人心宁气定,俨如福佑庇护的神妙效。
江宁最大的珠宝商刘震撼动容道:“世子的这串念珠,颗颗皆为水胆玛瑙,真乃世之珍品,天下罕求,老夫做了一辈子的珠宝营生,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等无价之宝,若非要以金珠而论(就是论钱啦,文雅的说法而已),怕是把老夫的珍宝阁里里外外都卖了也兑不来这一串水胆玛瑙凤涎珠。”
司马池何尝不是两眼放光,他从做这金陵旧都的府尹以来,见过多少昔日南唐宫中的宝贝,同样是没有一件比得了这串珠子,不禁赞道:“一庭春色恼人来,满地落花红几片。呵呵,满地落红,春色恼人,海棠经雨胭脂透,便是赞誉这玛瑙凤涎珠了,天丁大人,您看……”他本来是想要做个顺水人情,请天丁大人也点评两句,然后让李元昊顺势把水胆玛瑙凤涎珠献给大人,缓和一下双方的几番斗法结下的仇怨,却不道一眼看过去,天丁大人的脸色竟然比李元昊刚才还要阴沉,阴沉的整张桌子仿佛都在一瞬间浸到了寒凉寒凉的冰水中,连他这个为官近三十载、大小场面见过无数的江宁首府都有点牙关打战、手足都。
“李——元——昊,这串栖凤鸣鸾水胆玛瑙凤涎珠你哪——来——的?”低沉的喝问一个字一个字地从天丁大人齿缝里迸出来,没有响彻大厅的响震,没有雷霆电掣的威势,只有仿佛地狱深处传来的宛如厉鬼的召唤。
第三百七十五章 整的就是你!
李元昊憋屈了一整晚的苦瓜馕子脸,终于绽出一丝诡笑,迎向天丁大人的目光藏不住得以:“这个问题……天丁大人,当众说恐怕不方便吧。”
“我只问你一遍。”天丁大人盯着他的眼睛,阴沉的脸色忽然消失了,脸上挂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庞爆菊在一边看到,立刻心里一紧,卧了个操(爆菊哥学会了这句),四哥笑了,笑了呀,不是对女人笑,也不是对哥们朋友,那么说……笑得越灿烂,越表明四哥动了杀心,要杀人了呀呀呀呀呀呀呀啊!!!
“我只问你一遍,这串栖凤鸣鸾水胆玛瑙凤涎珠,倒底哪来的?”
“栖凤鸣鸾水胆玛瑙凤涎珠?啊哈哈哈哈——”别人要被天丁大人这么问,估计早吓瘫了,李元昊不但一无惧怯,反而还仰天狂笑,“原来这串宝贝念珠还有这么长的一个名目,本世子以前还真的不知道呢。哎呀天丁大人,你为什么这样关心本世子从何处得来,是不是这串珠子的原主人……”
“我数三下。”天丁大人笑的眯起了眼睛,一只手已经插到了怀里。
“你再不回答,福临轩里可就要血溅五步了。”
变化来的太突然,在场的宾。客们开始根本不知到发生了什么事,等听到天丁大人说出“血溅五步”四个字,所有人心里都是突地一跳。
要杀人了?不会吧!这……这串宝贝珠。子和天丁大人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向温文尔雅、和蔼谦逊的大人竟当众动了雷霆之怒。
还要杀人!!!
“回答什么?天丁大人要本世子。说,也不该这样子胁迫,还是乖乖……”志得意满的李元昊自恃有“珠”在手,对方只是做做样子,绝不敢真的动手,预先想好的威迫言语刚开个头,天丁大人“动”手了!
李元昊吃过他一次暗亏,知道对方随身带着石灰。包,见庞昱插到怀里的手一抽,吓得仓惶后退,来不及招呼苏奴儿上前护卫,却见庞昱拿出来的竟是一只竹制封筒——暴雨梨花针?字母连环镖?孔雀翎?透骨钉?还是……
九天灭地、断子绝孙的唐门大杀器!?
李元昊吓得直接捂脸,唯恐庞四手一抖,暗器放出。来直接把他脸打成筛子。
如他所愿,天丁大人立刻抖了筒子,却不是朝他,。而是朝天。
“砰!”巨响声中,一。道烟火从封筒中激射而出,划过酒楼外黑暗的夜空,升至最高点“哗!”地炸开。
烟火讯号!?
李元昊反应过来时,外边已是喊杀漫天。
“冲啊!”“杀啊!”“保护天丁大人!”喊最大的是韩琦的声音。
李元昊发疯一样的冲到窗口,只看一眼,“扑通”吓得载到在地。
外边***通明,却不是花船上的烛火彩灯,而是密密麻麻的几千支火把!
如果每支火把是一个人,那么福临轩外这时已经至少三五千兵马重重包围!
这一次李元昊没得鬼耍了,足足三五千人啊,其中至少一大半是大宋朝最最精锐的中央禁军,在韩琦的带领下飞一般冲上楼来,谁敢挡道,扑面就是一刀。
李元昊虽然有恃无恐,认定大宋朝廷忌惮党项军势,纵是庞四有尚方宝剑在手,也不敢公然拿他,所以明明被告知那串栖凤鸣鸾水胆玛瑙凤涎珠拿出来,庞四一定雷霆大怒,他还是拿出来现眼了,自以为可以立刻把刚才受到了羞辱十倍还给对方;李元昊不是傻子,他觉着明的庞四不敢动他,但是如果像那天耍阴招,再来个“石灰跌落”什么的,他可是打落门牙也只有往肚里咽。
他早防备了这一点,在花船里外布置了无数精明干练的手里,庞四如果和上次一样玩阴的,他自信中过一次招了,不会再被他当面得手第二次,庞四的手下如果玩阴的,自然也有他带来的这些党项勇士来“处理”。
但是李元昊怎也想不到,天丁大人这次不玩阴的了,天丁大人光明正大的来。
听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的惨叫声,李元昊知道他安排守在花船各处的手下遇到这群如狼似虎的禁军,一个躲避不及这时候就已经血溅五步了,什么党项勇士,在三五千把明晃晃的刀子前头,他们丫的就是一束手待宰的猪!
距烟火讯号发出不到半盏茶夫,韩琦已经领着大宋的精锐男人、踏着党项狗的鲜血冲上来了,那苏奴儿就有万夫不当之勇也架不过这许多人,片刻就被二十多条大汉压得动弹不得,韩琦呢直接提着刀、冷笑着朝他走过来。
李元昊彻底慌了,颤声道:“庞四,你、你敢……敢动本世子一动,你就不怕本王叫人把她……”
“你都在我手上了,老子怕个蛋!”天丁大人跳起来,一耳光打得李元昊眼冒金星,落地潇洒的一甩头发,“韩琦,把所有西夏人,通通抓起来!不服的。”
“有多少,砍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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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府尹,大牢。
几个时辰前还不可一世、狂妄到敢和天丁大人对面叫嚣的李元昊,这时被迫换上了一身中间写着大“囚”字的白单,孤零零一个人被关在冰冷的囚室中。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听到没有,放本世子出去!!!”诺大的牢房里只有李元昊的声音在回荡,旁边嘛……遵照天丁大人的吩咐,所有的其他犯人都被转移到别的牢房了,留李元昊在这里,一个人好好静静。
所以啊,任凭丫叫得鬼嚎连天,任凭丫嚷得口干舌燥,大牢里连个应声的都没有,只有一条快要疯了的狗,在不停的吠。
……
牢房外。
“大人,你……你就这样抓了李元昊,真的……可以么?”又一次亲眼见识到天丁大人雷厉风行手段的司马池小心翼翼地问。
“抓个把人而已,有什么不可以的。”天丁大人挑挑眉,摸着鼻子猥琐地笑笑,咱很仁义啦,抓的人党项不少,可就只关了李元昊和苏奴儿两个,其他的连夜审问了几句,就都放了,真的,宴会受邀的那么多富商士绅还有名门望族来的代表都亲眼看了,很多收到消息以后来衙门围观的老百姓也可以做证。
——呃至于放人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很晚了,被放的那些人走在路上会不会给麻袋套头再掳了去,或者被闷棍敲脑袋,打晕了搬走,剩下的回到驿馆客栈会不会再给包饺子,再再剩下来的会不会收到24小时的严密监视。
那可就不关天丁大人什么事了,总之,人我公开放了嘛。
司马池当然不知道天丁大人接下来的“安排”,因为单是抓了李元昊就已经吓得他心惊肉跳了,一边擦汗,一边后怕地道:“党项族必进是我大宋藩属,虽然早有不臣之心,可是一天还没有公然反叛,一天他李德明就还是先帝爷封的西夏王,这擅自拿了西夏王世子……这……”
“北海郡王赵允弼本钦差都是说踩就踩,一个李元昊算什么?”
“可毕竟西夏王手握重兵,又是在这南北交困的时刻,万一触怒了……”
“对啊,现在所有人都觉得,朝廷不可能再和党项族结怨,李元昊也自以为我这个钦差也不敢抓他,所以才有恃无恐,偏偏我就拿他了,怎么滴吧?他能咬我?”天丁大人这时候火气还没消,脸色阴沉阴沉,一副要砍人的样子。
“大人,下官还是觉得……”
“司马大人,你放心。”天丁大人一张摁在司马池肩膀上,把他拉近身来,盯着他的脸,眼中闪着不容置谑的凛然神光,“抓李元昊的所有一切后果我来扛,你只要办好我交待的事情,劳,我让一半给司马兄你。”
司马池一听有这等好事,本来有点后怕的心态霎时变成了一腔热血:“大人,这李元昊太嚣张了,不给本官面子就算,连大人您他都敢三番四次的触怒。仗着自己是党项世子,有西夏王撑腰,就以为大人不敢抓他,大人偏偏就把他拿了——大人,恕下官多嘴,那串栖凤鸣鸾水胆玛瑙凤涎珠……”
“这司马大人就不用管了。”天丁大人袖袍一拂,眼中杀意更浓,“总之皇上命本钦差携三大花魁南下,到江宁和秦淮河上的姑娘们共舟竟艺,昭示我大宋朗朗盛世,江南繁华民生。而姓李的的所作所为就是不想让本钦差把这件事情办好,是公然对抗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