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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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丁-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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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人不能太狂妄的,嚣张过头最后只会害了自己。
  像四哥这样谦虚的人,绝种啦!
  “我庞四所出绝对,普天之下谁能对上?”庞昱大袖一拂,精芒迸射的眼神环视四周,其狂放豪迈,洒脱不羁,大有李太白之风。****
  “对上来了咋办呢。”任黄猥琐的又插嘴。
  “谁能对上此对,一字不差,我庞四一生给他做牛做马!!!”
  “你、你你你你你你!”赵宗惠气地几乎吐血,指向他地手一个劲在颤。
  “你什么你,王爷,你刚才可是答应我的,当着这许多人面,以后有我庞四在地场合,请王爷不要再到处卖弄自己那点可怜的才学,更加不要去学人赋诗、作词、论对,免得丢…………人…………献…………眼…………”
  “你……你……扑通!”赵宗惠直接两眼一黑,往后便倒。
  “王爷!”“王爷!”“王爷!”程颢、程颐等人连忙去扶。
  看着这帮手忙脚乱的狗腿子,庞昱冷笑,唇角勾起一抹血腥的杀意。
  打今儿起,老子要把王爷党一点一点连根拔!
  “喂,喂,你这个对子真的没解啊?”庞昱刚坐下,任黄就在一边扯他。
  庞昱摇头。
  “我不信。”任黄也摇头。“是这家伙没用,别人一定能对上,到时候……嘿,你可要给人做牛做马一辈子。”任黄摸着两撇小胡子,笑得极端猥琐。
  “谁能对?”
  任黄猥琐的指了指欧阳修。
  欧阳修沉吟不语,眉头深锁。
  “喂喂,介甫介甫,这一联你能对得上么?”大厅里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响起小声的议论,竟然是两个十一二岁,虎头虎脑小孩子。
  “想不出,太难了。”叫“介甫”的男孩摇摇头,“子固,你呢,有解没有。”
  “子固”一样摇头:“对不上哎,想来想去都差点…………啊不,是差好多,真的好难呐,脑袋都想破啦!”
  “这个人,他、他真的是家丁么?”
  “介甫”“子固”趴在桌子上,努力的靠近点,好把庞昱的面貌看得清些。
  两个人的眼睛里,不约而同闪着崇拜的光。
  能拜他做师傅就好了!
  “有了!”欧阳修忽然眼前一亮。
  第一百三十一章 千古第一绝对(二)
  “有什么?”整齐一致的,几乎整个大厅都嚷了出来。
  “有解了。”沉吟中的欧阳修终于抬头,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
  “何人有解?”本来烂泥一样摊在哪里的赵宗惠不知哪来的力气,翻身跳了起来,扒开挡着他的众人,一看是欧阳修在说话,顿时狂笑:“哈哈哈,姓庞的,这下你完了吧,什么无解之对,放屁!人家欧阳少吏就给你对上啦,哈哈哈,你去给他做牛做马吧,哈哈哈哈…………”笑得有点狂乱,莫不是要发疯?
  没人理他压根,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欧阳修这里呢。
  “永叔兄如何对?”庞昱笑眯眯的看着他。
  欧阳修神色肃然,一字一字缓缓道:“明月照纱窗,个个孔明诸葛亮,我对:清风沐凤阁,处处常清上官正。”
  “哎呀,这下联怎么解?”任黄凑过来问。
  欧阳修不紧不慢的开始解释:“凤阁,即唐高宗、武宗、玄宗三朝曾将“掌军国之政令”、“佐天子而执大政”之“中书省”改称凤阁。上官正乃本朝大将,复姓上官,单名正,字常清,太宗雍熙年间召授殿前承旨,迁供奉官、天雄监军。后平西川有功,累官西川招讨使,左龙武大将军,真宗景德年间授左龙武军大将军、平州防御使致仕。我这下联的意思:是假若国家最高权力决策机构能沐浴在清廉之风中,制定颁布政令处处时时坚持清正廉洁,那么位居百姓上属的官吏们也就不能不正派清廉。其中以清风对明月,凤阁对纱窗,处处对个个,同为复姓的上官对诸葛……”
  欧阳修还没说完呢,赵宗惠手下一帮狗腿子已经迫不及待的叫了起来:“好啊,对得好!好!!!”“字字句句,对工整齐,去***千古绝对。无人能解!”“京中第一才子,名不虚传,为我家王爷出了口恶气!”
  唯独赵宗惠不说话,脸色非常难看。
  欧阳修说完对子,解释到一半,他就发现了其中的缺憾。
  …………不错。欧阳修地下联虽然对仗得体。寓意合理。可是下联地“常”和上联地“孔”在词性上略显小疵。同时联围处和官字地语义亦不相近。可说遗漏了小小地两点。另外“处处常清”地意思和“上官正”彼此也想差甚远。哪有“个个孔明”与“诸葛(格)亮”来地对称呢!
  不过在这样短地时间内能对成这样。欧阳修也算才华横溢了。足可当得起他“京中第一才子”地名号。
  赵宗惠脸如死灰。才刚看到地希望瞬又湮灭。
  清风沐凤阁。处处常清上官正。
  一般人如果这样回答。可以算是大大地正确了。但是在他们这些最重工整对账地文人才子间。一个字是能差地么!
  果然欧阳修叹道:“我这下联其实不全对。只能说是一个临时想出来地、接近正确但其实不完全正确地答案。而且就算再给我时间。恐怕也……不。是绝对。绝对不能完完整整、一字不差地对上来。”
  “这是为何?”任黄插嘴问。
  “因为即使纵览天下,也找不到一个真正的能和诸葛亮相提并论,同时又能使此联工整完美的历史人物来,使得上下两联展现出如同破釜沉舟与卧薪尝胆一样炫丽的呼应效果。所以其余地任何下联。包括刚才我对的清风沐凤阁,处处常清上官正,都只不过是为了对而对,硬凑成的工整语句、前后呼应,就算对得一字不差,也只是辱没了诸葛武侯,辱没了庞四兄弟地绝妙上联。”
  “所以!”欧阳修深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庞四兄弟说得一点不错,明月照纱窗。个个孔明诸葛亮一联确实无解,无正解。”
  欧阳修这一番话说出来,全场才子无不叹服。
  不是么?个个孔明诸葛亮,古往今来哪一个复姓之人能和诸葛武侯并称,同时名字又能恰到好处的嵌入此联的句式。
  没有!那么当然无解!!!
  那可不,庞昱摸着鼻子,绝对的信心满满。
  这个对子,毋庸置疑就是千古第一绝对,历来所谓的种种解答。诸如“直臣罹铁网。官官子直令狐”,“德门传礼记。篇篇敬德尉迟恭”“毫挥偶对,联联吉利夏侯操”“姝妃娇四海,洋洋永姝欧阳羞”“长鞭击幼驹,匹匹子长司马迁”等等均有瑕疵,勉强算对的就一个…………华光入眼帘,篮篮畹华梅兰芳。明月对华光,眼帘对纱窗,篮、兰谐音,梅兰芳对诸葛亮,算是遣词、对句、意境都齐了,篮篮畹华勉强和梅兰芳意思一样,同时梅兰芳也算有资格和诸葛亮并称。
  但是一点。
  梅是单姓,所以仍然不能说完全对上。
  而且,这个时候,梅兰芳他爹的爹的祖宗十八代都还不知道哪个肚子里呢!
  故,此对无解,连一个最挨边的没有!
  “哇…………”赵宗惠直接扑倒,嘴巴一抹一片红,真地被气吐血了。
  绿绮轩瑶琴乐会,庞昱一联难尽京中才子,欧阳修拜服,赵宗惠吐血,程颢、程颐抱头鼠窜,自此四哥名扬天下,汴梁城里再无人敢在他面前提楹联!
  四哥露出一个谦虚的笑容,平静的迎着全场才子们崇拜敬仰的目光,当然,崇拜敬仰中还夹杂着敬畏!
  尤其是介甫”“子固”两个小孩子,看他的眼神简直像看偶像!
  没什么没什么,这样的情形太正常了,以后还会更多滴。
  四哥见惯了大场面,对此没有一点兴奋。
  倒是任黄看得欣喜欲狂,一个劲的拉着他衣服:“好,好,好啊!看不出来,你一个小小家丁竟有如此才学!”
  “哎哎哎,不要搞个人崇拜。我这人十分反感这一套。”庞昱笑嘻嘻的扳开他的手,“四哥也不是什么神,还是要食人间烟火滴,奉献点真金白银更实在。”
  这次他能把赵宗惠气吐血,任黄也是出力不小地,丫的配合非常及时啊。插科打诨每每都恰到好处,弄得庞昱都有点想收他做小弟了。
  “十贯钱每个月怎么样?以后跟四哥混。”
  庞昱刚想这么问他,楼上忽然响起一把有若天籁的甜美声音:“庞公子果然好文采,琴伊今日大开眼界。”
  满场喧嚣一时全止,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止住话语,往声音地源头望去。
  乍入眼帘的犹如一副月下嫦娥图,素衣如雪、飘然出尘,一身雪白罗衣配以云霞翟纹的素色霞帔,衬托起她莹白似玉、滑若凝脂的绝美肤质。诸内而焕发于外的秀气迫人而来,其美态仙姿只有“超凡脱俗”四个字能形容其万一!
  “琴伊姗姗来迟,叫各位久候了。”南宫琴伊步履轻盈。飘然若仙地地走下搂来,敛衽先施一礼,秋波流盼、笑意盈面地环过眼睛也看直了的一众才子,星辰般动人地眸子淡淡到处,所有人无不泛起**蚀骨的感觉。
  南宫琴伊竟不止步,袅袅前行朝庞昱走来,雪白细腻宛如新剥笋尖的纤纤玉指不知什么时候提起了酒壶,来到他身边,香唇逸出一丝轻柔自然的笑意。眉梢眼角露着一丝罕有的狡黠:“庞公子楹联之才,天下无双,遍览京中才子无人可及。这一杯让琴伊敬你,当是和在座诸位一同见证这千古绝对。”
  此话一出,与席者无不哄然。
  要知南宫琴伊一向自视极高,从不把世间任何男子放在眼中,以往但叫能和他说上几句话已是莫大的荣誉,遑论是亲自敬酒!
  看来传言真的不是传言,这小家丁和南宫大家果然有一腿!
  “庞公子。请用。”南宫琴伊以一个优美得使人屏息地姿态,挟带充盈青春健康的香风,把酒注进他刚端起的酒杯里。
  和之前地两次见面不同,南宫琴伊说话的神态透出一种放任、慵懒的清绮情味,别有一番无人能及的韵致,无论是甜美的声线,抑扬顿挫的语调,至乎眉梢眼角的细致表情,都有种醉人的风情。使人意乱神迷。
  不愧是天下第一丁名妓。
  也难怪这么多公卿贵戚、王侯将相。公子阔少要倾倒在她裙下。
  庞昱很惊艳,但也很纳闷。按说这一看见才子帅哥就春心荡漾,忍不住投怀送抱的事该是没出闺阁地思春小姑娘才做的,怎么连南宫琴伊也落了俗套?
  “公子,请用。”南宫琴伊似笑非笑的看他。
  迎着她明媚如秋阳的眼神,四哥心中莫名一热,举杯一饮而尽。
  呸,是水!
  庞昱喝下去猛觉不对,差点整口都喷出来,当场就要摔杯子骂人的,脑子忽然灵光一转,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南宫琴伊在耍他,耍他啊!
  故意把他捧得高高,然后重重往地上摔!!!
  果不其然,南宫琴伊淡淡一笑,眼中掠过异采,柳眉微微弯翘,仍是起初那般温柔里藏着狡黠的神气:“怎么了,这杯不好喝?”
  庞昱才想起来,人家只说敬你一杯,没说这是酒啊!
  他如果砸杯子、骂人、发飙,不是自取其辱找人骂么?
  南宫琴伊倒得一杯水,也是有大把大把人肯当仙酿甘露喝得滴!
  “好……好酒,尤其斟自姑娘之手……倍显醇香,回味……绵长。”四哥没办法,为了面子只有硬撑着吞下去,俊美的一张脸都涨红了,“被迫”合上双目,做细细品味状,无可奈何的吃了一回鳖。
  这“味儿”四哥会一辈子记住的!
  南宫琴伊收住雅逸地笑,匀了匀嗓子,柔柔轻轻的道:“琴伊窃以为,楹联作对虽是才子文士们必备的一门学问,但仅仅对得一手好联好对子。还不配称作是有才华,需赋诗、作词、曲赋样样精通……”
  来了,来了!四哥就猜到下边有预谋。
  “做诗么,太容易啦,左右就是站起来走六步而以,没什么技术含量。”四哥还是一如既往的狂。昔日曹植曹子建七步作诗。被山水诗派的开山祖师祖谢灵运誉为“天下才共一石(即十斗),子建(即曹植)独占八斗,吾占一斗,天下才共分一斗”,如今四哥自诩只要六步,那不是才高八斗还有多!
  众才子一时又鼓噪起来,纷纷骂他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
  四哥无视他们的叫嚣,太师府养着狗呢。还不是一条两条,早就听习惯了。
  他只盯着南宫琴伊,眼睛尽往不该看地地方看。尽情饱览了一番秀色,这才笑眯眯的道:“这样吧,我应景赋词一首,还请南宫大家品评。”目光当然还是停留在南宫琴伊晶莹如玉的脸蛋上,笑得非常暧昧、猥亵、狡獬……
  完完全全是一副你耍了我,我就要报仇地凶狠样儿。
  “若是我做地好,南宫大家可有奖赏?”
  “你想要什么奖赏?”南宫琴伊一点不避的和他对视。
  “很简单。”庞昱耸耸肩膀,“和那天一样,老地方。让我睡。”
  四哥地思想很纯洁,只不过是对联对得有点乏了,想到浴室的床上躺一躺,闭目养养神,可在南宫琴伊的忠实粉丝听来,这话不啻于晴天霹雳!
  和那天一样!老地方!让我睡!
  这三个断句,一百个人听了一百个会想歪,觉得他们就是有私情!
  众才子们的眼睛一下子都赤红起来,怒瞪他的眼神像是几十头饿了整半个月的豺狼。人人恨不得扑过去,用咬得都要把他撕成碎片!
  “可以哦,只要你作词作得够好,我让你睡。”南宫琴伊悠悠答道。
  所有人的心在滴血!
  “真的?你不反悔?”
  “不反悔,只要你的词作得比他好,琴伊就让你睡。”
  这下子,连欧阳都忍不住擦汗了。
  他越来越觉着,眼前压根不是什么瑶琴乐会,而是一对闹了别扭地新婚小夫妻当着他们这许多人的面相互耍花枪!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庞昱朗声长吟,开编即技惊四座。
  “伫倚危楼风细细”。开篇叙事,像一幅剪纸那样活灵活现的描绘出主人公登楼远望地情形,“伫倚”二字则尽述他的凭栏之久与怀想之深;“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极目天涯,一种黯然魂销的“春愁”油然而生,恰应当今时节。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前句写景,主人公久久地站立楼头眺望,时已黄昏还不忍离去,“草色烟光”将夕阳余辉下的萋美景色描绘的淋漓尽致。然而没有人理解主人公登高远望的心情,所以他默默无言,有“春愁”又无可诉说,虽然这不是“春愁”本身的内容,却无形中加重了“春愁”的愁苦滋味。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此句写作者的打算。他已经深深体会到了“春愁”地深沉,单靠自身的力量是难以排遣的,所以他要借酒浇愁,目的是“图一醉”,为了追求这“一醉”,他“疏狂”,不拘形迹,只要醉了就行。不仅要痛饮,还要“对酒当歌”,借放声高歌来抒发他的愁怀。但结果却是“强乐还无味”,他并没有抑制住“春愁”,故作欢乐而“无味”,更说明“春愁”的缠绵执着,词写“春愁”至此,影影绰绰,扑朔迷离,从“拟把”到“无味”,笔势开阖动荡,波澜起伏,臻至绝妙之境,勾起听者无限好奇之心。
  真正的大才子欧阳修倏地站了起来,眼中闪亮,说不出是激动还是惊喜!
  南宫琴伊更是掩不住惊骇,难以想象如此绝妙的好词竟是一介家丁信口作来。
  四哥早便预料到了她这时候的反应,英俊无匹地脸孔带着足以迷倒天下怀春少女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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