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5淘金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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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5淘金国度- 第8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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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最重要的,因为集中营里面很容易实现抱团,特别是那些宗教政治犯或民族政治犯,长久下来,多以宗教信仰或民族成份组成了一个个秘密小圈子。
  以前中亚地区基本安稳,这些小圈子关在集中营里也闹不出什么大风浪,但若这些人落到敌人手里,就可能掀起大风波了。
  像哈桑诺夫,出生在希姆肯特的哈萨克人,在俄国十月**时期,他是支持哈萨克脱离沙俄独立时的主要人物之一,只是后来哈萨克加入苏联时,哈桑诺夫持支持态度,所以暂时得到了信任,且曾在哈萨克刚刚加盟苏联时担任过卡拉干达州州长,地位虽不如独立时显赫了,但他的影响力还是不小,在大清洗时,以莫须有罪名被关进了当时的阿希科尔湖集中营,后来随这个集中营一起迁并到了克孜勒奥尔达集中营。
  被关押六年时间,据沙波什尼科夫从内务人民委员部得到的名单上显示,此人已经成为集中营内哈萨克人领袖之一。即便是狱外也还有不少他的秘密支持者,对这个人,名单上只有一个红叉,红叉的意思不言自明。
  再像谢尔绍夫,出生在高加索的乌兹别克斯坦族人,曾在十月**前期受中央委派潜回乌兹别克斯坦活动,是当时乌共的创始人之一,主要军事领导人之一,乌兹别克斯坦正式加盟苏联后,他担任乌兹别克斯坦军区(二级军区)司令,少将军衔,后来还曾担任中亚方面军副参谋长,不过他比哈桑诺夫更倒霉,在真正的大清洗开始之前,他就因曾信仰伊斯兰教而受到审查,并在1930年即关入了当时的沃尔库塔集中营,一年后,他又莫名其妙的被放出来,重新回到中亚,担任土库曼军分区的副司令,当然属于降职使用了。但能从集中营出来,这已经是万幸了。
  只是好景不长,1934年,真正的大清洗开始,以他曾受过审查的经历,他当然没有好果子吃,又成为中亚第一批被大清洗的军官之一,关入了克孜勒奥尔达集中营,现在他同样是集中营里乌兹别克斯坦族的领袖,甚至还是集中营内的前军人领袖,威望比哈桑诺夫还高。所以在名单上,他得到的当然也是一把大大的红叉。
  当然除了这两人,得到红叉的还有好几十个人,且基本上都是中亚五个加盟国身份的集中营内的民族领袖或宗教领袖。
  如哈萨克族的卡里莫夫、奥塔巴耶夫,前一个是曾经的乌拉尔河地区大农场主,后一个是以前的哈萨克民族运动中坚分子。
  还有乌兹别克族的沙茨基赫,是前乌兹别克斯坦独立运动的基层领导人之一。
  土库曼族的穆罕默多夫、别亚佐夫,前一个是典型的伊斯兰宗教狂热分子,是现在集中营内的伊斯兰教派领袖,后一个更曾是土共书记,他入狱的原因就是在暗地里支持宗教运动。所以虽是土共前领导人,但他现在的信仰绝不值得苏共的信任。
  吉尔吉斯族的乌谢诺夫、捷克巴耶夫,都曾是吉尔吉斯独立运动的中层领导人,沙俄时期吉尔吉斯独立有他们的份,那些高层领导早被杀了,他们的身份自然就要上升了,所以同样属于绝对不能放出去,更不能落在阿拉斯加人手里的特殊政治犯。
  还有塔吉克族的马赫马达利耶夫及米沙夫,两人都曾是塔共成员,马赫马达利耶夫甚至曾担任过真理报的编辑,在回到塔共担任副书记后不到半年就被清洗到了集中营,米沙夫则更为特殊一些,他出生在中国新疆的喀什,后来加到塔吉克,加入塔共,曾在国内战争时期参与镇压高尔察克军队的战争,也曾参加过第一次阿苏战争,最高职务曾担任东方面军参谋部的作战参谋,上校军衔。虽然才被关押不过三年多,但他们同样不能再得到信任了。
  事实上被自己人清洗关押后,任何人都不可能再得到信任,他们的信仰也同样可能早已动摇,所以加上他们特殊的民族身份,在这种特殊时期毫无例外,他们所能得到的都是一把大大的红叉。
  只有那些并不是中亚五国民族成份,只是在中亚任职斯间关押在克孜勒奥尔达的一些特别政治要犯才有可能得到绿圈,还能保住性命,暂时转移到中亚后方的撒马尔罕等小集中营当中去。
  至于剩下的数十万犯人,能转移多少就算多少了,转移不了的,还能挑一些基本上信仰还相对可靠的人武装起来,帮助已经不足两万人的克孜勒奥尔达守军抵抗阿军的攻击。
  不过此时集中营内威望最高的两个人,即哈萨克族领袖哈桑诺夫和乌兹别克族领袖谢尔绍夫此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如同往常一样,做为室友之一的两人半蹲在沙地上,清理着石块,看着另一批人正在卖地的开垦着这片荒地。
  集中营内数十万人,长久下来,也会形成一批特权阶层的,比如哈桑诺夫和谢尔绍夫,因为有威信,集中营看守有时直接借重他们这样的人的威信管理更多的囚犯,所以他们的特权就是劳动时,活要轻松许多。
  “有没有感觉到不对劲?”哈桑诺夫暗地里瞅了一眼附近脸上如同死了老娘一般脸色的看守,疑惑的低声问道。
  谢尔绍夫闻言没有抬头,同样低声道:“是有些不太对劲,这些看守平时一个个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动不动就是打就是骂,可是今天,他们的表情倒像是在防贼一样,老是对集中营外面东张西望。”
  “你说,会不会是外面打了败仗,听那个该死的扬卡斯基说,好像外面仗打得很大,阿拉斯加人调来了数十万军队。会不会是阿拉斯加军队已经打到克孜勒奥尔达了。”
  “不会吧,虽然我们不在外面,但听那个扬卡斯基说的,克孜勒奥尔达应该属于最安全的后方,阿拉斯加人能这么快就打到这里?沙波什尼科夫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然也不会有上一次的大胜了。”
  上一次的希姆肯特大捷是难得的胜利,那些败仗他们不太清楚,但对这场大胜,便是在集中营中,都由扬卡斯基这些看守们大肆宣扬了,甚至还有人给他们读报,颂扬这次大胜。
  那时谢尔绍夫等人才知道原来外面已经打得热火朝天,强大的阿拉斯加已经杀入了苏联国内。
  当时谢尔绍夫等人对这场大胜却是一笑了之,心里只是暗叹这些人啊,在希姆肯特取得一场大胜有什么好宣扬的吗,战争都发生到这里了,这场大胜又有什么意义,那就表示阿拉斯加人已经推进到国境内不知道多远了。
  后来谢尔绍夫和哈桑诺夫等人就曾有意无意的从扬卡斯基这些看守口里试探消息,得到的消息果然无法让人高兴起来,北边乌拉尔地区,已经是连战连败,这些日都快打到西伯利亚铁路线上了,在中亚,虽然有希姆肯特大捷,但事实上现在在希姆肯特,苏军也只能防守,希姆肯特以东,以北现在都已经被阿拉斯加人占领,难怪当时要大肆宣扬希姆肯特大捷了,原来这基本上就算是开战以来,苏军所取得的唯一一场像样的胜利。除此之外,哪怕局部的小胜都少之又少。
  莫斯科显然想通过宣扬这场大胜提振前线士气,只是光靠这样一场大胜就能掩盖连战连败的颓势吗?
  不过是在掩耳盗铃罢了,莫斯科越是这样抓着一场胜利大肆宣传,越是反映出他们的心虚。
  不过做为前军方将领,谢尔绍夫虽然对现在军队的指挥能力很怀疑了,但对沙波什尼科夫这样的宿将他还是很清楚的,希姆肯特大捷的胜利也确实得之不易,沙波什尼科夫将军,还有那个一鸣惊人的罗科索夫斯基的水平绝对不低,所以阿军挟兵力优势最终击败沙波什尼科夫大军也许不希奇,但如果说这么快就打到克孜勒奥尔达,谢尔绍夫却深表怀疑。
  那个扬卡斯基可是说过,在克孜勒奥尔达四周可是有苏军数十万大军布下的防线,这个后方安稳无比,到底有多安稳,谢尔绍夫不清楚,但就算阿军再强大,想要攻破数十万大军布下的防线,也不是几天可以办到的吧。听说阿军发起攻击也不过是几天前的事情。
  “难说,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理由可以解释的清楚这些看守为何如此紧张。”
  哈桑诺夫再度看了一眼四面如临大敌的看守们一眼后道。
  谢尔绍夫正准备说话,却见前面正在开垦荒地的囚犯当中,有几人缓缓的向这边移动过来,做出正在找新地方开垦荒地的动作,事实上却是在有意的靠近哈桑诺夫两人。
  “哈桑,听说了吗,阿拉斯加军队打过了阿希科尔湖,正在向这里推进呢。”几个人中明显有过商量似的,其中几人微微散开,掩护在周围,当中一人却直接靠近到哈桑诺夫两人身边一边拿着铁锹卖力的挖着,一边低声对着哈桑诺夫两人道。
  此人正是集中营里与哈桑诺夫一样,哈萨克族的领袖之一奥塔巴耶夫。
  “什么,这是真的,奥塔,你听谁说的?”哈桑还没有说话,原来对此深表怀疑的谢尔绍夫惊的差点当场失态站起来,想起地方不对,才重新低下了头,作出清理石块的动作掩饰,以免被看守发现不正常。
  奥塔巴耶夫悄悄抬头,看到附近的看守似乎没有发现这里的动静,连忙也半蹲下来,一边捡着地上的石块,一边低声道:“我刚刚到仓库拿工具,碰到了卡里莫夫那个家伙,是他带来的消息,他们刚从北面回来,听说是紧急撤回的,他们甚至还能听到清晰的枪炮声,现在阿军距离这里绝对不超过六十公里。集中营的军队都调走了一半,赶往北面设立防线去了。”
  哈桑诺夫和谢尔绍夫两人闻言,互相看了一眼,不用再怀疑了,集中营数十万人当然不会全部在一个地方劳动,都是分片的,而这些天,另一个哈萨克族领袖卡里莫夫就一直在北面的别特帕克达拉草原南端一带护理牧场,无缘无故的,他们不会紧急撤回,何况他们还听到了枪声,在这个所谓的安稳的后方,能听到枪炮声,只有可能是敌军打过来了。
  “还不止呢”这时奥塔巴耶夫又道:“卡里莫夫说他们在撤回这里时,遇到了乌谢诺夫,乌谢诺夫他们也是刚从西面的朱萨雷一带紧急撤回来的,好像是阿军另一支大军有数十万人,已经攻克了阿拉尔斯克和卡扎林斯林地区,现在这里与欧洲的联系已经完全被切断了。”
  哈桑诺夫和谢尔绍夫闻言更是脸色大变,道:“如果是这样,那阿军如果再占领克孜勒奥尔达,毫无疑问,沙波什尼科夫将军的大军将会被分割包围,南哈萨克方面军危险了。
  “咦,不对”这时哈桑诺夫突然高声喊了一句,紧接着反应过来,用手按住了自己的嘴,谢尔绍夫等人也连忙悄悄抬头看了那些看守一眼。还好,显然那些看守心神不属,并没有注意到这里。自然也没有听到哈桑诺夫这声大叫。
  “有什么不对?哈桑,有问题吗?”奥塔巴耶夫虽然也是哈萨克人领袖,两人不属同一支,但平日里哈桑威信高,相比卡里莫夫,奥塔巴耶夫与哈桑诺夫关系更好,也更信服他,听到哈桑说不对,连忙追问道。
  哈桑诺沉吟片刻,脸色有些沉重的道:“只怕我们有危险了?”
  “我们有危险?什么危险,克孜勒奥尔达就算被阿军占领,想来他们也不会拿我们撒气吧,没听扬卡斯基说过,沃尔库塔集中营一百多万人现在都在阿拉斯加活得好好的呢。何况,现在集中营把外面的人都撤回来,弄不好就是要把这里的人都转移走,我们会不会落到阿拉斯加人手里还难说呢,要我说,过这种日子,我情愿落到阿拉斯加人手里。”奥塔巴耶夫最后低声说道,口气当中满含怨气。
  哈桑诺夫倒是没有在这个时候对苏共表什么忠心了,在这里几年,心里再坚定的信仰也不免产生的怀疑,何况他本来就不是苏共的坚定信仰者,他是在哈萨克加盟苏联后才加入苏共的,只是加入苏共后,他才知道,事实总是与所宣传的不符,苏共并不如想像中的那样美好。在集中营的苦难日子更是让他那仅有的一点好感也完全摧毁了,正像奥塔巴耶夫所说,继续过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还不如落到阿拉斯加人手里。
  相信这个集中营中五十万人中,起码四十九万人都有这个想法吧。只有在集中营当中呆过的人才会知道,这种生活是多么的压抑和痛苦,是多么的黑暗和无助。
  看看谢尔绍夫的表情就知道,这个曾长斯担任乌共高层和中亚军事将领的乌共创始人之一此时都没有反驳奥塔巴耶夫的话,就可以想像其他集中营内其他人是什么想法了。只是平时,谁也不敢把这种思想泄露出去罢了。
  哈桑诺夫苦笑道:“是的,这个时候,我们只有两个可能,一是被转移走,一是军队撤走,放任我们落到阿拉斯加人手里,最有可能的当然是转移,但是你们想过没有,阿希科尔湖南下的阿军距离这里最多不过五六十公里,现在去阻挡这支军队的又有多少人,能守住多久?”
  谢尔绍夫此时脸色也非常难看,哈桑这样一问他马上就明白过来了:“不错,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将我们全部转移了,最有可能的就是转移一部分重要人物,但我们虽然也属于重要人物,却是不能出任何差错的重要人物,我们是绝不能落到阿拉斯加人手里的,所有为了避免转移途中出现任何差错,他们最好的办法,只一个,对我们这些人单独……”
  谢尔绍夫说到这里,一个手刀作势切了一下,奥塔巴耶夫哪里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会将我们提前处决”奥塔巴耶夫说出了答案。
  哈桑诺夫沉着脸点了点头道:“是的,因为我们的民族身份,我们这里不同于沃尔库塔集中营,这里关押了许多中亚几族的政治犯,且有不少是追求民族独立或有偏执宗教信仰的政治犯,而我们是其中的首脑,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所以别人都可以活,甚至都可以落到阿拉斯加人手里,唯独我们不行。”
  “不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谢尔绍夫握拳狠狠的在地上击了一拳,指节处渗出鲜血,他浑然不觉,而是咬牙切齿的道。
  “如果我预料不错,很可能这个时间不会太久了,也许若不是他们现在抽走了近半军事力量去了北面抵挡阿军南下,他们已经开始转移其他犯人,自然也已经开始处决我们,我想阿军南下,沙波什尼科夫不会一点动作都没有,很可能会有一批数万人的军队从兵力还算多的希姆肯特开来,负责转移犯人和物资补给,当然等他们到来,也是开始处决我们的时候了,那时他们就不用担心我们会反抗。”哈桑诺夫道。
  谢尔绍夫也点了点头,最后沉吟片刻问奥塔巴耶夫:“奥塔,你确定集中营的看守兵力已经抽走一半?扬卡斯基此前透露过,克孜勒奥尔达集中营外有五万大军,但此前已经抽走超过三万去了阿雷斯湖防线,那岂非表示现在看守我们的最多只有一万人左右?如果是这样,我们也许有机会提前自救。反正我们也不可能再取得党内的信任了,总之不是叛国就是叛党,也没有什么好犹豫了,我们占了这里,说不定还可以与阿拉斯加人谈谈条件,若有他们支持,我们说不定还能实现卡里莫夫等人的抱负。”
  卡里莫夫等人的抱负,什么抱负?谢尔绍夫不解释,哈桑也很清楚,其实那也是他们现在的抱负了,只是不好明说罢了。政治野心,对于他们这些担任过中高层职务的人来说,是绝不缺少的。权利谁不想要,特别是经历了苏共这种集权统治制度后,对权利的体会他们更是感受最为深刻的,也是对权利最缺乏抗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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