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墨悄悄地走到浴室门口,打开了门,瞧见氤氲的浴室里头赵虎臣正蹲在浴缸旁边,挽起袖子帮坐在浴缸里面的胭脂洗澡。虽然有些好笑赵虎臣动作的笨猪跟生疏,但也悄然发现了这动作跟生疏里面一份难得的温情,原本挂在唇边的笑意也悄悄收敛,望着浴室里面一大一小两个人,雪墨竟然产生了这样过下去也挺好的荒诞念头。
旖旎的念头仅仅是一闪而过,蜻蜓点水般在雪墨的心头留下点点痕迹然后消失于无痕,雪墨不可能花痴到因此而对赵虎臣产生什么感情,虽然知道雪墨在后面看但没转头也不知道雪墨心里在想什么的赵虎臣也压根没意识到自己正在做的事情让身后的女人心思动摇了那么一瞬。
洗完澡,见赵虎臣笨手笨脚地给胭脂穿衣服,实在受不了的雪墨还是示意拿那堆衣服没辙的赵虎臣退开一边由自己亲自上阵,兴许是意识到了赵虎臣真的是无可奈何了,胭脂这一次竟然很给面子地没有拒绝。
雪墨毕竟是女人,在这方面的确有很多先天优势,给胭脂穿好了衣服,赵虎臣牵着胭脂走出浴室。
穿上了新衣服浑身上下打扮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胭脂和之前脏兮兮的样子当然没有可比性,一直都坐在客厅里没挪动过的漠河瞧见了胭脂一脸依赖地牵着赵虎臣也欣慰了许多,胭脂是师父留在世界上唯一的血脉和牵挂,自师父去世之后也就自然成了漠河无法释怀的牵挂。
洗完澡胭脂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吃小笼包,兴许是许久没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这孩子吃得格外香甜。
“现在能和我说说这孩子的来历了吗?”雪墨指了指胭脂,对赵虎臣道。
“我一个朋友的孩子,从小就没了妈,我朋友也在前几天死了,就剩下了这个孤苦无依的孩子,她自己从外地跑回了明珠来找我,吃了半个月的苦头,后来还是一次巧合让我撞见了,我就把她带回来了,以后我就是她爸,我养她。”赵虎臣平静道。
“很有灵气的孩子,她爸爸也一定不是寻常人吧。”雪墨由衷道。
赵虎臣微微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点点头,望着雪墨道:“没什么好隐瞒的,你也没什么好旁敲侧击的,我告诉你吧,她爸爸叫陈太极,不是一个有着多么惊天动地身份的男人。”
“陈太极?”雪墨回味了两声,玩味道:“的确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既然能做你的朋友,而且还有这么灵气盎然的女儿,就算是你说的不是多么惊天动地的男人也一定不平庸。”
“了解张家吗?”赵虎臣忽然转移了话题,瞧着对面的女人道。
“张家?你要了解张家做什么?”雪墨皱眉道,望着赵虎臣的眼神满是狐疑。赵虎臣和张家的过节并不算是秘密,不过那件事情已经在人为的干预下平息了,虽然雪墨自己也不相信张家会咽下这口近乎绝了他们后的气。现在赵虎臣忽然问到了张家,这就让雪墨下意识地认为张家是不是又开始动手了。
“张家这一代有两个最核心的后代,一个是张少杰,还有一个叫张听涛。张少杰被我给玩疯了,张听涛残了,这件事情你也知道。昨天,有几个地的杀手过来,要杀我,我身上的那些伤也都是那些杀手留下的,这背后就有张听涛的影子,所以我向你问一问张家的事情。”赵虎臣知道雪墨是逮不着耗子不撒手,考虑到这并不是干系太大的秘密也就没有过多保留,虽然隐藏了一定的事实但基本上大意没歪曲。
“果然如此。”雪墨了然,眯起眼睛望着赵虎臣,她这样的女人当然懂什么叫做听一句话品三分意,赵虎臣的话里肯定有保留,但雪墨也不会不知趣地继续追究下去,微微一抿唇,雪墨道:“张家算得上是明珠根深蒂固的家族了,张家的老爷子退下来之前是邓公那个时代的人物,在明珠也算是风云一时,不过毕竟根基太浅,而且肚量也不大,眼光更是没别人的长远,所以无论是后来的上海帮崛起还是胡温的掌权都没有握住机遇,因此说来说去也只能说是在明珠有点影响力,出了明珠,在南方撑死了也就是一个二流往上走点的家族。”
“我记得也不是很清楚,就知道张家的老爷子退到二线的时候还是当时明珠的人大常务副主任。靠着遗忘在明珠从政时积累下的人脉,更重要的是他没得罪过上海帮的人,邓公的那个时代,恰恰是孕育上海帮的时期,后来上海帮一些真正核心也大多是从明珠这个地方走出去的。那时候正是他从政之时,虽然没有被上海帮真正承认过,但多少也有一份老上司的面子,所以张家老爷子在位的时候不见得怎么风光,到是老爷子退下来以后那些人惦念着老爷子到让张家风生水起了起来。张老爷子下面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其中两个儿子一个在小时候就死了,是溺死的。还有一个在剩下了一个后代之后也死了,癌症死的。女儿长大成*人之后就嫁了出去,近年也少回娘家,唯一的一个儿子就是张少杰的父亲,叫张宋朝,三个儿子里排行老三,现在是明珠永珹地产的董事长,人大代表。另一个是张少杰的表哥,也就是之前第二个得癌症死的儿子留下来的后代,叫做张听涛,原本被老爷子寄托厚望从军,但没想到也毁在你手上。”雪墨娓娓道来,语气有些玩味,说道被赵虎臣毁了的时候眼神竟然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当时绝大多数人都觉得你要被张家挫骨扬灰了吧?虽然外面看来张家家大业大,人也多。但真正能说得上是张家人的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几个,剩下的大多都是旁边沾光的亲戚,算不得真的。真正有了事情一路顺风时还好说,一旦风向变了,这些所谓的亲戚恐怕变脸变得比谁都快。这些东西我这个外人都看出看来了,从政一辈子的老爷子没理由看不出来,而且还有一点,一个家族有多强当权的人站的多高手里的权柄,资源有多少肯定重要,但比这些更重要的是这个家族的发展潜力,家族之所以是家族,是因为它是以血缘为联系的一个利益集合体,如果这个家族的上层辉煌无比,但下面却是青黄不接,第二代,第三代时候昌盛,而这些子孙又是不是有出息几乎决定了这个家族能存活多长。所以,现在几乎和新一代都被毁了的张家可以说是走到了陌路了,老爷子年纪大了,日子也不多了,永珹房产的董事长张家老三张宋朝到的确是人到壮年,可再让他生一个后代已经太晚了,起码二十年的培养,老爷子是铁定看不到那一天而张宋朝等到那一天时也已经老了。”
雪墨一口气说完也有些累,拿起了桌上的饮料喝了一口,捧在手心,看着若有所思的赵虎臣又道:“怎么说呢,张家现在就像是回光返照了,虽然走到了穷途末路但也因此能爆发出更令人想象不到的力量,虽然有树倒猢狲散良禽择木的说法,但毕竟张家扎根明珠这么些年掌握的资源肯定比你多,乃至于杨叔叔也未必能和完全疯狂的张家叫板。如果张家对你做了什么,我建议你暂避其锋,毕竟一个家族的力量毕竟还是很强大的,特别是在这个家族不计代价地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张老爷子人脉很广,虽然早年的老同事老下级老上级都去世了大半,就是活着几个也都退下来很久,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手上还是掌握着很多人脉资源,这个社会不就是人多好办事的嘛。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说的就是这个理。”
“我知道你的意思。世间谤我,贱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是这个意思吧?”赵虎臣笑道,虽然不知道雪墨处于什么样的层次位面才能了解这么多东西,而处于这个位面的她又为什么要几次三番和自己接触,但赵虎臣多少还是有几分感激的,和畜牲待久了也沾染上一身相信直觉的习惯让他感觉到雪墨是没有多少恶意的。
“贴切。”雪墨呵呵一笑,回了两个字。
“我问你个问题。”赵虎臣顿了顿,瞧见旁边胭脂嘴角的油渍,有手指帮她擦去,轻声道:“假设你的眼前有一匹狼,一头老虎,一条实力相对比比较弱的草花蛇在虎视眈眈,摆明了就是要联合对付你,那么你是转身跑,退一步忍一步让一步还是雷霆一击干掉最弱的杀鸡儆猴?”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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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爸爸,叔叔对胭脂很好
第165章爸爸,叔叔对胭脂很好
赵虎臣的比喻不长,贴切与否并不了解赵虎臣此时现状的雪墨也评价不出来,只是雪墨不得不承认的是,如果真的到了走投无路退后一步不是海阔天空而是悬崖峭壁的话,她做出来的事情未必就不比赵虎臣更狠。
三言两语,勾兑出了一腔的惨烈。
从小到大没有穿过一千块钱以下的衣服没有得不到过自己想要的东西,哪怕就是一个看起来很不起眼的洋娃娃她也会不计一切代价地得到,哪怕就是自己从心底也没有多少喜欢这个东西哪怕就是得到了以后弃之如敝屐,在普通老百姓口中的上等人生活中长大的雪墨自问不了解赵虎臣这个从最穷最苦农村里走出来的男人是以一个什么样的心态什么样的眼神打量明珠这座城市打量明珠孕育着的这三千万人口,但她也懂得一个质朴的道理,越是穷怕了苦怕了的人对衣食无忧的日子就越向往,得到了以后也越珍惜,如今的赵虎臣俨然就是这个状态,明珠人要从他的怀里抢走他辛辛苦苦得到的东西,这从大山里头出来的男人再退一步是万丈深渊,进一步兴许有一条活路,怎么选?是个正常人都知道。
听了赵虎臣的话,雪墨心有戚戚,虽有些同情却也没有不理智地凭着一腔的冲动给出多么大的承诺,虽然她也知道有人在旁边抚一把这个男人他会走得轻松许多,但雪墨觉得他不会需要,就算是需要了,那个扶他的人也不会是她。
一来二去,原本对最近赵虎臣身边发生一系列她不知道事情抱有几分好奇的雪墨竟感觉到几分乏味。
望着吸牛奶的胭脂,那双清澈如琉璃的眸子此时正望着她,胭脂那小巧瘦弱的身子依偎在同样不高大魁梧的赵虎臣身旁,一个灵气盎然如莲另一个阴沉腹黑如妖。雪墨竟发现这格格不入的两人神奇地很像一对父女,当然,做父亲的年纪轻了一点。
望着胭脂的眸子,雪墨也觉得在这样的孩子面前一般人实在想不庸俗都难,微微轻笑,尽量使自己不带着已经成为习惯或者说是本能的心机与面具,雪墨对胭脂道:“今天是胭脂的生日,胭脂有想要什么作为礼物的吗?姐姐送给你哦,如果不想要礼物的话,姐姐也可以带你去游乐场玩。”
胭脂摇摇头,抓住的赵虎臣的袖子仰头望着赵虎臣,这孩子眉眼中间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欲言又止。
这个时候赵虎臣很郑重其事地说………了一句让雪墨崩溃的话。
“这个姐姐是富婆,胭脂只管开口宰,叔叔一定支持你。”富婆?住在超过四千万人民币的豪宅里头,相比之下虽然那辆奥迪TT敞篷车在明珠也未必见得多么名贵多么了不得,但赵虎臣相信这个女人拥有买玛莎拉蒂GT的实力。更关键的是她的年纪,二十四五岁这个恰好经历过了一些事故和阅历褪去了少女对世界幻想的年纪,这样的女人如果只是一个富婆能够概括的话那中国不知道多少所谓的富豪都要羞愧而死。
胭脂最终还是啥都没要,兴许是在这个孩子看来虽然没了爸爸但是有叔叔在,叔叔对她很好,这一切本身就已经满足了她所有的愿望,如果说真的有愿望,就是希望能够再见到爸爸,但年纪幼小的她尚且知道爸爸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永远都不可能回来的地方,因而将那份小孩子的思念放在了心底,唯一的不同就在于以往只祝福妈妈一个人在另一个世界过得很好很快乐,现在还要加上一个爸爸。
有爸爸在,妈妈不会孤单吧?因为有叔叔在,胭脂也不孤单了呢。
胭脂望着赵虎臣,温软的小手紧了紧赵虎臣的袖子。
虽然胭脂没开口,但雪墨还是去弄了一个有胭脂人那么大的毛绒绒的洋娃娃送给她。虽然不知道雪墨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个大号洋娃娃但赵虎臣还是让胭脂收下了,即便是和这个女人似友非友的关系有些奇怪,但这并不妨碍赵虎臣接受雪墨对胭脂的好。
在雪墨家坐了大半个白天,午饭是在外面的餐厅吃的,显然雪墨对胭脂非常喜欢,几乎可以说是到了溺爱的地步,赵虎臣也搞不懂这个女人忽然泛滥的爱心到底是哪里来的,不过见胭脂也不抗拒这个女人也就有些安慰。
吃过饭,赵虎臣和漠河都确定身上的伤不至于被一眼看出来,于是就带着胭脂告辞,雪墨虽然很想把胭脂留下但也清楚这孩子恐怕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赵虎臣,放弃了这念想又向赵虎臣要了住址,为了赵虎臣是扯淡,为胭脂才是真。
临走的时候胭脂忽然对雪墨鞠了个躬,用她特有的稚嫩童声说:“谢谢姐姐的礼物,胭脂很喜欢。”
感觉自己都快要习惯胭脂的冷淡和被动态度,雪墨压根就没想到这孩子还会感谢她,那张在赵虎臣面前从未失过态的精致容颜也破天荒地出现了一抹激动,蹲下身来,雪墨狠狠地亲了一口胭脂,笑道:“胭脂真乖,下次姐姐再带礼物来见你。”
“静心守得一片清宁,信手拈来。姐姐静守三十天,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哦”胭脂怯怯道。
胭脂一句话让雪墨有些惊讶,寻常孩子可说不出来这种话。
很自然地抬头望向了牵着胭脂一只手的赵虎臣。
因为居高临下的关系,赵虎臣的眼睛很自然地就瞄到了某个蹲在胭脂面前的女人胸口那白花花的一片,丰挺?圆润?这些都是最基本的,赵虎臣就算是再克制也不可避免地把眼珠子牢牢盯在那道貌似深不见底的黑暗沟壑里头。
“听胭脂的,没错。”见雪墨脸上疑惑的神色,赵虎臣转移话题道,却不急着走了,本着有便宜不占是二百五的真理,赵虎臣决定在雪墨站起来之前狠狠地看个饱。
雪墨这样习惯了和男人周璇的女人眼睛毒到了几乎一眼就瞧出了一脸平静甚至可以说是一脸道貌岸然的赵虎臣这厮眼珠子瞟向了不该瞟的地方,雷霆大怒?这种肤浅的反应在雪墨身上肯定出现不了,这个女人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身,站在赵虎臣面前,极度反常地轻轻一笑,身体甚至还靠近了一些,轻笑道:“怎么样,好看吗?”
赵虎臣后退半步,如临大敌地摇头。
“不好看?”雪墨眉毛微微上扬起一个很有韵味的弧度,眼角的风情宛若狐精,胸口的雪腻与赵虎臣若有若无的接触就像是狐狸尾巴扫过掌心的瘙痒和柔软,真他娘的。。。。妖精啊
“好看。”赵虎臣无可奈何地回答,随即想到胭脂还在,漠河已经去楼下开车了,再不济总不能在胭脂这把他当天的妮子面前塑造一个孬种叔叔的形象不是?于是就正大光明地低下头,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那抹雪腻,乳沟这是乳沟货真价实的赵虎臣开始猜测眼前这女人的身材到底妖孽到了一个什么天怒人怨的地步。
“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雪墨不轻不重地留下了一句流传千古的话,作为女人她耍流氓的确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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