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食堂随便吃了点东西,予浓便匆匆赶到学校的图书馆,住校的学生并不多,所以晚上图书馆人很少,只坐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人。
就在靠窗的一个位置上,竟真的看到了阮廷羽,予浓不觉心跳加速,怯怯地走过去,他身旁空无一人,还放了几本书,貌似是在占座。
“请问这里有人吗?”她红着脸,轻声问道,只见阮廷羽抬起头来,一双如墨玉般的瞳眸,含着一抹浅笑,“你说呢?”
她便坐了下来,晚夏的夜,窗外虫声呢喃,只见阮廷羽完全沉浸在书海之中,她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不觉有些懊恼,心中腹诽:真没出息,估计该又被他鄙视!
时间划过,美好的夜晚总是转瞬即逝,一晃已经是夜里十点钟,图书馆的大爷开始清场,此刻,她才意识到,除了他们两个人,图书馆里早已空无一人。
第十七章 不告而别
“我们走吧,太晚了!”阮廷羽站起身来,拿着书就离开了,一整晚,顾予浓都没有多说过一个字,只是单纯的看书,予浓些微有些失望,就很享受这样宁静的夜晚,能与他静静地坐在一起。
从那天开始,几乎每晚,他都会约她一起去图书馆。
读书到十点钟,再一起回家,虽然他少言寡语,这感觉还是极其美妙的。
每每看见他孤独的背影,一会让她心疼不已。
青春期的少女怀春,当然会露出匪夷所思的迹象,例如此时,正在上课的她们,杜莎莎就发觉了身边人不时出神,还会嘴角噙满笑意,。
“喂!臭浓浓,你是不是遇到艳遇了?还不赶快从实招来!”
杜莎莎猛地戳中顾予浓的腰,让他从幻想中惊醒过来,只听耳边传来金老师还在喋喋不休的讲着重力加速度,连忙正色坐直了身体,逗得杜莎莎噗嗤一笑,这回却真的引来了金老师的一记白眼儿,连杜莎莎也偃旗息鼓。
可金曼芝一转身,杜莎莎又说,“臭丫头,你就装吧,等下课看我不收拾你!居然连我都瞒着!”
顾予浓梗着脖子目视前方,淡定地回答,“我瞒你什么了?我能有什么艳遇?我认识的人你都认识!”
“对呀!那你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你一定有情况!”杜莎莎不甘心的继续追问。
“切,我只知道,如果你再追问下去,老金真的会追杀你!”
果然,此时老金转过身来,狠狠的怒瞪了一眼杜莎莎,“要说话回家说去,谁再敢说话,小心我让他滚出去!”
杜莎莎心虚地咽了咽口水,再不敢多话,顾予浓,总算是落个耳根清净,可她又下意识的看去前方,那个孤傲的身影,心跳不觉加快起来。
下课铃才刚刚响起,顾予浓的手机就在她腰间轻轻的颤动,他急忙拿出手机看去,果然显示着,阮廷羽的短信:我去篮球场打篮球,一会儿你帮我送瓶水吧!
予浓不觉心头一颤,这么高调的事儿,阮廷羽是从来不会做的,她从未见过他打篮球,更没想过,他会叫自己去给他送水,他这是想昭告天下的意思吗?淡淡的情愫便在心心中越积越多,越来越浓,让她不觉脸红耳热起来。
予浓讷讷的抱着两瓶矿泉水,走向篮球场,灿烂的阳光下,一个俊美的少年,奔跑起来,三步上篮,扣杀,完美的将篮球灌入球筐内,引得满堂彩,掌声一片!阳光在他身上洒上细细的光辉,顿时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阮廷羽!这是她从未见过的阮廷羽,原来他深藏不露,就是灌篮高手,任何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都会为之心动吧!
阮廷羽倏然停下动作,转过身来,悠悠地朝她看过来,让她的脸上升起两朵红霞,予浓只觉越来越多的目光盯着她,脸上如火烧般滚烫,死死的攥着那两瓶矿泉水,手心都沁出冷汗来。
他终于勾起唇角,阳光下,那笑容耀眼夺目,故作撒娇的说,“你动作好慢,我都要渴死了!”
他从她的手中接过那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咕咚咕咚就喝了起来,他的额头上沁满了细细的汗珠,顾予浓连忙从书包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他。
“擦擦汗吧!”
“你帮我擦!”他嘴角噙着傲娇的笑,弄得她又是一阵脸红,予浓伸出手来,刚帮他擦了两下,小手就被他擒住,她急忙想要抽出手来,这动作实在太暧昧,越发的引人注目。
可他却死死的攥着她的手不肯放过他,漆黑如夜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你喜欢我吗?”
突如其来的问句,让顾予浓一怔,有些手足失措,没想到他就这么坦诚的问出来,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她哪好意思回答?却又被他的霸道深深吸引。
他只是犹豫片刻,就见阮廷羽的黑眸中,闪过一丝黯然,他猛地转身,再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予浓急得直追,连忙大喊,“我喜欢你!”
这下,她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几乎所有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背对着她的阮廷羽,嘴角微微扬起,眸中升起一抹得意之色。
他蓦地转过身来,“喜欢我就亲我一下!”
靠,这厮实在太无耻!顾予浓真想踹他一脚,可又生怕他会不开心,误解自己不喜欢他。
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扬起小脸儿,垫起脚尖儿,在他白皙俊美的脸庞上轻轻啄了一下,立刻赢得一片欢呼,予浓羞得转身就逃,阮廷羽也不追,就这么悠悠地望着她的背影,刚才还笑弯的眉眼,瞬间黯淡下来,他这是怎么了?不是该开心的吗?他赢了那场打赌,很快就可以出国去了,心脏为什么莫名的一抽?难道他开始在乎她了?这绝不可能!
顾予浓,你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怪只怪你自己,太傻!
放学后,予浓却没再收到阮廷羽的短信,今晚难道不在去图书馆的吗?一连几天,让她觉得,这似乎成了一种生活模式,突然停下来,反而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当予浓走出学校时,恰好看到,阮廷羽上了陶启的车,不禁黯然,也许他今晚有事吧!
“怎么不开心?刚刚不是才把顾予浓那丫头骗到手?怎么就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陶启一边打趣的看着阮廷羽,一边发动了车子。
“滚蛋,我不过是想出国罢了,谁让她以前没完没了折磨我!”
阮廷羽烦躁的看向车窗外,第一次有些迷惘。
“噗!你小子想出国留学,就不要顾虑这么多!除非你是真的对她动了真感情!我不拦着你,你大可把她也一起带出国啊?一举两得!”
“你得了吧!我疯了才会爱上她!她不过就是一个幌子!这女人以前对我做过的事,还不够吗?难道还要她以后缠着我一辈子?我才不要呢!对了,我出国的事,你真能说服我二叔吗?”
阮廷羽话锋一转,问到了正题上。
陶启摸摸下巴,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册子,扔给阮廷羽。
阮廷羽接过那东西,打开来一看,一直阴沉的脸,顿时扬起一丝笑意,“谢谢啦!没想到你的效率这么快!”
原来那是一本去意大利的护照,他终于可以如愿以偿的前往意大利学习,摆脱这里的一切。
“廷羽,你要加油!我为了让你离开,也是下了军令状的!如果你不能学有所成,奕大会把我拆了的!”
这次出国,黄奕为阮廷羽安排了意大利最好的皇家军事学院,那里完全的军事化管理,对阮廷羽意味着什么可想而知。
“放心吧!只要能离开这里,再辛苦也不怕!”阮廷羽抬起眸来,目光如炬,却不知他将走上另一条不为人知的道路,改变他一生志向。
三天后,杜莎莎突然耷拉着脑袋走进教室,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你这是怎么了?”顾予浓看着她无精打采的样子很是奇怪,不禁问道。
“哎呀,你不知道吗?我男神就要出国了。”杜莎莎还不知道顾予浓和阮廷羽的事儿,只顾着自己伤心难过,却是让顾予浓呼吸一窒。
“你说什么?你男神是谁?”
“切,还会有谁你不是早知道吗?就是咱们的班草阮廷羽,听说他马上就要去意大利了,太牛逼了!有钱就是任性,高中没毕业出什么国?以后都看不到他了,好心塞!”
顾予浓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完全听不清杜莎莎后面说的话,怎么会这样呢?最近,阮廷羽一直没有再约她去图书馆,她还以为他到什么事,没想到竟然是出国!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她一声?心中犹如堵了一块巨石一般,憋闷得说不出话。
放学后,她莫名的走到廷羽的别墅前,只见陶启匆匆从别墅走出来,看见她不觉一愕。
“对不起,我想见一下阮廷羽,可以进去吗?”她悠悠地开了口,陶启有些心烦意乱的抽出一根烟来,想要点燃,才发现没有打火机,只好将烟扔到地上,“走吧,他已经去机场了,我带你过去!”
虽然当初打赌是他提议的,可如今看到顾予浓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觉心中升起你没愧疚。
“机场?”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离开,连声告别都没有,心中恻然,眼泪,竟含在眼睛里打转,她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淡定地回答,“好,谢谢!”便随陶启上了车。
陶启的心情烦躁,车也开得飞快,不消半个小时,已经将车停在了机场停车场,予浓随陶启走进了候机大厅。
远远的,一群黑衣男子包围着,两个冷峻帅气的男人,真是想低调都难,顾予浓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男人,便是阮廷羽,他站在黑衣男子中,犹如鹤立鸡群,难掩风采。
第十八章 比赛获胜
候机大厅里,人来人往,看在她眼中却渐渐模糊,唯有一个人的影像越来越清晰,清晰的有些刺眼。
阮廷羽的眸光也朝她看过来,他的目光一滞,片刻间,就移开了眼睛,冷漠的让人心寒。
顾予浓悠悠的走了过去,眼睛还含着泪光,她好恨自己这么没骨气,可还是偏偏控制不了自己,泪水一瞬间倾泻而下。
“听说你要去意大利了,是真的吗?为什么不告诉我?不告而别?”
阮廷羽眸光一寒,狠厉地看向她,“顾予浓,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去意大利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个声音如寒冰一般将她推入冰窟,“阮廷羽,既然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那天你为什么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让我亲你?”
心脏犹如被一把尖刀剜去了一个大洞,汩汩冒出鲜血来。
只听身后有人喊道,“瞧!那不是顾予浓和阮廷羽吗?貌似在分手啊!!”
原来是几个悄悄跑来为阮廷羽送行的花痴女,远远就听到了他们这一幕。
阮廷羽并未改变声色,他一手插进裤袋,微微扬起下颌,鄙夷的看向顾予浓,不觉发出一声冷哼,“你觉得呢?我怎么会喜欢上这种女人?抽烟耍横,一副小太妹的模样,自以为自己有多本事,不把别人当回事儿,你以为你是警察吗?将我的生活搞得一团乱,我告诉你,我只是小惩大诫,那个吻,算欠我的,现在我们两清了!”
她听到自己的指关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却无力挪动自己的脚步,只能怔怔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
“哈!你听到没有?原来那个小太妹被阮廷羽给耍了!哈哈哈,我就说嘛!阮廷羽那个大帅哥,怎么可能会喜欢上那个女人!整天就像个女流氓一样霸道横行!”
顾予浓在学校的风评一向不好,前些日子又因为在篮球场当众亲吻了阮廷羽,而成为众矢之的,如今真相大白,这群花痴女当然会落井下石、大肆宣扬,恨不能让全学校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那一天,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去的,两条腿一直走一直走,竟然从郊区走回到家,一进家门,又遇上高宛如的冷言嘲讽,“呦,听说你又逃学了?一整天都没在学校,连老师都打电话来了!晚上你自己和你爸说,我可管不了了!”
顾予浓早已累的精疲力竭了,哪里还有心思听她的唠叨,她不屑的瞥了一眼高宛如,“随你便!”便上了楼,气得高宛如嘴角直抽。
一进房间,她扔下书包,颓然无力的倒在床上,双眼空洞的看向天花板,不是说,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为男人流眼泪了吗?为什么会这么傻?依旧会心甘情愿的掉下去,无法自拔?
眼泪一点点滑出眼角,她无助的蜷起身子,任由泪水打湿枕巾,心脏疼得她不能动弹,全身都在微微抽搐。
原来爱上一个人是这么痛的事?早知如此,她又何必当初呢?
可后悔早已来不及,当她对他怦然心动时,就注定自己会有今天,男人都不可靠!男人都是垃圾,这曾是她对自己的劝诫,也是对那些为爱轻生的女孩的劝诫,可偏偏自己就误入歧途,还是一股脑的栽进去。
疼,让她渐渐清醒,她用手背胡乱摸了摸眼泪,便坐起了身子,阮廷羽!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她绝不能堕落,为了这么个男人,不值得!
顾予浓擦干眼泪,换上运动服,连饭都没吃,就跑出了家门。
今日是欧阳淮南休息的日子,尘风道馆里空无一人,她扔下书包,就跑到沙包前,拼了命的踢打沙包,指关节火辣辣的痛感,并没有阻止她停下来,而是越发猛烈的攻击、再攻击!完全像一头发了疯的小兽,在不停的发泄自己的怒气。
无论她有多倔强,可泪水还是不知不觉的模糊了她的眼眸,她努力的眨了眨眼睛,想要阻止那眼泪流下去,可回天无力,泪水早已盈满眼眶,怎么可能被阻止倾泻?
从那天起,她开始拼命的练习,再练习,阮廷羽走了,如同一阵风,来去匆匆,她以为他不曾在她生命中留下什么,可偏偏还是留下了刻骨的痛。
全国少年组跆拳道大赛终于拉开帷幕,由于她的勤奋,很快便在大赛中崭露头角,引起关注。
这一场,便是女子轻量组决赛的现场,顾予浓一路披荆斩棘,终于站在了这片战场上,她坐在道场的一侧,静静的屏息凝神,思考着对手的前几场的表现,欧阳淮南就坐在她身前,帮她揉肩松骨,放松身体。
只听杜莎莎远远的朝她挥动手臂,兴奋的比划了一个加油的姿势,还不忘张开嘴巴,用口型告诉她,“怀挺!”
顾予浓噙起淡淡的笑意,朝杜莎莎相视一笑,便再不朝对面看去,殊不知,就在杜莎莎旁边的几个位子上,坐着一个男人,他大概三十岁左右,清秀的面容上却有一种沧桑的味道。
他摸着自己不太光洁、长满胡渣的下巴,饶有兴致的朝顾予浓看去,这个女孩在前几场比赛中,简直是霸气侧漏,让人不敢小觑,她那双淡然清透的眸子里总是写满别人看不懂的坚韧与不拔,他要的就是这样的人!
一声哨响,比赛很快就打响了战役,顾予浓抖擞精神,走上道场,她与对手互相深深的鞠了一躬,表示敬意,便开始了搏杀。
“老大!对不起,对不起!比赛开始了吗?”被称为老大的男人,正是刚刚一直关注顾予浓的那个男人,他叫方海涛,是刑警缉毒反黑大队,而急匆匆气喘吁吁赶来的那个人就是他的手下,叫蒋毅。
方海涛不觉皱起了浓眉,有些微怒的训斥道,“几点了?这要是执行行动,你早就被人干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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