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离了此地。
“云寒!我赤冥邪定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啊!!”
——
“皇上,你说这得多险啊!幸亏咱们乘着他们混乱的时候逃了出来,不然可真不知会不会葬身于那鬼地方呢!只是……不知道归晚姑娘怎么样了……”那小卒边走边说道。
“与朕何干?”许翊卿连眉毛都不抬一下,眼睛看着前方的地平线,步子迈得更大了。
小卒偷偷瞄了一眼许翊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么些年来,皇上从来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其实我文朗比谁都清楚,您的心就是水做的啊!皇上,何日您才能像年少时那样再次绽开笑颜呢?
——
云寒寻了一丛隐蔽的草丛后落下,缓缓地将浑身是血的云归晚放置于地面。
随后,他右手变出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剑,御使着剑毅然砍断了身后的九尾!
剖心蚀骨的疼痛如浪潮般袭来。而他却紧咬着牙,死活不肯哼出声来。
云寒把这九尾变小,握于掌心,随后两手一合,无数金光自手中迸出。
金光渐渐微弱,直至消失时,云寒方才缓缓地张开了手——九尾变成了一颗金色的珠子。
云寒又忍不住地又喷了一口污血。看来他的时间不多了。要快!
他立即扶起了云归晚,用法术使她张开了口,将珠子送入了她的口中。随后,云寒终是由于失血过多而倒在了地上,正在逐渐化为普通灵狐的原型。
云归晚的伤口逐渐愈合,脸上也逐渐有了丝丝血色。须臾后,云归晚动了动睫毛,慢慢地张开了双眼,仿佛沉睡已久。
可她刚一睁开眼就看见她的父亲已化为普通灵狐的模样倒在了血泊之中,只不过没了尾巴。她瞬间懂了!
她连忙跑过去扶住了他,泪水泉涌:“爹!你怎么就那么傻?女儿摧毁内丹就是为了你能够活下去,可如今……不对,你不会有事的!九尾灵狐失去了九尾只是失去了所有的修为重新开始而已,爹,我这就带你回去!”
只见云寒虚弱地开口道:“晚儿,没……没用的,爹方才已经中了那赤冥邪的奋力一掌,内丹已经破裂,而今又断了这九尾……已经是毫无生还之机了……爹只求你,咳咳……只求你能够平安无事啊!”
云归晚闻言哭得更加汹涌了,紧紧地抱着他哭喊道:“不!爹!我不要你死!你一定不会死的!走!我们回家!我们回风雪山啊!”渐渐地,她的声音弱了下来,泪却仍大颗大颗地滑落,“爹……我只求你不要丢下晚儿啊!以后晚儿再也不调皮捣蛋了好不好?以后晚儿一定听爹的话好不好?爹!我求求你!爹!”
只见云寒的身体逐渐消失,无论云归晚如何紧抓不放,终归只是落了个空……
“晚儿,日后爹不能陪在你身边了,但是你切勿难过,你还有你娘亲啊!一定要学会照顾自己,还有……你必须要谨记爹的教诲,勿要与凡人接触!从今往后,灵狐一族……就交于你接管了!”云寒的声音空灵传来。随后,一颗刻着“狐”字的冰晶从空中落了下来,这是灵狐族的狐王信物——狐之冰晶。
云归晚张开了双手,那狐之冰晶便稳稳地落在了她的手上,她双手一合,冰晶融入了她的手心。
“爹!女儿一定不服重托!您且一路走好! ;。”云归晚长跪着发誓道,可却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爹……你放心吧!女儿一定会亲手杀了他替你报仇的!
风雪山。
云归晚踉踉跄跄地迈进了大堂,满脸泪痕。只见灵狐一族全都聚集在此。
云莫尘连忙过来扶住了她:“归晚,你没事儿吧……”对于云莫尘关切的问候,她没有回答。
无数双眼睛正不动地盯着云归晚,她环顾了整个大堂,却唯独没有看到自己的娘亲。
她偏头定定地看着目光躲闪的云莫尘,用刚刚已经哭得沙哑的嗓音问道:“娘亲呢?”
云莫尘不言语,大堂内的其他人亦是如此。
云归晚终于急了,扯着嗓子厉声再次质问:“娘亲哪儿去了?!”
云莫尘终是被逼无奈缓缓开口:“你自己看看这个罢……”说罢,云莫尘自手中变出了一张纸。
那纸上内容如下:
“尔等的狐后若怜在那只老狐狸离了风雪山时就已经被本王差人带走。恐怕这字条,他是看不见了。哼!当年的夺爱之痛,本王如今要一一讨回!有本事就来鬼王府要人吧!”
一滴泪再一次不争气落下,云归晚恨恨地一把将其撕了个粉碎,随后两手一抛,又纷纷扬扬地归于大地。十分绚丽。
“当时我正好要去娘的房间,却寻不到她,只发现了桌上的这张字条……”云莫尘在一边痛惜道。
云归晚只是胡乱地擦拭了一下眼泪,携起了云莫尘站在了狐王宝座之前。这时,平日里调皮又可爱的她十分庄严而又悲哀道:“家父为救我而斩断九尾,又惨遭赤冥邪毒手,已经逝去。特意嘱托我将狐王之位传给长女云莫尘!谁有异议?”云莫尘闻言吃了一惊,却也不多说。
众人听闻狐王云寒的死讯都唏嘘不已。云莫尘的心咯噔一响,心中暗暗苦笑:他云寒竟然宁愿用九尾来救云归晚,也不愿救我娘亲!呵,这就是他当年口口声声说的爱她么?现如今他死了,又为何不把这狐王之位传给亲生女云归晚呢?
“我!”一个十分庄重的蓄着胡子的男人站了出来表述不满,此人乃云归晚、云莫尘之师叔矣,名曰风鹤。 “这狐王之位怎能凭归晚师侄一言就定了呢?无凭无据的恐难服众啊!”
果然,风鹤这奸佞之人早已觊觎狐王之位已久了。
云归晚冷哼一声,右手转瞬变出了狐之冰晶。
下面众狐立即跪地。“拜见狐王!”
“见此信物犹如见到狐王!谁还敢不服?”云归晚正色道,目光直直地看向风鹤。
风鹤自知自己刚刚有些贸然,立刻随着众狐高呼道:“不敢!”可是他风鹤又怎会善罢甘休呢?
“好!众生请起!”众狐闻声而起,都注视着云归晚和云莫尘。
云归晚拉起了云莫尘的手,亲自将狐之冰晶放于她的手中,随后合住了她的手,小声地对云莫尘嘱咐道:“姐姐,赤冥邪对我们的杀父夺母之仇要由我们两人来报了!”随后面向了下面众狐,“自今日起,灵狐一族狐王云莫尘即位!从此,我们灵狐一族和鬼界势不两立!可惜现在我们还没有实力去报仇,待我们崛起之日,就是他赤冥邪的毙命之时!”
“好!好!定要为狐王报仇!势要夺回狐后!”下面众狐附和道,气势十足。
姐姐……你是长女,理应受位,而我……虽然爹爹把狐王之位传给了我,但是我从来都是一个毛毛躁躁、不谙世事的小丫头而已,而你却更加成熟理智。我相信你一定会带领好灵狐一族的!
而我,势必要尽早修得九尾!以报这血海深仇!
赤冥邪!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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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金羽驿站,一月后。
“皇上,今日便要回九龙国了。那清观寺住持可谓是孟以国最德高望重的僧人了,他既然告诉了您这个办法……那皇上何不去风雪山一探究竟?顺便去看看归晚姑娘可好?”
只见许翊卿负手站在窗前:“看她就不必了,也许她已经死了。一探究竟又有何用?她的父亲不就是九尾灵狐么?你觉得我们可能得到么?”
“那总是去看一眼吧!”文朗提议道,脸上仍蒙着那块黑布,显得神秘。
两人都缄默了很久,直至许翊卿眼睑低垂了下来,答到:“嗯……先去备好马车吧。”
——
孟以国是一个四季如春的水乡,即使是在冬天也见不到一点点雪迹。而风雪山就不同了,永远银光素裹,雪花飘飘,白得耀眼夺目。
云灵殿。
“咚咚咚!”一震敲门声打破了原有的一片寂静。
云归晚坐在八角桌旁呷了口茶水,轻轻问道:“何事?”
只听那外面的守卫恭敬道:“二小姐,有一个叫许翊卿的男人自称是您的朋友,您是见还是不见?”
好久没有听到“许翊卿”这个名字了,竟有些生疏。因此她的手不禁抖了一抖,茶水洒向了衣裳。上次在鬼王府那一战,我本以为他和那个小卒已经死了,原来是我多虑了。这一个月来,我一直听从爹爹临终的告诫:不要与凡人来往!可如今,他却主动来了。
“不见。”短短两个字,冰冷地掷出。
“是!”那守卫的脚步声越来越微弱了。
云归晚走到了窗边,右手缓缓拂过窗棂,怅然若失。
爹,你离开的这一个月里,风雪山被姐姐打理得很好,而我也修炼到了三尾。只是,我不知道娘过得好不好。不过请爹放心,女儿一定会为您报仇,救回娘亲的!
外面是无穷尽的白雪和飘飘扬扬的雪花,单调得让人无趣,冰冷得让人心寒。
风雪山山麓。
“不好意思,二小姐说不见。”守卫言道。
许翊卿的眸子一沉,低声道:“那就不打扰了,告辞!”
“慢着!”一个熟稔的声音传来。云归晚此刻正站在不远处的雪地上,一袭淡蓝色的长袍加身,眉眼还是以前的眉眼,只不过更多了几分忧愁和憔悴,让人心疼。
许翊卿定定地看着她许久,她也定定地看着他许久。
他今日穿得十分庄重,龙袍显示出了他的金贵。
“马上,我就要回九龙国了。”
“哦,是吗?那还请皇上一路走好。”
他明显感觉到了她的故意生分和排斥。
“上次我和文朗得以趁乱逃生……哦,对了,不知令尊在否?”
云归晚闻言身体轻轻一颤,随后使劲压抑住了自己想哭的冲动,故作云淡风轻道:“家父已亡。”
许翊卿轻缓又冰冷地说:“那么……还请节哀顺变。”
“谢谢。”她巧笑嫣然地对旁边的守卫道:“送客。”
云归晚转过了身,有泪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却始终不肯掉落。
许翊卿啊许翊卿,你是我在凡尘所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只可惜我们缘悭。
“走吧。”许翊卿淡淡道,于是拂袖而去。文朗也没有多说,扶着许翊卿上了马车,驾着离去了。
大雪纷飞,终会抹去他们来时和离去的足迹。她云归晚权当……他们没来过罢。
——
“归晚!”一只巧手突然拍在了她的肩上,吓得她猛地一把抓住一摔,云莫尘一下子旋转了个三百六十度倒在了雪地里。
“哎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敏感?”云莫尘揉了揉疼得打紧的屁股委屈道。
“哦,对不起啦,我刚刚在发呆,被你这么一拍。自然是……”云归晚去扶起了云莫尘,解释着。
云莫尘立刻眉开眼笑道:“归晚,你能不能陪我去见修罗彧?”
云归晚震惊道:“我不能出现在他面前的!”她顿了顿,继续道:“况且,灵狐一族无要紧事不得下山,你是狐王啊,理应做个表率。”
云莫尘扯着她的袖子撒娇一般地言道:“走嘛走嘛!归晚,你和我一起去,你不出现在他面前就好了。就这一次。”
云归晚沉默了许久,终是点头应允了。就这一次,为了成全姐姐!
姐姐,也许只有那个修罗彧才能让你像个孩子一般天真烂漫了吧。
孟以国,林福客栈
“他告诉过我他就住在这个客栈里,他是个喜欢四处游历的人,不过此次来孟以国要长住一段时日。那我先进去了!”
云归晚点了点头,微笑着看云莫尘的背影渐行渐远。
我也去四处走走吧。
咦?那边的那个风筝好好看啊!
云归晚走了过去拿起了这个风筝,与此同时,另一只陌生的手也拿了起来。
云归晚诧异地看向了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也诧异地看向了她。
他长得十分俊朗,黑发高高绾起,与许翊卿相比着实是多了几分温暖。
“喂,这是我先拿到的!”云归晚不悦道。
“是我!”
“切,看你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原来还锱铢必较!”
那男人温暖一笑曰:“小姐此言差矣,小生方才不过是开了个玩笑罢了。既然小姐喜欢,小生便赠与小姐,还无偿陪你放风筝,你看可好?”
“呵!真是好笑。第一,我不叫‘小姐’;第二,你搭讪的方式也太老套了。”
那男人还是面带微笑,“在下南宫辰,敢问姑娘姓甚名谁啊?”
“凭什么告诉你啊!”云归晚把头别了过去,不屑一顾。
只见南宫辰又转到了她面前:“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虽然只是萍水相逢,但好歹也算是有缘分吧!”
云归晚十分不耐烦地调头走了,那南宫辰却一把拿了那个风筝跟了上来。
“喂!臭小子!你还没给钱呢!”那铺主大喊着追了上来。
南宫辰终于追上了云归晚,一把抓住了她的手飞奔。
“喂,你干什么啊!放开!”
“呵,现在那老头儿肯定觉得咱俩是一伙的了。现在一起逃才是正经。”他说罢,狡黠一笑。
本来这少年应该是十分可恨的,可不知怎么,云归晚却觉得他的笑特别好看!
突然,南宫辰纵身一跃,飞向了前方的屋顶。那铺主只得在下面骂骂咧咧,却没有办法,急得焦头烂额。云归晚错愕地看向了他:“你会轻功!?”
南宫辰呲牙粲然一笑:“那是自然,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
云归晚食指冲着他愤怒地一指:“你!哼,本姑娘这是真人不露相!你懂个屁啊!”
南宫辰仍然是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一把抓住了云归晚的食指,笑曰:“哟!脾气还挺大!”
她瞪着杏眼,迅速缩回了手指。
“你再敢动本姑娘一下,我就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南宫辰立刻佯装谄媚道:“好好好!刚刚不就是开个玩笑么?”他顿了顿接着道:“跟我来!”
“去哪?”云归晚疑惑道。
“这个姑娘就不用管了!我南宫辰保证绝不会对姑娘有非分之想的!”
云归晚半信半疑地看了看他。
反正我会法术,难不成还怕他这个凡人之躯?
“去就去!”
——
林福客栈。
“莫尘姑娘,你在这里也已多时了,还是先回吧!”修罗彧正正襟危坐在一方形木桌前写毛笔字。笔法遒劲有力、不拘一格。
“没事。”云莫尘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