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围困,这是哈喃的奶奶从小告诉哈喃的。
“妖怪?”阿菊指着自己的鼻子,凑向哈喃,哈哈大笑,“哪有我这么漂亮的妖怪啊!”
哈喃七尺高的个子,比阿菊高出了一个头,和河伯的身高有些相像。他露出的锁骨很精致,肌肉发达,尤其是弘二头肌,大得就像是一个铁锤绑在了胳膊上一样。剑眉星眸,高鼻宽额,头上戴着虎皮制的头巾,而身上只一条单薄的老虎皮衣。手腕与脚腕的关节处围着狐狸的毛制的护腕,而脚上则穿着最古老的草编鞋。
阿菊见到哈喃的第一眼,不得不说,那乱蓬蓬的头发和一身的泥土味,总叫她以为是哪个难民营里逃出的囚犯。
“这么说,你被族里人抛弃了?那怎么办,明天都不会有人来救我们吗?”阿菊听了哈喃的经历,觉得自己被人救的机会好像又小了不少,天啊,谁来告诉她,为什么总是那么倒霉!
“不是的,你千万千万不要误会了,那个。。。。。。那个,其实是我自己走丢的啦。”哈喃红着脸,挠了挠耳朵,好笑地发誓道,“我保证,明天大叔他们一定会回来 ;找我们的,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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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秘密(三)
夜色渐深,哈喃的脸反倒越来越红,他哆哆嗦嗦地搬来一堆的干柴,稳如磐石地坐在火堆旁,“阿。。。。。。菊,早点睡吧。”他望着火焰,一消一涨,挑弄着手里的木棍。
阿菊缩着身子,靠在一棵坚固的大树周围,那棵树外表坚硬的树皮蹭得她有些难受,她换了换位置,移了一个很舒服的姿势,打算入眠。
“哈喃,你不用守着火堆。早点睡觉,说不定,明天我们还要找地方和他们会合,不是吗?”裸露在空气中的两只大眼睛,一眨一眨,好像说着话。
“那。。。。。。那可不行。”哈喃摇摇头,依旧坐在火堆边上。
夜晚的温度像往常一样,突然间变冷,阿菊缩着身子,拽得自己的衣服更紧了。她看见湖面上飘去的银色的闪光,她回头一瞥,却发现哈喃趿拉着头,一点一抬,像是在捣蒜。她探过头去,戏弄地盯着他煽动的睫毛,长长卷卷,水珠像是晶莹的水晶点缀其上,她笑着拔起地上的一棵狗尾巴草,蹭了蹭哈喃的鼻子。
“啊。。。。。。阿嚏!”哈喃突然间利索地爬起,举起手边的木棍,来回挥舞,“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是怪物来了吗?”
“哈哈哈。。。。。。哈啊哈!”阿菊随手一丢,成功地藏匿了“犯罪道具”,“没什么事啦!你继续睡,继续睡!”
哈喃被阿菊脸上诡异的笑容惊得毛骨悚然,脑袋立刻清醒了许多。
月色朦胧,河水边的湿气更重了一层。河面上的亮丽的闪光一跳一动,像是一个个小生命,它们时而掠过水面,搅起一圈圈涟漪,时而绕着粗壮的树干,亮丽的金与生命的绿,相得益彰。阿菊有些睡不着,她听着哈喃打起了呼噜,就像一头死猪一样,脑袋耷拉耷拉着,阿菊走上前,细心地将他平放着,聚集了一些草堆平铺在他的身上,“他可真是一个孩子啊。”阿菊哼哼着,有些不满,“明明是个孩子,还想装老大,真是别扭。”
金色的粉尘绕着阿菊一圈又一圈,像是一只温暖的手,牵引着她来到河岸边,清澈的流水扑通扑通地跳跃着,茂密的深林呼哧呼哧地演奏着,金色的粉尘近看来,是一个个小精灵牵着手儿唱着歌儿。阿菊侧耳一听,啊,真的是歌声,清脆悦耳,灵动可人。
它们的身形小的像是珍珠,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茫,长长的尖尖的耳朵,毛茸茸地藏在脑袋后面。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如同翡翠的镶嵌。它们的鼻翼小巧可人,鼻梁高挺,象是一个堆积的小山丘。嘴唇红艳艳的,泛着亮泽。瞧瞧它们的身材,简直可以握在手心里,阿菊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来,深怕将小精灵捏死,她双手虔诚地举起,慢慢合拢,将亮光护在手心之上。
一只精灵突然误了单,先是惊恐地闪动着透明的羽翼,上面似乎还有着繁杂的花纹,可是因为实在太小,阿菊有些看不清了。它左摇右晃,气冲冲地等着阿菊,嘴里咕噜咕噜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好像是精灵的护卫,手里跳着长长的藤曼,那家伙,可是要比它们大上几十倍的东西,轻而易举地衔到阿菊的眼前。
“咦,这是要干什么?”阿菊疑惑地看和眼前的小东西。突然间,手指像是被针刺了一样,阿菊吃痛地收回手,小心地查看,仅是一个小口子。看样子,小精灵的脾气有些不好,然后,手里的精灵呼了一口金粉,咳咳咳,跳到了伙伴边上,只见它高高一挥手,护卫兵将手里的藤曼扔到了阿菊的头上,可那样子,就像是落叶掉在了头上,一点感觉也没有。
中间的精灵呼哧呼哧地不知道在发什么脾气,气呼呼地离开了。
护卫阿尔法和狄娜看着王子鲁纳蒂法一个人匆匆离去,有些犯迷糊,他们的王子到底是怎么了?
“该死的家伙,要是让我遇到了你,我一定狠狠地教训你!”
一个人静静地呆着,会想起很多无所谓的事情。阿菊她找到了一看样子就知道年纪很大的老树,爬到它的腰杆上,静悄悄地坐着。水面波澜起伏,点点银光洒下,宛如裙底的蕾丝,轻柔荡漾。
“最近过得怎么样啊?。。。。。。不好又好。怎么说呢,突然间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本来以为会不适应的,结果日子就是这样,过去一天是一天,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嗯,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吗?。。。。。。一说起来一定是没完没了的,你是不知道,我第一次来到这里,遇到两个莫名其妙的人。后来又莫名其妙地被一群的疯子追,可惜,最后还是被他们抓到了,把我投进河里,就是我们传说中的河伯的新娘啊,可是,你一定不会知道,河伯其实哈哈,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老,不过有些尖酸刻薄,好像八婆的说。不过,他人倒是挺好的,最起码。。。。。。救了我。哎,心里好烦啊,我都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了,怎么办啊,算了,走一步是一步!”阿菊一个人自言自语,不知不觉咕噜咕噜倒了一大堆的苦水。可是哪怕只有她一个人,只说给自己听,这样说出口,阿菊的心理就觉得解放了许多。
一个人的大树上,隐隐传来浅浅的呼吸声。
“真是的,一个人在树上,还能睡着。”那高大的背影有些眼熟,只是记不清在什么时候遇见过。他搂起阿菊的身子,有些单薄,眉头微微一皱。阿菊的头靠在男人的胸膛上,她好像做了一个美丽的梦,口角处流出了晶莹的丝线,还像是一个孩子一样的毫无防备,沉沉入睡。
“你啊,怎么还是老样子。”
他是谁?为什么会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好像,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温暖的臂弯像是温馨的摇篮,阿菊幻想着梦境里的花园,思绪荡啊荡啊,好像小时候的秋千,永远美好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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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尴尬
“哈喃,到底你的族群什么时候才到啊?我们都在这儿等了一上午了,你知不知
道,我都快饿。。。。。。死了!”阿菊伸了伸懒腰,打起了哈欠。
哈喃昨晚说,自己的族群要是发现了自己走丢了,第二天天亮后一定会来着自己的,记得,他是这样有自信说的。
哈喃低着头,红着脸,一言不语。
阿菊突然间惊叫了一声,吓得哈喃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反射性地向前一跳。
“怎。。。。。。怎么了?”哈喃回头,关心地问道。
“嗯,怎么说呢。”阿菊心心念道,这可能是一个比较尴尬的问题,尤其是面对一个单纯的没有接受早期教育的对阿菊来说还像是一个孩子一样的人来说,“总不至于要教教他生理上的问题吧。”阿菊低着头,犹豫了几分钟。
阿菊想了想,还是先分开他比较好,毕竟是一个男生哎,况且,她也没有开放到这种程度的说,于是,她好心地建议哈喃,“不行不行,这样子太累了,要不然,你在前面先走,探探路,要是看到了你的族人,带着他们回来,接我就可以了。对对对。。。。。。我们还是就这样办的好。”
阿菊的头点的就像个拨浪鼓,她满眼期待地看着哈喃。
只听哈喃唯唯诺诺的,摇摇头,好像有些不赞同。
“不。。。。。。不好吧,要是这样的话,你一个人会有危险的。”
山里的狼虎猛兽很多,也异常凶猛。阿菊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呆在深林里,实在不能不去担心。
“一个人,会有危险的。”
哈喃还是有些不赞同阿菊的提议。
“这。。。。。。这,啊。。。。。。”阿菊仰天长啸,“你总不能让我告诉你实情吧,这种事情怎么能说出口。”
阿菊感觉很不妙,脸色一片涨红。
“阿菊,你怎么了?”哈喃单纯地盯着阿菊,眼睛一眨一眨的。
阿菊感觉到一股异常的暖流在下身流动,肚子一阵剧痛,她不得不蹲坐在地上,双手紧环,争取一些温暖。
“不行,真的很痛啊。”阿菊隐忍着紧咬红唇,每个月总要有这么一次,简直痛不欲生啊,可是如今到了这个贫穷的地方,连方便的东西都没有,怎么办,怎么办啊。
“怎么了,怎么了!”哈喃见阿菊的脸色发白,面露难色。“阿菊,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啊!”哈喃手足无措地在一旁,对阿菊一点帮助都没有。
“痛。。。。。。”不行,真的,坚持不下去了,要是有一杯姜茶最好了。。。。。
“阿菊,阿菊,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阿菊,阿菊。。。。。。”
“快带她回去!”一个陌生的男人从树林里走出,很熟练地抱起了阿菊,径直走向深林处,留下哈喃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一脸畅想,奇怪,这个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那男子身高七尺,有着野性的自然之美,就连哈喃一个真正真正的男人看着,都被他全身散发着的野兽般的气质惊倒。全身的每一寸肌肉都像是雕刻出的富有弹性与运动,他的嗓音低哑沉重,自带不言而怒的气势。他一张口嘴,就好像是一个巡视自己国土的王者,天下莫非王土,俾睨四方。
“出去左拐,右手边是厨房,去,去,去,烧一锅的热水来。”
“好好好,我记住了,出门左拐。。。。。。”哈喃傻愣愣地服从野兽男的命令,直到走出了门,才微微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奇怪?我为什么要那么听他的话啊?”
可能是上天的有意安排,哈喃总是不可能躲避自己即将成为奴隶的厄运。
阿菊昏迷着,感受到全身的僵硬,背部的骨架折磨得自己骨头既酥懒又无力,一股阴风像是钻进了骨子里一样,全身不舒服。过了一会儿,老毛病又犯了,腹部绞痛,如有东西坠落,下腹臃肿,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只一双墨绿色的深沉的眼睛,好像稀有的绿松石,细看来,仿佛有灵气一般。当她汇聚精神,想要仔细看清时,腹部又剧烈疼痛起来,那额头发出的细汗,发白的唇齿,阿菊实在忍不住,又晕了过去。
“真是的。笨死了!。。。。。。怎么回事?怎么还没有好啊!”野狼发脾气地冲外面吼道,他一看到这女人又弱不禁风地倒了下去,顿时有些惊慌。
他不是很懂得照顾女人,不过倒是比外面的那个小屁孩要靠谱许多。打记事起,恐怕只有娘亲陪在身边,他的娘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那时候,只要多喝些热水,在捂捂,娘亲的脸色自然就会舒缓许多。可时间久了,加上娘亲的身子本就不好,久病难医,娘亲最终还是留下他一个人孤孤零零的生活。
他过惯了一个人的生活,那天出门打猎,突然就听到树林里传来一对男女的声音,当时还挺奇怪的,他住的地方自从发生了奇怪的事情后,就很少有人探路进来,哪怕是周围村庄上的人没了东西吃,也会更愿意到相近的村子里取食,而不会上山打猎。他一个人过得好好的,本就不愿被人打扰,突然闯入的男女,若是可以,凭野狼的本性,也是要将他们忽略的。他不动声色,转头就要走,好避开两个陌生的男女,可没想到,突然间,那男人尖叫了一番手足无措地围在女人的身旁,一动不动。该不会是吓傻了吧,真是够笨的,野狼心中嘲讽道。女人就是麻烦,至于他的娘亲,自然另当别论。虽然如此,可野狼还是停下了脚步,一脸生人勿进的酷酷的模样,一把抱起了地上的阿菊,就朝自己的住所走去。
“莫名其妙,真是麻烦精。”野狼不屑地盯着床上的阿菊,深深地埋怨。
可埋怨归埋怨,他别扭的脾气也不知是遗传了谁,见阿菊翻了个身,蜷曲着面朝里面,又担心地站起身,抄起藤架上的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阿菊额头的细汗。
“小心,小心。。。。。。”野狼念念有词,动作轻柔,深怕惊动了睡梦中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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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风波
“咳咳咳。。。。。。你确定你是来做饭的吗!”野狼的住所不过是一间茅草屋,如今又住进了两个不速之客,便显得更加拥挤。茅草屋的顶上铺洒了些干草,柴火什么的,小屋的一旁是石头搭建的厨房,厨房简陋,有着泥土围成的锅灶,大锅是铁制的,往往咚咚作响。厨房里没有粮食,若是饿了,就要自己到附近打野味,采野果,摘野菜。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出去找东西倒是很方便,可自从来了一个病患外加低龄幼稚低能儿,野狼的生活简直可以用四个字概括,那就是水生火热。
阿菊躺在病床上,一时半会儿还下不了床,做饭的人物自然而然就交给了两位男性处理。怪就怪在野狼泰国轻信哈喃,哈喃信誓旦旦地保证说,“做饭有什么难的!”于是,他便任由着厨房遭到毒手。
野狼扶了扶头,不耐地摇摇头手,挥走浓烟,“你真的确定不是来烧我的房子的吗?”
哈喃可怜兮兮地望着野狼,好像才认识到自己犯的错。他手里挥着铲子,灰头土脸地倚在一旁。
“你确定会做饭?。。。。。。那你能告诉我这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吗?”野狼叉着腰,气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额。。。。。。”哈喃迟疑着,结结巴巴地解释,他衔起锅里的一块黑乎乎的外表焦黑的不明物,闻了闻,表情有些怪异,“我想。。。。。我想这应该算是野鸡肉吧。”
“鸡肉!”野狼突然跳了起来,激动地询问道,“哪儿来的?”
哈喃晃了晃脑袋,有些不明所以,“就是角落里的那头鸡啊!嘿嘿,我瞧见它活蹦乱跳的,就顺便抓起来了,可是还真没想到,做饭竟然那么难,娘亲做饭的时候我经常呆在一边看,也没有实际上上手那么难,真是奇怪啊。不过呢,我觉得吧,这鸡肉虽然卖相不好,可是味道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