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假情真:乱世不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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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假情真:乱世不了情-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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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那男人双目充满怒气,吓得飞飞双腿发抖,噤若寒蝉,直叫道:“你……你别过来,别过来。”


    “我不教训你,我这杜厉山三字倒过来写。”男人一个纵身扑过去。


    飞飞吓得魂都飞了,但看御谦竟然毫无出手之意,她连忙拔腿奔开,又是害怕又是愤怒,男人一边跑一边喊,飞飞一连跑了几个圈,脸色气喘的,快要跑不动了。


    这时,三号桌的另一个男人奔过来,一把从后面抱住飞飞,将她压倒在桌子上,八号桌上的菜,散落了一地,坐得近的人都纷纷往后退,生怕累及自己。


    这时金银花从后门冲出来,一看到这种情况,连忙奔过去说:“两位爷,有什么事慢慢商量。”


    那个男人死死地反扣着飞飞的手,抬起头问金银花:“你就是这里的负责人?”


    金银花极低声下气地说:“我是,你先放了她,有事可以慢慢商量。”


    “这贱人咬伤了我大哥,这事应该怎么说,你得给我们兄弟俩一个交待。”男人说话时口水花喷喷的,全喷的飞飞身上了,飞飞巨厌恶,简直快被那臭气薰死了。


    可知道,若是她老头子在这里,这两个臭男人早就被剁成肉酱了,哪还留得他们在这里撒野。


    “这件事确实是我们的不对,这医药费算我的,另外,这餐算我的。这样的处理,不知道这样处理,两位爷可满意?”金银花哈着腰赔笑说。


    “让这妞儿跪下来叩头道歉,从我跨下钻过去,这事就算了,否则,我叫兄弟来把你们这凤凰楼给拆了。”男人叫器着,松开了手。


    飞飞脱离了魔掌后,飞奔到金银花身后,脸色苍白,全身仍颤抖个不停,颤声说:“金……金姐,救我……”




哪来的疯子敢扫了本大爷的兴?

“跪下叩头道歉,快!”那个叫杜厉山的男人随手抓起一个酒瓶,狠狠敲在桌上,碎了一大半,还在半截握在手里,带着齿印,像锯子般锋利。


    面对来势汹汹的两个人,金银花一时没了主意,只得望向飞飞,轻轻摇摇她的衣袖:“八妹,你就向两位爷认认错吧……”


    “我又没错,为什么要认错?”


    杜厉山全身都散发着森冷之意,所有人都惊恐万分地盯着他,他那样子就像是困境中的野兽,眼里仿佛要喷出火来:“大爷说你有错你就是有错,你也不看看我杜厉山是什么人,知道这北区是谁说了吗?”


    “杜先生,对不起,对不起,八妹,快向杜先生道歉,八妹……”


    飞飞虚弱而急促地呼吸着,突然大吼:“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这上海滩是可以大石压死蟹——以势压人吗?”


    “不道歉,我今天就把这凤凰楼烧了。”杜厉山脚一踢,便把桌子踢翻,身子一闪,闪到了飞飞身后,将半截玻璃瓶子指向她娇嫩的脖子。


    沉默了半天的御谦,突然站起来,大拍一下旁边的桌子,巨声响起,但不及他狂怒的声音:“哪来的疯子在这里撒野,敢扫了本大爷的兴?”


    他的嗓子又亮又脆,声如裂帛,豪气干云,额头上青筋迸出,他如盖世之大英雄,浑身都显霸气。


    杜厉山两兄弟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一下子吓到腿都软了,傻傻的说不出半句话来。


    金银花颤颤抖抖说:“御……御老板……你别冲动……”


    飞飞也惊呆了,从不知一向文质彬彬的御谦,发起怒来,竟然是如此可怕,虽然害怕,但对他的男子气概,震惊之余,有几分佩服,眼神中交错复杂。


    “还不放人,难道要我亲自动手吗?”御谦阴沉的眼神一凛,冷冽地扫过杜厉山两兄弟的脸。


    杜厉山颤声说:“御……御老板,我们兄弟不知道御老板在这里。”


    御谦叼着一根雪茄,冷冷地说:“现在知道了吧,这个场是我罩的,你们敢在这里闹事,你们是混哪里的?”


    “是是是,我们现在知道了,我们该死,我们马上走……”


    “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御谦森冷地补上一句。


    那杜厉山两兄弟竟然吓得屁滚尿流,逃似的连滚带爬奔下楼去。


    “没事了,现在没事了,小明,小慧,快点收拾一下,大家别慌,没事了。”金银花指挥呆站着的人干活,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了。


    在这个动荡的上海,这种小插曲随处可见,人们也习以为常了,无论多大的事,只要一过,人们照样玩乐,吃饭的还是吃饭,工作的还是工作,得过且过。


    桌子被扶了起来,御谦静静地坐在那里抽着雪茄,一双眼睛瞬也不瞬地看着沈飞飞,仿佛要将她看穿似的。


    飞飞余悸在心,始终垂着头,不敢去迎接那炽热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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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事我扛着

金银花笑容可掬说:“御先生,我们现在马上给你把菜换上来,你稍等。”


    说完,却不见御谦有一丝表情,甚至连眼睛都没眨过,金银花感觉到飞飞与御谦的微妙关系,立刻拉着飞飞来到御谦面前说:“八妹,刚才幸好御先生出面救了你一命,你还不快点谢谢他。”


    飞飞终于抬起头,怯怯地望了御谦一眼,接触到他的眼神时,又缩了回去。


    “八妹,你招呼御先生,我进厨房看看菜好了没有。”说完,金银花识趣地走开了。


    在场的人都偷偷地瞄向八台,想知道事情的后续发展,偏偏两个主角像没事似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终于,还是御谦先开口了,他冷声道:“怎么不说话,你哑巴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御谦,御谦回瞪众人一眼,那些目光又赶紧怯怯地收回去。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飞飞冷冷地回他一句,转身就走。


    御谦突然捉住飞飞纤细的手腕,拉着她就走,说:“跟我走。”


    “你放开我,我凭什么跟你走?我在上班。”飞飞挣不开他的钳制,被他拖着走。


    “有什么事我扛着。”


    他拉着她一直在无人的街上奔走,夜深的街,只有昏黄的街灯,和随着他们的影子,还有他们一重一轻的脚步声。


    飞飞无法忍受这种被牵制的感觉,狠狠地甩开御谦的手,嘶声喊道:“你要带我去哪里?你凭什么帮我出头,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你任性吧,任性吧,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差点就给别人融了?”


    御谦狠狠地瞪着她,他极讨厌任性的女人,本来他大可以转身就走,当作什么都看不见,反正出了事也与他无关,但……他突然发现自己做不到,他发现自己的内心害怕她受伤的眼神,他发现自己在乎她,他好恨这种陌生的感觉。


    “那也是我姓沈的事,与你姓御的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讨厌看到你,我希望你离我越远越好。”飞飞掩着耳朵声嘶力竭地叫喊。


    御谦咬牙切齿地说:“我也不想理你的,你这个笨蛋非要出现在我视线之内,你放着好好的小姐不做,非得给人家去端盘子,你不是犯贱是什么?”


    “我是犯贱关你什么事了?难道你就不犯贱吗?你不犯贱你管我干嘛?”


    “就算一条狗一条猫有危险我也会去管的,我只是看着你是沈斌的妹妹才管你,否则像你这种笨蛋,死了也不觉得可惜。”


    “那你就让我去死啊!我怎么笨也比你冷血无情的好,你看到我被人欺负,你还在那里悠悠闲闲的看着,我求你救我,你一声不吭,你还配做人吗?你根本就只是个欺世盗名、沽名钓誉的人,别跟人说你认识我,丢我的脸。”


    飞飞颤着身子,一个箭步奔上前去扑向御谦,抡起拳头狠狠地捶着御谦的胸,恨不得把他打扁,可她那力道对御谦来说,根本就不痛不痒。




因为我想听你亲口说

“你闹够了没有?你是不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御谦擒住飞飞的手怒喊。


    “不要你管,放手!”飞飞狠狠地踩他一脚发泄心中不满。


    御谦痛得抱着脚直跳,心里咕咕嘀嘀地埋怨着,抬起头来便看到飞飞正用一脸怨恨的眼神看着他,他的眼睛突然露出一丝怜惜来:“别玩了,该回家了,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不适合你,你根本就不会保护自己。”


    “我不要你管,我恨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离家出手,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已经在大不列颠安安心心地在念书,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已经是丁家少奶了,我是为了跟你在一起,我放弃一切,可是却出卖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往事一幕幕心酸地涌上心头,滚烫的泪水便大颗大颗地涌了出来。


    御谦将她拥入怀里,听到这一番表白,一颗心再难平静。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没想到飞飞是为了他而离家出走,他还如此责怪他,他觉得自己真的好残忍。


    他用自己的大衣将她包入怀里,飞飞顿时觉得暖暖的,她低泣着,淘气地将眼泪鼻涕擦在他的衣服上泄愤。


    御谦连忙递过手帕,责备说:“别往我的衣服擦,多脏啊。”


    “我就擦,就擦,谁让你故意欺负我,故意看着我被别人负责。你知道吗?我刚才吓得冷汗都出了一身,我以为自己死定的。”飞飞娇嗔地说着,再次倒入那温暖的怀抱。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错怪你了。”他紧紧搂着她,她的发轻轻擦着他的下巴,微痒酸涩。


    “那你以后还出不出卖我?”她仰起小脸直视着他。


    “这哪算出卖啊?你在凤凰楼也不是个办法,那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我不放心你。”话一出,他连自己都惊呆了,何时,他变得这么温柔起来?


    “你会担心我吗?”她水汪汪的眼里尽是期待。


    御谦点点头:“我当然会担心你。”


    飞飞又问:“那你今天是不放心我,特意来看我的吗?”


    御谦显得难为情,扭捏着说:“这个问题能不能不回答?”


    飞飞坚持说:“不能,一定要回答。”


    “其实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为什么还非得让我说出来?”


    “因为我想听你亲口说。”


    “好吧,我说,我是不放心你,特意来看你的,谁让你老是不让人放心。”御谦捏着飞飞的鼻子,直到她喊疼才放手。


    两人就那样静静地在路旁站着,依偎着,谁也不出声,谁也不想离开对方,他们终于找到了他们心中所想要的,真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他们永不分离。


    久久,他轻声温柔问:“冷吗?”


    飞飞轻轻摇头:“有你在就不冷。”


    “飞飞,回家吧,你爸爸妈妈会担心你的。”御谦的手轻轻抚过她的发端。


    “他们才不会担心我,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我,就知道逼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他们要逼我嫁给华伦。我不爱华伦,我一直把华伦当哥哥一样。我喜欢的人是谁,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让我照顾你吧

说出此话,飞飞那脸颊上滚烫的,像是在发烧一样,可是她心底有更烈的一把火在烧着,她的眼底带着一种迷离的神气。


    御谦怔了一下,旋即笑道:“那你应该跟你家里人说清楚。”


    “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如果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你不知道,我跟他们根本就说不清楚,他们根本不用花心思去听你说,他们认为做儿女的,只能按照他们的安排的路去走。”提起此事,飞飞心里便有一把火烧起来。


    “你这种态度是不行的,你得静下心来,好好地跟他们沟通。”


    “他们无法沟通,你根本不懂,我爸那个人非常顽固,不然我也不会使用这种下下策。”


    “那让我去跟他们说好了,虽然我知道这事有困难,但我想……我应该做这件事的。”他俯下头轻轻吻着她光洁的额头。


    “不要,至少现在不要。御谦,你给我一点时间,这件事还是由我自己来说服我的家人,好吗?”飞飞的双手在大衣内轻轻圈着御谦的腰,双手紧扣着,侧着脸埋进他的胸前,寻找那种好闻的淡淡的薄荷气息。


    “那你跟我回歌剧院去吧,我安排个地方给你住,等到你想回家了才回。”他宠溺地搂着她的腰,眼里的深情表露无遗,但他一点都不后悔。


    她抬头注视他说:“不,我想留在凤凰楼工作,刚才那只是意外,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那种事了。”


    御谦有些生气,但却更加温柔,眼睛深深地凝视着她:“让我照顾你吧,飞飞。”


    “你照顾我,和我出来工作是不冲突的啊,如果我整天吃饱就睡,那多无聊。我要做一个自强自立的新女性,就像男人一样,顶下半边天。”


    “飞飞……”


    “御谦,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你别说再劝我了,你要照顾我,往后还有几十年。”


    飞飞突然拉下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住他,那一瞬,她脑里一片空白,像被电击过一般。


    御谦还没反应过来,飞飞已经匆匆结束了那个吻,害羞地把头埋入他怀里,幸而灯光昏暗,看不清她脸上的绯红。羞死人了,她不知何时变得如此大胆,不过刚才的那一刹那,她只想去吻他的唇,脑里什么都想不到。


    抱着怀中香软的美人儿,御谦心中躁动不安,只是,他心里尊重她,不敢逾越半分,只是捏捏她的脸说:“你这个顽皮的女孩。”


    “那你是个顽皮的男孩。”飞飞回他一句,并把手伸到他脸上。


    他突然捉住她的手,握得紧紧的,脱口而出说:“顽皮的女孩,你能给我这个顽皮的男孩照顾你一辈子吗?”


    这……太深情了吧,飞飞一时之间难以接受御谦那种极认真的深情,有如大海万丈深,教她无能力去承载。


    她垂下头说:“我出来已经很久了,得回去了,不然真会被老板把我解雇了。”


    “解雇了好,解雇了我养你。”御谦放开她,改牵她的手,两人晃着手,悠闲地走在宁静的路上。




戏唱得好,人又好

“我才不用你养,我又没残疾。”飞飞幽幽说。


    “那你至少换一份工作,凤凰楼那种地方……”


    飞飞猛摇着他的手说:“我知道,我在找,等有好的工作我就换。御谦,你不会看不起女人,认为女人只能依靠男人吧?”


    御谦想了一下,直到飞飞急了,他才施施然说:“当然不是,我觉得男人跟女人都应该是平等的,现在也有很多女性出来工作,她们自强不息,应该受到这个社会的尊重。”


    “说得好,咱们上海总商会的副主席李琼,就是个女的,我还认识她。”飞飞对这个李琼非常崇拜的,她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像李琼一样,受到那么多人崇敬。


    “既然你决意留在凤凰楼,我也只能尊重你的意见。”


    他不是个霸道专制的人,他是个冷静淡定的人,可一旦爱上一个人,就会像一锅开水沸腾起来,灼热的心足以能将铁石融掉,让爱意深入骨髓。


    两人回到凤凰楼以后,酒楼外面设了打烊的字,工人们正在里面忙着打扫和收拾东西,飞飞和御谦走进去,所有人便围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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