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假情真:乱世不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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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假情真:乱世不了情-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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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上,有几只小鸟在唱歌,有的扇动着翅膀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飞翔,飞飞不禁感叹,要是她也有这么一对翅膀该多好,可惜,虽然她名字叫飞飞,可她真的不会飞。


    她突然抓住沈斌的双手,压沉着声音说:“六哥,求求你,帮帮我,我一定要出去。”


    沈斌沮丧地说:“飞飞,不是六哥不肯帮你,只是六哥真的没有办法,等过一段时间,爸爸松懈下来,我们再想办法吧。”


    飞飞蹙着眉头说:“不!不能等,御谦现在一定很着急了。”


    沈斌也蹙起眉头:“你这么在乎他的感受?你别忘了华伦才是你的男朋友。”


    飞飞理直气壮地说:“怎么说他都是我的朋友,而且我们现在一起拍戏,这片子是大制作,女主角不出现,这戏还怎么拍下去?”


    沈斌直勾勾地注视着飞飞的眼睛,不依不饶地问:“你告诉我,你爱的是御谦还是华伦?”


    飞飞别开脸,沉吟说:“我会跟华伦结婚。”


    沈斌点点头:“我懂了,你现在写一封信,我帮你带给御谦。”


    飞飞连忙找来纸笔,在信纸上写了几洋文行字,折成心形,塞进信封里,用浆糊把信封粘好,交给沈斌:“请你一定要交给他。”


    “放心吧,别的事我不敢保证,但送信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信送出去后,飞飞坐在窗前,听着那鸟儿的鸣叫,竟觉得有些烦躁,是的,她现在的心里既是矛盾,又是不安。


    她不知道御谦看到这封信后会怎么样?她不敢肯定御谦是否会来救她,假如是三年前,御谦一定会义无反顾地来救她,只是现在,现在一切都变了。


    就算御谦真的来了,又能如何?爸爸是不会让他进来的,说不定爸爸还会对他用私刑,那她不是害了他?


    御谦,你不要来,不要管我,我希望你是好好的……


    飞飞傻傻地想了很多很多,她懊悔自己的决定,但又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飞飞的消息

一大早,御谦便来到影棚,其他工作人员还未来时,他便在一旁看剧本,直到八点,他换好的衣服,上好了妆出来,仍不见飞飞,大伙儿在一旁都急了,御谦只得安抚他们:“等一会吧,如玉小姐可能只是有事晚了出门。”


    直到八点三十分,导演发脾气了:“这小姐的架子真大,让我们这么多人等她一个,少了女主角,这戏还怎么拍嘛?”


    御谦满脸歉意地说:“你们别着急,我打个电话给她,她可能只是睡过头了。”


    说着,他便到办公室去打电话,但拔通了,没有接,一连拔了几次,仍是没人接,御谦这回急了,连忙跑回化妆间,把戏服脱下来,对助手说:“我现在去找如玉小姐回来,你们等着。”


    御谦在脱下假发放好时,触到旁边的一个茶杯,摔到地下,碎成了几片,他被吓了一跳,这时眼皮乱跳,他心更是不安,莫非是飞飞出事了?


    他飞奔出影厂,叫了辆黄包车直奔飞飞家,飞飞家里,大门敞开着,更令他感到不安,他在门上敲了几下,叫道:“飞飞,飞飞……”


    一连叫了几声却没有应,他走进屋里,口里不停地叫着飞飞的名字,可找遍了全屋的角落,都不见飞飞的身影。


    飞飞到底哪去了?她的屋子为什么不锁门?


    屋里的东西摆放整齐,并没有挣扎过的痕迹,那会是出了什么事?飞飞一向是个有头有尾的人,就算她有事,也会电话交待一声,不可能这么无缘无故的消失的。


    御谦注意到,飞飞家里的电话移了位置,话筒掉到了地上,这……难道哪她接的电话有关?


    他盖好话筒,拔到医院去,接电话的正是华伦,御谦说:“华伦,我是御谦,你今天有没有见过飞飞?”


    “没有,怎么了?”


    “她今天没去影棚,我到处都找不到她。”


    “或许在家里睡过头了,我帮你打电话到她家里问问。”


    “不用,我现在就在她的家里。”


    华伦怔了一下,终于悟过来了,失声惊呼:“你是说……飞飞失踪了?”


    “我不知道。”御谦迷茫地说出一句。


    “你在那里等着,我马上过去。”


    御谦坐在飞飞常坐的那个窗口,她总喜欢坐在窗前,只只地望着窗外,仿佛窗外有着另一个世界。


    他不懂,为什么她喜欢看着窗外,就问她为什么不走出去看,那样更亲近。她就回答说,角度不同了,感觉也不同了,那河更不是那河了……


    以前他不懂,但现在,他终于懂了,原来那真的是两种感觉来的。


    御谦重重叹了一口气,心绪混乱。


    他承认,一直以来,他越是装作不在乎她,其实就是越在乎她,但现在,他连说喜欢她的权力都没有了。可知道,他的心早已被她偷走了。


    他回想起以往与她一起的情景,那是他一生最快乐的日子,他想念她,想念她的温柔、她的活泼、她的俏皮,她是那么善良而善解人意,她是为了他才答应拍这部戏的,他怎么会不明白。


    飞飞,你到底在哪里?只要你肯回来,我一定会什么都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会照做的!这些话御谦在心中呐喊了一遍又一遍,老天却还是未垂怜他。


    他站起来,目光落在桌子上,桌子上摆着一本书,他走过去,拿起书,书皮上写着“歌剧名曲”四个大字。


    他讶然,他已经很久没看过歌剧了,就连书也早不见了,而飞飞居然还在看这些,她是喜欢歌剧的。


    他正要翻开书,突然从书里掉出来一大堆的纸屑,在空中盘旋了一会,便落在地上,有的是正面,有的是反面,那全是他出演歌剧时的票根,原来她还留着。


    他缓缓蹲下身子,颤抖的手拾起一张票根,上面有一股千里香的味道,他的心一酸,眼泪在眶内打转。


    那一张张的票根,她保存得是那么完好,尘封的记忆又回到了他的脑子里,他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还能看见这些东西,那时候的他跟现在相比,显得太青涩,那时候的印刷也太模糊,跟现在没法比。


    这时,楼下传来了一阵咚咚的急促的脚步声,御谦连忙把票根胡乱拾起,夹回书里,然后迎出门去。


    华伦奔进屋里,满额是汗,他第一句便问:“飞飞怎么会不见的,你跟我说清楚一点。”


    御谦便把发现飞飞不见的经过告诉华伦,华伦一听,更是心急如焚,说:“我们不如报警吧?”


    御谦却说:“这件事我们还是找沈斌出来商量一下再作决定吧,毕竟人多好办事。”


    华伦也同意御谦的说法,便拔电话到沈府,但接电话的是沈府的下人,她说沈斌出去了。


    两个男人对望一眼,齐声说:“到洋行去找他。”


    两人正要出门时,却遇上了气吁喘喘的沈斌,他断断续续地说:“我可……可找到你们了。”


    御谦和华伦一人拉住沈斌的边的胳膊,异口同声地问:“是不是有飞飞的消息了?”


    沈斌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御谦,说:“看了这封信你就会明白了。”


    御谦连忙撕开信封,取出信纸,迫不及待的吞咽着那每一个字,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如冷气在他心头奔窜,令他的四肢全冰冷。


    华伦连忙问:“怎么了,是不是飞飞的信?”


    御谦将信交给华伦,淡淡地说:“你自己看吧。”


    华伦看了信后,脸色凝重无比,突然揪起沈斌胸前的衣襟,怒道:“这是怎么回事?沈伯父为什么要把飞飞关起来?”


    “当然是不想她为宋世杰做事,不想她跟宋世杰有任何关系。”沈斌施施然地回答。


    华伦吼道:“这沈伯父也太霸道了,他怎么可以这样,飞飞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有头脑有思想的人,他怎么可以把她当作是他自己的一件物品一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如果我爸不这样,那他就不是我爸了。”


    御谦拍拍华伦的肩说:“我们现在要冷静一点,想办法把飞飞救出来。”


    华伦终于松开了手,转头望向御谦:“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沈府现在一定戒备森严,我们插翅也难飞进去。”




一切尽在不言中

御谦问:“沈斌,你有没有办法?”


    “我若有办法,就不用来找你们了。”沈斌勾起一个极无奈的笑容。


    “这可怎么办?飞飞现在一定急死了。”华伦皱眉说。


    御谦在厅里踱来踱去,仍是想不出一个办法来,汗水将他的衣服都湿透了。


    “拜托,你别走来走去行不行,转到我头都晕了。”沈斌望着那两个紧绷着脸的人,直翻白眼,其实他也很焦急很担心啊,只是越是焦急,就越想不到办法。


    御谦坐了下来,却如坐针毡,屁股难受,心里更难受,于是又站了起来,走到窗外,远处的河堤上,一对白发苍苍的老人正互相掺扶着,慢慢地坐在长石椅上,老妇人倚在丈夫怀里,面露幸福的笑容。


    沈斌见他看得入神,于是走过来问:“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御谦连忙收回眼神,说:“没什么。”


    沈斌提议说:“不如打电话给宋先生,让他帮忙想想办法吧?”


    御谦摇摇头:“这件事还是不要让宋先生知道那么快的好,不然把事情闹大了,更不好办。”


    “光靠我们三个,能有什么办法?等你想到办法的时候,八妹都变成八婆了。”


    御谦冷扫他一眼,正想表示不满时,脑里突然闪过一些东西,但他没能及时捉住,他重重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硬是想不起来。


    “你怎么了?”沈斌真担心他傻了。


    御谦回头,看到衣柜里挂着的一件白衣服,忽然灵感一闪,兴奋地说:“我想了一个办法,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华伦和沈斌都聚过去,连忙说:“说来听听。”


    御谦一手搭着一个人的胳膊,三人围成一个圈,他说:“我们……”


    说到最后,三个人都点点头,他们的目光中有了希望之光。


    ……


    傍晚时分,夕阳如火,烈日的余威仍在,黄昏彩霞满天,渐渐地,彩霞引退,苍穹被染成了深碧,再后来,天色灰黯,苍苍茫茫,笼罩着这个古老的城市,华灯渐上,又是一个欢乐的夜晚。


    这是幅美丽而雄壮的图画!这是支哀艳而苍凉的恋歌。


    红男绿女,寻欢的,作乐的,各种各样的声音响起,绵绵不绝。


    沈府的一角却异常寂静,仿佛远离城市的尘嚣,独享受最原始的夜晚。


    任雪娴坐在楼下的花基上,时而抬起头往上看,楼上的窗紧闭着,没有一丝光,更没有一点声音。


    飞飞睡了吧?她是这样想的。


    今天是月初,尽管天空明朗,但月亮只有一点点。


    “啊!”突然楼上传出一声痛呼。


    任雪娴吓了一跳,飞跑上楼去,门并没有锁,她撞开门打着灯,飞飞躺在□□滚来滚去,还痛苦地呻吟。


    “飞飞,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任雪娴急坏了。


    飞飞抱着肚子,痛苦地说:“我的肚子……好疼,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东西……哎哟……”


    “这……你忍着点,我去报告老爷。”任雪娴看见飞飞脸色苍白,心疼极了,但她拿不了主意,只是飞奔下楼去。


    不一会儿,沈震东便赶了过来,飞飞的痛呼声远远就能听见了,就连一向冷静的沈震东都动了恻隐之心,连忙问:“你这是怎么了?”


    “我肚子疼得厉害。”飞飞痛得呻吟起来。


    一旁站着的沈斌说:“爸,八妹看来真的很痛苦,我看还是把她送到华伦的医院去看看吧。”


    沈震东的眼睛有一抹疑惑的光闪过,他负手说:“这样太麻烦,直接把华伦请到家里来不是更好。”


    任雪娴连忙说:“就这么办吧,我会打电话。”


    沈斌的目光狡黠,一切都如他所料。


    不久,华伦的车子便进入了沈府,华伦与助手身穿大白褂来到飞飞的房间,任雪娴迎上前去,急切地说:“华伦,你来了就好了,快看看飞飞吧,她一直喊痛,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


    华伦走到床前,终于看到了飞飞,两人互换了一个眼色后,华伦用专业的口勿问:“哪里不舒服?”


    “肚子。”飞飞认真地回答。


    “今天都吃了什么?”华伦察看飞飞的脸色,又用听诊器听诊。


    飞飞认真地将一天到晚吃过的东西说了一遍,还加上一句:“这些都没什么特别的。”


    华伦又问:“那就奇怪了,我给你做过检查吧。”


    他扫视了身后一眼,又说:“这么多人在这里,我怎么给病人检查?你们都出去吧。”


    任雪娴说:“我是女的,我留下来吧。”


    但沈震东扫视了华伦与他的助手一眼,淡然说:“你留下来会妨碍医生检查的,我们还是出去等吧。”


    任雪娴看看□□的女儿,只得说:“华伦,飞飞就拜托你了。”


    当所有人都出去,房里只剩下飞飞、华伦和他的助手时,他的助手摘下口罩,露出一张俊美的脸,他竟然是御谦。


    “飞飞,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伦伦握着飞飞的手,激动地说。


    “他们倒是没有为难我,还对我挺好的。”


    这时御谦已脱下了白大褂,和帽子塞给飞飞说:“你们别卿卿我我了,有什么话出去再说吧,快点,没有时间了。”


    飞飞望着手中的白大褂,却犹豫了,抬头望向御谦说:“这方法太危险了,我不能这样做。”


    “你们走以后,我会想办法出去的,快点把衣服穿上,没时间了。”御谦咬着牙齿说。


    “可我还是觉得这样太冒险了。”飞飞犹豫不决。


    “别可是了,快点。”


    这时,外面响起了任雪娴的问话:“华伦,好了吗?”


    “还需要仔细地检查。”华伦立刻回答。


    “哎哟……”飞飞夸张地呻吟一声。


    这次,连华伦都急了:“飞飞,快穿上吧,别白费了御谦的一番好意,他这么聪明,一定有办法脱身的。”


    “可是……”


    御谦见飞飞仍犹豫,便拿起衣服就往她身上套,然后为她戴上口罩,用命令的口吻说:“快把纽扣扣上。”


    飞飞只得扣上纽扣,感激地看了御谦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要走也不打声招呼吗?

当飞飞穿好衣服站起来时,戴上帽子,御谦一骨碌便躺在□□,被子蒙过头。


    华伦牵起飞飞的手,望着她的眼睛柔声说:“跟我出去,你怕不怕?”


    飞飞摇摇头,眼神坚定,她不怕,她什么都不怕,她不要屈服在传统礼教之下,要敢于向封建陋习挑战。


    华伦打开门,神情黯然地说:“伯父,伯母,飞飞那是急性肠胃炎,我已经给你注射了药水,她睡着了,等她一觉睡醒,就又能活蹦乱跳了,不用担心的。”


    “那谢谢华伦了,如果不是你,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任雪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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