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能小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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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能小婢-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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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我不能让你去,太危险了,这件事我们另想办法。”
  芷芙在他怀里抬起头,“除非你愿意看着轮台被攻打,否则,只能让我去。”
  “如果轮台因此失守,我将自责终身,可如果你出事,我……”
  他说不下去,忧郁的眼睛看到她肩上的弓弩,它们提醒了他,她将独自面对未知的危险。
  “我不会出事。”芷芙亲吻他,低声道:“相信我,我能应付的。”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吻他,常惠望着她诱人的红唇,心里的矛盾激烈冲突着,然而最终让他放开她的,是她说的话:“青烟会带我安全回来。”
  常惠替她戴上连颈皮帽,用帽耳上的面巾,遮住她美丽的容颜,再紧紧地抱了抱她,然后沉默地退开,注视她上马,往东北方向驰去。
  他站在雪地里,直到再也听不到沉闷的马蹄,才怅然若失地回到毡房。
  站在温暖的火塘边,看着寂静的一切,他感慨道:“曾经寂寞寒冷的牢房,因为有了她,而变成温暖快乐的家。”
  忽然,他的视线定在了火塘边的车堆上。
  那里本该卷着芷芙睡觉用的毛毡,怎的……成了一堆草?
  他走过去把它扒开,发现只有两张用芦苇编制的草席,哪有毛毡!
  常惠浑身一颤,忽然明白:他抬起头,注视着修整完好的屋顶。
  烧了个洞,换两块毛毡就行!
  我用毛毡补好了。
  芷芙曾对他说的话贯穿脑际,原来她把睡觉的毛毡,拿去补了被烧穿的房顶。
  常惠跌倒在草席上,感到无比自责,惭愧。
  她救火、救他、救毡房,他却麻木地让她独自睡在这冰冷的草席上……
  他怎会如此粗心?他早该抛弃狗屁“自尊”,逼她睡到他的床——那张她为他铺就的舒适毡床。
  事实上,他对她的感情早已超出了试探、等待的阶段,在他向她求亲的那夜,如果不是张胜忽然放火捣乱,他已决定与她共谱人生。可是后来他受伤昏迷,康复后又遭狐鹿姑施暴逼降,以至于拖延了行动。
  此刻,他多么希望芷芙就在他面前,那他将加倍地补偿她,感谢她!
  芷芙走了,额图也离开了,但常惠并不感到孤单,因为芷芙的身影无时无刻不陪伴着他。夜晚他想着她入睡,清晨他按她的方式照顾羊群。
  白天在炼铁场干活时,他会猜测她的行踪、计算她的归期。
  依他算来,近千里的风雪路程,芷芙起码得五天才能回来。
  第四天深夜,他被不知名的感应惊醒,睁开眼,听到毡房外似乎有响动。
  不可能是芷芙!他侧耳屏息,可心脏突然不受约束地狂跳起来。他倏地起身,来不及穿上袍子就跑向门边,一掀开毡帷,便看到熟悉的身影自小毡房出来。
  “芷芙!”他惊喜地张开双臂迎上去,而她也柔若无骨的倒入他的怀抱,欣然接受他热情的拥抱,可嘴里却说着相反的话。
  “别抱我。我又脏又冷……”
  常惠不在意,强烈的思念让他没有丝毫克制力。
  待他炽热的唇找到她冰冷的嘴后,立刻就将她吞噬。
  芷芙几乎站不稳,她从没想过,一个男人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带给女人欢愉,也没想到自己会喜欢这种感觉。
  她想回应对方,可一摸到常惠单薄的身体时,她立刻挣脱了他的拥抱,坚决地说:“进去,这里太冷,而且我好累。”
  最后这句话,终于冷却了他高涨的热情,他立刻抱起她,急匆匆地返回了毡房。
  当他有力的臂膀环绕着她时,芷芙为曾经衰弱无比的他恢复了体力而惊喜。
  “天啦,你这是……”火光下,常惠看清了芷芙被撕得破烂的衣服,和身上的斑斑血迹,不由得惊得面色苍白。
  “没事,是狼。”芷芙推开他,脱掉身上的衣袍。
  常惠突然醒悟,自己只顾一解相思,却忘了她千里迢迢,辛苦备至。暗自自责,他取来盆子,将火塘上的铁壶里的热水注入盆中,再抬到有帷毡遮蔽的床边,而她也拿着干净的衣裳跟了过去。
  “慢慢洗,我给你准备吃的。”常惠说完,就拉上毡子。
  “我要吃烤肉。”芷芙在毡帷后面,“我带了好多肉回来,放在小毡房里。”
  “太好了。”常惠在火塘边,边为她烤肉,边听她说话。
  “事情办妥了。”她混着水声低道:“如果不算今晚被儿狼围击,一切顺利。”
  “你有受伤吗?”此刻,常惠不关心其他事,只在意她。
  “没有,敢咬我的狼还没出生呢。”芷芙轻快地说。“你呢?”
  “我很好。”知道她没受伤,常惠顿时感到轻松,看她抬着盆出来,他急忙迎过去,接过了盆:“外面冷,你别出去。”
  芷芙看看自己的单衣,没有反对,趁对方出去倒水时,她拿起破袍子,可一看到火上的烤肉,她立刻扔下衣服,拿起肉,然后忘了一切,大口开吃。
  看她吃得飞快,常惠晓得她饿坏了,又为她热了羊奶。
  吃饱喝足后,芷芙边洗手边对他说:“你明天还要干活,去睡吧。”
  “我等你。”
  常惠看着她,而她则看向火塘边自己的“床”,脸上露出讶异之色。“嘿,我的床呢?”她原本放床的地方空荡荡的。
  “那是床吗?”在她擦身而过时,常惠一把搂住她的纤腰,将她再次抱起。
  “快放下,你不累吗?”
  芷芙惊讶的问。
  “不累,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强壮过。”他发觉没穿袍子的她,修长又轻盈。
  “你要抱我去哪里?”她不由得心跳加速。
  “去你早该去的地方。”常惠把她放在床上,双目灼灼地凝着她。“我不准你再跑开,今后,你只能睡在我的身边。”
  芷芙先是静静地望着他,然后对他粲然一笑。“我也不想再睡在其他地方。”
  常惠顿时迷失在她的话和那一笑中,他凝视着对方美丽的眼睛,那暗棕色的眸子仿佛巨大的引力,牵引着他,让他看到了她的灵魂,看到了她令人悸动的激烈而原始的狂潮热爱,那,激起了他的热情。
  “你还在等什么?”芷芙忽然伸出双臂,搂着他的肩膀拉下他,并送上自己的香吻。
  当他们的嘴再次相遇时,他完全迷失了,为了享尽芳泽,他不在意从此灭顶在波涛汹涌的情欲潮水里。
  他的亲吻挟着滚烫的激流,注入她的身体,带给她一种极不寻常的感受。
  她的全身变得既火热又敏感,就连他手指碰到她的耳朵,肋骨,甚至是头发,她都会颤栗、酥麻。
  呼吸不畅,迫使他们略微分开,可她竟扭动着身躯祈求他的靠近,还扬起脸摩挲他长了髭须的脸庞。
  她被牢牢地压在他的身下,可她仍嫌不够,她无法控制地张开双臂,紧紧抱着他,仿若要将他挤进自己的身体。
  常惠总是能满足她,当他攫住她,用舌头碰触她的唇瓣时,她会开开启配合他,当他逼进时,她会迎上来靠紧他,并伸出手臂搂着他。
  她微凉的指尖滑过他的发根,令他身体一阵颤栗,而后她轻柔地叹息,舞动生疏的唇舌,对他诉说她的情意。
  常惠满意地接收着她传递给他的资讯,感到体内涌动着渐增的欲望。
  他告诉自己不要急,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慢慢地品尝彼此,可是一触碰她,他就像踩上了云端。
  她给他的感觉像春天盛开的花,温暖而芳香,虽然不太浓郁激烈,但却绵绵不绝,清新甜美,那感觉比醇酒更能醉人。
  迫切需要的渴望压倒了常惠的理智,更几乎粉碎了他的自制。
  可是他何必自制?
  他爱芷芙,她早该属于他,他又何须克制自己?
  于是他微微拉开些距离,在她叹息时问她:“芷芙,做我真正的夫人好吗?”
  “好。”芷芙嫣红的脸蛋写满渴望,迷蒙的双眼注满深情。
  常惠的心,因为这个令人满意的回答而快乐地颤抖,他的手滑下她的身体,摸索着她的衣带喃喃的问:“就从今夜开始,好不好?”
  “好。”她毫不矜持地应答。并在他脸上四处吻着,不愿与他分离须臾。
  他着急到无法解开她身上的束缚,于是芷芙慷慨地帮助他,同时也对他做出了同样的事,不过她的动作快多了。
  “哦,快点!”芷芙急促地喘气,扯开他的衣服,十指交叉地抱着他,不断将他压向自己的嘴。
  常惠满足了她的愿望,他双手摸上她光滑细腻的肌肤,那起伏的峰峦、圆润的身躯让他的心里充满了收获的喜悦。
  虽然他们都未经历过男女之欢,但当内心极度膨胀的激情需要一个爆发口时,本能驱使他们占有对方。
  常惠拥着她,强迫她张开眼睛看他。
  “芷芙,给我。就是现在。”他呐喊。心跳失控之际,仍不忘尊重她,
  看着他脸上因欲望而绷紧的肌肤,正绽放出炫目的光彩,芷芙没有说话,因为她无法开口,但她用行动做出了回答。
  他们合二为一,他的自制力在一声不知是他,还是她发出的激情呼喊中崩溃。
  当灼热的痛感,穿透他们的身体时,一种真正意义上的相融,一种彼此相连,永不分开的体认带给了他们举世无双的欢乐。
  火焰在塘里跳跃,照耀着寂静中紧紧相拥的两个人,隔壁的青烟发出轻柔的呢喃,仿佛在祝贺他们的的结合。
  常惠自心醉祌驰的美妙仙境中缓缓落回尘间,细细品味着欢乐的余波。
  忽然,他直起身,用颤抖的双臂支撑着自己,低头悬的芷芙的身上凝望着她,而她慢慢睁开眼,给他一个柔美多情的微笑,让他紧绷的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哦,芷芙,你是如此娇嫩,我有没有伤到你?”
  “没有,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强壮过。”她说着对方早先说过的话。
  常惠笑了,抱着她翻成侧卧,亲吻她的额头,“睡吧,我的夫人。你需要休息了。”
  他的夫人?对呀,从今天起,她不再是假冒夫人,而是真正的常夫人了。
  带着满意的微笑,芷芙在夫君温暖的怀里,沉入了梦乡。
  这是芷芙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有了爱情的滋润,她愈加美丽了。几天后,她骑马到城里买粟菽,那是青烟最喜欢的饲料。
  匈奴人对马有特殊的感情,无论什么人,只要说自己的马缺少饲料,总会有人愿意帮忙,因此她在一户人家,用一套瓷餐具换得了足够的饲料。
  当她准备离开时,恰逢几个男孩,来叫女主人的孩子同去单于王庭看斩犯人,听他们言辞间竟提到了“汉使将军”,芷芙如遭雷殛,因为那是匈奴人对常惠的称呼。
  她拦住他们,从支离破碎的回答得知,两天前匈奴出兵攻打轮台,却遭到反击而溃败,单于得到急报后,认定是常惠是告密者,便把他抓了。
  芷芙当即将饲料留在女主人家,就骑马赶往单于府。
  单于府位于龙城中心,由数十座毡房组成一个巨大的圆圈,圆圈中央立着两根耸立的石柱,芷芙曾经在龙城居住过,因此她晓得,那是匈奴人生殖崇拜的图腾。
  那里围着很多人,当芷芙骑马进入时,立刻吸引了众人目光,但她的眼里没有别人,只有她挚爱的人。
  面色发乌的常惠,被铁链拉成了大字形,钉在两根石柱之间,双脚埋在雪堆里,身上仅有单衣被剥到腰部。
  芷芙感到恶梦重现,当初,狐鹿姑也是这样将他绑在雪地上折磨他的。
  那时的情景与此时相互交织,如利剑般,穿透了她的心。
  寒风如此凛冽,让常惠几乎赤裸地站在雪地里,是足以致命的!
  看到芷芙时,几近冻僵的常惠大吃一惊。
  他不明白她怎会到这里来,正是为了保护她,所以他坚决否认了所有的指控。
  可现在,他要如何让她了解,匈奴人并无证据,他也许有办法脱身?又要如何警告她,绝不能为了保护他,而把一切揽到自己身上?
  “芷芙……回去!”寒冷令常惠的牙齿和舌头转动不灵,可包括匈奴王在内的所有人,都盯着芷芙,他不得不努力阻止她过来。
  但太迟了,当几个匈奴护卫用长枪阻挡她时,她眉间现出一股令人惊惧的凌厉之气,看到她的脸,他就清楚她不会听自己的。
  第9章(2)
  就在他哀叹的这瞬间,兵戈相击,骏马嘶鸣,两个强悍的男女转眼就躺倒在她的马下,而她手里握着其中一人的长枪,直奔自己而来。
  青烟在他身后停下,热呼呼的身子紧挨着他的背,令他情不自禁靠向它取暖。
  “公子!”芷芙忧郁的脸出现在他面前,她温暖的手抚摸着他冰凉的脸,进而到他被铁链缠绕的手臂,然后她发出一声咒骂,举起那把长枪对准石柱上的铁链。
  “夫人若碰铁链,本王就斩你夫君的脑袋。”匈奴王在她身后大喊。
  芷芙倏然转身,怒瞪着匈奴王高声说:“我夫君无罪,你不能斩他。”
  “是吗?”伫立在毡房前的且千侯单于冷眼看着她,心里却为她的英武之气称奇,又为她的目无敬意生气。
  “你夫君身为囚徒,私通轮台汉军,盗我军事机密。害我损失惨重,怎会无罪?”
  “盗你机密?大王,你这是在开玩笑!”芷芙冷嘲,并以目力四处搜寻,没看到常惠的衣服,她便转过身,毫不在乎众目睽睽,当场解开衣袍,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常惠身上。
  此举大出众人意料,匈奴王也目瞪口呆,不由怒喝:“他在受审!”
  见她不理,他指示一名士兵上前夺衣,可那士兵随即被她一掌打倒在地。
  “夫人,你想劫法场吗?”匈奴王震怒。
  “不,大王既定我夫君死罪,那我要看证据。”芷芙也很强硬。
  她俯身用腰带把衣服绑在常惠身上,常惠却虚弱地对她说:“离开……”
  他声音细微,那边的匈奴王没听到,便也厉声命令芷芙:“夫人快离开!”
  芷芙靠近常惠,期望能温暖他。“不,除非带着我的夫君,否则我不走。”
  “你想耍泼!”匈奴王宽大的鼻翼翕动,目光凶狠地瞪着她。
  “我想说理!”芷芙凛然不惧,“身为大王,你清楚我夫君自从被你无辜扣押以来,每日在炼铁场冷石打铁,前有看守,后有监护,出入不过方寸间,又如何能入你私宅,盗你军事机密?况且我夫君被你等拘押后,屡遭戕害,挨饥受冻,身体虚弱,又如何去得了千里之外通敌?再者,我夫君与轮台汉将素无来往,就连曹将军来此,也未得与他见面,又如何能与之私通?”
  面对她头头是道的驳斥,常惠暗自惊喜,旁观者则哑然,匈奴王且鞑侯也被她问得一时语塞,只得强辩:“本王机密,除心腹将军外,并无他人知晓,而议事那日,常将军刚巧在府上,如此还不是证据吗?”
  看出他心虚,芷芙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王想动手就动吧,不需再寻什么借口。沦为人犯,我与夫君生也无欢,今日一死,可求来生情缘。而斩杀不愿归降的汉使,大王出气也神气。赶明儿西域三十六国纷纷朝贺,我皇遣使莅临,届时再找高人打造‘寒天刀’,大王可就风光无限了!”
  听到她表面赞颂,实则威胁的话,匈奴王怒了。“女人,你敢戏弄本王!”
  她明眸闪闪,故作敬重状,“何人大胆,敢戏弄匈奴大王?”
  所有人都被她时而戏谑、时而调侃,时而怒骂,时而讥讽的神态给迷住了。
  匈奴王对她抓也不是,放也不是,愣了片刻,生气地说:“常夫人聪明伶俐,本王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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