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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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妖师-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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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请之请,请各位大人与我联名上书,请求皇帝陛下废止诛连之罪。”

    。mx99。发布官员们心中虽然觉得慕容咸欢说的是,但不见其他人先说,便忖着自己先应承的话,不免显得有些贪生怕死。因此一时之间,诸人竟也相视以目,无人应承。慕容咸欢见状,缓声道:“就算是帮本相一个忙。”

    。mx99。发布此言一出,立马便有人迫不及待地出来应承。

    。mx99。发布慕容咸欢微笑地点着头,慢慢移动着目光落到坐在右首第二位的一位蓝袍官员身上。“将作大人的意思呢?”

    。mx99。发布原来那位蓝袍官员便是六阁之一的工阁将作大人申屠子桑。申屠子桑官列工阁将作三十余年,历仕雍和、章庆、承惠、神显四代,是位名副其实的四朝元老。其兄长长女申屠娇,于二十年前嫁与刑阁通判夜骏为妻,也便是夜凝秋之母。

    。mx99。发布申屠子桑也是老于官场之人,方才一听到慕容咸欢提到刑阁夜氏一族,便已经明白了十之,此时听得他叫唤,连忙起身出得座席来,躬身道:“宰相大人方才所言虽是为私事,实则乃是为吾等朝臣谋利,下官定以宰相大人马首是瞻。另外,恕下官冒昧,这位夫人可是前任通判夜骏夜大人之女。”

    。mx99。发布慕容咸欢道:“正是。”

    。mx99。发布申屠子桑闻言连忙道:“那这位夫人竟还是我申屠氏之后,下官更将为此事赴汤蹈火而再所不辞!”

    。mx99。发布“我也记起来了!夜通判的夫人似乎是——”

    。mx99。发布夜凝秋在慕容咸欢的身侧听他神情自若地与众位大臣侃侃而谈,看来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原来他在册封太子盛典之后召开这场晚宴,便是要趁着大赦天下之际,联合众位大臣借机上奏废止连坐之制。而特意让她在晚宴上献舞,是为了以示他对她这位侍妾的宠爱之情,使得工阁将作大人主动地来承认这脉血亲,而非要让她请求上门。他如此安排,既清除了她身上罪臣之女的污名,也为她寻得了工阁将作申屠家这一强大后盾,使她今后在相府中不再因为来自市井而受欺于人。朝中公务缠身的宰相大人对她竟是用心良苦至斯,夜凝秋又不禁泪水涟涟。“原来竟是如此——”她含泪喃喃轻声道。“原来如此——天意弄人——”

    。mx99。发布“相爷!相爷!”

    。mx99。发布殿外突然传来一阵纷囔之声,隐约听到有女子惊异的高呼声。“相爷!”“聆歌大人!”

    。mx99。发布一直暗自气恨得咬牙切齿的聆歌隐约听到有人呼唤,刚要转身出去看个究竟,便见赋纸快速地闪身进来,一边高声唤道:“研墨,保护宰相大人!”

    。mx99。发布



………【二十章…念去】………

    研墨是何等机灵的人,赋纸一声高唤,他便明白过来,大步上前,一把扶起慕容咸欢,矫健的身影一个起落,便已停落到了玉石阶下。满座的大臣皆一时变色,纷然而动。“怎么回事?”

    赋纸带领的羽将快步冲上了主座,将仍坐在原处的夜凝秋包围了起来,赋纸则来至慕容咸欢身前,单膝跪地,正色禀报道:“禀宰相大人,夜夫人因为连日高烧,已经在今日凌晨辞世,现在遗体还在碧云轩内。在宴上跳舞的并非夜夫人,而是幻化作夫人模样的妖人。因情况危急,奴才擅自调动羽将,还请相爷恕罪。”

    听闻噩耗,慕容咸欢的脸色不禁微微惨白了一番,炯炯的双目紧盯着主座上“夜凝秋”的眼眸,平声道:“你是谁?”

    “夜凝秋”淡淡道:“我是帮助她完成心愿的人。”

    “她的心愿——”慕容咸欢怔怔地念着。

    “果真是妖人!”

    “是妖孽啊!夜夫人说不定就是她害死的!”

    聆歌突然喝声道:“还不快将这个妖孽抓起来!”

    “等等!”玳透截话说道。“所谓妖孽必有妖法,羽将不会是她的对手,请各位大人即刻离席,到凤仪院去,这里就请交给太傅大人吧。”他的话刚说罢,围成一圈的羽将便让出一条道来让容成汝烟通过。

    “夜凝秋”缓缓地从座上站起来,望着殿上的慕容咸欢,淡淡一笑道:“我的心愿已了,你们抓我吧,我不反抗就是。”

    容成汝烟颇有些意外地看看她,对身边的羽将说道:“先带她下去吧,等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再由宰相大人处置。”

    当“夜凝秋”被四名羽将押下殿,经行过慕容咸欢的身侧时,感知到他侧过头来,清冷而带着哀愁的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宰相大人,太好了——你没有让夜姐姐失望——我感谢你,真的——”

    慕容咸欢的身体微微震了震,转过目光,怔怔地望着珊然转身而去的背影。

    钦炎府的地牢中,空空荡荡的,只有壁上一盏昏黄的油灯在有气无力地燃烧着。牢中的石床上,一个瘦削的身子正抱着腿缩在墙脚,将脸深深地埋在膝上,背脊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哭泣。

    “徒弟,宝贝徒弟!”昏暗中传来轻轻的呼唤声,紧接着牢房中白光隐隐闪现,一道幽灵似的人身快速地穿越牢门而入。石床上的身子动了动,泣声唤了声“”,便从床上跃身下来,迎头扑进那闪进牢来的白衣男子怀中。

    弄衣抱着仍然是“夜凝秋”模样的瑶华,抬手轻抚着她丝般顺滑的长发,轻声叹道:“好了,都过去了——”

    瑶华埋头在他肩上哭了一会,抬起一双泪眼问道:“夜姐姐还在吗?”夜凝秋虽然在清晨便再已敌不过已经衰弱至极的身体而撒手西寰,但却因为有强烈的愿望不曾实现而精神不死,以致于一缕幽魂一直跟随着瑶华,还以强烈的意志进入瑶华的梦中,将飞天之舞的精髓全部相授,便是希望瑶华能代她完成最后的心愿。因此上,弄衣便用变身之咒将瑶华变幻作夜凝秋的模样,以达成她的心愿,让她可以暝目。

    弄衣轻声说道:“她已经走了——她的心愿已了——”

    瑶华喃喃道:“夜姐姐一心爱慕着宰相大人,宰相大人也为夜姐姐费尽思量,宰相大人没有辜负夜姐姐的心意——夜姐姐也看到了,她走的时候,应该是笑着的吧?是这样的吧,?”

    弄衣看着那双清莹如水的眼眸,十分渴切地等待着他的回答。他其实并没有看到一直跟在瑶华身后的夜凝秋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却还是认真地点点头,轻声道:“是啊,是幸福地笑着走的。”

    得到弄衣的肯定,瑶华似乎终于吐出了纠结在心中的一股气,薄唇轻轻一抿,绽出一个苍淡的微笑,将头埋回到弄衣的胸前,喃喃说道:“夜姐姐,应该也是,非常幸福的吧。”

    “嗯。”弄衣含含糊糊地应着,双手有些茫然地抱着变大了的瑶华,心底莫名地有一种怪异的滋味缓缓升起。“这种感觉,与以往抱小小的宝贝徒弟,有点不一样诶——不过,这个身体本来就不是我宝贝徒弟嘛,当然不一样啦?!”弄衣心里乱七八糟不着边际地想着,牢门外侧忽然传来“当”的一声开门声,随即是一个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快速而来。待渐渐走近了,才看清原是玳透与太傅容成汝烟二人。

    “。”玳透快步过来。容成汝烟两指当空虚指,牢门上的锁便“铿”地应声而断。玳透进得门来,看见正偎在弄衣身旁抹泪的瑶华不禁皱了皱眉。“傅瑶华,为什么还是这副样子?”

    瑶华瞅了他一眼。“这样不好吗?”

    玳透的神气顿了顿。“这样子看着奇怪!而且——”

    “而且什么?”瑶华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这人真是不瞪不行。

    玳透撇撇嘴,小声说道:“而且,也没有本来的样子,好看。”

    瑶华微微怔了怔,弄衣已经轻笑出声,扣指捏一个解咒术,瑶华身上从体内浮现出一片暖黄色的光芒,在光影之中,纤长的身体渐渐地缩了回来,当光散去之后,瑶华便已变回了原先的模样。

    “诺!”玳透伸手将一块翡色的玉佩递到了瑶华眼前。瑶华认出来这正是巫月交给她的,后来又被玳透拿去的灭蒙之玉,当下连忙伸手去接了过来,珍惜地捧在手中。“你拿回来了。”

    “嗯。”玳透应了一声。

    瑶华轻抚着玉佩,小心翼翼地揣入怀中,抬眼看着玳透,由衷地说了声。“谢谢你。”

    听到瑶华道谢,玳透反而有些腆然。无言地站了一会儿,忽而抬眼瞅瞅瑶华。“讷——走吧,宰相大人已经准备好车马,在外面候着了。”

    “嗯。”瑶华应了声,便由弄衣牵着往外去了。

    时已近午夜,晚宴的众臣们都已经纷纷散去了,钦炎府里的灯火也渐渐疏朗了下来。瑶华一行四人,在玳透的引领下曲曲折折地前行,似乎在避着府中丫环家仆。从偏门出了钦炎府,一眼便看到一辆青纱马车停立在门前,车夫侧坐着车上,见到瑶华他们出来,连忙跳下车来,在车侧候着。

    踏出门槛,目光微转,赫然便见门扉之侧,书有“钦炎府”三字的纱灯下静默地立了一高一低两道人影。借着纱灯昏黄的灯光,看清当先那人披了一件轻裘披风,华丽的长衣将整个身子裹在了衣服之中,只露着一张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昏黄的脸庞。却是宰相慕容咸欢。

    见有人出来,慕容咸欢微转过脸去,淡淡地温和一笑。

    “宰相大人。”

    “朝务繁忙,一直拖到今日才将这事打点好,真是太失礼了。”

    “宰相大人——”瑶华不由在心中同情起这位年仅十九岁的宰相大人。普通人家的十九岁少年,应该还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吧,而他却因为身份的特殊而过早地肩负起了一国的使命。大皇宰相,便是大皇朝廷的总政大臣,所有上奏下发之文都须经由其手,所以他总是繁忙着,繁忙得没有一日白天是可以在家中好好地呆上一个时辰的,繁忙得连心爱的女子都无法顾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撒手离去,而为力。“那是一种无奈的悲哀吧。”瑶华在心里暗自想。

    慕容咸欢微微上前一步,伸出手扶上瑶华的头,忽而叹声说道:“大皇与夏王的战争已经引发了,下次再见,就不知是敌是友了——”

    “战争?”瑶华惊愕地张了张嘴。

    “是的,战争。”慕容咸欢抬眼望向不知名的远方,半晌地不说话,然后转回头来,凝视着瑶华清澈的眼神。“瑶华去了钦州之后,还会记得钦炎府么?”

    瑶华迎上他的目光,重重地点点头。繁荣而悲哀的钦炎府,绝美而凄艳的飞天之舞,或许,就算是强迫自己去忘记,这一辈子,恐怕也是无法释怀的。因为,无论如何,她曾为那一种为力的悲哀深深地心痛过。

    慕容咸欢微微扬了扬眉,笑容浅淡而有些凄清,修长的手轻轻地在瑶华头上拍了拍,幽幽地从喉咙里叹出一声。“走吧。”

    弄衣将瑶华抱上车,容成汝烟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沉默地将一个包裹交到瑶华怀里。瑶华这才记起,那日被玳透强行从容成世家带走,将秋珞替她收拾好的包袱忘在了那里。弄衣不禁微微扬了扬眉,说道:“你就是从这个包袱中的经书知道瑶华是我宝贝徒弟的?”

    容成汝烟淡淡道:“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的?”

    弄衣撇嘴无所谓地笑笑,刚要跳上车,听得耳侧玳透说道:“要常回来。”弄衣回头伸手捏捏玳透的脸蛋,笑着说道:“记着的!下次来的时候,给玳透带一只非常强大的守护精灵过来,不过玳透也要记得答应过的事情哦!”

    玳透的神情微顿,撇眼往瑶华那边瞅了瞅,然后神情异常肃穆地点点头。

    “乖徒弟!”弄衣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便跃身上车。随着车马“呦”的一声起驾声,木质的车轮碌碌而动,轰然向前。

    瑶华在车内静默地坐了一会,一翻身爬起来,掀开车帘,趴着窗口往回看去。便看到玳透仍然站在街道的中心,沉默无语地注视着车马徐徐而去的方向,清冷的月光,将他小小的身影拖得老长、老长。

    而钦炎府门外,遥遥地立着的那道颀长的身影,黑色的裘衣使他与夜色融为一体,迷蒙的月光下,模糊得看不清他的脸色。他身后矮他半个头的研墨微往前半步,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些什么,颀长的身影便缓缓地转身,启步回门去了。

    “离别——这是第三次了吧——”瑶华在心中痴痴地想着。

    “我们——还会再见面吧?”瑶华喃喃道。

    “是吧。”弄衣漫不经心地回答着。

    当街心的人影渐渐地在视野中消失,看不见了,瑶华才从车窗前爬回身来,看到弄衣正专心致志地拿了一方锦帛在折着什么。“在做什么?”瑶华凑过身去,席地在他身侧坐定。

    弄衣只是笑笑,却不回答,将折好的锦帛放置到瑶华面前的地上。瑶华不解地抬眼看看弄衣,弄衣撇嘴一笑,抬起两根手指当空虚晃,那方锦帕金光一闪,竟化作一株红花绿叶的之花,慢慢地在盛放。

    “?”

    弄衣笑笑说道:“在雁州的民间,雪缈花是传说中的爱情之花,相传雪缈花籽种下一年便可长出花苞,但是每一朵花的花期却都不一样。”

    瑶华的好奇心上来了,将着一直萦绕心间的悲哀与离愁暂且抛去,仰着小脸问道:“为什么?”

    弄衣道:“因为雪缈花乃是灵性之花,它只有得到了自己心目中的那个人的爱情,才能盛放,也即是说,每一朵盛放的雪缈花之后,都有一个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

    瑶华偏着头想了想。“是想告诉瑶华,夜姐姐终是明白了宰相大人的爱,就像是雪缈花守候一生,终于盛放了——”

    弄衣伸手揽过瑶华,却也不直接回答瑶华的话。“在雁州的回雁山庄,有一处雪缈花地,每当人们置身其中,看到成千上万的雪缈花在周身盛放——”弄衣说到这里,又停了停,瑶华想像了那幅场景,喃喃道:“一定很美吧。”

    弄衣闻言,倏地直起身来,拊掌说道:“既然宝贝徒弟想去看雪缈花,那我们就先转道去回雁山庄了!”说罢,不等瑶华反对,便掀着车帘探出头去吩咐车夫说道:“出冉京后直接去雁州,上回雁山庄。”

    “!”瑶华一下子明白过来,使劲拉回弄衣,大声抗议道。“明明是自己想去回雁山庄!回雁山庄是什么地方啊?!要去自己去啦!”

    “瑶华刚才也有说想去的!”

    “没有!”

    “有!”

    “讨厌,不要理了!”

    “徒弟——徒弟——唉,是想去,徒弟陪去嘛——”

    “不要撒娇啦!”

    “徒弟——宝贝徒弟——瑶华陪去的话,就把青鸾送给瑶华做守护精灵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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