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女子不为妃:轻展鸿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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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女子不为妃:轻展鸿图-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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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盏有些疲倦了,斜斜地躺在躺?上,她不答话,微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俩人儿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迷迷糊糊的,似是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却瞧见马车内的檀木桌上已经燃上了蜡烛,微弱的灯光随着马车的颠簸而轻轻地晃动着,映得车厢内有些影影绰绰。

    因为睡着了,她不知道福生和蓝儿接下来又怎么斗嘴的,反正现在已经像是和好了的样子,也没有了特意隔着的一段距离,反而是饶有兴味地谈着话。

    蜡烛光影的晃动使车内只能看得个大概,细微的局部却辨不清晰。方才青盏只是睁开眼睛,却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所以二人并没有觉青盏已经醒了,依旧低声地说着话。

    不愿打扰他们,青盏便闭上眼睛假装睡着,带着淡淡的心事,一边不太认真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虽然不认真,却也听得个大概,大约都是什么关于福生和他家少爷钟文彦的,蓝耳问,福生答,和在大哥车上听到的差不多。

    等到他们终于住嘴的时候,青盏才轻轻撩开身上的毯子坐起身来。黯淡的烛影下,一张清秀美丽的脸容似流水般清冽柔和,没有一丝杂陈的,让人感到安心。

    “小姐,您醒了?”蓝儿凑近些问道。

    “盏儿姐姐!”福生欣喜地看着她。

    看着二人紧挨着的身体,青盏止不住地轻轻一笑。她知道蓝儿不会一直不喜欢福生的,这么可爱的孩子,确实惹人喜欢。

    注意到青盏的目光,蓝儿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赶紧地往边上移动了一下,和福生分开一段距离。福生却不知所以地跟着她往边上移动,一直和她紧挨的样子。蓝儿一直移动,他便一直跟着移动。

    蓝儿终于挪到了车楞边,再也挪不动了,福生还是紧挨着她的。看着小姐饶有兴趣地目光,蓝儿有些气恼地看着福生说道:“你那边有那么多的空余,干嘛一直挤我?”

    福生诧异地怔了一下,然后又咧开唇角笑了:“小篮子,你怎么翻脸不认人啊,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就这样了……”

    “才没有呢!”蓝儿脸色微红地说道。

    “你就有,你就有!”福生不依不饶地说道,抬起头来看着青盏,“盏儿姐姐,你看,她还不承认呢!”

    青盏依旧笑而不答,看着他们。在这样冷清的夜晚,听听二人的吵闹声,倒也觉得十分温馨。她转头撩开车窗的帘子,看到前面不算太远的地方有着隐隐约约的灯火,随着马车的进度,在一点儿一点儿的靠近。

    前面应该有客栈吧,到时候就可以好好休息了。在车上待了那么长时间,确实有些不舒服。这样想着,便也高兴地笑了,转回头来问道:“前面应该是什么地方了?”

    蓝儿掀开他们那边的车窗帘向外看,转过头来,摇摇头说不知道。自小便被卖到苏府当丫头,这样的地方,她更是从来没来过了。

    “让开一下,给我看看。”福生说着推开蓝儿的脑袋,他在车窗口向外张望了好一会儿,转过头来兴奋地说道:“盏儿姐姐,快到永济了,前面就是永济。”



………【第五十六章 感激相留住(一)】………

    “那你们就要到家喽!”蓝儿说道。虽是笑着的,但却有着些微的不舍,所以,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些酸酸涩涩的味道。

    “是啊,那是当然!”福生一脸得意地说,大大咧咧的性格,使他并没有注意到蓝儿细微的变化。

    “那永济有什么好的客栈吗?”青盏笑着问道。

    “永济这地方穷乡僻壤的,哪有什么客栈呢,”福生说,“有好多人都吃不饱穿不暖呢,哪有什么人会在这种地方开客栈呀!”

    青盏微微蹙起眉头,在车上颠簸了那么长时间,实在不想一晚上再在车上过了,于是轻轻喃道:“这该如何是好啊。”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福生说道,“你们住家里就好,我们家虽然现在是穷了些,不过,住的地方却是不缺的。现在你们送我和少爷回来,夫人一定会感激不尽的……”

    “这……”青盏略略有些犹疑,毕竟大晚上的,麻烦人家不太好。

    福生却似乎不这样认为,看到青盏蹙眉的样子,笑道:“盏儿姐姐,你不必担心,我家夫人十分好客的,如果你们能去,她一定会分外高兴。”

    说话间,马车已经来到那灯光闪烁之处,透过车窗的帘子,可以看到外边朦胧夜色中的几处低矮的房屋。有些破败的样子,颓圮的土墙,篱笆门,院落中几棵大树参天而立,光秃秃的树枝在北风中显得颤颤悠悠。

    放下车帘,青盏垂下眸子淡淡沉思,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破败的地方,也从来不会想象到会有,以前在书中看到的流离失所或者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之类的,她也不会想象的如此之差,所以真的看到了这样破败的地方,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边为自己在家时锦衣玉食而感到有些羞愧。

    马车越走越慢了些,越来越慢,最后随着“吱呀”的声响,停了下来。

    或许经历一下这样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好,这样的到了,青盏反而觉得释怀了一些。

    蓝儿走到车门前掀开帘子,便看到微弱灯光下被前面一辆马车遮挡下的看不完全的黑漆大门,这门有些破旧了,上面的黑漆已经脱落了大片,上面是黑色烫金的匾额,年份已久的,蒙了一层灰尘,上面两个在灰尘遮挡下依稀能够看得出来的烫金大字:钟园。

    这就是钟文彦的家了么?青盏疑惑地看着呈现在自己眼睛里的一切。一路上听他们主仆所讲的家庭状况,她便隐约构思钟家的布局轮廓。不过,眼前的景物和她想象的还是有所不同的,也可以说,这所谓的钟家,其实比她想象的还是要好一些的。虽然看上去破败了些,但是比起刚刚看到的那些破败的房屋,却是好出了许多。

    这样想着,突然听到蓝儿的声音:“小姐,下车了。”

    青盏方才注意到,蓝儿已经下去了,伸着细瘦的胳膊准备迎她下来,于是,便扶住她的手轻轻跳下了车。

    向前走了几步,蓝儿和福生跟在她的后面,小声说着话。走到钟园的大门前,却见大哥和钟文彦他们已经下车了,说笑着看着他们,等他们走近。

    再次不小心地触碰到那钟文彦的目光,此时他的眼睛里已没有了那淡淡的忧伤,夜晚影绰的光亮中,面部轮廓是那样的棱角分明,如刀刻般的清晰。他的眼睛清澈明亮,漆黑的眸子,那般醉人的黑色,比黑夜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知道大哥怎样说服他的,让他看上去比先前显得乐观了很多,虽然不曾笑,却也不像刚上车那会儿的忧伤颓靡。还是那个人,还是那副长相,以及那身天青色的长衫,给人的感觉却差了很多,让她不得不佩服大哥的说服能力。对上她的目光,他只是那样淡淡望着她,什么也不说,却也不躲开,就那样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她。

    淡淡一笑,青盏将目光移向满面笑容的大哥身上,避开他的目光。此时粉烟也已经下车了,脚步缓慢的向前面走过来,黛儿小心地跟在她的身后。长长的裙摆触及地面,轻轻扫过,在这样的夜色中,却显得分外的动人,走到近前,向那钟文彦轻轻一揖,又微笑着叫道:“大哥,九妹。”

    因为之前钟文彦没有见到粉烟,淳熙便向他介绍道:“这是八妹,粉烟。”钟文彦也便向她拱了拱手,说道:“小生钟文彦。”

    青盏则是符合礼节地叫道:“八姐。”毕竟粉烟年长于她,是她的姐姐。

    机灵手快的福生已经跑到大门前了,用力地敲着门喊道:“夫人,开门了,我和少爷回来了!”钟文彦便随着走上前去,站在门前等待门开。青盏等人便站在马车前低声说着话等待。

    夜凉如水,呼啸的北风被房屋挡住了,虽然声音犹在,却感受不到那份刺骨的冰冷了。墨蓝的天幕漆黑一片,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特别的干净,周围的枯萎的草丛秸秆中,散着一阵阵地潮湿腐朽的味道。

    大门很快就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布衣荆钗的中年女人,大而幽深的眼睛,温和柔婉的面庞,她的脸上爬满了皱纹,一条一条的,在脸部的位置上毫无掩饰的纵横交错着,苦难把年轻过早的侵蚀。但是即便这样,也掩饰不了她曾经的美丽,在她年轻的时候,想必也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

    “夫人!”

    “娘!”

    钟文彦和福生的声音几乎叠到了一块儿。

    “福生,”那女人轻轻喃道,然后看到旁边的钟文彦,泪珠竟然慢慢地滑了出来,那样默默的倍含关怀地看着他,良久,才哑着嗓子叫道,“彦儿。”

    “娘!”钟文彦望着年迈的母亲,泪水也忍不住地在眼眶中打转,离家大半年了,现在见到母亲,现她又苍老了不少。

    “彦儿。”钟母细细打量着自己的儿子,含着泪花又笑了起来,轻轻道,“回来就好啊!”此时,她的眼睛里只有自己的儿子,即便外面有那么多的人,以及那三辆豪华的马车,也完全没有看见。

    母子就这样饱含深情地对望了许久,直到福生在旁边小声的提醒客人的事,钟文彦才恍然回过神来,转头歉意地看众人一眼,然后又回过头对母亲说道:“娘,这些都是孩儿的朋友,在路上认识的,幸好有他们相送,孩儿才能在现在赶回来。现在天色晚了,附近又没有客栈,孩儿想留他们在家里住一晚。”

    钟母这才看到站在外面的淳熙青盏他们,她的面上带着感激的神色,但看到外面有那么多人的时候,却又犯了难,眉头轻轻一蹙,犹豫道:“这……”

    淳熙青盏他们自然看到老夫人的为难,觉得这么多人确实有些打扰人家,何况施人与恩不应当图报,于是淳熙便走上前去一步说道:“文彦兄既然已经到家了,那淳熙就该告辞了。”说完便冲他轻轻一揖。

    “淳熙兄这是说哪里话,这么晚了,附近又没有客栈,能去哪里?”钟文彦说道,一边转头看母亲。

    钟母轻轻叹了口气,在钟文彦耳边轻轻耳语了一阵子,然后说道:“彦儿,你先带客人进去,我去去就回!”说罢,便向外面走去,经过淳熙身旁时,歉意地笑了笑。

    “大娘这是要去哪里?”淳熙轻轻问道。就她的表现来看,并不是有意怠慢于他们,却更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钟母停下步子,微微抬头,看着眼前这个打扮讲究的贵族公子,张了张口,却又犹疑了一下,欲言又止。

    淳熙微微屈身向她鞠了个躬,然后恭敬有礼地说道:“大娘有话,不妨直说。”

    “这……”钟母犹豫了一下,看看儿子,再看看淳熙,终于为难的开口说道,“不瞒公子说,这家里虽然留下一个大宅子,是有许多空下来的房屋,但是这些年来为了生计,家里能典当的东西便差不多都拿去典当了,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棉被供大家用了,我去邻居家借几条回来……”

    淳熙听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没想到家道中落后的日子竟然会如此的清苦,这也是曾经辉煌一时的大家庭啊。他努力地微微一笑,说道:“是这样啊,大娘就不必去了,我那车上都带有了棉被,搬下来用就是了。”说完他又对着小多喊道,“小多,叫他们把车上所有的棉被都抱下来。”

    钟母感激地望着他,许久,才歉意地说道:“家中贫寒,让公子见笑了。外面风寒,快快随老身进来。”



………【第五十七章 感激相留住(二)】………

    走进钟家,才知道这个家里有多贫寒,虽然宅子看上去大得无边,但却没有见到一样像样的家具。家里甚至连一个丫头都没有,钟母一个人忙来忙去的为他们准备饭菜。

    因为要招待朋友,钟文彦不方便离开,便只得任由母亲一个人忙活,而福生大大咧咧的性子,更是帮不上什么忙。实在看不下去,青盏便示意蓝儿去厨房帮帮老人家。

    待所有饭菜都端上桌之后,钟母便一直抱歉说家里太穷没有什么好吃的,只能让大家吃这些了。不过这些在青盏看来,颠簸了一下午腹中饥饿的他们能有些熟食来吃便是一种享受了,还有这些虽然只是一些普通的材料,但是做出来的味道却是分外的香气诱人,只是闻上去,便觉得分外满足了。

    钟母表达过歉意之后又夸蓝儿乖巧,是一个不错的女孩子,手脚勤快,尊重长辈什么的。说完,她便解下围裙要离开,反而是淳熙几经恳求才将她留住,竟然把她感动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吃过饭出来之后,外面北风缭绕,寒冷刺骨,空气中带着淡淡的湿润清冷的气息,让人止不住的战栗几下。

    福生带他们去后院的房间,青盏和蓝儿所在的房间,是天井院里的一个偏房,借着灯笼的光亮,青盏看见那曲折回廊里的柱子上面的黑漆已经脱落了大片,房檐上的花纹也褪了色,一片陈旧的感觉。这些布局典雅的建筑,虽然已经有些年代了,破旧不堪,但是通过现在残留的痕迹便可以推测出曾经的辉煌。他们走进房间里,那房间除了一张大床之外,便只有一个破旧的五斗橱和一张同样破旧的躺椅了,别的再无其他摆设。偌大的房间,便显得有些空荡荡的感觉,叫人心里也跟着有些空荡荡的。

    福生将放在五斗橱上的蜡烛点上,说了一声盏儿姐姐好好休息,便提着灯笼出去了,蓝儿也随他走出房间。

    青盏望着摇曳的烛光淡淡沉思,那小小的烛焰照耀着整个房间,但因为光芒太过于微弱,也没有照亮多大一片地方,甚至不远之处,看东西便显得有些影影绰绰。五斗橱旁边的窗子紧紧关着,但是因为窗纸长久没换了,已经破了些小洞,恣意妄为的寒风便透过小洞吹进来,将烛焰吹得晃来晃去,险些要灭掉了。青盏再走近一些,用手将烛焰罩住,在家的时候,她看见蓝儿就是这样阻止灯灭的。蜡烛橙黄色的光芒,那不太明亮的光芒打在她的脸上,那种隐隐约约的美丽,更显得别致动人。

    不过她此时无暇欣赏自己,这里的条件也不允许。她只是有点儿小小的惆怅,就这样离开家了么,为什么不会感到分外的欣喜,虽然现在也没有感觉到分外的难过。她有些茫然,不知道将来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的,对于在家里的几乎每天雷同的日子是有些厌倦了,但是未知的世界更是让她有一种莫名的紧张,那有太多的不确定的因素在里面,就像一个幽深的黑洞一般,让人永远也看不到底,永远不知道在哪里会出现让你兴奋或者悲哀的事情。

    北风呼啸的身影隔着一层的阻碍依然清晰可闻,薄落的窗纸被吹得哗哗啦啦地响,天井院里的一棵枯萎的歪脖子的向日葵,在黑暗中它很像是一个带着草帽的阴险地窥视者窗子的男人。青盏因此感到有些害怕,因为自己太过丰富的想象力,她慌忙的走到床边紧紧地抱住被子,然后偷偷透过窗子的缝隙打量那“人”,等到意识到又是自己再吓自己的时候,才自嘲地笑了笑,放下被子再次走到窗前。

    许久,蓝儿才端着一盆清水推门进来,她的脸色通红,想必是冻得。放下盆子她便向青盏抱怨说钟家后院的水井被填上了,她是跑到前院去打水的,然后又去厨房温热,几经周折端过来之后,也不十分的热了。青盏只是淡淡一笑,不答话。

    蓝儿又在旁边拿过一只木盆,将刚刚端过来的热水分成两份,帮青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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