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女子不为妃:轻展鸿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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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女子不为妃:轻展鸿图-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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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青盏微微转头,清雅柔和的笑容,不带一点儿偏见的。她不计较粉烟以前对她的不好,以及刻意的针对,不是因为原谅了,而是根本就不在乎。因为不管她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都不会动摇自己丝毫。略略一想,她又接着说道,“一点儿小小的惊吓,换得一种对新事物的认识,不吃亏。”

    粉烟点点头,转回头去,不再说话。青盏的观点,她未必见得赞成,只是不想再说些什么了。越是和青盏离得近一些,她便越是有一种相差甚远之感。

    倒是方才一直不肯言语的钟文彦,此刻却开口说话了,却也只叫出一个名字:“青盏小姐。”

    “钟公子,”青盏微笑着看他,与对所有人无异的笑容,带着丝浅淡的关怀,却也带着点儿微小的距离,微不可察的,她说,“钟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钟文彦微微凝眸,犹豫了许久,方才说出一句有些不合情理的话,“青盏小姐,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青盏淡淡一笑,清新优雅,但也只是笑得灿烂,却没有答话,一笑作答,便是不知道答案了。或许,三年后还能再见,也或许,一辈子也再没有再见的机会。

    不觉间已经到了大门口,小多他们已经牵出马车在外面等候多时了。雨后的下午,随处可以闻到腐朽的柴草味儿。旁边窄小的青石铺就的巷子中,几个脏兮兮的男娃娃女娃娃欢笑着跑着跳着,不知玩着怎样的游戏,永远没有苦恼。

    在要上马车之际,淳熙才想起什么似的,微微偏转头,笑着抱拳说道:“文彦兄,淳熙祝你来日得偿所愿,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共商国事。”

    “一定。”钟文彦也对着淳熙拱拱手,面上带着难能可见的笑容。

    “钟公子,粉烟愿你下次科考金榜题名。”粉烟也转过头说了句客气话。虽然她并看不上钟家这样的家庭,就算是来日高中状元,也不见得有多大建树,所以,说出话来,也多了些应付。

    “谢谢粉烟小姐。”钟文彦说,然后将目光移向青盏。

    青盏微微一笑,觉得有必要也说些什么,可是,该说些什么呢?只稍稍迟疑了一下,便又微笑着抬头,那一贯从容的微笑,语气委婉:“钟公子,青盏在京城等你!”

    说罢,便转头向马车走去,只走了几步的距离,突然意识到自己话说的有些不合适,在京城等他,这算什么,约定么?又代表了什么?遂转头去看钟文彦,却见他也正望着自己,目光宁静而幽深,带着点儿包容的神色。知道钟文彦也许是误会了,可是如果这样可以激励他更用心的读书,也倒没有什么。青盏这样想着,回过头去,继续向马车走去。蓝儿已经在旁边等候了,利落地掀开车帘,扶她进去。

    随后,马车便开始走了,缓慢缓慢的,青盏听到钟母说让他们一路小心。她掀开车窗帘往外看,钟家大门口站着的一对母子,她们面上带着依依不舍的神色。后面是油漆剥落的大门,上方悬着“钟园”二字的匾额。旁边小巷子里的几个顽童依旧不知疲倦不怕寒冷地玩着她所不知道的游戏。

    然后,她看到钟家母子的面容渐渐模糊,顽童嬉闹的声音渐渐小了,“钟园”二字也越来越小,渐渐地模糊在她的视线里。

    寒冷的北风从车窗里灌入,带着*的寒气,青盏放下窗帘,在榻上轻轻躺了下来,一边听蓝儿跟她念叨关于福生的好玩的事。

    钟家大门口。

    福生急匆匆地从里面跑出了,上气不接下气地叫道:“少爷,夫人。”

    “怎么了?”看到福生此种模样,钟母焦急地问道。

    “苏公子房里――”

    “慢慢说,苏公子房里怎么了?”钟文彦的态度倒显得冷静持重,处事不惊。

    “苏公子住的那间房里有一箱银子。”福生喘息了一阵,说道。

    “快,随我来!”福生刚说完,钟文彦便焦急地说道,一改方才处事不惊的态度。

    来到淳熙住过的房间,钟文彦在房里的床上现了一个雕刻着精致花纹的红木箱子。箱子没有上锁,钟文彦打开来看,但见里面重重叠叠地摆着两层五十两一个的大元宝,每层六个,数目六百两。在他苦恼该怎样将淳熙遗失在家里的银子还回去,这可不是一笔小的数目,眼睛的余角,却现在银子的下面,若隐若现地放着一封信,轻轻一扯看到上面“文彦兄收”四个挥洒的字迹。遂拿出信来看,却见淳熙的意思是这箱银子是送给他的,留给他需要的时候用,不让他为了生计分心,耽搁了读书。

    钟文彦十分过意不去,也不愿意受人恩惠,一边苦恼着该怎样把银子还回去,却看到福生和母亲已经来到了。

    “彦儿,怎么回事?”钟母焦急的问道,现在虽已入冬,但是因为急于赶路额头上还是浸出了微小的汗珠。

    “娘,您看。”钟文彦将淳熙的信递给母亲。

    看完信,钟母稍稍犹疑了一阵,说道:“彦儿,现在苏公子他们已经走远了,不易再还回去了,不如留待你读书科考之用,等到来年高中,积攒了银子再还回去。”

    “娘,怎么能收受别人的恩惠呢……”钟文彦说着突然停下来,因为他看到有一个浅绿色的信笺从他手里开口朝下的信封里滑出来,轻盈地落在地面上。

    微微屈身捡了起来,但见上面潇洒却不失娟秀的簪花小楷,只一行:望请钟公子一定要收下,青盏言。稍稍疑虑,嗅着浅绿色信笺上淡淡的幽香,对母亲说道:“如此,也好。”



………【第六十四章 雪落红泪盈】………

    赶了十几天的路,每日颠簸于马车之上,已是觉得分外的疲劳,眼看就要到京城了,偏偏又下起雪来。

    青盏却不恼怒于这场雪,在杭州,是极少见到这样的大雪的。南方不但有清新秀雅的景致,就是连雪,也下的那般委婉,那么轻悠悠的落下,无声无息。青盏外表恬静,骨子里却多了一些豪放洒脱,所以,北国这样纷纷扬扬的大雪,则是更加得到她的偏爱。

    青盏微笑着,甚至很随意的,她轻轻掀起马车车窗的帘子,微微探出头去看外面纷纷扬扬的花雨,用指尖去接,沁心的冰凉,更加坚定了意志,然后看着留在指腹上那晶莹的水滴――雪花融化成的。

    地面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阻碍了马车的进程,正是因为这样,青盏反而觉得舒服了一些,马车走得慢了,也便不会那么颠簸。更何况有雪呢,那软软厚厚的一层,早已掩盖了路面的凹凸不平。

    青盏扶着窗口睁大眼睛向外面望去,车子走过的地方,她看到有几道深深的辙痕,以此来判断雪的厚度,便一点儿也不错了。

    在稠密如帘的花雨的遮掩下,对于外面的事物看得并不十分清晰,青盏隐约看到,前面不远的地方,不再那么空旷,模模糊糊的轮廓像是房屋。

    想到房屋,便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客栈,前面应该有客栈吧。从早上赶路到现在,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确实有些饿了,终于可以有个地方吃些东西了。十几天的路程,已经让她对那些甜腻的点心深恶痛绝,宁愿饿着,也不愿再碰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熟食更具有吸引力。

    现在想来,应该是下午了吧,虽然下雪的天气不太容易辨别时间,但就她敏锐的感官,再加上这一天她并没有睡觉,对于时间大约的推测,也应该是了。到了客栈的地方,大哥应该会同意住一晚的,因为冬天天黑的早,剩下的时间也赶不了多少路了,就算能赶路也不一定适时的遇到住的地方。以她对大哥的了解,他应该会的。这些天来,她每天最大的心愿便是盼望天黑,那样,便可以不用再赶路,她可以下车去活动活动筋骨。在家的时候不觉得,现在才明白,长时间的坐马车,其实是一件很受罪的事情。

    有时候想到在外面赶车的车夫,北风吹拂着,雪花飘落着,他们是怎样过得,就算是前面有一个突出的棚子,可是三面透风根本阻挡不了多少寒气。

    “小姐,喝点水吧。”蓝儿递过来一个小巧的白瓷杯。

    青盏回头,放下车帘,将外面的寒气阻隔于帘外,这才感觉到双手已经冻得通红,麻麻木木的,似乎没有了感觉。她微微笑着看着蓝儿,轻轻接下了小白瓷杯子,冰凉的指尖触及到蓝儿的手指,让她止不住地轻轻一抖,担忧道:“小姐,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因为穿的太少了?”

    青盏将杯子紧紧捧在手心,感受着自里面散出的微热的气息,在这个时候,还能把水保持到这个温度,已经很不易了。青盏看着檀木小桌上那个通体漆黑的茶壶,那是爷爷过去时曾用的,在她离开时送给了她。青盏本来是不愿意收的,但是爷爷一再坚持,便只好收着。那么近的亲情,根本没必要那么客气。那个黑色茶壶,不知道是什么质地的,青盏看着它在晃荡的烛光下微微散着光色,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个看似普通的茶壶,竟然会有保温的效果。

    青盏紧紧地捧着那个白瓷杯,尽可能地在上面多汲取一点儿热量,来让自己暖和一点儿。车内的光线不太好,所以即便是在白天,还是要燃着蜡烛的。其实,现在,就是外面,也不见得有多亮,满天的乌云掩住了以往的亮色。对于蓝儿的问话,她没有回答,只是淡淡一笑。那样恬淡的笑容,晕染在摇曳不定的烛光里,将她从从容容的气质映衬地恰到好处。

    蓝儿从旁边的衣箱里拿出一件貂皮披风,然后微微屈身,为青盏披在身上,说道:“小姐穿上这个,就会感觉暖和一些了。

    青盏点点头,然后将手里的杯子放在躺?旁边的檀木桌上。方才接下那个杯子,也并不是要喝水,只是取暖罢了,现在杯里的水凉了,便依旧满满地放回去。带着淡淡地笑容,看着大半杯的水随着马车的晃动也荡来荡去,烛光落在水杯里,橙黄色的光芒不停地颤动。

    青盏的目光四处游移着,十几个无聊的日子让她尽可能地去找些好玩的东西来打时间,但是能玩的几乎被她玩遍了,蓝儿脑子里的那几个故事,也都被她翻了出来,实在是没有什么可玩的了。还好很快就要到京城了,青盏淡淡地笑着,游移的目光落在檀木桌上的那册竹简上,幸好还有这卷书在,要不,这样的十几个日子,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熬过来。

    轻轻拿起那册竹简,翻到自己所看到的地方,然后垂眸看起来。

    烛芯燃长了,长长的烛焰开始无规律地跳动起来,带着微小的青烟。本来一盏蜡烛的烛光就不十分明亮,现在这样,竹简上的文字就更看不清晰。不由自主地,青盏地眉头很浅地蹙了一下。

    突然感觉到一个阴影,青盏抬头,看见蓝儿拿了把剪刀向烛焰靠近。她微微一笑,格外关注地看着那个方向,不是非看书不可,只要能不太煎熬地熬过这段时间便好。现在看不得书了,看蓝儿剪烛焰地过程也是一件不错的事。她看着蓝儿拿着剪刀对着烛芯比划,似乎在考虑在哪里剪更合适,然后这个着了青衣的小女子,很果断地将过长的烛芯剪断,然后用食指将那余在剪刀上的烛芯小心地拂下。

    “小姐,可以看书了。”蓝儿笑着说道。

    青盏点点头,但是此时却对那高高插在雕花烛台上的红烛来了兴趣,她将竹简放在躺?上,偏头托着脸颊去看那殷红的珠泪盈盈滑下,在烛台上颤动,然后慢慢凝固,再有红泪滑下,凝固。青盏看得格外认真,漆黑的眸子里带着些若有所思的神色,她觉得此刻的红烛落泪的情景分外的生动,却不想认真的自己更是生动的让人动容。

    “我问红泪因何落,青衣小女伤吾芯。”凝视了许久,青盏微微抬头,笑着念出两句诗来。

    “小姐!”蓝儿嘟着嘴嗔怪道,“您就不要打趣蓝儿了!”

    这样的两句诗,分明就是刚刚的情形,蓝儿虽然认不得多少字,但也猜到小姐是拿她开玩笑。心下也明白,这两句诗是小姐自己作的。

    青盏淡淡一笑,自己听出蓝儿略带撒娇的语气。这个比自己小了两岁的小丫头,虽然平时的生活青盏是让她打理照顾的,但是,对于她,她从来没有把她当成一个低人一等的下人,反却是多了些纵容,以至于她这么和自己说话。

    马车突然就停了下来。蓝儿脸上绽露出璀璨的笑容:“小姐,是不是到了?”显然,她也坐够了马车。

    青盏轻轻撩开车窗的帘子,但见雪花依然纷纷扬扬地飘落着,甚至比开始时更浓密了些。有些风,斜斜地吹过,还未落地的雪花便趁虚而入地飘入车厢。青盏微微笑着,不去阻止,甚至有些纵容般的,将帘子撩开的更大了些,让那些冬日的精灵落入属于自己的空间。她看见,离马车停下的位置大约十几米的距离,有一个敞开着的黑漆大门,上方黑色的匾额上四个烫金的大字――福满客栈。



………【第六十五章 北国有佳人(一)】………

    下了车,众人来到福满客栈的门口。那身着深衣带着狐皮帽的掌柜的看出了此来的的客人非富即贵,便忙自己出来招呼。

    淳熙等人随掌柜的进去,便从客栈里出来一个年青的伙计,非常热情地带着小多他们去把马车放下。

    “还有没有上房?”淳熙向那中年的掌柜的问道。虽然他为官不见得能拿多少的俸禄,但是苏家从来不缺银子,自然不必在这方面节省。

    掌柜的笑着说有,然后带他们走进院子里。这是一个很大的天井院,四面皆是客房,三层的楼房,放眼看去门窗密密麻麻,房间多的数也数不清。每一间房的门口都挂有两个红灯笼,上面黑色的字迹看不太清晰,但是青盏猜测那是“福”字。不是没有根据,他们一路走来,就在途中住过的客栈而言,大多数客栈都喜欢挂“福”字灯笼。而且,不论何时何地,灯笼上写福字的为多。她只记得在六姐出嫁的时候家里挂的灯笼上写了“?”字,爷爷寿辰的时候写了“寿”字,其余时候便均是“福”了。灯笼的下端缀着金黄色的流苏,密封的四合院进不了多少风,所以那金黄的流苏只是轻微地颤动着。

    雪花依旧在密密地飘落着,一片一片地缱落在地,出细微的??声。天井院中的地面上,有些深浅不一的脚印,歪歪扭扭,通向各处的都有,有新踩出的,但也有被踩了多时的,在地面上只留下一个微微的脚印的凹痕。青盏看见,在北边回廊的阶下,有几个光秃秃的细枝,枝梢灵秀的延伸着,被积雪覆盖了,但依然可以看出长势格外的好看,青盏不知道那是修剪出的,还是自然的生长,亦或是像苏府里那样,让园丁巧妙的攀扶,然后按照主人的意愿生长,她也辨不出那是什么树,隐约的猜测,仿佛是梅。

    此时他们走的是回廊,青盏非常渴望能去雪地上走一走,听一下那积雪被踩出的嘎吱声。但是此刻,她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衣装,曳低的长裙,实在不合适在雪地上行走,更何况以一个大家闺秀的身份这样走下去,犹实也显得有些怪异,于是只得作罢。不过,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些惦记。

    他们走的是西边的回廊。在天井东面与北面交接的地方,那个小小的拐角处,青盏看见那里与他们所进来的西面与南面交接的地方一样有一个小小的缺口,并且被修成了圆拱洞门,他们所进来的那个洞门是与客栈外厅相接的,只是不知道这里面的洞门内会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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