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女子不为妃:轻展鸿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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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女子不为妃:轻展鸿图-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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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蛰出来了,默默站在她的身后。

    青盏觉,却不回头。此时,她虽然从恐惧中走出来,冷静下来,但是想得多了,心里越地混乱起来。

    “小姐,外面风凉,您还是到里面去吧!”知道自己不开口,青盏便会一直这样站下去,惊蛰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听着他的声音不对,青盏微微侧头,现他的唇角流着鲜血,没有如往常一样的双手自然下垂,他的左手紧紧扶住右胳膊。此时,才想到自己方才太在乎慕容焱的伤势,而没有注意到惊蛰也受伤了。

    心底有一丝自责,是理所当然的认为他的功夫挺高,还是根本就没有太把他放在心上?

    原来,自己的关怀也是有偏重的。有一点儿,她虽然不愿面对,但是也不得不承认的,就是在她于惊恐之中回过神来,第一个念头便是,倘若受伤的不是慕容焱,而是换做惊蛰,或者那马车夫中的任何一个……

    青盏不能原谅自己,那瞬间之后,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萌生出那样的念头。无论慕容焱,惊蛰,或者那马车夫,都是无辜的,没有哪个人比哪个人的生命更重要。可是,那一刻,她竟然会有那样一个念头:为什么倒于剑下的是慕容焱,而不是惊蛰,或者那车夫中的任何一个。

    多么可怕啊!

    “惊蛰,对不起。”许久,青盏慢慢地,诚恳地,自责地说道。每个生命都是无可替代的。贵为亲王的慕容焱是,身低只是作为一个侍卫的惊蛰也不例外。

    惊蛰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对于她的道歉,他不能理解。很长一段时间地忡怔,他才现青盏停留在他胳膊上的目光,慌乱地说道:“没……没关系……”

    “去里面让太医看看吧。”青盏说。

    惊蛰怔了一会儿,方才意识到青盏说了些什么,忙说道:“薛太医在为王爷治伤,惊蛰的伤势不严重,不妨事的。”

    这样的伤,已经不只是受过一次两次,一直以来,也没当回事过,随便上一点药,过几天就没事了。现在青盏突然的关心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青盏低下头,向房内走去。惊蛰的这番话让她心中更加自责。王爷的命是命,难道惊蛰的就不是了么?

    慕容焱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薛太医从屏风里面走出来。青盏向他询问了一番,得知慕容焱并没有生命危险,便叫他为惊蛰包扎一下伤口。

    她走到屏风后面,里面只有王府的老管家和伺候的丫头小菊。此时,慕容焱已经醒过来了,看到青盏进来,虚弱地摆摆手让管家和小菊出去。

    等到他们陆续走出,青盏才慢慢地走过去。看着他苍白地面容,心底有些难过。

    慕容焱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拉她在床沿上坐下,虽然只是这样微小的动作,也显得有些吃力。尴尬地一笑,他将她的手放在床榻上:“莫怪我,总是觉得有些沉。”

    青盏心中有太大的波动,以至于此刻没有心情开玩笑。此时,她格外认真地望着他被绷带紧紧缠绕的右臂,甚至带了些悲伤:“王爷,您这又是何必呢?”

    她说得,当然是慕容焱为她挡那一剑的事。倘若不是慕容焱为她挡那一剑,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她了,又或者,她已经死了。他的一个转身让他的右臂对住了剑锋刺来的方向,可是在转身之前,她不敢确定那刺客是对准她的那个部位。

    只有一点儿,青盏分外明白,那些人是要来置她于死地的。

    青盏从来不认为别人为她出生入死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当真的有人这么做,她便用真心去感激。

    慕容焱静静地望着她,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目光中带了些包容的神色,温柔地说道:“我怕你疼。”

    刚刚平复下来的心绪再次被撩拨起,青盏怔怔地望着他,百般滋味在心头,渐渐地,泪眼婆娑起来。

    一方雪白地丝帕适时地递到她的面前,接下来便是慕容焱虚弱但带了些玩笑地声音:“就算我为你挡了那一剑,也不至于激动成这个样子吧?”

    青盏接下丝帕,并没有用它去擦眼睛,她将它紧紧地握在手心,语气中带了些自责:“王爷,是青盏害你受伤的。”

    慕容焱慢慢地越过他自己的身子伸过左手来,按在她放于锦被之上的手背上,他的力度不大,因为流血过多而虚弱的他,现在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力度。他沉静地凝视她,柔声道:“盏儿,莫要自责,这不是你的过错。是我自愿为你挡那一剑的,不是吗?”

    青盏轻咬下唇,迟疑了一阵子,最后还是决定将积压在心头的话说出来:“王爷,青盏自责地,并不仅是这些。”

    慕容焱感觉自己左手下面的那只手轻轻颤抖了一下,随后听到青盏痛苦地声音:“我不能原谅自己,因为在你受伤之后,过了许久,我回过神来,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明明有三个人呢,为什么受伤的那个却是你,为什么是你为我挡那一剑的……”

    慕容焱的目光中渐渐出现了些错愕地神色,他清楚地瞧见,端坐于自己身边的少女,是那么的自责,在她如水般清澈的眸子里,毫不掩饰的对自己厌恶。没有伪装,没有隐瞒,她是那样坦然地面对自己的阴暗,私心。

    “盏儿。”慕容焱压在她手背上面的那只手微微蜷缩起来,将她纤柔的手指包裹在掌心,他的目光是那么的温柔,如春水般的温软柔和,漆黑的眸底荡动着浅浅的涟漪,“盏儿,不要自责了,别再怪罪自己,你的想法不过是每个人都会有的私心,只是不可避免的,并不是说你根本就不在乎他们的安危,只是……你更在乎我。”



………【第一百零二章 见微而知著】………

    于慕容焱的房间中出来,青盏疲惫地走出房门。

    雪花依旧在飞舞着,随着风吹而飘落于回廊之中,整个院落处于一片银光素裹之中。

    在外面守候的除了惊蛰外便只有那老管家与丫头小菊。

    看到惊蛰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并无大碍,青盏总算是松了口气。表示关切地向他询问了一下伤势,便随小菊去她的房间。

    因为太晚了,还遇到了刺客,慕容焱不放心她回去,便在方才他们说话之际吩咐小菊为她准备了一间客房。

    经过祝铭?的房门口,青盏微微驻足,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敲门进去看看他。她此来王府的目的就是为了看他,但是慕容焱的伤势让他很不放心,于是便留在外面等待,把原来的事情先放下。

    在她还没有下定决心要不要敲门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从里面打开了,青盏微微抬眸,便看到祝铭?着了雪白的中衣站于门里边。似乎刚刚睡醒的样子,眸子里带了些惺忪态。他的头没有竖起,松松散散地披在肩头,有一缕甚至斜垂下来,遮住视线。

    “公子,天那么冷,您怎么下床了?”小菊担忧地说道,“这要是让王爷知道了,便又会责怪奴婢照顾不周。”

    与他对望了许久,青盏方才从惊讶中恢复意识:“铭?兄,那么冷,还是赶快回床上躺着吧!”

    他的病情虽然有所好转,但现在脸色还是有些苍白。

    “没那么矜贵的。”祝铭?淡淡笑着,眉宇之间仍然带着如同往日的飘然出尘的洒脱,但现在,又没有那么羸弱了。他慵懒地问道:“王爷怎么样了?”

    方才他在床上躺着,便听到隔壁房里吵吵嚷嚷的人声。他的听力一向很好,静下心来细细听了一阵子,便知道他们遇到刺客了。

    青盏微微垂下眼睑,说道:“现在没事了,伤口已经包扎好了。”

    祝铭?上上下下打量了青盏一阵子,唇角微扬:“青盏莫不是今晚不回去了?”

    从上次青盏说了被叫做九小姐听着不太舒服,显得太见外了,祝铭?便改叫她青盏。

    青盏点点头:“太晚了,王爷不放心我回去,所以……”

    青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只是,无端地怕他会误会。

    “王爷大概明天就会给青盏答案了。”祝铭?意味不明地淡淡笑道,藏匿于丝之中的眼睛,泛着晶晶亮亮的光芒。他所说的,当然是刺客的事。然后又接着说道,“青盏看上去也倦了,赶快回去歇着吧,铭?过去看看王爷。”

    说完,不等青盏说些什么,便抬脚跨出那半尺高的门槛,甚至连房门都没有关,便潇洒地挥挥衣袖,转身向前走去。

    走到慕容焱的房门口,推门进去,脸色微微一变,眸中有丝了然地神色,轻轻掩好门,快步向屏风后面走去。

    走到房内,他立于慕容焱的面前,唇角勾勒出嘲讽地弧度,语气近乎于轻薄:“听说美人儿受伤了?”

    慕容焱睫毛轻颤,微微睁开眼睛,他面上是笑着的,笑得一派无害的样子,用温柔到不行的语气略带淡淡地威胁说道:“铭?,你这个称呼还是改不了么?本王可是不喜欢!”

    祝铭?依旧面不改色,他并不畏惧慕容焱的权势。事实上,他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第一次吐血的时候,他害怕过,大闹过,拒绝大夫的医治,多少个日子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他埋怨上天为何对他如此不公,他还那么年轻,便得了这种不治之病。后来,他渐渐看开了,安详的躺在床上养病,或者驱车出去走走看看,甚至潇洒很无所谓地等待死亡的到来。死了,又能怎么样?现在他的病情缓住了,还有些时日可以活着,但是,他也绝对不会为了活着而曲意逢迎。他很不客气地在慕容焱的床边坐下来,毫无关心地问道:“王爷的伤势怎么样了?”

    慕容焱摇摇头,疲倦地闭上眼睛:“死不了。”

    但是伤口还是很疼的。明明困得厉害,但是因为疼痛,却怎么也睡不着。

    许久的静默,他知道祝铭?并没有走,他就那样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即使他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得到。他甚至猜测到祝铭?此刻前来并不是关心他的伤势,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慕容焱说道。

    摇曳地烛光被祝铭?的身躯挡到,他的脸上一片黯淡,苍白的气息也不再那么明显。

    “是你让青盏留下来的?”祝铭?问道。

    “是。”

    “担心路上再出危险?”

    “是。”

    “你在说谎,你只是让她留下来,听到有人向你禀告今晚那些刺客是谁派来的。”祝铭?嘲讽地一笑,“其实,那些刺客根本就是你安排的,铭?只是有些好奇了,王爷打算把这个黑锅推到谁身上?”

    慕容焱睁开眼睛淡淡一笑,漆黑的眸子定定地望着他,却不说什么。对于祝铭?的猜测,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你爱上她了,”祝铭?叹了口气,轻轻说道,“王爷可以有很多种方法让她留在你身边,但为什么要以自残的方式来骗她呢?”

    “我还可以有什么样的方法呢?”慕容焱微垂眼睑反问道,这样的回答算是默认了。顿了顿,他微勾唇角,自嘲地说道:“我该死缠烂打地缠着她么?或者让父皇赐婚?可是,我不想只留在身边一个躯壳,我想让她真真正正地属于我……”

    “所以,就演一出苦肉计,骗她对你动心?”祝铭?唇角依然残存着一丝嘲讽地笑意,“就这样一种自私地想法,就让那么多人为你去送命,王爷不认为自己太残忍了么?那些刺客,应该都是府上的侍卫吧?”

    “当狠心时,则必须要狠心。”慕容焱神情凝重地说道。黯淡的光影中,颤动的睫毛之下,是一双漆黑深邃看不见底的眸子,让人永远也猜不出里面到底藏了些什么。

    祝铭?掩去笑容,淡淡地问道:“对她也要狠心么?”

    慕容焱不答话,沉思了一阵子,向他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些刺客是我派的?”

    祝铭?潇洒地站起身来,雪白的中衣也随即整齐地滑落开,他向屏风走去,目光望着屏风上的仕女图,却什么也没有看进去,背对着慕容焱淡淡地说道:“今天下午王府的一队侍卫不知所踪,王爷回来的时候便遇刺了,正巧与王爷同来的还有青盏,实在是不能不叫人怀疑,王爷就是要演一出戏给青盏看得。”

    “你怎么现侍卫不见了?”慕容焱问道。

    祝铭?微微扬头,漆黑的头散落在圆润地肩头,他淡淡一笑,道:“今天铭?出了房门随便走走,便看见守在院外的侍卫换人了,随口一问,才知道,他们被王爷支走了,不知所踪。”

    见慕容焱略带沉思的样子,并没有要答话的意思,便又说道:“他们这么高的功夫,没想到王爷竟舍得拿他们做这样的牺牲。”

    慕容焱定定地望着他的背影,他一向知道这个人细心的,却不曾想他竟然心细到这个程度,竟然连侍卫的变化也知道,并且从这么一点微小的事情上猜出那些刺客是他安排的。

    见微而知著,见一叶落而知秋。

    好缜密的心思啊!

    若是这个人能够为自己所用,将来肯定能成大事,可这是一匹难驯的野马,他根本就掌握不了,遂叹息着说道,也是一语双关:“得到一个更有用的人,值得了。”

    祝铭?低低地轻笑一声,欲向外走,听到背后传来慕容焱的声音:“你也爱上她了,是吗?”

    微微转回头,祝铭?轻轻说道:“我以前爱过她的六姐,对她的事,关心一点儿,是应该的。”

    “你说谎,”慕容焱轻轻眯起眼睛,语气里甚至带了些微的敌意,“别以为我看不出!”

    “王爷莫要说笑了。”祝铭?转回头去,仿佛被言中心事,眸底带了些不安与失落,“铭?自知时日不多了,早已将儿女私情置之度外。”

    说完,挥挥衣袖大步向屏风外面走去。他没有回头,甚至没有看见躺在床上的那位,微扬的唇角间带着一丝得逞的意味。



………【第一百零三章 江山可为聘】………

    躺于王府宽大松软的大床上,青盏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只看得贴了一层窗纸的木格子花窗外边那黯淡的灯光。回廊里的灯笼是一晚上都不会熄灭的。

    借着灯笼的光芒,青盏慢慢地坐起身来,穿上鞋子,摸索着下了床,撩开垂于床前的纱帐,向屏风外面走去。

    外间的案几上香炉淡淡燃烧着,青盏一直嗅到的奢靡的香气便是自此散出的,她不太喜欢熏香的香气,她住的地方也从来不点熏香。青盏借着微弱的灯光向那边走去,将熏香灭掉。

    西墙边的墙壁上挂着一盏雕花凤灯,没有燃着,自三面延伸出的灯盏托盘足足有十个,两边分别三个,前面则是四个。托盘里盛放着满满的灯油,灯捻自灯油托盘里垂下。青盏看见,那托盘里的灯油亮晶晶地,映着窗棂外灯笼微弱的光芒。

    在这客房的外间里,青盏驻步良久,慢慢向门口走去,她拉开门栓,将门打开,便看到外面依然下着的纷纷扬扬的雪花。

    她强迫自己什么也不去想,只等到天明之后回状元府,可是却怎么也管不住自己的思绪。不知不觉得,便又想起遇刺的情景,慕容焱对她说得每一句话。还有关于大哥的,以及祝铭?别有深意地说出那句“王爷大概明天就会给青盏答案了”。好多好多繁杂的思绪纠结在一起,让她错乱地不知如何是好。

    怔怔地望着飘飞的雪花,看着它们一片一片,缱落在大地之上。夜晚是那么的安静,安静地只听到呼呼地风声和雪花簇簇落地的声音。

    来京城已经两个月了,这段时间以来,与慕容焱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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