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豆供不应求，剧组的几个大号冰柜里随时摆着一排排的冰镇绿豆汤，男艺人热的都赤膊上阵了，女艺人也是一下片场立刻换一身短打。
只可惜，村口的小溪成为了男士的天堂，蒋新等人只能眼红地看着男人戏水。
就是这样，仅仅在片场上短时间的厚衣服，都把她捂出了一身痱子，而剧组中，蚊虫，痱子更是常客。
九月三十号的时候，秦心从南京回来，带着满脸歉意和意犹未尽拿出几根大麻花勉强当做补偿，林啸极端不满意地收下了。
她来了，赵微，周迅没多久也过来了。风声大丰收，让她们心满意足，一部片子足够她们一年不演，而且身价也慢慢涨了上去。
她们的头顶，已经只剩下巩俐可以超越。
来了自然不让走，拉着客串了好几个镜头，林啸才放过她们，而时间，已经缓缓来到了十月中旬。
十月十三日。
整个村落，在傍晚的时候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欢呼。
刘晔，李浩，任权，蒋新，四个人死死拥抱在一起，对他们来说，这是他们第一部电影，这是艺人履历中难以磨灭的一场记忆。
蒋新激动地流下了眼泪，李浩，任权，刘晔三人，也是用力勒着对方的肩膀。
副导被剧组的人抱起来，扔上去，又接住，几个小组组长也是鼓励地拍着他们副手的肩膀。
而群演，特别是新人们，很多都已经泪流满面。
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场短暂却记忆深刻的聚会，其中有人下黑手，有人使绊子，但更多的是这种天南海北聚到一起的友谊。
随着剧组的解散，他们相聚遥望无期。
也许下一次见面，已经太多太多的人转了行。
这是最好的舞台，也是最坏的舞台，这个圈子带给了太多人瑰丽的梦想，却更残忍地把这个梦想摔碎。
张涵雨点燃一根烟，无声地蹲在墙角抽着。廖凡在他旁边。两人没什么表情，只有眼中的光辉，在夕阳的余晖下波动。
香烟青烟寥寥，随风飘散。
一只手搭在他们肩膀上，张涵雨抬头一看，勉强笑了笑“林导。”
林啸站在他们身边，没说话，半晌才说“有烟吗。”
“你不是不抽烟的吗。”廖凡嘴角微微一翘，却又沉重地压了下去，从包里翻出一包双喜递了过去。
林啸没回答，接过后缓缓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呛鼻的味道冲入肺腑，冲淡了一丝离愁。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半晌，张涵雨忽然开口了“对于新人来说，是感动，对于老人，是沉重。”
“下一句是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林啸淡淡地笑道“经历多了，也就习惯了。”
“是啊。”廖凡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咱们也别共沾巾了，今晚，戒酒令应该取消了吧？”
“当然。”林啸笑着说“今晚，不醉不归！”
晚上的聚会，从群演到工作人员，一个都没拉下，有群演哭的七荤八素，有人互诉衷肠，就连不怎么喝酒的林啸，也被刘晔等人灌了不少。
“林导！这部片子结束，我一定地和你喝一杯！”刘晔端着酒，脸上已经是红得不正常。
“小刘，你都第五杯了。”
“啊？是吗？”
等他们喝完，蒋新也端着果汁走了过来。
“林老师，谢谢你，圆了我这个梦想。”她激动地说，眼圈都在发红“大银幕，是每个演员的终极梦想，也许我以后都没有机会接拍电影，但是有这一次，足以让我铭记在心！”
整个宴会，交杯换盏，所有的烦劳，所有的郁闷，都随着杯中液体一消而空。
对于艺人来说，他们的经历结束了，随着杀青，已经没有足够停留的理由。
从明天开始，所有的人就将继续奔赴天南海北，群演们开始筹措着下一个剧组。他们精神焕发，仿佛美好的前途就在眼前。
有了林啸的戏这个履历，他们已经有足够的资本去下一个剧组。
艺人们也在为自己的片子做打算，很多人，包括张涵雨等“老”艺人，都有意无意地问起林啸有什么打算。
毫无疑问，林啸的片子，是他们最想加入的剧组。
林啸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在场没有一个人知道，这部片子结束后，他将去到另一片天地，追寻另一片风景。
第573章：世界级的经纪公司
魔都上海。
一所高档会所中，所有的领班，服务员，全部都如临大敌。
“小高还没有来？”一名西装革履，大约一米六五，横向生长的男子，用他中气十足的声音高喊道“陈先生在咱们会所，其他调酒师的酒他根本不会喝！立刻，马上打电话去催！问他到底在哪！”
“不用问了，他新钓了个码子，肯定在床上没起来。”一名高高大大的男子回答道“伍总已经临时从另外三家会所调了三名五星调酒师，马上就会到了。”
西装男子啐了一口，满脸都是不满“陈先生到我们会所，结果酒上不了，简直是给我们丢人！”
“也不能怪我们，陈先生是临时和林先生联袂而来，谁能想到？你见过林啸逛夜店？难怪老总紧张起来了。”高大男子回答，端起一份插好的果盘“我先送进去？”
“等一下！”西装男子急忙走来，看了果盘好几秒，才点头“可以了，送进去吧。”
高大男子端起果盘，朝着会所最奢华的一间包厢走去。
推开门，外面安静地如同清晨的公园，里面却在推开的一刹那传出一阵轻柔的音乐。
整个地板，由可以照出人影的大理石铺成，顶上悬挂着明亮的水晶灯。一席洁白得挑不出一丝杂色的毛皮铺在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上。绛紫色的沙发，上面已经陷了好几个人。
一名梳着背头，全身名牌西装，面容普通的男子，正和旁边一位男子相谈甚欢。一位头发如同瀑布般披洒的女子，在房间一侧的黑色钢琴上，弹奏着“秋日私语。”
“真是奢侈。”高大男子心中顿时泛起了仇富心理，轻轻把果盘放在桌子上。
房间里的人，他一个都不敢得罪，面容普通的男子，正是靠房地产起家，中国五十大富豪之一，通产集团ceo，陈金飞。
而另一名，虽然财富上比不过陈金飞，知名度却是对方的千万倍，甚至大街上随便找个年轻人，都能叫出他的名字。
正是林啸。
他们身后，站着四名黑衣保镖，看到果盘放下，随手掏出一百块钱，作为小费递了过去。
“林先生，很久不见。”服务员出门后，陈金飞惬意地叉起一颗荔枝“自从金粉世家之后，就只能在电视上看到你了。你现在身份可了不得啊。亦非经常会说起你，说你在金粉对她帮助很大。”
“那是她自己努力。”林啸笑道。
陈金飞点了点头，挥挥手，钢琴声停了下来，而四名保镖，只留下了一位在房间，其他人都走了出去。
“林先生，大家时间都很宝贵。”陈金飞收敛了笑容“有什么事，还是直说的好。我相信你不会无缘无故约我的。”
林啸点头“确实，有点事，想请陈先生帮忙。”
陈金飞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先生，请问你和威廉莫里斯公司的关系如何？”
“尚可。”陈金飞不动声色地回答“主要是我的干女儿，我想把她捧成世界级艺人……你？！你想进入wma？！”
陈金飞本来深沉的目光，瞬间爆发出惊人的精芒，随即恢复平稳。
好大的志向！
他第一次正式看起林啸来。
在他印象中，林啸是一个中国已经相当不错的艺人，他现在，是别人求着他拍片，从出道以来，任何片子的收视率，票房，都是一个奇迹。
久违多年的30％票房，首部上亿大片，首个亲善大使，首个视频网站。
他出道不长，这份履历却光鲜地让人发指。
在他想来，他走到万人之上的地步，就只有时间的积累了，现在对方根本不愁没有好片子拍，再过几年的累积，“一代人的记忆”这个名头，毫无疑问地会出现在他身上。
他没有开口，用一种颇为欣赏的目光打量着林啸。
就在这种顺风顺水的时候，对方居然问起了wma！
“你是怎么知道莫里斯公司的。”他放下了叉水果的叉子，两只手交叉在胸前，神色不变“这个公司，在国内名气不大。可以说他们都没有主动招过艺人，重点也在香港台湾，就算一线艺人，知道这个公司的十个里面恐怕找不出两个。”
林啸笑了笑“陈先生对艺能圈了解的真多。”
“小女恰逢其会而已。”
林啸考虑了一下，郑重地开口了。
“陈先生，我相信你听到我问wma大约就会知道我的想法。”
“至于怎么知道的，心足够大，这些东西自然就会知道。”
陈金飞抽出一根古巴雪茄，镶钻打火机在迷离的灯光下划出一道绚丽的弧线。
青烟寥寥升起，他深深吸了一口，骨节粗大的手摸索着拇指上的白金戒指，良久才说“林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据我的了解，国外和国内，是两个世界。”
“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构成这两个世界的规则，只有基础部分相似，越往上走，越是困难。”
“你的身份，何苦走这一步？成为全中国一代人的记忆，你已经打牢了基础，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只需要再熬上七八年，这一代人成长起来，你就是毫无疑问的中国巨星！”
“曙光有难以想象的商业前景，你的名字就是金字招牌，做富家翁？做明星？都是随你选择，这个险，太大了。wma重心是在海外，这代表你的工作重心必定转到海外。国内艺能圈巨头消失，必定是一番你死我活的上位厮杀。”
他陷到柔软的沙发里，摇了摇头“怎么看，你一走，这个圈子都不会太平。”
“该说的我都说了。”他吸了口雪茄，缓缓道“你选择吧。”
“是要从海外从头做起，还是在国内继续做龙头老大。都看你的一念之间。美元，不是那么好赚的。”
林啸深吸了一口气。
从未想过，自己会走到这一步，国内已经满足不了他的野心，不知何时起，他的目标，已经变成了让整个蔚蓝色的星球无人不识君。
难吗？
难！但是，国内顶级都是他从来没想过的事情，他达到了，这次的野望，又为什么不去拼搏一下？
“我知道，一切可能要从头开始。”他平静而坚定地说“不过，就像艺人一样，有的东西，根本不用选择。”
“很多人以为我拍戏是为了赚钱，但是他们都错了。我只是为了在最适合自己形象的角色里挑选一部赚钱的电影而已。”
“我的梦想，就是成为大明星，听起来很庸俗，但是，其他的吊不起我的兴趣。只有这个，才是我的追求。”
“就像挚爱导演的人喜欢那种成就感，而喜欢演戏的人，却迷恋品味一段段不同人生的过程。”
“巨星？”他摇了摇头“中国出不了巨星。”
“没有世人公认，怎么算巨星？”
他的目光有些向往“只有像马龙白兰度，摩根弗里曼，迈克尔杰克逊这样，才算真正的天皇巨星！而且，我又不是放弃国内市场，好不容易打下来的江山，怎么可能说放就放？我要在国内保持影响力的情况下发展海外。”
陈金飞深深地看着他，点了点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没有什么必要，也没什么立场劝你。”
“莫里斯公司在上海的总经理我比较熟悉。”他恢复了随意的态度“说实话，你现在进肯定能进，不过，要拿到最好的合约，几乎是不可能的。”
林啸认真地听了下去。
“莫里斯的合约，分为几个部分。”陈金飞继续说道“首先，一旦你进入他们的流程审核，远在美国的总部当天就会专门为你组织一个评估团队，并且当天就会来到中国。”
“尽管如此，我敢说，中国有95％的艺人，包括港台，都进入不了第二轮审核。也就是说，在上海的分部第一轮就被刷下来了。而进入第二轮审核的，将面临几种合约。”
“详细内容我不清楚，这是根据评估团队对你的评估分数来断定的。只有最顶级的合约，他们才会把你真正作为巨星来捧。据我所知，亚洲拿到这份合约的一个都没有。”
“他们是评判什么？”林啸皱眉问。
“不知道。”陈金飞摇了摇头“这是他们的机密，要都知道了那怎么行，这么说吧，如果分为abcd四个档次的合约，wma曾经向程龙伸出橄榄枝，给的是b级合约。”
程龙都不是拿到的巨星合约？林啸暗自咋舌。
“不过，你现在能不能过第二轮都是问题。”陈金飞神秘地笑了起来“林先生，别说我没提醒你，你现在，已经犯了好莱坞法则一个最大的忌讳。我要没记错，wma的副经理在闲谈的时候和我说起过多次。”
“从头开始，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不等林啸问，陈金飞就继续说了下去“至于是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而且合约内容，你应该也能清楚。你的目的我也知道了，想让我为你推荐莫里斯公司？”
林啸按捺住好奇心，点了点头。
陈金飞摇了摇头“出发点很好，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从推荐人开始，你就已经进入了wma的审核。”
“在wma中，推荐人可是非常重要的一环。这代表着这位艺人在那个国家的影响力，能找到哪个层次的人来推荐，代表着艺人可以影响到什么层次。wma要打开这个艺人在国家的影响力，这种无形的层次，第一个就是他们考虑的。”
“眼前有一个更好的机会，比我更有力的人选，你为何不去试试呢？”
明天应该卡完了，想了好几天，最终决定还是彻底进入国外市场，努力一次，
本来有朋友说过，为什么不保持国内身份自己搞，这个问题在于国内外规则的不同，没有人带领，打入国外市场几乎是不可能的，当然，这是我的看法
也不是说不要国内市场，只不过侧重点不会在国内了，国内恐怕非大片名片不拍
这一段写得尤其难过……不过今天状态已经好转了，明天应该能恢复了，
最后ps一下，这种毫无准备的大转折真心让人蛋疼不已
第574章：推荐人
“谁？”林啸也好奇了，他认识的人里，还有谁比陈金飞更有身份？对方可是中国五十强的富翁！
陈金飞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说“林先生，我是商人，奉行的是等价交换的原则。”
林啸笑了“刘亦非小姐可以作为曙光除我以外第二个使用五秒广告的艺人。”
陈金飞淡淡地说“还有别人？”
“我一个兄弟。”林啸说“我如果去了国外，没法再照顾他，自己都很难照顾自己。这是留给他的路。”
“不会有其他人了？”陈金飞说“有的东西，多了就不珍贵了。”
林啸摇了摇头。
陈金飞沉默，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这还不够。”
“我记得，中宣部正在破晓上筹划‘美丽的中国系列？’”他不动声色地说“我问过张导了，他拒绝再加入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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