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传来摩托车声,我马上伸手拿起枪,可是双手都是油,枪也拿不牢,这时一个卫兵已经噔噔等走了进来向我敬了个礼,把一个文件夹放在我面前,然后又敬了个礼转身噔噔噔下去了。有点意思啊,外面一地尸体,哪军官就也躺在楼梯下,可是这个传令兵却象没有看见一样。我知道游戏里有这个传令兵,可每次都在他还骑着摩托往这里来时就被我顺手干掉了,原来他是给军官送信的,我拿起信来,里面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速回司令部。
真是奇怪,不过奇怪的事情太多了,我倒有些麻木,我把这张纸条塞进口袋,碰到了胸前挂着的军人牌,脑海中灵光一现,会不会因为我拿着这个军官的军人牌,所以才会被传令兵认错了哪?如果这真是电脑游戏的话,就很有可能了,我听到外面出来发动摩托的声音,连忙抓起枪走到门口的回廊上,那个传令兵已经骑在摩托上准备走了。我叫住了他,然后一手握枪,一手慢慢翻过了军人牌,随着军人牌被彻底翻了过来,那个哨兵立刻抬手掏枪,我连忙又把军人牌翻回去,可那个传令兵已经掏出枪来,毫不犹豫地向我举枪射击,我的子弹先一步射了出去,他被打中左胸,整个人向后飞起,翻到在摩托车上,而他射出的子弹也带着灼热从我头顶掠过,打飞了,真是险过剃头。我惊魂未定地一步退回到屋里,然后闪到窗前,偷偷打量外面,好在没什么人出现。看来这个军官牌并不能百分之百地保护我,还是自己先保命吧。
司令部去不去哪?如果不去,会不会被电脑认为这里出了事故,再派更多的人来哪?我决定挺而走险,依仗着自己对游戏的熟悉,搏上一把。
我把桌上剩下的一块牛排甩干净汤汁,塞到口袋,下一顿饭还不知道在哪里能吃上哪,得做些准备,然后把所有的枪支收拾起来,走出屋子,我现在有了一只手枪,十五发子弹,两只ak47,我选了枪况好的那一只背在肩上,把所有的子弹集中在自己身上,然后发动了摩托车,向司令部开去,这个时候我脑子里出现了小时候看过的一个电影,游击队员就是化装成德国巡逻兵,这么深入敌后的。
转过山脚应该是敌人的哨兵阵地了,我记得是有一挺重机枪的,火力惊人,我单手扶着把,把ak从肩上摘下,架在车头,如果军官证骗不了他,就让他尝尝我单骑点射的威力吧,虽然受伤的胳膊还有些疼,但是不影响我开车,我左手一加油门,车冲了过去。阵地却空无一人,我连忙打量四周,也没有见到应该出现的那几个游动哨,这是咋回事?我把车驶近哨位,地上一片金黄色的子弹壳,看来刚才一定是有过激战了,可是,他们在打什么人?
我提高警惕,继续向前骑去,山路蜿蜒,我专注地看着那些适合埋伏狙击手的地方,当年玩游戏时没少在这条山谷打伏击,这时前面突然枪声大作,我紧紧手中的枪,冲了过去。一转过弯就看到一个令我震惊的场面,无数穿着土黄色军服的士兵正背朝着我乱纷纷地看着枪,而一个红头发的少女正在山路间窜蹦跳跃,那头红发象火焰在燃烧,她手中也拿着一只匕首,当然,这匕首她谁也扎不到,不过她对匕首的运用我也很欣赏,时而跃起将匕首在山壁上一插,人就借力悠出几米远,简直象猴子一样灵巧,但是,敌人太多,各种子弹在她身边结成的弹网越来越密集,我没有再思索,立刻冲了过去,连连点射,把背对着我的四五个敌人打得后背开花,然后又迎向对面的敌人,枪口火焰不停,这下子敌人的火力都射了过来,估计那个军官证也没有保护作用了,我把车在红发女子面前甩了个漂亮的圆圈掉过头来,对她大喝:上车!
那女子飞身上了我的车,我立刻加大油门却不急着松开手闸,后轮在地上打转,扬起满天黄沙,然后松开了手闸,车子窜了出去,她向后一荡,连忙伸手搂住我的腰,我把ak甩回身又射了一梭子,然后一路狂奔,枪声渐远了。
在一个可以看见四周的地方我停下车,那女孩跳下车来,说:谢谢你鹦鹉。
我大吃一惊差点掉下车来,连忙一把抓住她。
你怎么知道我叫鹦鹉?你是谁?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女孩手腕一振就摆脱了我,看来是有功夫的,难怪刚才身手那么好。
她瞪了我一眼,把匕首插进刀鞘,打量着四周,突然叹了口气。
女孩:看来我们是进了这个游戏里面了,着火的时候,我知道被你的狙击步枪瞄准了,所以光顾着躲避了,结果火势一大―――
我指着她,结巴起来:你,你,你是水手辛巴达?
我下意识地看看她的头顶,在游戏中,每个人的头顶都有一行小字显示她的id,当然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水手辛巴达白了我一眼:我就坐在你斜对面,你可别说没看见我啊?
我嘿嘿一笑,我只对网络中的人物感兴趣,还真没有仔细看她,不过,她应该就是这么个样子吧,我一下子就觉得熟悉起来。
我咳嗽一声,问道:你说,咱们这是怎么了?
水手皱起好看的眉毛:我也不知道,我们一醒过来,就发现―――
你们?你们还有别人吗?
当然,我的战队都在啊,不过,小龙女已经死了。
死了?
是啊,我们一醒过来,就在一个小路上,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沿着小路往前走,可是没走多远就看见一个当兵的,小龙女过去问路,被他一枪就打死了。
打死了?真的死了吗?
水手难过地点点头。
我也捂住胳膊,水手看了我一眼。
我点点头:我也被他们打了一枪。那他们现在哪?
水手:我把他们藏在一个山洞里,然后想引开敌人,可是越来越多的人向我开枪,要不是你,我可能已经完蛋了。
水手突然正色地看着我,说,谢谢。
我不好意思地摆摆手,别人这么认真地对我说话,我总是不好意思。我说,别说这些了,咱们想想该怎么办吧?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在游戏中?
水手又把眼睛一瞪:这不就是我们出事前正在赌的那一关吗?我跑着跑着就认出来了,越跑越心惊,不过好在遇见了你,你可真棒,抢到了车还抢到了枪。
我还杀了人哪。
我们两个都沉默了。
我把手枪从腰里拔出来递给她:拿着吧,这不是游戏,你不杀人,别人可是真要杀你啊。你杀过人吗?
水手显然没有想到这个枪的重量,她双手把玩着。
水手:在游戏里杀过算吗?
我摇摇头,心里突然一阵沮丧,我已经杀了人了,这就象小时候挨了学校的处分一样,知道一生的污点已经留下了。我说:我杀了,已经不知道杀了几个了。
水手好像很能理解我,她象个男孩子一样拍拍我的肩。
我突然抱了抱她,她在我怀里僵硬了一下,却没有拒绝,我感激地闻着她头发里好闻的味道,对着她洁白的后颈说:你别怕,一切有我,我们永远不分开。
她在我怀里再次僵硬起来,我猛然离开了她,单腿挑起了摩托车,然后边熟练地往ak换弹夹,边跨上了车子。
我扭头看着她,她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刹那中,我说:如果你的部下是藏在山洞里,咱们可要赶紧去救他们,因为那个山洞其实是有巡逻兵的。
水手目光一凛,跨在我身后,我拉过她柔软的手围在自己腰间。发动了车子,踏上救人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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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海尔山洞是那个山洞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叫这么个名字,那里其实只是半山腰一个凹进去的大坑,里面乱石成堆,我从来没有在那里驻足过,但我知道那里偶尔会有巡逻兵经过,如果水手的部下藏在那里,此刻肯定已经被发现了,他们手里只有匕首,会不会已经全都被打死了?一边驾着车,我一边思考着该如何面对最惨烈的样子,却听到前面枪声不绝,难道他们还没有被打死?我加大油门冲过去,就看到了一付壮观的场面,满山的士兵正打着枪弯着腰向山洞爬,而山洞那里乱石滚滚而下,不时把敌兵砸得血肉横飞惨叫着滚下去,我极目四望,看到整个山洞口被均匀地布置了四个投石口,投下的石头正好把进攻的路线完全封死,看来布置防御的人也很有些经验。
水手双手端着大号手枪已经开始了射击,第一发子弹打出后,后座力让她差点把手枪丢过头顶,但是她很快就镇静下来,稳定地开始点射,我可是见识过她的精确射击的,那些敌兵果然纷纷倒下,我把她拉到摩托车后面,按着她蹲下来掩蔽自己,然后举起ak,向着最外围的敌人猛烈射击,山洞那边传来了一阵欢呼,我突然涌起一种征服欲来,根本没有多想就从摩托车后面冲了出来,一边快速移动着,一边向每一个看到的敌兵射击,这样一来,我几乎是完全暴露在敌人的枪弹下,子弹带着尖啸从我耳边掠过,可他们打不着我,我似乎对子弹有着可怕的预感,总能在最关键的刹那侧转身体让过子弹,这种成功让我胸中充满豪情,天地之间唯我独尊,也许这种豪迈感染了山洞里的众人,四五条人影跳出山洞扑了下来,他们捡起地上的武器也四处扫射起来,很快,我们把这个地区扫荡干净了。
大家抱成一团,我看到他们衣服褴褛,满脸汗水,知道他们刚才也是在苦苦挣扎。
水手熟练地指挥着其中的两个人去四周警戒,其他的人不用吩咐,立刻到四面搜集枪弹,我指着山坡上一个军官的尸体说:你们去把军官的证件拿来,也许有用。有个机灵的小个子应声而去。
我向大家抱抱拳:我是鹦鹉,你们好。
他们都愣了一下,我继续说着:我也不知道咱们这是怎么了,不过既然已经如此,我们就要抱成团,一起活下去。
这话说得大家连连点头,水手向我介绍他们:伯德是个娃娃脸的大高个,擅使机枪,活泉是个瘦小的女孩,战队里的zha药专家,子弹是英俊的小伙子,军校的大学生,这场防御战就是他指挥的,我看他瞧着水手的眼神,心中暗笑,我连道久仰,然后指着不远处的树林说:咱们到那边说话。
我转身向那边走去,他们默默跟在我身后,看来刚才冲入弹雨的壮举已经在他们心中奠定了我的地位,同样的,我和他们在蓝极速斗了几天几夜,以一当十的经历,也会让他们对我刮目想看,可是我心中却没有征服了他们成为首领的快感,我真的觉得忧虑,如果这真是在游戏中,我们吃什么,也许几十个小时之后,我们会饿死。
大家在草丛中席地而坐,这里视野开阔,不用警戒也能看到周围的情况,水手吩咐大家整理枪支,包扎伤口,然我则抬头看看天空发了会呆。
这是我的一个习惯,当我决定开始一场大赌局的时候,我总爱这样发会儿呆,然后我看着众人说:我们现在面临的,是我们一生中从来没有遇见过的事,我相信在这几个小时里,我们都杀了人,我不管他们是谁是不是真人,可是他们有血有肉,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我决定和他赌下去,你们如果愿意跟着我,我保证和你们永远在一起,如果你们另有打算,我们就此别过。
没有人说话,伯德和活泉倒是看了一眼水手,可是水手却正色地看着他们,说:咱们虽然是一个战队,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我希望你们自己选择。
子弹没有看我,而是看着水手说:我们还是一个战队。
水手点点头,子弹如释重负地低头摆弄着武器,我从他的手法能看出来,他可是真玩过枪的。
水手又看了眼大家说:我要跟着鹦鹉,你们哪?
几个人无所谓的耸肩摇头。
活泉说:还问什么?子弹不是说了,我们还是一个战队,现在又加上他了,我们的战队是不是要改成水手辛巴达和鹦鹉战队?
我连忙说:还叫水手辛巴达吧,你们和我的赌约依旧有效,不过不是我们之间比了,而是跟这个该死的游戏比,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有什么花样,你们饿吗?
他们马上露出了一样的表情,我拿出口袋里那块牛排,用军刀剁成相同的八块,每块都只有拇指大小。
我说,这就算咱们的结盟酒吧,吃完之后,咱们去打司令部。
他们欣喜地看着牛排,却被我的话吓了一跳,司令部是这一关的关底,守卫森严,火力凶猛,就凭我们这几只ak,好像有点以卵击石吧。
我用充满自信的口气对他们说:不用担心,这个游戏我打了上千次了,那个司令部我闭着眼都能进去,你们不知道我赌三角洲从来没有输过吗?
众人还是没有说话,我知道他们心里在想,那毕竟是游戏,而这却是战争了。
水手这个时候站到了我身边,她看着那些部下说:我信任鹦鹉。
我的心里一暖,子弹抬起头,问到:你是不是有计划了。
我刚要脱口而出,却顿了一下,说:有点想法,还要和大家商量。
我蹲在地上,用军刀画出了司令部的图形,这是一个石头垒成的堡垒,四面都是枪眼,只有一道大铁门。周围没有什么可隐蔽的建筑物,实在易守难攻。
我用刀尖指点着图形:你们都熟悉这里吧,知道一共有多少敌人吗?
活泉说:121个。
我点点头,这些数字在各种攻略上都能查到,我并不觉得稀奇,活泉接着说,我们刚才已经打死了不少人,所以现在还剩下多少敌人,就不好说了。不过,那个将军肯定是在司令部里的。
我赞许地看他一眼,在游戏中只要打死了将军就算过过关了,而我们现在,如果打死了他又会怎么样?会从这场噩梦中醒来吗?醒来之后又会是怎么样的哪?
我对大家说,我们只要消灭了这些个敌人,游戏就算结束了,就这么简单。
可他们都躲在堡垒里啊。
的确,这一关的游戏设计得有些问题,除了我们刚才遭遇的那些散兵之外,大部分兵力一步都不肯离开堡垒,以前打游戏时,我都是潜入堡垒,一刀刺杀将军的,现在却要把他们都消灭来占领堡垒。
我看着子弹,说,你有什么好主意?
子弹自信地盯着图形,说,我们可以在大门口挖两个单兵掩体,交叉火力封锁大门,然后派人引诱他们出来,各个击破。
我点点头,子弹说的就是我的主意,但是还不完善,果然,水手已经指出问题了。
我们只有八只ak,火力不够,如果这121个人一起冲出来,我们根本抵挡不了。而且,还要小心他们的狙击手。
伯德:要是有机枪就好了。
有机枪也不行,咱们这件事,急不得。
我觉得不能再耽误时间,开始布置我的方案,派活泉、伯德在堡垒两面埋伏,而且要在狙击步枪的射程之外,目的不在于伤人,而是吸引敌人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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