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朝阳刺破晨曦的薄雾将阳光晒向下方这个宁静的山村。山村很小,总共也就一百多户。一条清澈的小河从远方一带青山中蜿蜒而出,又从村子左边逶迤而去。村子外面有早起的村民正在田间劳作、河边三两妇人正在浣洗着衣衫。一条小土路从村子中穿过,傍着河流向着远处延伸,沿着这条路向北走六十多里就是白马镇,这也是村里绝大多数人这辈子到过最远的地方。
‘天运’,村口土路旁立着一块风化严重的石碑上刻着这两个字,也不知是谁给这个不起眼的小山村起得这么个颇有意义的名字。
石碑旁不远有一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树干很粗,估计得两三个成人才能抱住。树下七八个孩子正在紧张的向上望着,一个小巧的身影在枝叶间敏捷地向树梢穿梭,不一会身影爬到树梢下一个鸟窝旁,伸手从鸟窝里掏出几个白生生的鸟蛋,将鸟蛋放进裤兜,身影一猫腰又快速得从树上滑了下来,看他哪熟练的动作,平时应该没少干这事。滑下树的身影是个十岁左右的少年,和大多数乡村小孩一样皮肤都有点微黑,长相还算清秀,穿着一身粗麻布衣衫,膝盖上破了两个洞。
“狗蛋哥!鸟蛋能给我么?”一个看上**岁的矮壮少年涎着脸对少年笑道。
“不是给你说过很多次了,别叫我狗蛋哥,我叫杨震,你要叫震哥,知道不,震哥!”杨震瞪着眼对矮壮少年一本正经说道。
“哦!我知道了,狗蛋哥。”矮壮少年认真说道。
“我……”杨震满头的黑线。
“哥!你们在干嘛呢,爹有事叫你回家呢。”一个五六岁系着两根辫子的小女孩站在石碑下对着杨震叫道,小女孩眼睛很大,皮肤也比杨震白很多,非常可爱,只是身体有点瘦弱,这样一来就显得眼睛更大了。
“明天再帮你掏,小胖,这几个先给我小妹。”说完跑过去牵着小女孩的手向村子北面的家走去。
“哥,你又去掏鸟窝了,看,裤子都磨破了,小心回去爹又揍你。”小女孩看着杨震裤腿上两个破洞担心地说道。
“没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咱爹,哪次他舍得真打,再说了,看你这么瘦,多吃鸟蛋身体才会好。”杨震摸了摸小妹的头,宠溺地说道。
“谢谢哥!知道哥最疼我了!”
“当然了,哥不疼你谁疼你。”
“还有娘和爹。”
“……”
兄妹两人聊着天,不一会就回到了家门口。这是三间土墙草盖的房子,门前用竹篱围了一圈,散养了些鸡鸭,标准的乡下普通村民的住房子。
“爹,我回来了。”杨震推开篱笆门走了进去对着正坐在门口吧嗒旱烟的中年男子叫道,看着老爹阴沉的脸色杨震已经做好了屁股挨揍的准备。
谁知老爹瞟了一眼杨震裤腿上的破洞,并没有意料之中的大发雷霆,而是又吧嗒了两口旱烟,才对杨震沉声道:“震儿,你先坐下吧,爹有点事给你说。”
“娃他爹,真得要这么做吗?”这时杨震娘从屋里走了出来,眼眶红红地说道。
“这样不好么?这好歹对娃来说是次机会,以后可以不用像你我一样脸朝黄土背朝天,一辈子在哪几亩山地里刨食吃。”
“爹娘,怎么回事啊,有什么事你们就说吧,我一定会努力去做得。”杨震将调皮的小妹拉在旁边坐着,瞪着双好奇的眼睛道。
“唉……,是这样,今天老村长来给我们说,他有个远房表弟在镇上开了间铁匠铺,现正在招学徒,他问我们愿不愿意让你去,包吃住,一年有一两银子补贴家用。干上四五年学徒,把活都学熟了,到时就能当铁匠师傅,一个月就有两把银子的工钱,可比捣持哪几亩地强多了……”杨震把旱烟在地上摁熄了,说道。
杨震知道爹肯定还有话没有说完,所以也不吭气,只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
果然,杨震爹看了他娘一眼接着说道:“但学徒有学徒的规矩,在没出师之前不能随便出铺子,一年也只有过年的时候能回家一次。因此你娘有点不同意,怕你离远了没办法照顾你,铁匠学徒又是种很辛苦的活计,而且一年又只能回来一次,想家了怎么办,所以爹想问问你自己愿不愿去。”
杨震看着爹娘哪还不到四十岁,但已斑白的两鬓、爬满皱纹的额头、浑浊的眼睛,双眼中不禁雾气升腾。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我愿意,这不但可以学们受用终生的手艺,还可以挣钱补贴家里,爹娘可能不用哪么辛苦,小妹也能吃到更多好东西,长得更漂亮,呵呵。至于辛苦没什么大不了的,能有爹娘把我们带大辛苦,而且我也是大人了,可能自己照顾自己了,白马镇离村子又不远,娘你也可以来看我啊,还可以写信让人捎回来啊,娘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好孩子!”杨震爹的双唇抖了抖,嘶哑着声音说道。看到孩子已经这么说了,杨震娘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只是双眼更红了,抹着眼睛转身走进了屋子。
※※※※※※※※太阳在发了一天的光和热之后好像也累了,悄悄的躲进了再山后面,夜晚的山村陷入了静谧,一切好像静止了,只有偶尔响起的虫豸鸣叫声在宣示时间的流逝。
杨震里屋的床上,想起爹爹早上和自己说的话怎么也睡不着。旁边的妹妹已经睡熟,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窗外月光从窗子破裂的缝隙中渗入,犹如流华。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年了,是的,咱们的主人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对,应该说不是这个世界的魂。杨震的前世生活在地球的中国,从小是一个孤儿,在孤儿院长大,后来报名参了军,因为素质过硬,经过严格挑选和训练,成为一名身手不凡、杀伐果断的中南海保镖。平时除了训练和执行任务,余下的时间都很单调,由于有严格的保密制度,在未退伍前不能恋爱结婚、不能过多的和无关人员接触,所以剩下不多的爱好就只有上网玩游戏和看网络小说。
在一次国外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发生了刺杀事件,敏捷的身手让杨震及时推开了身旁的保护对象,然后一颗狙击枪子弹穿过了他的心脏,再然后杨震就在这个世界醒了过来,并发现自己变成了小宝宝,有了现在的爹娘,五年后又有了旁边的妹妹。
在经过最初的彷徨、迷茫到现在的坦然,只是对网络小说中这么狗血的剧情居然发生自己身上有些哭笑不得。在适应过后又不禁会意淫下,既然咱都穿越了,是不是也能震震虎躯收两皇帝小弟、秀秀肌肉收两美女、跳跳悬崖捡两本绝世秘籍或遇位白胡子老爷爷传个百八十年年功力。不过事实是到这十年来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来村子收粮的白马镇司税使;秀秀肌肉?还是算了吧,就咱这几两肉,估计还不是村东头胖妞的对手;跳跳悬崖?村子周围的山倒是很多,但都不高,这也直接导致了悬崖都很低,跳下去缺胳膊少腿是可以的,估计捡本绝世秘籍或遇个白胡子老爷爷的机率很小。
但这十年来他也不是全无收获,老实质朴的父母对他沉默但浓厚的关爱、聪明可爱的小妹对他的依恋让他收获了亲情,村中小伙伴和他的嘻戏玩闹让他收获了友情。他很珍惜这种前世他不曾有过的温馨的感觉。有时他又会想,在这宁静详和、风景秀丽的小村子平淡过一生也很不错。所以今天早上父母对他说事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答应。辛苦?开玩笑,比起前世的中南海保镖训练,在铁匠铺打打铁简直相当于于渡假。想家、自己照顾自己?对于心理年龄已经超过三十岁的杨震来说这都不算是问题。不过最大的原因还是他真得很爱自己的父母和小妹妹,能帮父母减轻负担、能帮小妹更好的成长,就算比这苦一万倍他也是甘之如饴的。
来这十年了,他对这个世界还知之甚少,据村子里知识最渊博的老村长讲,这个村子是蓝枫国金桔城白马镇辖下的天运村,这个是一个以玄者为尊的世界,玄者是一些能感应天地玄气,然后吸收它来强大自身的强者。不过这也是老村长知道的全部内容了,由于村子里没有玄者的存在,更详细的情况杨震也不得而知了。不过听老村长说好像白马镇的镇长就是一名玄者,看来过几天去了白马镇可以好好的打听下,杨震对于这种网络小说中才会出来的修炼玄功、强大自身的事情还是很有兴趣的,至少可以让父母小妹生活得更好。
听着身旁小妹熟睡的微鼾声,看着射入的依然结白的月光,杨震的心慢慢趋于平静,渐渐睡意来袭,拉过旁边打满补丁的棉袄,缓缓地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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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雨夜追杀 上
不知什么时候,厚重的乌云遮住了星月,如一块黑暗的天幕将大地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喀嗞嗞”突然一道耀眼的、惊人的闪光冲破了黑暗,把天幕划开了一条银蛇般的裂口,紧接着一声霹雳,震得地动山摇。
不一会豆大的雨点开始瓢泼而下,雨点打在物体上噼啪作响,盛开朵朵晶莹的水花,转瞬即逝。瞬时间天地宛如沸腾了一般。
村子南边不远的山谷中,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正在向前飞奔,男子浑身已被雨水湿透,脸色苍白、嘴唇淤青,背后一条长约两尺,深可见骨的伤口正不停往外冒着血,血刚冒出就被瓢泼大雨冲刷而下,在地上留下一条极淡的血线;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没有一块完整的,不少破口上还能看见斑斑血迹;看上去就像受伤的乞丐。虽然男之看上去凄惨之极,奔跑的速度却不慢,一步跨出,往往就是四五米的距离,阻挡在他身上的枝叶杂草,全部被他身上激荡的气息震得粉碎,然后混杂着雨水向四周激射开去。
“嗖”一柄薄如纸、黑如墨,在闪电的照射下却没有一丁点反光,但若仔细看会发现上面有一些玄奥的符文正在发出微微黑亮光芒的飞刀在空中带出一条优美的尾光向着男子的后脑电射而去,飞刀飞行的轨迹并不是直线,而是仿佛锁定了男子的后脑,不论男子的身形如何变换,哪飞刀都会如附骨之蛆随之而动。
飞刀的速度很快,电光火石之间飞刀离男子后脑仅两寸距离。
就在这时,男子手中忽然多了一柄软剑,剑长三尺,呈青色,剑体上有波浪般的深青色纹路,纹路骤亮,男子手一挥,剑体弯成了半圆向脑后弹去,“叮”一声清脆又沉闷的声音响起,软剑准确的弹在了飞刀上,碰撞处的空气被挤压成一个小小的空气球,瞬间球体破裂,向四周膨胀的劲气带着雨水向四周射去,须臾方圆十米内的枝叶杂草变得粉碎,粗壮的树体也被雨水击打出一个个深深的圆洞。
男子虽然挡住了飞刀,但自己也不好受,一个踉跄向前扑倒在地,口中喷出一大口污血,污血呈黑紫血,可见其已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污血很快被雨冲刷淡去,只留下隐隐的血腥气。
这时,从男子身后几百米外的山体拐角出转出三个黑衣人,三人看似闲庭信步,但却速度飞快,几个呼吸间,三人已来到男子不远处。
三个人的衣服胸前都品字形绣着三滴鲜红浴滴的鲜血。其中一个走在前面脸上有疤看上去像领头的黑衣人冷冷看着从地上艰难爬起的男子,就像在看着死人。三个黑衣人身上有层雾蒙蒙的气息震荡,雨水在离身体一寸时全部被气息反射开去。在这暴风雨之夜,三个黑衣人身上却没沾上一滴雨水。
“龚俊飞,不要再垂死挣扎了,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有尊严,你已经被我师叔重伤,虽然你是四阶玄灵,但现在你最多只有三分实力,还妄想从我们三个二阶玄灵手里溜掉吗,简直笑话。况且我们师叔就在后面,他老人家可是玄候强者,交出东西,留你全尸。”走到男子身前二十米站定,看着前面狼狈不堪的中年男子,刀疤黑衣人阴沉的说道。
“魔血门,想不到尔等身为克列国的镇国大派却行这巧取豪夺之事,你们不怕引起两国之间的战争吗?”这名叫龚俊飞的男子怒视着眼前的黑衣人,恨声说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道理难道你不明白?况且杀了你还有谁知道是我们干的。”刀疤黑衣人道。
“师兄,别和他废话了,等会师叔到了又该责骂我等无用了。”刀疤黑衣人左边一人说道。
刀疤黑衣人没有再说话。三人将身后的兵器取下,看来已经不准备再给龚俊飞说话的机会了。
龚俊飞也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生死在此一战。白光缓缓的从体内流出,气势也急剧上涨,手中青剑也发出耀眼青光。白光越来越浓,骤然,白光脱体而出,在身旁化为一只巨大的猛虎。
猛虎身长超过三米,尾巴也超过两米、粗如成年人的手臂,通体毛发雪白没有一丝杂色,一个银白色的王字在猛虎额间若隐若现,身上隐隐散发着属于四阶玄灵的气息。
温柔地抚摸着猛虎的头颅,就像在抚摸心爱女子柔嫩的肌肤。轻声说道:“小白,十年兄弟,你我不离不弃,今日也许最后一战,你我同生共死,如有来生再做兄弟。”
“吼!”一声刚猛的虎啸在山谷回荡,仿佛在回答男子的话,“战吧,兄弟,生死与共!”声音威猛中带着一丝淡淡的衰伤,顿时一股英雄末路悲怆苍凉之气弥漫开来。
“哈哈”龚俊飞狂放大笑一声,胸中豪气勃发,不再说话,右脚猛的踏地,溅出一蓬泥水,右手向前伸出,手中软剑抖出三朵剑花,高速颤抖的剑尖划破雨幕向刀疤黑衣人狂冲而去。
这时三个黑衣人也召唤出自己的玄兽。刀疤黑衣人是一条通体乌黑、长六七米、粗如水桶的蟒蛇。左边黑衣人的主兽是一只半人高,浑身皮包骨的黑色猴子。右边是一只外表看上去是狗,但体型却胖得像猪的玄兽。
二十米的距离转瞬既至,紧跟其后的是他的白虎玄兽。龚俊飞的软剑闪烁着玄奥的符文,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向刀疤脸的左胸刺去。三个黑衣人明显也是经常配合,刀疤脸快速后退两步将距离拉开,左右两个黑衣人迅速缠上了白虎。人数占优时对于融魂的斗灵最好是将人和玄兽分开,使其不能互相配合,这样才能以最小代价取得胜利。
眼见自己的玄兽陷入黑衣人的包围,龚俊飞也毫无办法,如果是平时眼前的刀疤脸绝不是自己的对手,但现在自己内腑受创,玄气大半要用来压制内府伤势,实力不到平时三成。眼下只有尽快击杀面前的刀疤脸,再去配合小白解决剩余两人才能有一线生机。
于是他不再他顾,收敛心神,将体内玄气尽数灌注入手中软剑,软剑顿时青光大炽。男子右手一挥,剑走刀势,向刀疤脸当头劈去。
眼见这人开始拼命,刀疤脸也不敢轻视,毕竟眼前这人是比自己高两阶的存在,如果不是被师叔重伤,自己万万不是对手,现在最好是与自己的乌鳞蛇配合拖住他,等同伴解决男子的白虎后这场战斗就毫无悬念了。
刀疤脸的玄兵是把通体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