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文案君啊,终于开始进入到复仇了。。
基本无修改。。。
第十九章 报复(下)
—— ;循着她的心意办事,却由他来动手,从前倒是某人有这番嗜好。
**********************************************************
顾夕暖在屋内来回踱步,良久才坐下翻开茶杯,饮茶压惊。正值此刻,子寻推门而入,眼角余光再扫了遍屋外方才谨慎掩门。
顾夕暖迎上正欲开口,子寻却拉着她走到屋内深处。眼波掠过一抹犹疑缓缓开口,“姐姐,有人捷足先登了。”
顾夕暖一怔,眼眸之间不掩疑惑,捷足先登是何意?
子寻扯下夜行装素的蒙面黑布,眉间一蹙悻悻开口,“我去到的时候,他已经被人卸开了关节。手脚皆被绑住,口中又塞了布团,出不了声。身上被人泼过水,痛醒之后生不如死,几乎和我们之前商议的如出一辙。”
顾夕暖暗自腹诽,捷足先登,如出一辙,还是对同一人?天下间哪有如此巧合的事?
顾夕暖缄默,眼光俱在一处自付思忖,片刻后才淡淡问道:“有没有看清是何人?”
子寻兀自摇头,有些垂头丧气,“去到之前就已经有人动过手了,我连人影都没有见到。我回来晚了些,是去四下打探一翻,没有踪迹。此处离丰世显的屋子不远,我们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动手的人武功不在话下。”
保险起见,之前屋内本就没有点灯。顾夕暖听他如此一说,心中有些异样猜想浮上心头。黑暗之中,顾夕暖伸手在他手心写下几行字。子寻会意点头。
顾夕暖故意压低声音,“如此,便让他多好过两日。两日之后,再想别的法子。子寻觉得之后该如何?”
“在伤口处摸上蜂蜜,再寻些蜘蛛蜈蚣。若是有条件,还可以再寻些……”
他说的好似平常,顾夕暖却是一个寒颤接一个寒颤,示意他可以了。
子寻眼中些许笑意,明明是她示意自己说的,她又听不下去。之前也是她犹豫要不要跟去,结果刚开了房门便是止步,脸色有些泛白。踟蹰了片刻,还是回屋内等。
子寻望望窗外,夜已过去大半,侧到一旁让出身后,“一夜未合眼,天都快亮了。姐姐睡会儿吧,我守着。”
顾夕暖眼眸微动,继而笑了起来,“哪有和病人争的道理,把这身衣服换下来。要被别人看见,你嫌疑最大。”
子寻也不推辞,换下夜行衣躺回床榻,此时与她争也是无用。顾夕暖放下心来,趴在桌上不多时候便是入眠。
信誓旦旦说要寻仇,实则心软到不行,她便是这样的人。敢想敢说,却不敢下手,甚至不敢看。子寻伸手掩住自己额头,笑意逐渐隐去。这般心性都能恨之入骨,丰世显究竟做过什么?
子寻侧身,眼前娇小身影趴在一旁尤为怜人,他在乎这个姐姐。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他是该有一个姐姐,不过今年应是二十有二。
顾夕暖卷着被子,一夜好眠。
天亮不久,屋外传来吵嚷之声,胡大夫来敲门便是不久之后。子寻去开门,顾夕暖方醒。只是位置挪到了床榻之上,被子掖得正好。
胡大夫气喘吁吁,见到两人安好才似舒了口气,“看到你们没事便好了,怕你们受牵连。”
“胡大夫,外面可是出了何事?”顾夕暖睡眼惺忪,似是慵懒从床上坐起,
胡大夫止不住摇头叹息,语气一沉,“是石大夫出事了!”
顾夕暖披衣起身,一脸佯装的木讷,“可是石大夫身上伤痛犯了?昨日不还好好的?”
子寻撇目一笑,倏忽间硬是憋了回去。
胡大夫略微颔首,“只怕是仇家来寻仇,手段太残忍了写。小伙子,石大夫的关节接回必定极痛,一般人压不住,你来给老夫帮把手可好?”
子寻看向夕暖,她温和点头。丰世显这般死太过便宜,此时子寻帮手,倒是让戏好些演下去。
胡大夫亦是欣慰点头,“小伙子陪我去便可,那场面顾公子怕是见不得。”
正好遂了她心意,顾夕暖谢过。左右没有她何事,所幸回房睡个回笼觉。闭目之时,想起丰世显是避难组织中极重要的人。他的所作所为和避难组织脱不开关系,有避难组织那般护着,哪能轻易落到此间地步?
丰世显用作实验的多半是穿越者,是猎杀者的报复,还是他得罪了别人,需要虐他至此?
顾夕暖一时难以想明,便也不再多想。再给他两天好日子过,两天之后,看看他的仇家又会如何。
她是好奇,会不会又如此巧合,如出一撤。
****************************************************
以子寻的底子,伤势已然渐好,也因着给胡大夫帮手又在村中多留了两日。顾夕暖自然是怕蜈蚣和蜘蛛的,这般脏活累活全全落到了子寻身上。
“凑足数了,姐姐可要过目?”子寻指指眼前的罐子。顾夕暖略微鄙视得望他一眼,有多远躲多远。这些事情你做主就好了。
子寻笑不可抑,罐子放到一旁不甚在意。今晚便要见分晓,丰世显的仇家究竟意欲为何。那夜顾夕暖让他说一个行不通的法子,看看是不是有人还会照做。他便临时编凑了一个。
蜈蚣和蜘蛛喜欢的是内脏和腐肉,不是蜂蜜。若是丰世显的仇家寻着那夜他对顾夕暖所言,便会落空。如若落空,心思便好猜度,说不定还能趁着他露出马脚而一探究竟。
对方人在村子中,顾夕暖佯装不知,每日睡到日上三竿,偶尔抽空去探望下石大夫。由着子寻的关系,石大夫对她客气有佳,她也不久待,寒暄两句便走。
入夜,顾夕暖照旧窝在屋内,眼中忽闪不定,她是猜对了几分?子寻那个罐子里装的并非蜘蛛和蜈蚣,而是这几日打着抓蜘蛛和蜈蚣的幌子放入的家畜内脏。
早些由她放到了另外的房中,几日以来她都避之不及,也没有人会想到此处。没过多久,子寻回来,脸上笑颜几许,“姐姐,你猜对了。真有人放了蜘蛛和蜈蚣,不过自然是往别处去的,丰世显安好。”
寥寥数语,顾夕暖心下拿捏了大半。
果然,有人想依着她的意思找丰世显寻仇才会如此,那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她不信有人会闲到这种程度,亦或是想不出手段才来探听她这里。至少从丰世显之前的惊恐来看,对方的手段不亚于子寻。
容千槿不会和丰世显交恶,有谁知道自己要找丰世显报复?
循着她的心意办事,却由他来动手。顾夕暖蓦然一滞,立在一处许久未动,从前倒是某人有这番嗜好。
【“以后想做什么告诉我便是,哪里需要你自己来。”他薄唇微抿,实则面色不虞。
“我知道了。”顾夕暖胡乱应声,侧过头去不敢看他。事情搞砸,她脱不了干系,他亦受牵连。
“方才唤我什么?”她越是如此,他越是恣意挑衅。顾夕暖实在困极不欲和他纠缠,只得低头,眼帘半阖唤了声“容哥哥”。
他眸中流光溢彩,展露的笑意几分醉人,“我喜欢你如此唤我。”】
顾夕暖一阵恍惚,倘若是容连旭,倒是真的有可能将丰世显揪出来。上一世自己死得如此悲催,他要找丰世显寻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找丰世显寻仇来了洪村,自己又恰好在洪村,这世上还能有这么不靠谱的事情?
容千槿素来骄横跋扈,他也向来纵容维护。难不成以为自己现下起了闹剧之心,便顺水推舟?
顾夕暖轻捏眉心,无论来的是不是容连旭,此处断然不能久留了。好容易到了长风,哪能轻易折回。
摆摆手唤了子寻过来,附在耳边柔声道,“去杀了丰世显,我们马上离开洪村。”
作者有话要说:终究修完了。。。咳咳。。。累死了。。。
文案君,我该冲你开刀了。。。
第二十章 厨子(上)
—— ;他不苟言笑,温静立在一旁任她用各种怪异的眼神打量自己。
**********************************************************
五月末梢,天亮得比以往更早了些。不想初晨便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凭空多了几分阴霾的意味。
芷嫣瞥眼车窗外,心里想着这雨倒是应景得很。她举止轻盈,深怕吵醒了身旁入寐的蓝衣公子。能从南顺快马加鞭赶来与她们汇合,怕是有三日不眠不休。难得马车平稳,不过刚合眼片刻。
思齐显然没有这份心思,不等收伞便一手揭开帘栊,笑吟吟言道:“公子公子!我们是到洪村了。”
许邵宜缓缓扯下披在他身上的袍子,布满血丝的双眸掠过一丝狠戾。思齐撑好伞交到他手中,许邵宜漫不经心接过,一袭蓝袍在雨中透着令人压抑的窒息。
芷嫣跟在身后,不安得抬眸望他。公子不惜代价追杀丰世显已有两年,斩其臂膀,断其后路。
丰世显犹如惊弓之鸟,东躲西藏,无一处可安身。而公子似乎并不想让他死得痛快,换尽方法折磨,却始终留他一条性命。于绝望之时看到一丝生机,再将希望狠狠扑灭。
丰世显这两年活得极其狼狈,更没有过一日安稳。因为此事,老爷子找过公子很大麻烦,他依旧我行我素,连曾公子都劝拦不住。
然而月前出了意外,丰世显忽地从眼皮子下溜走,消失了踪迹。直到几日前才得知他逃窜到长风,滨城到封城都有探子却没有见到他踪影。必经之路上的村落并不多,来了外乡人的更是寥寥无几。
公子一路赶来,也只有洪村未有探过,人十有八/九在这里。
思齐撑伞走在最前,方才路上便问过这里是洪村。因着雨天的缘故,村口并没有多少人。行至茶铺处,才见到一个光头小子在屋檐下玩着沙包。雨天地滑,一不留神扑了出去,倒在思齐脚下。
思齐撑伞蹲下,扶起小鬼,笑盈盈替他拍拍衣裤。还未开口询问,茶铺中便冲出来一个大婶,稍有慌张将小鬼揽入怀中。思齐微顿,一看便知有异,回头望望许邵宜,许邵宜垂眸在一旁等候。
片刻之后,思齐才从茶铺中出来,“公子,前两日来的外乡人半夜死在了村里大夫处。”
……
从洪村出来时已将近晌午,许邵宜一言不发上了马车。他面色不虞阴晴不定,芷嫣和思齐也不敢开口。
芷嫣暗自腹诽,一路追到这里万万没有想到是这种结果。死的人确实是丰世显,一剑致命倒是来得痛快,死前却受了不少罪。这些都不算什么,根据姓胡的大夫所言,村里本来还有两个外乡人。丰世显死得当夜,便牵了匹马走了,搞不好便是这两人所为。看起来慈眉善目,没想到竟是这样心狠手辣。
公子听闻其中一人姓顾,眉清目秀文弱女子,又约是十六七岁光景便瞬间变了脸色。后又少见得问及同行是否有一姓邵男子,胡大夫只得摇头,是两兄弟,弟弟差不多年纪。
芷嫣不禁唏嘘,公子会如此自然不是和丰世显有关。死去的夫人姓顾,若是还活着应该也是到了这般年纪。
芷嫣本在思忖,忽觉手背吃痛方才回神,思齐正冲自己挤眉弄眼。芷嫣会意望向许邵宜,原本疲惫阴沉的脸上挑起了一丝明眸笑意,竟是许久不曾见过的温和润泽。
“芷嫣,你去趟南顺寻曾辞,说我在朔城等他。思齐,你找可信的人去附近的城镇打听胡大夫说的两人。一个受了伤,一个不会骑马,走不远,一有消息便联系我。”
芷嫣和思齐点头称好,相继下了马车。
末了,许邵宜撩开帘栊,语气阴沉了几分,“这件事不要节外生枝,我不想再有人知晓分毫。”
**************************************************
正如许邵宜所言,顾夕暖不会骑马洪村又无马车,抵达封城已是翌日清晨。一路披星戴月难免疲惫,寻处不打眼的客栈歇息。顾夕暖倒头便睡,再醒来又是傍晚。
她素来骑不惯马,下床的时候大腿处还隐隐作疼。上次骑过马后,回去整整痛了三日才好。
眼下生了波折,她也不想在封城久留。敲子寻房门时无人应声,推门而入屋内也并无一人。子寻处事向来周全无需他人操心,也断不会不留一句便离开。躺了一天饥肠辘辘,顾夕暖所幸去大堂叫些酒菜边吃便等他。
刚到大堂,昨日迎他们的小二便揣了个笑脸过来,“客官,您醒啦?昨儿个和您一道的客官方才出去了,怕您担心,便嘱咐我们告您一声,他去寻部马车,片刻便回。客官,给您上点小菜不?”
原来如此,顾夕暖浅笑称好,又寻一处落坐喝茶等候。
封城只是介于滨城和成州之间的小城镇,平素往来的人并不多,客栈中也清净。可再清澈的水也免不了杂质,顾夕暖瞥目,邻桌吃酒的人已是不怀好意得打量了她许久。
她本是男子装素,倒也不担心什么。可就着上菜的功夫,邻桌喝得越来越高兴,中间肥头大耳的华服男子开始冲着自己这边指指点点。
顾夕暖敛了不虞之色,放了银子正准备回房。谁知刚一起身,邻桌之人便围了过来,为首的便是那个一身酒气的胖子。
“这位公子,这么着急走做什么,陪我们爷喝几杯如何?”旁边的狗腿子拦在最前。顾夕暖不动声色,此时轻举妄动决计不是好事。子寻出去有些时候,也应该是要回来了。
见他并未慌乱,胖子更觉与平日见惯的小倌不同,一时兴致更浓。色迷迷的眼睛上下其所,眸中闪着精光,垂涎欲滴。“小倌生得眉清目秀,恐怕连女子都要比下去几分,我见犹怜!”
顾夕暖退后,唤她小倌?
另一人又拦在身后,语气更为轻佻,“难得我们爷高兴,陪我们爷喝两杯,自有你的好处。”
顾夕暖恶寒,眼角狠抽,竟是喜男色!不好预感涌上心头,正欲要走,旁边两人已陡然伸手,一左一右钳住她。顾夕暖一惊,拼命想挣脱可气力哪里比得过两个成年男子。
手被牢牢箍住,根本动弹不了。肥头大耳的酒色之徒已半眯着眼睛上前,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另一手强行灌了杯酒。
一口酒呛下接连咳嗽,第二杯又推了过来。掌柜和店小二眼见出了事端,上前劝阻,被两人连打带踢。趁此空隙,顾夕暖转身就跑,又被肥头大耳伸手抓住了胳膊,“他要跑了!”
顾夕暖使力,衣袖处决然撕裂,光洁白皙的手臂展露眼前,更是勾起几人淫/欲。顾夕暖咬了咬唇,心下骤然一沉,一旁却有人抓起自己撒腿就跑。
顾夕暖大气不敢多喘,而这人应该极其熟悉这间客栈。从侧门绕出之后,又带着她连穿了十余条大大小小的暗巷,才将身后之人甩掉。
顾夕暖大腿发软,连跑了许久,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