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千姿容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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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千姿容华-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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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我们长风又能好到哪里去,三皇子被贬为庶人,还有三人斗得……”

    “嘘……勿谈国中之事,喝酒喝酒。”

    对于太子容真一事,苏哲平和子寻是无甚在意的,脑海里纠结的还是容连旭。顾夕暖却在其中听出了几分端倪。

    容真,她自然认识。

    容真是明帝的长子,却比容连旭小不了几岁。明帝却不喜容真,几年前便要废黜太子,册立幼子。容连旭抬出太子乃国之根本,岂可轻易废黜的言论,明帝借机以他出征西秦为筹码。

    容连旭私下对容真维护,容连旭出征西秦之时,便是容真替他出面照顾,否则她早已死在容千槿的圈套之下。如今若是容连旭军中遇刺,境况堪忧,容真岂会滞留南部不闻不问?

    其中定有诡异,顾夕暖心中大胆生了几分猜疑。

    恰逢苏哲平悠悠开口:“夕暖,你可知你府上的方同远长得极像容连旭,我当初还以为是他。”

    “是吗?”有人佯装不知。

    “他从前极喜欢一个女子,也曾与我把酒言欢。我借着与他的一个交易,和笨猫过了一段欢喜的日子。不想后来我掉落蒙山谷底,竟怎么也想不到笨猫过世了。如今,又听到容连旭遇刺的消息……”语气是少有的淡然,娓娓道来,其中意味却是不言而喻。

    突如其来的一语,顾夕暖亦是深有感触,不假思索道:“其实当初以为苏大侠死了,千金她哭了三天。如今苏大侠你安然无恙,想来她也该是欢欣鼓舞的。”

    苏哲平微怔,嘴角一抹苦笑:“不枉我如此待她……”

    苏哲平从前竟是和容连旭认识的,子寻听得似懂非懂。

    顾夕暖敛了情绪,不敢再开口。

    苏哲平却是突然啊哈一声,遂又不满笑道:“笨猫委实不厚道,才哭了三天未免也太寒碜了些。”

    顾夕暖再次无语石化,苏哲平便是这副性子的人,这样便也好。

    此间闲话,小二又上来了一盘八宝鸭子,苏哲平再不提之前之事。不远处一桌却不满闹了起来:“明明是我们先点的菜,为何等了这么久,那桌都上了第二份了!”

    那桌指的便是顾夕暖这桌。

    “客官稍安勿躁,我去问问。”小二委实无奈,叫嚣之人不似好惹之徒,各个凶神恶煞。

    子寻自是警惕一瞥,至于苏哲平的秉性,顾夕暖再清楚不过。怕是要一掌狠拍桌子,然后上去一一挑翻。果不其然,他已抬手,顾夕暖便一把握住,但他的力道她扭不过。

    这一拍下去肯定伤及她,苏哲平收了力道,她却并未松手,其间暖意却似三月里的微风和煦,丝丝泅开在他手心里。苏哲平只觉自己又魔怔了。

    顾夕暖便朝小二笑道:“先上别桌吧,我们这里不急。”

    小二感恩戴德。

    “苏大侠,出门在外,我求得是安稳,这次依我可好?”脸上是梨涡浅笑,语气明明与平素并无不同,却句句软到了心里。

    “……好”,苏哲平脸色微红,她遂即松手,有人心中怅然若失,便是一言不发喝酒。

    不多时分,第二盘八宝鸭子便又上来,小二还特意多送了一壶酒,苏哲平瞥她一眼便是低头笑。

    “这次谁都不许抢,老老实实吃。”

    诚然这句话从顾夕暖口中说出的时候,子寻实在汗颜,不想苏哲平却受用得很。

    马车又行了一日,便才抵达苍月朔城的码头。

    从朔城前往慈州要走三日水路,子寻和苏哲平去周围准备些路上的用度,顾夕暖便在一处等候。此时前往慈州和上次心情大有不同,饶有兴致环顾四周。

    恰好身前的船舶缓缓停下,船中之人撩起帘栊,双方目光恰要对上,便闻得身后子寻唤了声“姐姐”。

    顾夕暖遂即转身向后,许邵宜正好从船上走下,芷嫣跟在身后。

    失之毫厘。

    “夕暖!”苏哲平不知从何处寻得一根冰糖葫芦,顾夕暖倒是欣喜接过。还未入口,一旁的小孩儿跑了过来仰头看她,眼馋。顾夕暖笑逐颜开,蹲下递于她手中:“这根给你好不好?”

    小孩儿的母亲万分歉意,便是推诿:“看你怎么好意思,要哥哥的东西。”她此番男装,错认是正常的便也不在意。

    许邵宜隐约闻得有人唤了声夕暖,略微一怔。猛然环顾四周,人影绰绰,哪里寻得到半分。近处只有一少年背影,蹲下将手中冰糖葫芦递于眼前五岁大的小姑娘。

    许邵宜想来刚才那声,便是唤这小丫头的,遂即奈何一笑。

    顾夕暖亦是起身,恰逢许邵宜和芷嫣走过。好奇一瞥,她却正好转身,许邵宜便未再多看。

    只得擦肩而过。

    芷嫣浅笑开口:“公子可以为唤得是夫人?夫人还在富阳呢!”

    许邵宜唇角含笑,不甚在意:“夫人或许在成州。”

    芷嫣以为听错,便也不再多话。

    子寻拎着包袱,三人欢欢喜喜登了船,踱步甲板之上远眺。顾夕暖只觉不远处的身影几分熟悉,便是凝眸多看了几分。

    而身后船只将要,许邵宜鬼使神差回头,目光触及之处,苏哲平却突然拍了顾夕暖肩膀,顾夕暖应声回头。

    “夕暖,我有话与你说。”骚包语气是难得的正紧。

    又是那道背影,许邵宜一抹自嘲,遂即登上前来接洽的马车。

    作者有话要说:搬家吼吼伤不起~
第五十三章 擦肩(下)
    第五十三章擦肩 ;(下)

    “北上巴尔?”顾夕暖没有想到苏哲平提的会是此事。

    原来在滨城听闻容连旭出事;苏哲平思量了一日,还是决定北上去看他。两军交锋,大帐之中戒备森严,刺客能潜入已属不易。况且以容连旭的身手;还能将他重伤的绝非普通人。

    换言之;此行危险重重,苏哲平又岂会不知?

    知晓了还执意要去,便是担心容连旭安危。

    诚如顾夕暖记得,容连旭和苏哲平两人之间的关系便是如此。从来谈不上对路;却各有傲骨。骚包会不时找麻烦,容连旭大抵都是冷嘲热讽扫扫他的颜面,顶多两人大打出手,各占几分狼狈。

    于苏哲平,容连旭没有下过狠手。反是听闻苏哲平死时,沉默不语了良久。

    再到后来,顾夕暖才知道他不惜动用了潜伏在南顺的势力四下寻人。苏哲平在蒙山谷底被找到不假,入水苏家底蕴再厚也只是一个武林世家,顾夕暖并非没有想过,其实真正找到苏哲平的人该是谁?

    这便是容连旭,大多时候猜不透他心中所想。温柔时动人心魄,凉薄时决绝得怕人。

    和容连旭相比,苏哲平便简单了许多。

    仗剑江湖,想不开的时候强作大侠风骨,想得开的时候爱憎分明。嬉笑怒骂皆随心境,运气不佳时的低沉也不过片刻,而后便是一笑而过。

    苏哲平时常被坑,却活得豁达恣意。

    昨日在玉兰轩,骚包的一袭话顾夕暖便触动颇深。今日又听闻他要北上去见容连旭,方才想起之前容苏二人间的旧事。

    想来这便是另一种,有别于苏哲平和柳易昔之间好“基友”情分。兴许,更多了几分君子之交淡如水。

    “之前便答应过送你到慈州,一切等到了慈州再说。”苏哲平并未刻意隐瞒,顾夕暖也不推辞。苏哲平有自己的行走江湖的准则,她亦知晓。

    船只徐徐,垂眸不语间,脑海中载满浮光掠影。

    她不是没有起过当下经由苍月北上巴尔的念头,但如今前去又能如何?

    伸手取下束发的玉质发簪,心中微动。兀得想起拥她在怀的腊梅幽香,亦如温润鼻息在她耳边的娇蹭,眸间的清澈动容,便唯有一人。

    ……

    三日旅途,闲得发慌之时,顾夕暖才会去甲板上透透气。南顺虽比长风暖了不少,眼下时节却远比不得二八月,甲板上吹得尽是寒风。

    苏哲平自觉充当起了拿斗篷披风的角色,言语间更多了几分奈何:“夕暖,南顺不比长风干冷,眼下江上水汽充盈。若有不甚,邪气入侵便会遭罪得多。”

    顾夕暖自是颔首,这点常识她还是懂的,遂不拂了苏大侠的好意。

    望着甲板上的一双背影,子寻恍然想起从前暗影也是这般照顾姐姐的。只是苏哲平和暗影大有不同,大凡时候暗影都安静站在身后看她,苏哲平却是却异常欢脱聒噪。

    说的最多的便是这座山像不像猴子,那座山像不像豪猪。这压根不是看风景,而是煞风景,顾夕暖眸色渐沉。“听闻南顺武林五大世家与旁的门派最大不同,便是多了几分世家底蕴。这底蕴中重要的就是诗书气息,苏大侠,你便是如此赏景的?”

    苏哲平倒是惊喜:“不想夕暖的见闻倒是广博,连其中缘由都如此清楚?不过眼下这叫雅俗共赏,雅有雅的赏法,俗有俗的赏法,能雅俗共赏的才是好景致。”

    彼时正值江面烟波四起,骄阳光泽流转在其中宛若隔着帘栊的水晶。有人的侧颜便隐在这般水晶中,甚是好看。顾夕暖蓦然想起骚包在书画上的造诣其实不差。大多时候流传的渠道有些瑕疵,遂失色不少。

    譬如每至一处,便会画上许多骚包的风景画折扇送予风尘女子,每一把的落款都是入水苏家,苏哲平。苏老爷子曾经就接到过一把,上次在苏家打得鸡飞狗跳也是由此缘故。

    是以,苏哲平在某些圈子里还是小有雅名的。

    如此这般,船上三日过得倒也快,转眼间,慈州近在眼前。

    “多谢苏大侠一路照顾,夕暖感激不尽。”

    苏哲平轻咳两声,语气中略有迟疑:“夕暖若在慈州有事,我便陪着办完事再去苍月亦可,其实我对慈州……”话音未落,顾夕暖已踮脚在他右脸一吻:“不必了,苏大侠,后会有期。”

    苏哲平怔在原处,脸色瞬间涨红到透出光泽。反应过来之时,有人已下船走远,亦会回首朝他挥手,如当日在长风京城那般,“苏大侠,一路珍重啊!”

    愣愣伸手摸摸滚烫的右脸,心间却好似繁花盛开一般。

    ……

    下船时已是旁晚,在慈州逗留的时日应该不会短,便直奔客栈而去。这一路子寻倒是缄默得很,直至送她到房门口,憋在心中实在不吐不快:“姐姐方才为何要亲苏哲平?”

    表情饶是较真,顾夕暖微楞,兀得想起他素来与同远亲近,又极少对她评头论足,眼下这般,怕是憋着疑惑思量了许久才问出口的。

    顾夕暖几分哭笑不得,只得佯装淡然:“唔,方才那是替一个朋友亲的。她素来和苏哲平要好又欠苏哲平人情,眼下她过世了,我便替她还了。在我家乡,朋友之间是有此亲密举动的,亲人间自然也可,譬如……”

    譬如,自然而然顺着话语亲了子寻一口,继而弯眸笑道:“这便是姐姐亲弟弟。”

    子寻眼中满是惊愕,不着片刻,便从脸一路红到了耳根子后。诚然如此做有些教坏小孩子的嫌疑,好在子寻未多问起。

    翌日,起了大早去请纸钱香火,又至慈州各处买了诸多小吃和膳食。子寻隐约猜想她是要去拜祭故友的。

    果不其然,马车到了远郊才停,这便是雅桐葬的地方。

    雅桐死后,顾夕暖和苏哲平亲手将她葬在此处。

    “雅桐,今日我带子寻来看你了。”心中默念,放下物什跪在一旁。

    顾夕暖嘱咐子寻朝着墓碑下跪,子寻悉数照办。墓碑上的王雅桐三字他认得,很早之前便从容连旭处听过。彼时容连旭要他顶替王子寻,照顾雅桐。不想徒生曲折,再至南顺,见到的便是这座孤墓。

    “子寻,这也是你姐姐,今日带你来相认,你需多磕几个头。”顾夕暖不准备和他提起更多,雅桐多年的心愿便是希望这个弟弟安好,若是由子寻知晓过往,不见得是件好事。

    子寻也不推辞,朝着墓碑狠磕了三个响头:“子寻来看姐姐了。”

    顾夕暖攥紧双手,垂眸敛去眼框湿润,只将手中的打火机递于他。

    子寻与她同行多时,自然明白她的意图。兀自点燃香烛立于墓碑前,又去烧纸钱。顾夕暖将篮子中的糕点和小吃尽数放于墓前,都是雅桐生前的喜爱,如今想来却是微不足道。

    “雅桐,如今容千槿已不知何处,唯有叶影还活着。先前是我欠他人情,如今便也算还清。子寻是叶影救出的,一路亦对他照顾有佳,子寻并不知期间缘由,时有提起他。若你泉下有知,可能两清?”

    念起此处,手中的纸钱忽灭,顾夕暖心口一滞,那般怨恨又如何能两清?换做旁人也定然不会。

    “雅桐,我答应你。若是再见叶影,取其性命便是。”

    子寻对雅桐的过往并不多知晓,见到顾夕暖此番模样,料想从前王雅桐和她定是亲如姐妹的。

    姐姐的身份是容千槿不会有假,她一直自称顾夕暖,子寻理解为掩人耳目。窃以为容连旭以方同远的身份接近她,或许是容千槿讨厌容连旭的缘故。

    而今看来,容连旭与王雅桐,苏哲平皆是旧识,而姐姐也和他们是熟识,偏偏容千槿的身份不应该认识这些人。再者,即便姐姐想逃离定远侯府,暗影却是待她极好的,为何要舍暗影而逃?

    她是容千槿,又不是容千槿。

    子寻蓦地想起容连旭从前有个极喜欢的女子仿佛也姓顾,却是唤作顾千金。当下脑中一滞,望向她时尽是难以置信,遂即打消了此间念头,天下哪有如此荒唐的事?

    拜祭完雅桐,驱车往慈州赶回。顾夕暖心情一直低落,子寻便也不扰,由得马车一路颠簸至城内。

    今日还有一事,便是寻肖烨的家人。

    肖烨死前托付,他的家人住在慈州城北。夫人温婉贤淑待人亲厚,左邻右舍亲切称为惠嫂。父亲过世,母亲健在,家中还有一子,到今年该是八岁,名唤肖睿。

    有此消息,应是不难寻的。

    初次前往,空手不是该有的礼数。慈州香满楼的糕点老少咸宜,去时带些倒也合适。马车遂停在街道一旁,子寻和她一道下去。

    店里的伙计推荐了几种口味,顾夕暖都还喜欢,一样要了一些。恰逢店内包裹的绳索用尽,伙计要去后院仓库取,开口万分歉意。

    顾夕暖只道了声不急,先前瞅着一旁店铺里卖的都是些有趣的手工艺品,小孩儿应该喜欢。便和子寻去逛逛看,不在店中等候。子寻付了银子,掌柜自然称好。

    两人前脚刚离此处,一辆马车就停在门口,一袭白袍身影从马车走下,伙计殷勤招待。

    香满楼的糕点向来有名,此次前往富阳,叶影突然想到给“顾夕暖”带些。她身子向来不好,几乎都在府内待着,偶尔出府也不过是富阳城内游玩,若是香满楼的糕点,兴许是喜欢的。

    结账之时掌柜善意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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