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珂问要不要现在就下去打捞尸体,老警察拦了他一下,说不要,先看着,等后面的人到齐了以后再动手。
我这时才知道,秦珂因为担心我的安全,脱离了大部队,用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对秦珂的这种行为我有点感激,我跟他非亲非故,甚至还有点互相看不顺眼的感觉,可他在我危难的时候敢于挺身而出。
我们三人站在岸边约两三米的地方,看着水里的尸体不停的旋转,等了一会儿后面又跟上来一辆车,上面下来四五个人,手里拿着打捞工具。
他们来了以后,看到水里面不停旋转的尸体也有点打怵,犹豫了好一会儿都没敢下水打捞尸体。
秦珂有点焦急,几次忍不住想要下去把尸体捞上来,可都被老警察给按住了。
秦珂有点不情愿,老警察一瞪眼,秦珂只好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
好在那尸体转了二十分钟后,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停了下来。
看着尸体停下来以后,老警察的脸上终于放松了不少,但就在秦珂准备带人过去捞尸的时候,那水里的尸体竟然咕嘟一下突然沉了下去。
我们大家看到,马上又吃了一惊,这尸体好不容易突然出现,如果再次失踪的话,那对案情非常不利。
刚才我说过,岸边的水非常浅,但现在天色很黑,那尸体沉下去之后我们马上就看不见了。
秦珂和后面来的几个警察没见过这种怪事,有点慌乱,只有老警察沉得住气,他的脸色虽然也不好看,但他还是非常沉稳的说:“等着!”
果然,等了不到半分钟,那沉下去的尸体自己又冒了上来。
不过,刚才尸体沉下去的时候是趴在水面上,这次浮上来的时候却是面部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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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捞尸
看到尸体在水里面翻了个身,面部朝上浮出水面,老警察的脸色更差了,他望着水里的浮尸,脸上露出一丝挣扎之色。
秦珂也有点受到惊吓,他虽然胆子比较大,可他被鬼附身了一次之后对这种诡异的怪事也有点畏惧。
后面来的一个警察咽了口唾沫,怯声问:“头儿,还要捞尸吗?”
尸体从水里面浮出来以后,就不再像刚才那样打转转了,漂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但不知为何从尸体的下面无缘无故荡起一圈圈的涟漪往四周扩散。
老警察杵在那里没有回答,其他人以他为主心骨,也没敢动弹。
但一直僵在这里什么都不作为也不是办法,老警察叹了口气,掏出电话,又摸出一个很旧的电话本,他在那电话本上翻了很久,最后找到一个号码,用手机拨了出去。
这个老警察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只是不知道他以前经历过什么,让他现在看起来意志有些消沉。
老警察走到离我们有些距离的地方去打电话了,我趁机问秦珂老警察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秦珂摇摇头,说:“在家的时候,我听老头说过,有一次他跟几个民警一起执行一个任务,最后却只有他自己侥幸逃了回来,也许跟当时那件案子有关吧。”
我眼中的迷茫更多了,秦珂也不愿多说,只跟我指了指老警察的腿。
我顺着一看,原来老警察的腿竟然是跛的,只不过因为他隐藏的很好,我以前才没有发现。
不过秦珂称呼那老警察为老头,看起来他们似乎有些关系,可他们的样貌长得又不怎么像,我也不好直接去问,就把这疑问压在了心里。
老警察打完电话回来,看着水里的浮尸脸色越来越阴沉,等了十多分钟后,一辆皮卡从小警察他们来的方向开了过来。
皮卡上下来两个人,一老一少,老的大概五六十岁,少的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年纪,二十出头。
他们从车上拿下几根黑黝黝的竹竿,竹竿的末端有一种奇怪的雕文,雕文的下面有一道弯钩。
这两人过来之后,那年轻的一直都没什么表示,那个年老一点的则跟老警察说了几句。
接着,那两人就去打捞水里面的尸体了。
尸体就在岸边,他们捞尸的时候虽然没下水,但他们还是穿着水鞋,手上戴着一层厚厚的手套。
他们往水里撒了一点鱼饵一样的东西,看着水面上没有异动,他们这才把竹竿伸进了水里拨弄了几下。
说来也怪,他们拿着竿子划了这两下,那尸体下面荡起的涟漪竟然就那么没有了。
然后,他们就把两根竹竿的两头往尸体的肩胛骨处一放,那竹竿上的弯钩神奇的钩在了尸体的腋下。
两人调整了一下方向,嘴里喊着一种像是在江面上行走的船夫喊的号子,一点一点的把浮尸从水里面拉了上来。
可当他们快要把浮尸拉出水面的时候,那年轻人手里的竹竿突然一下崩断了,他马上就向后甩了出去。
那老者见状,马上就抓住年轻人剩下的半根竹竿,面目狰狞的看着那具尸体,呲牙咧嘴的喊道:“呔,哪里来的害人精,居然敢在太岁爷爷的头上生事,不想活了你?”
说完,他又拿着竹竿来回晃了好几下,最后提起一把力气,猛地往后一拽,把浮尸从水里面拽了出来。
老者把浮尸拽出来以后,他手里原来的那根竹竿竟然也像年轻人手里的那根竹竿一样,从中间一下断开,一个倒栽葱摔在地上。
老者摔倒以后,那年轻人一下就扑了上去,大声喊道:“爷爷,爷爷你怎么样!”
老者躺在年轻人的怀里摆了摆手,对走过去的老警察说:“秦志,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老警察的名字原来叫秦志,看来他跟秦珂确实有关系。
秦志脸上的神情变了变,他对老者说:“礁叔,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可我是个警察,我有我的职业和义务。”
老者焦急的厉害,他气喘吁吁的说:“难道你忘了二十年前的那宗大案了吗,你差点就不能跟你的老婆孩子团聚了!”
秦志固执的说:“二十年前我无能为力,二十年后我虽然还是无能为力,但我不能眼睁睁的就这么看着罪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发生!绝不能够!”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就算是为了二十年前的那些战友,我也要把这个狗屁的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老者叹了一口气,说:“唉,我就知道你这个倔驴脾气是改不了了,可你要知道,这次的事情要比二十年前厉害的多!”
秦志没有再回答老者的话,老者摇摇头,强撑着站了起来,他对秦志说:“秦志,你好自为之吧,这次的事情太大,不是我老头子能办的,以后你不要再跟我联系了,我也不会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秦志吃了一惊,忙问:“你要去哪里?”
老者拍了拍年轻人扶着他的手,语气沧桑的喃喃说:“走,孩子,咱们回家,回家。”
老者走着走着,突然身子往前倾了一下,我隐约听见从他口中发出“噗”的一声。
秦志想走到老者身边去看一眼,最终却还是留了下来,目送年轻人带着那老者离开。
老者离开以后,秦珂也跑到秦志的身边,对秦志叫了一声“爸”,面色严肃的说:“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都不肯对我讲?”
秦志威严的看了一眼秦珂,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转身走到了刚才老者捞上来的尸体前面。
那尸体也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久,身体早就腐烂的不成样子,稍微往前凑一下,就能闻到一股巨大的腐臭味道。
秦志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相片,对着尸体看了看,又对我招了招手,让我过去看一眼。
我捂住口鼻走过去,看到那死尸的脸早已经被泡的浮肿,有些地方不知是被鱼虫还是什么东西给啃食的烂乎乎的,尤其是一双眼睛那里,还有半块眼白吊在脸上。
我知道,就算晚上一切正常,我也要做恶梦了。
观察了一会儿之后,秦志就把我叫到一边,问我:“怎么样,我觉得不像是你那个失踪的同学,你认为呢?”
我说:“恩,应该不是陈初。”
其实我当时想的是,我第一次下水的时候看到的陈初的脑袋,如果那个脑袋真是陈初的,那是不是陈初的尸体就变成了一具无头尸体?
可那脑袋要是真的,又怎么会钻到我的身体里面去呢?
秦志问过我的意见之后,拿出电话打了出去,他说:“在xx大学附近小湖泊打捞一具浮尸,我们现在在回去的路上,请法医鉴定科做好准备尽快验尸,确认死者身份。”
说完以后,他就跟几个警察一起把那具浮尸弄好抬到车上去带走了。
他们把我捎到学校附近,因为刚才那具浮尸,我没了吃饭的胃口,就回到了宾馆休息去了。
当天晚上我果然做了一些噩梦,但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所以我也并不是特别害怕。
睡醒之后,我接到宿舍老大的电话,说他已经到车站了,中午的时候一块儿吃饭。
我当即就应了下来,在宾馆里又待了一会儿,十点半的时候退了房,跟从车站刚回来的老大一起回到了宿舍。
但没想到的是,等我们回到宿舍的时候,宿舍的门竟然是打开的,可我们并没有听说宿舍里还有别的人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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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宿舍
我跟老大对视了一眼,马上加快了速度往宿舍走去,等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宿舍里面传来几声呜呜咽咽的哭声,还有一个男人在一旁安慰的声音。
那个男人的声音有点耳熟,我跟老大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导员刘志。
刘志旁边有个中年妇女,坐在高尘的书桌前,不住的抹泪,妇女的旁边站着一个中年男子,看相貌跟高尘有点像。
如果不出所料,这应该是高尘的父母高爸爸和高妈妈了。
果然,我们进去以后,刘志看了我们一眼,给我们介绍说:“这是高尘的父母,来收拾高尘的遗物的,你们和高尘是一个宿舍的,对高尘的情况比较熟悉,你们就一起帮忙吧。”
然后,他又对高尘的父母介绍说:“这是高尘的舍友王洋和辰冬。”
王洋是我们宿舍老大的名字,一个灵活的胖子,在回宿舍的路上,我已经把高尘的事情告诉他了,不过我保留了我遇到的那些怪事,他知道的仅限于高尘离奇死亡。
王洋放下手中的东西,赶忙走到高尘父母面前对他们说:“叔叔、阿姨你么好,我是我们宿舍老大,没想到高尘竟然会出事,你们一定要保重身体。”
高妈妈一直在哭,高爸爸勉强算是跟王洋打了一个招呼,没想到的是,高爸爸接着又把目光看向了我,问我:“你就是辰冬?”
我奇怪的点点头,不知道高爸爸突然问我干什么。
高爸爸有点惋惜的对我说:“我听高尘说过你,我替高尘对你说声对不起。”
这一下我更奇怪了,一头雾水的说:“高尘怎么了,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
高爸爸愣了一下,说:“你不知道?”
我摇摇头,想问清楚高爸爸怎么回事,高爸爸却又说道:“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说完,高爸爸就不言不语的继续收拾高尘的东西去了。
高尘父母二人收拾完了高尘的遗物之后,就准备离开了,虽然高尘的案子还没了解,但他们这次来只是为了收拾高尘的遗物,所以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倒是导员刘志,大概是因为接受了学校的任务,想跟高尘父母谈一下高尘的事情,高尘的父母说这事他们现在心情悲伤的厉害,等过几天再说。
高尘的家离我们这儿很远,他们不仅要做火车,还要转好几趟客车才能到,所以他们在高尘出事的第三天才来到。
陈初的父母是跟他们一起来的,因为陈初的尸体还没有找到,仅凭我那个视频不能够完全证明陈初已经死亡,所以他们暂时在学校安排的地方住了下来。
送走高尘的父母以后,王洋奇怪的说:“高尘的爸爸妈妈看起来好奇怪啊。”
我想了想,说:“高尘才多大?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肯定是悲伤过度了。”
王洋点点头,摸了摸浑圆的肚皮,招呼我一起去吃饭了。
下午的时候,宿舍其他三个人也都回来了,听说高尘的事情以后,都是唏嘘不已。
我们宿舍六个人,老五杨武在外面跟女友租了房子,不常回来,这次因为出了事情,他难得回来了一趟,他说:“四哥,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是不是没跟兄弟们说实话?”
他这么一说,其他几个兄弟也都盯着我看,我们宿舍这几个兄弟智商都不低,我知道肯定是瞒不下去了,点点头说:“是,高尘死的很蹊跷,我怀疑这里面有很大的问题。”
老二程辉问:“什么问题?”
我说:“告诉你们可以,但你们得保证不能往外传,不然学校领导很可能会找我们。”
几个兄弟互相看了看,说行,虽然听见他们这么说,但我还是看向了其中一人,问:“三哥,你呢?”
老三吴强眼睛闪烁了一下,最后说行。
不是我对吴强不放心,而是吴强的嘴不怎么牢靠,而且他平时有点小毛病,跟高尘稍微有点不对付,我怕他听说了以后会把高尘的死状说出去。
我们毕竟是一个宿舍的,如果我只撇下吴强不告诉他,以后可能会不好相处,所以才会有这么一问。
几个兄弟都保证过了以后,我小声对他们说:“高尘死的时候,脸被人剥掉了。”
听我这么一说,几个兄弟哆嗦了一下,王洋问:“你说真的?”
我说这种事我怎么可能骗他们。
程辉戴着个金丝眼镜,平时喜欢分析,说:“高尘怎么会这样,难道他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我摇摇头,说:“不像,他的那个老乡陈初跟他一起失踪了,而且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也死了。”
看着几个兄弟的表情,我把后面那句“死的很惨”咽了回去。
宿舍里面静悄悄的,谁也不肯先说话,良久,吴强弱弱的说:“要不,咱们换个宿舍吧,我听人说死过人的宿舍不吉利。”
我们隔壁的宿舍楼就有一间从来都不住人而且还被封的死死的宿舍,听说就是因为以前死过人。
我心里也有些打怵,可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搬出宿舍。
杨武听了吴强的话以后,马上就恼怒道:“吴强你说的什么话,你怕高尘半夜回来找你吗?”
吴强跟高尘不对付惯了,可能真有这方面的想法,但被杨武这么轻易说破,他脸上挂不住,也恼怒道:“难道你们不怕吗?”
他这么一说,我们都没敢作声,说不怕那肯定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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