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望着窗外愣愣的出神。而苏凉正在笔记上记录着什么。孙二炮趴在地上练体能,简捷正坐在孙二炮的背上。
撇了撇身下的孙二炮双臂鼓鼓的肌肉,简捷笑嘻嘻的道:“野驴,看到没,悍马这家伙的体力越来越好了,你要不要上来感受一下?”陈阳没回头,道:“他那后背湿踏踏的有什么好感受的。”
微微一笑,简捷道:“野驴,不知道你今天注意了没有,我仔细看了,印度的士兵里有好几个居然是中年人,真搞不懂弄他们来干什么,枪法一般,体力更一般,除了表演那个软腰子操之外,我没发现他们有什么特长。”
苏凉放下笔,冲简捷笑了笑,随后道:“曲马多,你太小看印度人了,他们服役的期限很长,普通的士兵服役期限是十七年,军士二十一到二十三年,尉官的服役期限一般道五十岁,校官五十五岁,而将官则是六十岁。而印度历届政府都特别的重视军队的质量和生活水平。军人的工资,福利待遇远高于普通国民。参加营地训练时,每天都有生活补助,从驻地到训练场有差旅补助,节假日参加训练领取双倍薪金和补助,本人和直系亲属享受免费医疗,军官服役20年、军士和士兵服役17年后可享受退休金等等一系列的优待使越来越多的印度人把成为职业军人当作谋生和养家煳口的铁饭碗。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次参加联合训练的印军中有年龄超过三十岁的士兵没什么好奇怪的,他们的每一个人都是职业军人,就算在枪法上,或者体能上和我们有些细微的差距,他们肯定在某些领域有有一些其他人无法企及的特点。”
简捷有点发呆,相比于国内的两年兵役,从整体上来说,当了十年兵的人,和只当了一年兵的人在战场上相遇,谁会是活下来的那个人是根本没有悬念的,就算是有,那也不是一朝一夕苦练就可以扯平的,经验,有时才是军队真正的致命伤。
噗通一声,还在发呆的简捷被孙二炮甩了下来,站直了身子,孙二炮扭了扭能顶简捷小腿粗的胳膊,瞪着眼睛道:“病毒,说点实际的,你说的这些何队都讲过了。”
苏凉的神色变的有些郑重了起来,拿过自己的笔记,望了望犹自出神望着外面的陈阳,又看了看傻坐在地上瞪孙二炮的简捷,道:“我仔细的观察了今天的射击表演,在这里面发现了点问题,你们看,首先是印方的信任射击,就像孙二炮说的那样,你孙二炮可以在五十米的距离内头顶苹果让队里的人射击,这话有点夸大,但现实的情况是在五十米的距离内,队里所有人连续开上十枪,弹着点的分布不会超过十公分,甚至有可能不会超过五公分,但是你们注意到了没有,不算信任射击,印军方面在实弹射击的时候,一百米,十颗子弹的弹着点分布,并没有超过十公分,这绝对不是一般士兵可以做到的。”
这句话一出口,简捷就跳了起来,窜到了苏凉的身前急道:“你怎么知道的?”
“白痴,这点事儿我要是再看不明白还当什么狙击手。”苏凉翻了白眼道。
孙二炮挠了挠头迟疑的道:“病毒,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一百米的距离内,十颗子弹,弹着点散布不超过十公分,只要状态正常,咱们队里的人应该都可以做到吧?”
面对孙二炮的疑问苏凉笑了,把眼神飘向了望着窗外的陈阳:“野驴,你和他说吧,我和他无法沟通。”
回过头来,陈阳笑了笑,随后冷冷的道:“病毒是说这些印度军人是和我们一样的军人,在某些方面有可能比我们更强大。”
“扯淡!”简捷道:“那个什么瑜伽,软杆子的确是比我们强,不过那东西有什么用,等他们退伍复员都成老头了,想去马戏团表演谁要啊?”
苏凉无奈的摊手。很显然,简捷先入为主的想法并没有因为苏凉和陈阳的话而改变,倒是孙二炮似乎明白了一点:“野驴,你们是说,今天表演的时候,印度兵留手了?他们有拿手的把戏没亮出来?”
“肯定有。”陈阳道:“不知道你们注意到了没有,在互换武器射击后,印度的士兵都小心翼翼的把子弹壳收了起来。”
孙二炮点了点头:“是啊,可这没什么啊,就像咱们在行军路上掩埋生活垃圾一样。”
苏凉笑了。
陈阳也笑了:“他们是怕泄密,懂不懂?通过射击后留下的空弹壳,我们可以推测出子弹的装药量,然后近一步的计算出子弹的射程和杀伤力。”他的话音刚落,简捷道:“保密,有什么好保密的,7。62口径的枪已经被淘汰了,以前咱们也不是没装备过。”
“每一种武器都有他的优点,也有他的缺点,这方面没什么好争论的,不过明天的联合训练要正式开始了,听何队的意思是要把咱们混编到印方的队伍里去,然后将印方的十名士兵混编到其他组里。”
简捷的眉毛扬了起来。
就在这时,陈阳忽然说道:“病毒,问你个问题,今天印军展示的那种换肩射击你感觉怎么样?”
微微愕然,苏凉的眼神变的有趣了起来:“野驴,你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点了点头,陈阳道:“这种换肩的射击方式可以减少身体的暴露面,我觉得有点意思。”
扬了扬手中的笔记,苏凉道:“从我的角度看来,这种换肩射击方法的确可以有效的提高实战中隐蔽开火的成功率,也可以大大减低中弹的可能性,但这种方法并不适合我们大多数的部队,因为印军的服役时间有十七年,他们有充足的时间去训练这种左右互换的方法,可我们不行,我们部队现在战士的服役期限都只有两年,光是射击的精度要求,训练量就已经十分大了,假如再加上换肩射击,没有一年以上的时间来训练,射击根本就谈不上准确。”
陈阳默然,现实的情况就是这样,一名百发百中的神枪手,所需要的不仅仅的子弹,训练,时间,哪一样都少不了,而换肩后,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射击方法,在这样的情况下,想将这种方式在全军推广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看到陈阳又陷入了沉思,苏凉笑道:“野驴,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讲,这种换肩射击的方法其实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假如是室内战,这种方法不错,一旦部队拉到了野外,换肩,这种大约可以减少身体暴露十公分左右的做法根本就是没有用的,这就像一个人,是根本不可能扭转战局的。”
陈阳微微愕然,随后苦笑着点了点头,他已经习惯性的把思考问题的角度放在了中队上。而中队,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线作战部队,所以这些问题看起来就有些好笑。
“记得那句老话吗?一招先,吃遍天,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任何人都未必是全面手,但只要在一个方面,或者是一个点上超过了其他人,那么他就是最出色的!”
苏凉、简捷、孙二炮还在继续的聊着,听着他们的争论,陈阳的目光又望向了窗外,苏凉的话有些对,有些不对,这些都不太重要,而陈阳再想的却是,如何在明天的训练中更深入的了解一下印军的作战训练方式。
外面已经很黑了,灯光的映照下玻璃窗变的像镜子,可以清晰的看到在场每一个人。可陈阳却在窗子上发现了一双淡黄色的眼睛,耳朵里又一次响起了何队的声音:“他是兵王,而你们,不是……”
第五集 新星
第六节 …
第二天一早,联合训练正式的展开,而人员的编制却有些不同,印军方面的人员刚好是一个连,队员八十八人,而中对的人数相比较来说要少上很多,在这样的情况下,双方不约而同的采取了同样的混编方式,那就是中方派遣一个班,也就是十个人,混编进印方的队伍里,而印方则同样派遣十个人,混编在中方的队伍里。
就这样,上午九时,训练正式的开始了。
而陈阳此刻正站在印军的队伍里,训练的科目大致上差不多,主要是体能,障碍之类的东西,在穿越各种障碍的过程中,陈阳一直细心的注意着印方士兵的表现。
身体的柔韧性,团队的协调性,在这两个方面印军做的很好,但说到成绩,无论是哪一个科目,跑在前列的肯定是中队的这些人。这让维萨中校感觉很无奈,就连一些印方独有的上杆障碍,钻洞障碍,成绩列前的,往往也是中方的士兵。
不一样。
两支军队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就拿上杆子来说吧,印方士兵明显的受到了软杆操的影响,上杆动作手脚并用,甚至会有一些华丽的小技巧,看起来赏心悦目。可中方的士兵却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
他们就像一群准备越狱的暴徒。
双手交替,完全是凭借手臂的力量将身子硬生生的拔上去。
直接到极限的东西。
感觉中方士兵所有人都像上了膛的炮弹,浑身上下不但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就连那动作看起来都是十分的暴戾。而往往同时上杆的中方战士,总会在印军士兵完成标准,流畅,充满美感的动作前,像坐了直升机般冲上去,随后,从杆子的另一头像B29重型轰炸机上投掷下的重磅炸弹般垂直扎下,落在地上所发出的咚咚响声,震的他心头直跳。
越杆障碍怎么可以这么过!
下杆的动作明明应该是均速,近最大的可能性减小本身重量所形成的冲击力,随后流畅的进行下一步的推进。可中国军人似乎完全不懂这些,那样子似乎在说,对与这个高度,所有的中方战士都没放在眼里。
摇头苦笑,维萨中校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部中国电影。
“轻功。武当。少林。”这几句中文在维萨中校的嘴里吐出来声音很怪异。
一旁的军官苦笑着回道:“中国武术吗?很难以理解。”
维萨中校撇了军官一眼:“看过他们的气功表演吧?我已经派人检测了那些红砖,你知道结果怎么样吗?想砸碎一块红砖,在使用铁锤的情况下,所需要的冲击力量至少要超过三十几磅,如果是五块叠加,所需要的力量已经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大家都知道,人体的头盖骨很坚硬,一个身体健康的正常人,头盖骨的承受能力大约是四百磅,可要想一锤击碎摆在头顶的五块红砖,换算一下身体的弹性,自然缓压,想成功的表演这个节目,所需要的力量至少超过五百磅,瞬间的冲击力甚至会超过六百磅,那多出来的两百磅承受力从哪里来?”
军官愣住了,良久才道:“很神秘的中国人。”
看着奔驰在训练场上的中印双方官兵,维萨中校说道:“昨天的资料都整理了,经过参谋组的分析,在距离两百米以上,四百米以内,我们可以和他们打个平手,如果加上一些战场经验因素,幸运的话,我们可以赢,而如果一旦进行贴身肉搏,在不使用武器的情况下,我们的士兵会全军覆没。”
军官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敬礼道:“报告长官,我们一定会更加努力。”
维萨中校回礼,随后道:“不要随意的敬礼,这边的成绩已经没什么悬念了,走吧,咱们去看看中方的训练。”
军官微微愣神,随后道:“长官,要不要带上我们的士兵一起去?”
维萨中校点头道:“也好,这是一次难得的经历,让我们的精英见识一下也好,开阔下眼界。”
此时站在障碍终点的陈阳笑了,看了看身边的人,孙二炮,苏凉,卢西官,林烈锋,几乎所有人都先到达了终点。成绩不需要言语,所有人都清楚,他们赢了,赢的很轻松。
印方的士兵陆续的赶到了终点,在印军连长的指挥下,所有人迅速集合,开往训练场的南区,在那里,何队正在指挥训练。
可就在队伍开行行进的时候,问题出现了,混合在印军编队中的陈阳等人根本就不习惯印方的军姿,印方的士兵,走起来手臂伸直,摆动至肩平,抬腿要求成直角,动作显得十分松散。
而中方的战士,所采取的姿势则是标准的齐步走,这样一来想不乱都不可能。
当所有来到南区的训练场后,印方的士兵唿吸都变的有些急促了起来,这里面当然包括了维萨中校和其他几位军官。孙二炮悄悄的捅了捅陈阳,随后眼中爆发的笑意就像洪水般迅速的感染了其他的中方队员。
因为他们清晰在每名印方士兵的眼中都看到了恐惧,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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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 残酷训练
训练场的火爆情景,已经无法用简单的言语来表达。
残酷。
维萨中校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个字眼,训练场上,中方的队伍正在训练的是科目是障碍越野。障碍方面与中方国内的障碍物差不多,所以中方的队员对于这些障碍的接受能力很强,而混编在中方队伍里的十名印方士兵,也是在这个训练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精英。
本以为能够看到龙争虎斗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因为所有的战士都在障碍间挣扎。
不错,仅仅是挣扎而已。因为中方参训队的何队加大了训练难度,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了几支高压水枪。无论是任何的障碍,所有人都得顶着高压水枪上,只要双腿稍微泄力,不用说过障碍,就连想站在原地都是不可能的。
长六十米的45度山土斜坡,原本是训练战士们山地作战能力,习惯坡地冲锋而准备的,坡上所铺垫的力求和山地一样,在褐色的泥土中密布着不规则的山石,荆棘,可此时,在高压水枪的照顾下,这原本只需要几十秒就可以完成的科目,变成了天堑。
褐色的泥土混合了水之后,所有人只要一站上去,就会不由自主的向下滑,微一活动,就会随时有滑到的可能,当那高压水枪喷出来的高压水柱狠狠的捅在身上时,没有人可以安稳的站着。
滑倒。
身下就是锐利的山石。
找些东西抓住。或许所有的战士都是这么想的,混在山土里的碎山石,每一块的大小最大的不超过脸盆大小,用手一抓,只会像地里的萝卜一样被拔出来,而那有意种植的荆棘,更是浑身长满了刺,那锋利的芒尖根本就不是血肉之躯可以阻挡的。
维萨中校的脸色变的有些铁青了,嘴唇不住的颤动。在他看来,将山坡的泥土弄成一片泥泞,就已经接近极限了,可中方的队伍竟然还在坡顶架上了一架高压水枪,无数的战士冲到了距离坡顶几米的时候,被咆哮的水龙推了下去,在斜坡上划过一道深深的痕迹,压平了所有的荆棘。
受伤?
肯定会,肯定有人再受伤,可奇怪的是中方的士兵竟然像吃了兴奋剂般,刚刚从山坡上滑下来,随后又嗷嗷叫的冲了上去。维萨中校不懂这是为什么,他甚至有些怀疑,这支军队的思想到底是什么,是什么做动力,使得他们这么拼命。
一旁的军官颤抖的道:“难以理解的精神!”
维萨中校的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低低喝道:“闭上你的嘴巴,不要为你的无能找任何借口!”
“可是……”
维萨中校的脸色出现了一丝的怒意,沉声道:“伊安,我想我有必要郑重的提醒你一次,对于中国军队,你了解的太少了,1962年,中国军队就打垮了达维尔准将的一个旅,俘虏了达维尔准将,打过了麦克马洪线。关于这些,我想你都应该清楚,可你不知道的却是,我军的增援部队分三部分沿德让宗达旺公路展开,准备攻击达旺,可你知道结果怎么样么?中国人一路沿公路迎战,另一路沿贝利小道堵了我们的后路,结果把我们一个半旅加一个师部夹在了达旺与邦迪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