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允夏看着他，犹豫了小半会，最后，还是拎着包坐上了车去。
车上，允夏一直没说话。
偏头，看窗外。
她没什么好说的，当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说再见？
是吧！
她是该走了，该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城市了。
萧条的城市街景，从她的眼前掠过……
允夏希望，往后她留在这里的回忆也终究能像这些稍纵即逝的街景一般，转瞬就过了。
许是因为这里伤心的，难过的，于她实在太多，以至于让她几乎都记不起那些开始的日子了……
也对，痛苦的，总容易教人刻骨铭心些。
“为什么突然要走？”
顾一晗终于开了口，问允夏。
允夏回头看他。
半晌，才回答，“非得要个什么理由吗？”
顾一晗缄默。
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稍稍紧了紧。
“如果非要个什么理由的话，也可以……”允夏点点头，讪讪一笑，“很简单，这个城市已经没什么值得我过多留念的了！”
允夏说到这，微微顿了顿，才又补充了一句，“也包括你！”
前方红灯，一个急刹，猛地停了下来。
两个人因为惯性的缘故，身形往前一栽，允夏的脑袋差点磕在玻璃窗上，所幸系着安全带，才避过了一劫。
继而，听得顾一晗冷冷的说，“你要真想透了，那是最好！但如果你真的已经放下了，又何必多此一举的逃去美国呢？”
他用的字眼，是逃……
允夏确实算是逃过去的！
被他看穿了心思，心底不知怎的，有些莫名的恼火。
“顾一晗，不管我是因为什么才下决定回美国去的，但有一点我很肯定，往后，我们真的就再没机会见面了！你记得我也好，忘了我也罢，你跟谁在一起，又或者我最后跟谁结了婚，我们再也谁管不着谁了，我们俩的人生，就是彻底的两根平行线了，所以，我要去哪，为了什么而过去，真的，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允夏说完，解了安全带，“你把我在前面放下吧，我突然想起有点事情没办。”
<；
越过红绿灯，车靠右停了下来。
允夏伸手去开车门，欲下车。
却被顾一晗一把给扯住了。
允夏皱眉，回头看他。
正对上他那双深幽而锐利的黑眸。
他的眼睛里，写满着复杂的情绪，似落寞，似无奈，半晌，才开口，“我要我拿你怎么办……”
“这话明明该我问你……唔唔唔——”
允夏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忽而间，唇＋瓣就被凑上来的顾一晗给封得死死地。
甚至于，让允夏好久都没回神过来。
他……
居然就吻了她？！
这……
这一吻，来得有些激烈。
顾一晗的大手高捧住允夏的脸颊，把她的脸蛋抬高来，让她愈发亲密的承接着他的吻。
湿热的舌尖，碾过允夏的檀口，侵占着她所有的气息……
“一晗？”
允夏喘了口气。
有些不明白他忽然来的主动。
顾一晗的额头轻抵上她的额头，重重的喘了口气，却忽而，抓过她的小手，毫无预警的往自己的胯下一探……
允夏惊得小＋脸羞红。
羞赧的欲收回手来，却被他死死的按住。
他的眼睛里，满是悲伤的情绪，喉头滚动了一下，声音嘶哑了些分，“申允夏，好多回，我都想要你……”
允夏愣愣的看着他。
不明所以。
她的手心里，软软的……
“就像现在一样！！我想要你，可是……”
“我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
“轰——”的一声，允夏只觉脑子里突然像有一颗炸弹猛地爆开了一般，登时，脑间一片空白。
他这话……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现在的他，不行了？！
此时此刻，允夏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才是最正确的。
“怎么会这样呢？”
她不愿相信。
看着他悲伤的情绪，和毫无反应的身体，她痛心疾首，可是她却无法让自己表现出来。
她怕自己的痛心，带动了他的情绪，又或者……
伤害到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心！
顾一晗放开了她的手。
允夏僵硬的把手收了回来，刚刚他确实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作为正常男人，绝对不该是这样子的！
沉默……
车厢里，陷入了死寂的沉默中。
许久，谁也没有再开腔说话。
最后，还是允夏先开了口。
“这就是你忘记我的原因？不，应该说……假装忘记我！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
“你不在意，可我在意！”
顾一晗说着，推开车门，下了车去。
从兜里掏出一支烟来，点燃，猛吸了几口。
允夏坐在车里，心里沉重得如同被灌了铅一般，“所以你女朋友也是假的？”
“……嗯。”
顾一晗沉沉的应了一声。
吐了口烟圈，才说，“那天你爬窗来找我，其实我早知道你在外面了，所以，我才故意和我姐说了那番话，为的就是让你死心……”
可他没想到，最后，她的心是死了，但他的心，却也跟着她……活了。
又或者说，他对她的心，从来就是活着的！
“顾一晗，你觉得这么对我，公平吗？”
允夏的声音里已经带着哭腔。
“愿不愿意继续爱你，愿不愿意跟你在一块，那是我的事情！你凭什么跟我做主？？”
“这样说开，是不是更容易让你忘了我？”
顾一晗问她。
低头，又重重的抽了口手里的烟，“我不想误你一生。”
“可你已经误了我……”
允夏低声呢喃一句。
眼泪，终究还是从眼眶中漫了出来……
车里，车外，陷入了一片低沉的寂静里。
两个人，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顾一晗扔了烟头，坐进了车里，继续开车。
“你带我回家吧！”
终于，允夏率先开了口，“带我回郊区那栋别墅里去。”
顾一晗没有看她。
车，往前行驶了一段距离，却忽而，调转车头，往郊区的别墅里去了……
有些话，终究是要说开的，有些关系，该断的终究是要断的，而有些缘分，扯不清的就终究注定要牵扯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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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我们结婚吧
别墅里，依旧蒙着一层白布。
空气里宛若透着一种莫名的悲伤感。
允夏倚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漆黑萧条的夜景，她问身后的顾一晗，“是车祸的后遗症。”
“……嗯。窠”
顾一晗倚在窗口的另一边，沉吟一声，没去看她。
允夏歪过脑袋瞧着他，“你觉得我像个欲_女吗？”
“这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这是一辈子的事情！等到将来，你自然会知道清楚没有性_生_活的痛苦，我不想害你一辈子！”
允夏不以为意的朝他走了过去，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身上。
脑袋靠在他怀里，低声同他撒娇，“顾一晗，你别管我以后痛苦不痛苦，可至少现在我不跟你在一起的痛苦远大于和你在一起时的痛苦，那你是不是应该有义务替我减轻一下痛苦呢？”
“……”
顾一晗稍稍顿了顿。
手，抬起来，想抱她，最后，却还是作罢。
“这样吧……”
允夏抬头看着他，“你应该没想过再结婚了吧？”
“当然。”
他的目光，凝住她的眼睛，眸色稍暗了些分。
曾经，他觉得自己非她不娶。
如今……
“要不这样吧！咱俩先结婚。”
允夏提议。
顾一晗眸色深谙了些分，眉眼间掠过一丝怔鄂，“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啊！”
允夏点头，“到时候要你一直好不了，又或者我真的对我们的婚姻生活腻味了，又或者……嗯，我忍不了了，咱们再离婚不就成了？！”
“你开什么玩笑！”
顾一晗一脸严肃的拉开她，“你知不知道一段婚姻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算什么？”
“算什么？”
允夏不以为意，“对我来说，婚姻真正的意义不在于把两个人捆绑在一起，而只是在于让两个相爱的人找一个正当理由同居生活而已！我现在爱你，所以想要跟你生活一辈子！我不确定我是否能够像现在这样爱你一辈子，但……你又凭什么能确定我这一辈子不会只爱你一个呢？”
“你想拿你一辈子来做赌注？”
“你敢吗？”允夏挑眉问他。
“申允夏，这场赌局对你不公平，因为我没有任何赌资！”
“你有！”
允夏点了点他的心，“你的赌资在这！除非，你早就不爱我了！”
允夏的手，被顾一晗握住，下一瞬，整个人被他扯进了怀里去。
他紧紧地抱着她，很用力。
允夏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胸口因激烈的情绪而上下起伏着。
他的胸膛，有着一种让允夏心安的魔力，那一刻，允夏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她可以趴在他的怀里，毫无顾忌的同他撒娇，可他永远都会宠着她，让着她。
“明天我们上民政局。”
允夏说。
顾一晗没答话，只是把她搂得更紧。
“你说话呀？”
允夏急了，小手锤了锤他的胸口，“你到底要不要跟我结婚？”
“如果我说‘不’呢？”
“那要不我再死一次给你看？”
当然，允夏这话是开玩笑的。
人都活了，她再死就不划算了。
“你在逼婚。”
“得了便宜还卖乖！总之，这事我说了算！明天刚好周末，民政局不放假吧？”
“不放。”
“那太好了！今晚我在这住下了，明天你带我去拿户口本！对了，你的户口本我还存着呢！你说你那户口本上就你一个人，户主是你，人口成员也是你，多可怜，多孤单！现在
好啦，从明天开始终于有人来陪你啦！美吧你！”
允夏说着，就从他怀里出来，准备收拾屋子。
沉重的心，在这一瞬间，彻底得到了释然，整个人都跟着开心了起来。
允夏愉悦的哼着小调儿，一边扯家具上的白布，穿梭于整个大厅，还时不时的张罗着一晗做事。
有那么一瞬的时间，顾一晗真的有种错觉……
他们俩，此时此刻，就像一对真正的夫妻！
眸色幽暗了些分，他走上前去，伸手，一把从身后把忙碌中的她，拥入怀中来，唇贴在她的耳际边，低声问她，“结婚不需要先知会长辈一声？”
允夏停了手里的活。
娇身软进他的怀里，摇摇头，“先别吧！省得再生事端。再说了，你_妈……可不见得会同意咱们俩！”
允夏瘪瘪嘴。
顾一晗贪恋般的在她的发心里厮_磨着，“好，那听你的。”
其实，他不怕任何人的阻拦，他只怕，将来她后悔，只怕自己会误了她一生。
他想要拒绝她这个要求的，可无奈，这段婚姻对他的诱_惑力实在太大……
他们俩是不是真的可以如她所说的这样，走一步，看一步？
一晚上，两个人同心协力的把别墅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卫生初步做了一下，允夏累瘫在沙发里，问正在厨房里烧水的一晗，“你说咱们俩把新房就设在这，怎么样？咱俩结婚了就住这来！把我妈也接这来，你看好吗？她住楼下，我们就住楼上，不然她一个人住，我不太放心，你觉得呢？”
“我都行。”
顾一晗泡了杯热茶出来，递放到允夏跟前的茶几上，“你看着办！”
“好！那就暂时先这么决定了，明儿拿完证我再回去跟我妈好好商量商量。”
“夏夏……”
顾一晗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伸手，把她捞进自己怀里，“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生孩子怎么办？”
“有什么问题吗？”允夏眨眨眼，“如今医学技术这么发达，人工授精的例子也越来越多，难道我们不行？啊……我还没仔细问过你呢，你这情况，医生到底怎么说的？那个……阿晕是你男科的专属护_士？”
“不是。”
顾一晗解释，“她是教授的女儿。”
“教授？”
“治这玩意儿的专家。”
顾一晗指了指自己的下_腹。
“那教授怎么说的？”
“修复之后，神经变得不太敏感，教授说勤于锻炼不是没希望，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希望并不大。”
“不是没希望，那就证明还是有希望的咯！”
允夏听到这话，仿佛一下子看到了曙光，下一瞬，她一个跨腿，就在他身上坐了下来，“医生既然都说了让你勤加锻炼，那你这么消沉怎么能行呢？”
“……申允夏，你知羞不知羞的啊？”
顾一晗笑了，“医生说勤加锻炼，说的不是这，是体能！”
“这也是体能的一种。”
允夏解说，“既然是神经不太敏感，那咱们就想办法刺激刺激它呗！一种方法不行，就换一种方法，一次不行，咱们就再来一次，如果长期坚持的话，一定会有效果的！这叫康复练习，就跟断腿断手一样，练一练就好了！你可千万别灰心，也不要疲于锻炼！我会帮你的！”
顾一晗算是知道了。
这丫头……
果然不知羞！
可允夏不知羞的地步，还远远不止于此。
她说着，还当真伸手去解他的裤腰带，一本正经的说道，“咱们今天就先从弱一点的开始吧，手，你觉得如何？别太猛了，往后不好治疗，咱们得慢慢来……”
“……”
顾一晗喉头一紧，声线不觉喑哑，半晌，吐出一个字，“好。”
他明明该拒绝这么荒唐的行为的……<；
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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