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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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族- 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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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们都没有死!”
  无晋想起了那一刻,将她紧紧搂在自己怀中,那种内心深处的感动,那种生与死的重逢……
  “黑姑!”歉疚和感激使无晋心中涌出了一种对她的无尽爱怜。
  他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感受着她那惊人弹力的肌肤,另一只手轻轻按摩她的脸,抚摸着她的眼睑和眼睛下面凹处暗紫色的阴影,那是一块淡淡的疤痕,他的手触摸着她完美的鼻梁,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她丰满柔软的嘴唇上,她的嘴唇微微张开了,无晋的手指明显感到了她嘴唇中湿润了的气息。
  无晋将鼻子放在她头发上,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体香,在她耳边呢喃,“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娶你!”
  “嗯!”她低低呻吟一声,“我以为你忘记我了。”
  “没有忘记,我只是无颜见你,我和师姐……”
  “不要再说了,我知道,我不怪你,真的,无晋……求你抱紧我,抱紧我!”
  无晋感觉到她的身子变得滚烫起来,他心中的激情渐渐被点燃,在他身体和四肢慢慢扩散,他慢慢将嘴唇靠近了她,却有点犹豫,男人亲吻时的犹豫和女人不同,男人只想探测女人的反应,看自己能不能被接受,女人犹豫,主要是想尽量拖延期待已久的美妙时刻,有时这种等待比亲吻本身还要珍贵。
  但陈瑛却按捺不住她的期待了,她一下子便吻住了无晋的嘴唇,柔软的手臂缠绕着他的脖子,双腿也绕上了他的腰。
  无晋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炙灼着他的双唇,他的呼吸变得猛烈而急促,他用力揪住她头发,紧紧地搂抱着她,嘴唇微微张开,贪婪地吮吸着她那令人陶醉的香气。
  陈瑛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脱落,身无寸缕,敞露出她弹性惊人的肌肤和乳房,她的腰,她的臀,是那么柔软,而又那么有力。
  “无晋!”
  陈瑛低低呼唤他,她的鼓励让无晋的血液彻底沸腾了,他将她抱上软榻,扯去了自己薄薄的内衫,尽情地抚摸、感受她那柔软得令男人疯狂地身躯,却又充满了惊人的弹力,她那狂野的热情和俨如母豹子般柔软而结实的腰臀让无晋迷失在了无边无际的情欲之中……
  当灯光再亮起时,陈瑛已经悄然离去,房间里依然留着一丝淡淡的栀子花香味,无晋觉得自己像做了一个梦,是那么不真实,但软榻上留下的点点血迹,却又说明一切都是真的。
  桌留有一封信,无晋慢慢拆开,只见上面是线条粗犷的笔迹,只有一句话,“我会等待那一天……”
  无晋将手掌深深插进头发中,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苦涩还是甜蜜。
  第二百三十五章 阻截余杭郡官船
  三更时分,皇甫无晋得到紧急情报,他将凤舞暂时留在维扬县,他则上了大船,率领三百艘战船,向南面的余杭郡疾驶去,这也是无晋南下的一个重要原因,余杭郡刺史杨廷安是皇甫恒的舅父。
  余杭郡也是楚州极为重要的郡县,这里人口稠密,土地肥沃,商业发达,是楚州除了东海郡和江宁府之外的第三大税赋来源地和粮食产地。
  杨廷安曾在京城齐万年的寿宴中见过皇甫无晋一次,那时,他心中很失落,对前途充满悲观和迷茫,但皇甫恒在洛京登基后,杨廷安一下子振奋起来,而且他的父亲杨晟出任兵部尚书兼征西大元帅,这更让他心情激动万分。
  杨廷安一直就很警惕无晋的扩张,早在去年皇甫玄德下旨,各郡税银粮食运往江宁府,杨廷安就留了一手,他借口税银尚未收齐,粮食还未入库,只运去江宁府五万两银子和两万石粮食,税银和粮食基本上都沉淀在库中不动。
  而此时,皇甫恒号召楚州各郡向洛京运钱运粮,杨廷安便开始行动了,他也是整个楚州唯一响应皇甫恒号召的刺史。
  从四月初开始,他便征集两百多艘五百石的民船,准备将二百万两税银和三百万石粮食运去洛京,当然,五百石的民船载重量不大,他只能先运税银和一小部分粮食。
  四月中旬,杨廷安已得到皇甫无晋抵达维扬县的消息,维扬县距离余杭郡郡治钱唐县只有一百余里,骑快马大半天便可以赶到,杨廷安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这时他已经将税银搬上船,而他刚刚又征集到一百艘平底拖船,准备运粮,但时间已经来不及,杨廷安只得放弃继续运粮,就在皇甫无晋抵达维扬县的晚上,杨廷安亲自押运着二百艘满载税银和粮食的大船,向北方驶去。
  天渐渐亮了,一缕霞光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仿佛大海也被朝霞点燃了,波涛轻涌,一队两百艘船只组成的船队在大海中劈波斩浪,向北疾行。
  此时他们已经离开了钱唐湾,向更广阔的东海驶去,杨廷安站在第一艘大船上,心潮起伏,他想起了这一年来遭遇的种种挫折,自从杨皇后去世,杨家便遭遇了灭顶之灾,父亲明升实贬,失去了重权,而兄长杨廷玉却以莫须有的罪名免职为民,他的境遇稍好一点,在太子的奔跑呼吁中,最终没有重蹈兄长覆辙,虽被贬为余杭郡刺史,却依然有那么一点实权。
  现在太子终于登基,他们杨家也彻底翻身,父亲为兵部尚书兼征西大元帅,大哥被任命为吏部侍郎,下面就应该轮到自己了。
  杨廷安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他想象着自己将两百万两白银押运至京城后,皇上会怎样的夸奖自己。
  就在这时,一名手下指着远方大喊:“大人,快看,战船!”
  杨廷安向远方眺望,只见海面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点,足有数百艘之多,他仿佛一脚踏空,身子落下万丈冰窟,浑身冰冷得直颤抖,皇甫无晋还是来了。
  “怎么办?”
  他回头向船老大喊道:“马师傅,有办法绕开前面战船吗?”
  船老大苦笑着摇摇头,“大人,这种情况,不逃跑或许还有活命的希望,如果逃跑铁定被撞沉,大人,绕不开。”
  杨廷安两腿颤栗,片刻已是满头大汗,最后他腿一软,无力地坐倒在甲板上,听天由命。
  运银船队减速了,最后彻底停下来,等待着厄运到来,战船一艘一艘从它们两边驶过,也渐渐放慢速度,最后三百艘战船将它们团团包围,一艘艘满载士兵的小船靠近船队,纷纷上船检查,一艘千石战船驶近杨廷安座船,船舷上一名军官大声问道:“杨大人在哪里?”
  杨廷安慢慢站起身,拉了拉长袍,保持着刺史的官威,“我就是!”
  军官向他一抱拳,“请大人随我来,凉王殿下要会见大人。”
  “凉王殿下在哪里?”
  军官回头一指一艘庞大无比的军船,“那就是我们大人的座船,他在船上等候。”
  杨廷安看见船头上站在一个黑点,估计就是皇甫无晋,他应该在冷冷地看着自己,他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道:“好吧!我跟你去。”
  杨廷安艰难地爬上了大船,他有点恐高,大船实在太高,他感觉自己要被风吹下大海,吓得他紧紧抱住软梯,闭上眼,不敢向下看,这时,他感觉一双有力的手拉住他的胳膊,将他慢慢拉上大船。
  睁开眼睛,发现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凉王皇甫无晋,他心悸地点点头,“多谢殿下!”
  无晋歉然地向他拱手道:“不知道大人恐高,那应该我下船去。”
  “没事!”杨廷安摆摆手,又向无晋深深施一礼,“下官杨廷安参见殿下!”
  他刚才忽然悟通一个道理,皇甫无晋并没有和朝廷翻脸,不管他再嚣张,他还是皇上的臣子,他还不敢明目张胆地强夺,最多只能巧取,想通这一点,杨廷安的心略略放下,不像刚才那样胆战了。
  他又连忙道:“殿下,下官奉皇帝陛下的召唤,特送银进京。”
  “原来是这样!”
  皇甫无晋的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缝,“那幸亏我拦住了大人的银船,否则,这税银可就没有影子了,连大人的性命也难保。”
  杨廷安一愣,“殿下这话怎么说?”
  “哎!大人毕竟是书生啊!”
  皇甫无晋向茫茫大海一指,叹了口气道:“这茫茫大海中,海盗层出不穷,凤凰会、白沙会,甚至倭寇,都会拦截大人的银船,杀人夺银,这是常态,请问大人带了多少护卫?”
  “这个……”杨廷安哑口无言,他只带了五十名衙役。
  “那依大人的意思,我该怎么办?”
  话一出口,他便觉得不妥,不能这样被动,他连忙改口,“如果不行,我先把银船返回余杭。”
  皇甫无晋怎么可能把到嘴的肥肉放跑,他呵呵一笑,“那怎么行,朝廷要和伪帝作战,急需军饷,难道杨大人还想招募几千士兵后再送,有我在,就不用杨大人费心了,杨大人请安心回郡里,税银我负责送进京。”
  “这……怎么行?”
  杨廷安心中大急,皇甫无晋却不想和他多说了,他一转身下令道:“把杨大人送回船!”
  两名膀大腰圆的军士也不管杨廷安是否愿意,架着他便下船,“杨大人小心失足!”
  杨廷安头一低,见大船如此之高,顿时吓得他两腿战栗,一阵头晕目眩,他又闭上了眼睛,只得任由军士慢慢他扶下船。
  皇甫无晋则站在船舷边探头望着杨廷安下船,他不由摇头好笑,这个杨廷安竟然这么胆怯高处,他倒是第一次见到。
  “殿下,卑职有事禀报!”一名校尉在旁边躬身施礼道。
  “什么事?”
  “卑职刚才去查看船只,税银倒是全在,但粮食只有十万石。”
  “是吗?”
  无晋这才反应过来,对的,这两百多艘五百石小船怎么可能运得出三百万石粮食,自己竟然没有意识到,粮食肯定还在钱唐县官仓。
  他略略沉思片刻,便笑道:“传我的命令,杨大人政务劳累,派两艘船送杨大人去永嘉郡游玩一趟,好好放松一下,然后再送他回来。”
  余杭郡钱粮被皇甫无晋搬运一空的消息最终传到了皇甫恒的耳中,紫薇宫麟德殿偏殿内,皇甫恒大发雷霆,‘砰’的一声脆响,他将一只茶杯狠狠摔在地上,裂成碎片飞溅,旁边的宦官和宫女吓得一个个战战兢兢,都缩肩低头,不敢吭声。
  “皇甫无晋,你好大的胆!”
  皇甫恒指着南方大骂,“你竟敢拦截朕的钱粮,你是想造反吗?”
  站在玉阶下是右相张缙节和兵部尚书杨晟,他俩对望一眼,杨晟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请息怒,这在老臣的意料之中。”
  杨晟已经年近七十,白发苍苍,此时他更担忧的是儿子杨廷安的生命安全,他其实之前就悄悄写信给儿子,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可不知为什么,儿子竟然没有听他的话,或许是还没有来得及收到他的信,他心中充满了忧虑。
  旁边张缙节也躬身道:“陛下,先帝就曾经为皇甫无晋私自挪用税银而恼怒,他也有几十万的军队,不可能把楚州税银和粮食让给陛下,臣听说,皇甫无晋是很客气地夺银,说明他还不想和朝廷翻脸,臣的意思是,暂时不要树此强敌。”
  “可是我儿至今下落不明,张相国,这可有问题啊!”
  张缙节见杨晟已经昏庸老迈,连这点事情都想不到,不由暗叹一口气,安慰他道:“杨尚书,皇甫无晋是因为要取余杭之粮,所以暂时不让杨大人回去,等他把粮食取走,他自然会把杨大人放回来,他是聪明人,不会为这点事情和朝廷翻脸。”
  皇甫恒也渐渐冷静下来,他也叹口气道:“我也知道他不会把楚州钱粮给朕,只是朕现在钱粮也紧张,这如何是好?”
  张缙节沉思片刻道:“陛下忘了吗?还一个产粮重地,尚无人占领。”
  “你是说,晋州?”
  皇甫恒明白了张缙节的意思,确实,晋州沃野千里,他岂能拱手让给雍京伪帝?
  第二百三十六章 申国舅的双棋战略
  时间渐渐到了五月,两帝并立已经一个多月,尽管双方都不承认对方,但大宁王朝的民众和下层官员都已接受现实,将雍京称为西宁,将洛京称之为东宁。
  随着两个大宁王朝都迅速稳住政权,争夺土地的战争便渐渐拉来了序幕,双方爆发的第一个争夺,便是河东晋州。
  五月初,申国舅平定蜀州返回雍京,被加封为尚书令、太尉、汉中郡王,实封五千户,这是大宁王朝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异姓郡王,不仅统揽政权,也掌握着西宁王朝的三十万大军。
  不过申国舅也有烦恼,那就是雍京内部也有矛盾,那就是申太后垂帘听政,她控制国玺,干预政治,不满申国舅的独揽大权,更重要是她手中始终握着部署在关内一带的二十万大军,她封原羽林军大将军罗挚玉为兵部尚书兼关内大元帅,替她统帅这二十万大军,所有的军队调动,必须由她的玉麟符来下令。
  而刑部尚书兼大理寺卿白明凯又是申太后的心腹,他掌控着几十个重要职位,这样一来,西宁王朝内部实际上已分裂成两个政治集团,一个是申国舅的政治集团,而另一个是申太后的政治集团,他们时而合作,时而分歧,西宁皇帝皇甫恬则是这两个集团之间的纽带和润滑剂。
  皇甫恬今年只有十三岁,他少年老成,城府颇深,平时话不多,由于没有到独立执政的年轻,他在宫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读书,查看从前的各种诏书、奏折,与此同时,他也在思考着大宁王朝的统一。
  下午,皇甫恬坐在自己的小御书房内,和往常一样的读书思考,他的御书房位于平安宫的北极殿,平安宫也就是从前的大明宫,三十年前将晋安事变中几座被焚毁的宫殿进行修缮后,便改名为平安宫。
  北极殿是内殿,是一座新修的小宫殿,是专供皇甫恬读书学习之所,皇甫恬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渡过。
  此时,皇甫恬正背着手凝视着墙上的大宁地图,地图已经被他用颜色笔勾勒,划出了大宁王朝的几大势力,他称之为集团,雍京集团、洛京集团、楚州集团、齐州集团和幽州集团。
  凭他的直觉,这五大集团中实力最强的应该是楚州集团,但最不利的也是楚州集团,两地分离,凝聚不成整体的力量,那雍州有没有可能先和楚州集团结盟,灭掉洛京集团呢?
  “陛下,申相国来了!”一名宦官在门口禀报。
  “请相国进来!”
  片刻,申国舅走进御书房,笑呵呵行一礼,“老臣申溱参见陛下!”
  “相国不必客气,请坐!”
  申国舅在软墩上坐下,他欠身笑了笑道:“今天来找陛下,是有一件重大策略想和陛下商量。”
  “和朕商量?”
  皇甫恬微微一笑,他立刻猜到了申国舅的用意,“相国是想让母后配合你吧!”
  曾几时,申国舅和申太后这一对亲兄妹变成了政敌,而皇帝皇甫恒则成为他们之间的纽带。
  “正是如此,臣有一个双棋策略,希望能得到太后的支持。”
  申国舅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申太后和他形成对抗局面,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当时,皇上没有成年,选择权力模式就有三个方案,一个是皇叔摄政,一个是组建政事堂,另一个是太后听政,相国主政,前两个方案申国舅是不会答应,皇权不可分,摄政绝对不行;相国不可分,组建政事堂也是不行,他选择了第三个模式,太后听政,由他申溱总揽政务。
  他万万没有想到一向居于深宫的太后竟然如此厉害,笼络住大将军罗挚玉,掌控住当初皇甫玄德的二十万直辖军,又趁他去平定蜀中的机会,又建立以白明凯为首的文官势力,建立了一支强大的势力,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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