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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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族- 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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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永庆微微一笑,“我是需要几样东西,一个是我要挂名为茶庄二掌柜,我不过问茶庄生意,只是挂名,这个没有问题吧!”
  殷掌柜是个很精细之人,他想了想道:“如果将军一点不过问茶庄生意,那这个二掌柜就会让人怀疑,我想问一下,余将军就只有一个人吗?”
  “不!过几天还会来二十几人,还有信鸽,所以我还需要一层楼,最好是顶楼,殷掌柜看看可方便?”
  殷掌柜想了一下道:“房子好解决,西二栋仓库的顶楼一直空关着,放一些零星杂物,也有单独的楼梯,直接可以利用,只是,二十几人……”
  他又想了想道:“这样吧!就委屈余将军和手下做茶庄护院,这样也可以掩护,余将军看这样行不行?”
  “没有问题!”
  余永庆爽朗一笑,“做什么都没有关系,只要能掩护得好。”
  这时,殷掌柜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他一拍脑门道:“我险些忘了,现在雍京对武器管制极严,长兵器和弩箭民间是绝对不允许,不是武士不准带刀,要带剑或者弓箭,也必须去县衙备案,领一块小铜牌,如果没有铜牌而被查到带武器,会立刻当做洛京探子带走,我不知你们……”
  “我们都有武士头衔,你不用担心!”
  余永庆感觉到了殷掌柜心中的紧张,他站起身轻轻拍了拍殷掌柜的肩膀,“放心吧!我们不是来杀人,也不一定要带兵器。”
  从楚州回来,苏逊向皇甫恒交了一份不合格的答卷,他没有带回一颗粮食,或者是一枚铜钱,不仅如此,他仿佛还变成异常苍老,感觉他很疲惫,皇甫恒不忍责备他,便安慰他几句,让他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一连几天,苏逊都是一种焦躁不安中度过,他长吁短叹,总觉得人生没有了意义,他的反常让家人们揪心不已。
  这天晚上,苏翰昌推开了父亲的书房门,“父亲,你找我?”
  “嗯!”苏逊正在写东西,他指指椅子,“先坐吧!”
  苏翰昌有些不安地看父亲一眼,他也感觉到,父亲从楚州回来后消瘦得厉害,就像生了一场大病,他问了几次,父亲都不理会他,让他心中担忧到了极点。
  不过今天父亲的气色好像不错,脸上居然露出了久违的笑意。
  苏逊放下笔,轻轻叹口气道:“我已经决定辞职了!”
  “什么?”苏翰昌大吃一惊,“父亲,你说什么?”
  “我说决定辞国子监祭酒之职,这很奇怪吗?”苏逊不满地瞥了他一眼。
  “不,可是……可是父亲,你为什么会想到辞职,你做的好好的,而且你也不到七十岁,难道父亲觉得雍京才是正统吗?”
  “我觉得他们都不是正统!”
  苏逊忽然怒道:“皇甫恒洗不脱弑父的嫌疑,而皇甫恬名不正言不顺,什么大宁朝,索性就是申家王朝,他们凭什么登临天下?”
  苏翰昌愣愣地看着父亲,半晌才迟疑道:“父亲辞职回乡,其实是想为齐王效力,是这样吗?”
  “谁说我要回乡,谁说我要为齐王效力?你想到哪里去了?”
  “可是……孩儿真的不明白,父亲到底是为什么,能告诉我吗?”
  苏逊轻轻叹息一声,“或许我们都做错一件事,现在只能错到底了。”
  他凝视着苏翰昌,缓缓道:“你要向我发誓,今天我告诉你的话,你绝不能告诉任何人,连你妻子和儿子都不能说,翰林那边,如果我觉得有必要,我会告诉他,你记住了吗?事关我苏家的身家性命,你不能告诉任何人!”
  苏翰昌从小到大,从没有见过父亲这样神色凝重,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有些紧张地点点头,“父亲,我绝不会说!”
  苏逊站起身,把门反锁了,又从书柜里取出一本书,坐下来递给苏翰昌,“这本书你还记得吗?”
  苏翰昌见这本是当年郭尚书写的《大安王朝宫变记》,其实就是影射晋安事变的一本书,后来郭尚书因此被杀,这本书也被禁,他们家中藏有一本,他十几年前读过。
  “父亲,这本书我读过,今天你要说事和它有什么关系吗?”
  “有关系,大有关系。”
  苏逊翻到其中一页道:“书上说地龙太子未死,被六勇士所救,逃出王宫,不知所踪,这个地龙太子指的就是天凤太子,当年晋安皇帝的嫡长子,他确实没有死,我这次在楚州见到他的后人了,也就是晋安皇帝的孙子……”
  “父亲,可是这和我们苏家有什么关系,已经过去四十年了,难道他还想复位吗?”苏翰昌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反常了,他心中极为不满,这和他们苏家有什么关系,难道父亲想惹祸上身吗?
  苏逊见儿子有些气急败坏,他不由摇摇头,淡淡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苏翰昌不耐烦道:“我管他是谁?他又不是我女婿!”
  “你说对了!”
  苏逊压低声音道:“他就是你女婿,皇甫无晋!”
  “哗啦!”
  苏翰昌猛地向后一退,撞翻了身上的小桌子,桌上的茶杯也翻到了,茶水流了一桌子,但苏翰昌根本顾不上,他惊恐地望着父亲,半晌才颤抖着声音问: “父亲……你没骗我?”
  苏逊摇了摇头,“我为什么要骗你,我这些天的反常,你没有发现吗?”
  “可是父亲,我们……该怎么办?”
  苏翰昌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无论和皇甫恒还是皇甫恬,都不会放过晋安皇帝的后人,一旦这个消息泄露,他们苏家可就要倒大霉,天啊!他怎么把女儿嫁给晋安皇帝的后人?
  苏翰昌心中乱成一团,他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哼!亏你还是礼部尚书,连这点事情都担待不了吗?瞧你吓成那个样子。”
  苏逊对儿子的失态极为不满,他知道儿子是害怕丢掉礼部尚书之职,他不由更加生气,这个儿子现在官迷心窍了。
  苏翰昌慢慢冷静下来了,他也觉得刚才有些失态,连忙起身捡起桌上打翻的茶杯。
  “茶杯你就别管了,我只想问问你,如果我要你弃官而走,你干不干?”
  苏翰昌吓得手一哆嗦,他就是害怕父亲说这件事,“父亲,只要我们把事情隐瞒住,皇上就不会知道,也不至于要弃官。”
  苏逊摇了摇头道:“你这个目光短浅的家伙,你难道真不明白为父的意思吗?”
  苏翰昌突然听到无晋的真实身份,使他心中乱作一团,哪里像他父亲已经思考了那么久,他苦笑一下道:“父亲,孩儿心中很乱,请父亲明示。”
  “好吧!我告诉你,现在我们苏家需要做一个选择,让时光倒回四十年,我们是选择支持晋安皇帝,还是永安皇帝,换而言之,你是想做国丈,还是只想做礼部尚书?”
  苏逊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皇甫无晋必然是要争夺天下,那苏家是支持皇甫无晋,还是支持皇甫恒,其实就这么简单。
  苏翰昌也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他也知道皇甫无晋有很强的实力,西有二十万西凉军,东有三十万楚州军,真的逐鹿中原,皇甫恒未必是他的对手。
  苏翰昌心中也在迅速盘算,苏菡是凉王妃,将来若皇甫无晋登基,那她肯定是正宫皇后,那自己就是国丈,将成为皇甫无晋的有力支持者,而且不仅是他一个人,整个苏家都成为天下大族,这笔账他算得很清楚,他不像父亲,有那么重的道德包袱,所以要痛苦地考虑那么久,他很务实,几乎就在极短的时间内,这笔帐他便算清楚了,他当然会选择当国丈。
  “父亲,我觉得我们苏家已经和无晋坐在一条船上了,既然没有下船的可能,那就尽力帮助他把这艘船驾驶好,顺利达到目的地。”
  “我也是这个意思,我准备接受无晋的邀请,去楚州创办宁楚大学堂,广收天下俊才。”
  第二百三十九章 传言悄起
  长平郡,沁水是一条并不算宽的河流,河水仅宽二十余丈,可以清晰地看见对岸,在沁水边小县端氏县城内,挤满了三万余东宁军,他们的后勤辎重全部丢在沁水西岸,连营帐也没有了,每个士兵只有随身携带的一点点干粮。
  城墙上,大将李延心中充满了绝望,尽管他派出数百名探子去沿河巡逻,但他知道,狭窄的沁水是无法阻挡西宁大军前进的脚步。
  李延非常了解他的对手邵景文,他曾在一起共事多年,邵景文在绣衣卫中就是以杀伐果断而出名,他会拖延战机吗?答案是否定的,他肯定会迅速渡过沁水,集中优势兵力全歼自己。
  李延曾经考虑过伏击邵景文渡河,但最后他放弃了这个念头,沁水只宽二十余丈,等他找到邵景文大军,恐怕他已经渡过沁水了。
  此时,李延焦急地等待主帅杨晟的消息,杨晟还在河内郡,大部分粮草都在他手中,他却迟迟没有运来,这让李延心急如焚。
  李延现在有几个选择,他可以北上和秦汉武汇合,也可以南撤回河内郡,和主帅杨晟汇合,但不管是哪一条路,他都没有选择权,必须由杨晟来决定,如果他敢擅自决定,那他面临的将是死路一条,这是严厉的军规。
  这次他们被西宁军击败,很大程度上就是指挥上出了问题,尽管李延和秦汉武都独自率领两支军队,但他们却没有指挥权,指挥权在大元帅杨晟手中,该怎么行军,怎么渡河,都是由杨晟说了算,他在河内遥控,两支军队就像两只风筝,都攥在他手中。
  李延和秦汉武在端氏县第一次汇合后,两人都认为应该集中优势兵力西进,先击溃邵景文,然后再调头北上太原。
  但他们的方案遭到了杨晟的否决,杨晟坚持认为,太原城池坚固,人口众多,为晋州中心,应抢在敌军之前占领太原,他命秦汉武军火速北上,但他又不肯两军同时北上,那样他就孤军在后了。
  正是这个战略上的错误,使他们失去了全歼邵景文军的机会,反而被邵景文打了伏击,使李延兵败,损失近四万大军。
  就在李延忧心忡忡之际,一名报信骑兵从南方疾奔而来,李延大喜,这肯定是杨晟有消息来了,他趴在城墙上大喊:“大帅是什么命令?”
  报信骑兵在城下大喊:“大帅命你不得惊扰平民,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满门抄斩!”报信兵说完,掉头向南奔去。
  “还有什么?”李延急得大喊。
  “没有了,大帅就这句话,连信也没有!”士兵的声音在黑夜中传来。
  “混蛋!”李延狠狠一拳砸在墙砖上,牙齿缝中半天迸出一句话,“书呆子哪堪军事!”
  在距离端氏县以南约六十里紧靠河边的一个村子里,邵景文的斥候在村子水荡里发现了近百艘小船,这是村民为躲避兵灾而将船藏匿,这个发现让邵景文喜出望外,百艘小船足以搭建一座浮桥。
  借着夜色掩护,数百西宁军工事兵在忙碌地搭建浮桥,将一艘艘小船用铁链相连,固定在河两岸,最后铺上木板,不到一个时辰,一座简便的木桥便搭建完成。
  “大将军,浮桥搭建完毕!”
  夜色中,邵景文望着一条黑黝黝的浮桥通道出现在沁水上,他当即下令,“大军立即过河!”
  就在这时,对岸的十几名东宁哨兵发现了浮桥,他们纷纷涌上,和工事士兵展开激战,企图烧毁浮桥,大队士兵冲过浮桥前去支援,箭如雨发,东宁哨兵寡不敌众,丢下七八具尸体,仓皇北逃。
  右副将赵镇走到邵景文身边道:“邵将军,看哨兵后撤路线,李延主力应该在端氏县,我们是否集中兵力和其一战?”
  邵景文沉思片刻道:“李延最多只有三万军,而我们却有八万军,近三倍于他,他不会不知道,他现在得到哨兵禀报,知道南逃之路已断,他必然会北逃于秦汉武军汇合,我们必须切断他北逃之路。”
  “韩将军!”
  邵景文一声令下,左副将韩义拱手道:“末将在!”
  “你可率第二军一万轻骑疾速北上,绕道端氏县以北,截断李延北逃之路,无论死伤怎么惨重,务必堵住他”
  “末将遵命!”
  一支万人骑兵开始涌动,呼啸着向北而去,邵景文又对副将赵镇道:“赵将军,你也率第三军一万轻骑火速南下,走轵关陉入河内,奇袭杨晟后勤,但杨晟要放他回去,不要抓他!”
  “邵将军,这是为什么?”赵镇不解,杨晟是伪朝兵部尚书兼兵马大元帅,抓住他,意义非同小可。
  “此人昏庸老迈,留在洛京利大于弊,这是申相国的命令,你就不用多问了。”
  “卑职明白了!”
  赵镇施一礼,飞身上马大喊:“第三军,上马跟我走!”
  又是万人骑兵跟随赵镇南下而去,邵景文望着身边黑压压的六万大军,他毅然下令道:“将辎重留在西岸,拆除浮桥,六万大军跟我北上,踏平端氏县!”
  六万大军立即发动,浩浩荡荡向北方六十里外的端氏小县杀去……
  五月下旬,邵景文大军渡过沁水,在端氏追上了举棋不定的李延三万残军,李延向北突围失败,被七万大军包围,死伤惨重,最后李延被迫向邵景文投降。
  河内郡杨晟率领的六千后勤军被赵镇的一万轻骑兵偷袭成功,后勤军全军覆没,年过七旬的杨晟在十几名亲兵拼死护卫下,抢到一艘小船渡黄河而逃。
  五月底,北线秦汉武军孤掌难鸣,而太原城已被西宁军抢先占领,秦汉武走投无路,后勤断绝,他只得率部向占领太原府的右武卫大将军赵瑄投降。
  至此,持续了近一个月的晋州争夺战役落下帷幕,晋州被西宁军占领,皇甫恒所派出的十五大军全军覆没。
  与此同时,河北也传来消息,齐王皇甫忪的二十万大军在河间郡击败赵王十万护卫军,大军兵临幽州城下,幽州城守将陈莫开城投降,赵王皇甫怛在杀死妻儿后自杀身亡,成为第一个因夺嫡失败而死的亲王。
  齐王皇甫忪占领齐州和幽州,使豫州处于四面受敌,而十五万大军在晋州的全军覆没严重动摇了东宁军心,东宁王朝开始面临着巨大的危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令人惊讶的谣言开始在洛京的大街小巷传播。
  洛京百富酒楼,自从敦煌郡王皇甫逸表死在华清宫后,南山派便解散了,而百富商行也开始出现分裂的迹象,由于大部分皇族都在雍京,所以豫州和洛京的百富商行财产便归属于皇甫逸表之孙皇甫英俊,这座洛京第二大酒楼也不例外。
  百富酒楼的生意依然和从前一样火爆,并没有受战争影响,而晋州惨败和幽州易主却一直成为所有酒客谈论的话题,东宁王朝四面楚歌,何去何从?
  但今天却例外,今天一个惊人的消息在洛京疯狂传播,百富酒楼也一样传得沸沸扬扬。
  “你知不知道?”
  一名酒客站在酒桌上大声对所有人道:“凉王皇甫无晋竟然是晋安皇帝之孙,是天凤太子之子,晋安皇帝又要杀回来了!”
  大堂内顿时议论纷纷,喧闹声响成一片,“胡二,你说这话有什么依据?”一人大声问。
  “现在整个京城都传开了,你们不信问问钟老爷子,他当年参与过晋安事变。”
  所有人的目光一齐望向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老者笑骂道:“你这个胡猴子,说话把人压死,什么叫我参与过晋安事变,我算什么人?”
  “老爷子,你当年不是宫廷侍卫吗?多少知道一点内情吧!”
  酒客们好奇地围了上来,七嘴八舌道:“钟老爷子你就说说吧!这个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望着一双双期待的目光,落寞了几十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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