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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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族-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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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去说。”
  肖姬的笑容更加娇媚了,“老爷,昨天百宝斋送来几件珠宝,我很喜欢,老爷看……”
  “买!买!”
  皇甫旭手一挥,“没问题,只要夫人喜欢,我就买下它。”
  “多谢老爷了,我这就去给老爷办事。”
  说完,她腰一扭,风情万种地走了,皇甫旭望着她的背影,不由咬牙暗骂,“一个娼妇罢了,还敢和我讨价还价!”
  皇甫琢玉怒气冲冲地走过院子,他今天无缘无故被父亲一顿臭骂,骂得他恼羞成怒,满腔怒火不知向谁发泄,他要去找他的娘子,不!那个贱人,要好好收拾她,竟敢在背后告自己的黑状,反了她了。
  刚走过一扇月门,前面便是他的小院了,就在这时,‘咔嚓!’一声,一样东西砸中了他的头,戳得他额头生疼,他捂着额头向四周张望,这才发现脚下竟有一只断线的燕子风筝,正是这只风筝打中了他,这是谁放的风筝?
  这时,他忽然听见院子外面有气喘吁吁的小孩子声音,“这边!这边!我看见它掉下来的。”
  “哥哥,你没看错吧?”
  “没错,肯定是这里。”
  这是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这时,只见月门边露出了两颗小脑袋,正是骆骆和朵朵,骆骆认出了琢玉,指了指风筝,挠挠后脑勺嘻嘻笑说:“二叔,把风筝还给我们吧!”
  “你们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调皮!”皇甫琢玉脸一沉,极不高兴道。
  旁边几名下人小声提醒,“少爷,他们就是那对孪生兄妹。”
  皇甫琢玉眼睛眯了起来,冷冷道:“你们就是那个贡举士的儿女?”
  朵朵立刻纠正他的错误,“我爹爹不叫贡举士,我爹爹叫皇甫惟明,是你的兄长。”
  “哼!兄长,他配吗?”
  皇甫琢玉又指着风筝,“你们想要回它,是吗?”
  骆骆合掌央求,“求求二叔了,把风筝还给我们吧!我们保证不再调皮了。”
  “好吧!我给你们。”
  皇甫琢玉一脚跺上风筝,把风筝踩了个稀巴烂,口中大骂:“小王八羔子,大的欺我,你们小的也竟敢拿风筝砸我,我还你个狗屎!”
  骆骆又惊又怒,他冲上来抱住皇甫琢玉大腿,“大坏蛋,你赔我风筝!你赔我风筝!”
  皇甫琢玉腿甩了两下,却没甩开,便一把扯住他头发,狠狠给他脸上一耳光,打得骆骆的半边脸顿时红肿起来,朵朵见哥哥被打,她从后面冲上来,抱住皇甫琢玉的另一条大腿一口咬下,这一口咬得皇甫琢玉疼痛之极,此时他正抓住骆骆的手掌,顿时恶胆心生,手上一较力,竟将骆骆的右手食指硬生生掰断了。
  骆骆一声惨叫,顿时大哭起来,旁边的下人见势不妙,慌忙上前劝开,皇甫琢玉哼了一声,转身进自己小院了。
  骆骆大哭着向自己家跑去,朵朵也吓得哭喊着跟着哥哥后面跑。
  第五章 家祖百龄
  皇甫无晋正和大哥说话,他的耳力异于常人,老远便听见了小孩子的哭声,他一愣,再细细一聆听,顿时跳了起来,“不好!是骆骆的哭声。”
  他向箭一样奔了出去,正端菜进门的戚馨兰只觉一阵风从身边刮过,无晋便不见了踪影。
  “惟明,这是怎么回事?”
  皇甫惟明被兄弟的神速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才说:“我也不知道,好像说谁在哭。”
  “不对!是骆骆和朵朵。”
  惟明也听见了女儿的哭声,他跳起来也向外面跑去,这时,无晋已经抱着骆骆快步走进院子了,朵朵跟在后面小跑,哭得满脸泪水,十几个族人窃窃私语,也跟着进了院子。
  无晋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抱着骆骆进了房间,惟明发现儿子已经昏过去了,他只觉得浑身发软,不知出了什么事,他正要跟进屋子,却听妻子在急着问女儿。
  “朵朵,快别哭了,告诉了娘出了什么事?”
  惟明放慢了脚步,只听朵朵哭诉,“大坏蛋踩烂了我们的风筝,打了哥哥一巴掌。”
  “朵朵,大坏蛋是谁?”惟明追问道。
  “就是二叔,那个金眼貔貅!”
  聚在门口的族人一片哗然,众人面面相觑,都悄悄地后退,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惟明顾不得管这些族人,他心急如焚,又问她:“他就只打了哥哥一巴掌吗?”
  “不!不只一巴掌。”
  无晋出现在门口,他冷冷道:“他把骆骆的右手食指掰断了。”
  呆立了半晌,惟明猛地跳起来,大吼一声,“我找他去!”
  他冲出院门,怒气冲冲地去找那个该死的王八蛋了。
  东海皇甫氏家族之所以成为东海郡六大家族之一,很重要一点,就在于它财力雄厚,百年前皇甫家出了一个经商奇才皇甫骏,他从二十岁便率领船队出海经商,经过几十年的努力,终于给东海皇甫氏家族打下了一份雄厚的家产,他成为了皇甫氏家族的族长,后来又把族长之位交给了他的儿子皇甫百龄,也就是无晋和惟明兄弟二人的祖父。
  皇甫百龄年约七十余岁,虽年过古稀,但精神矍铄,红光满面,只是腿脚有些不利索,须拄杖而行,此时,他正在接待一名重要的客人,皇甫县公府上的大管家秦用。
  东海皇甫氏虽财力雄厚,但毕竟是商人,社会地位并不高,这个管家秦用也轻视他们几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悠悠然说:“县公的态度很明确,只能由皇甫琢玉参选户曹主事,否则将取消东海皇甫氏的参选资格。”
  皇甫百龄心中十分不满,他知道一定是儿子去给皇甫渠打了招呼,为了得到这个备选资格,儿子已经不惜手段了吗?
  “秦管家有所不知,我们府的惟明上个月考上了贡举士,维扬县只有两人考中,我想东海皇甫氏应该派出贤能者去参选,这才更有把握……”
  “不行!”
  秦管家的态度十分强硬,他打断了皇甫百龄的话,“我家老爷说得很清楚了,只能由嫡孙皇甫琢玉参选,没有别的选择。”
  说完,他茶也不喝了,站起身拱拱手,“我话已带到,告辞了!”
  “秦管家慢走,送客!”
  送走了秦管家,皇甫百龄心中十分愤恨,一个家奴都敢对自己这样强硬,说明皇甫渠根本就没有把东海皇甫氏放在眼中,自己那个愚蠢的儿子啊!怎么会找这么一个人为后台,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愤恨归愤恨,他心中也十分无奈,儿子有皇甫渠撑腰,这次户曹主事人选之争,恐怕自己要输了。
  惟明家的内屋中,无晋动作娴熟,正小心翼翼地给骆骆接断指,他无论前生还是后世,都在这方面受过严格的训练,就算一般的医生都比不上他,而且他身上还有自配的治伤秘药,这种药不仅治伤筋断骨有奇效,而且消肿也很好,骆骆的脸上涂了薄薄一层,红肿明显地消褪了。
  旁边,戚馨兰哭得两眼通红,儿子受伤让她心痛,不过无晋的娴熟接骨手法和效果很好的伤药也给了她一丝安慰,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问无晋,“骆骆不要紧吧!”
  “大嫂请放心,孩子的手虽嫩,但也容易恢复,最多两个月他就没事了。”
  无晋摸了摸骆骆的小脑袋笑道:“这孩子是个练武的好苗子,若不是我有事,我一定会好好教他一年半载。”
  “他爹爹可不准他练武,要他学文,说将来要继承他的事业,哎!他又有什么事业,也想让孩子当教书匠吗?”
  戚馨兰叹了一口气,这时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无晋笑了笑,“好像是大哥回来了,大嫂去看看吧!我来照顾孩子。”
  戚馨兰点点头,快步出去了,丈夫一去就是一个时辰,也不知结果如何了,能讨回公道吗?
  过了一会儿,无晋听见外面传来了大哥和大嫂的争吵声。
  “你怎么能忍了,孩子的指头都断了,这么重的伤,他不承认就算了吗?”
  “我也没有办法,是二叔亲自出来说,旁边下人也作证,都说是孩子自己不小心跌倒的……”
  “胡说八道,跌倒会摔断手指吗?不行,我去找他们!”
  “算了,算了,就忍忍吧!二叔已经再三道歉了,我们还能怎样?”
  又听惟明叹了口气,又问:“对了,孩子怎么样了,请医生没有?”
  “骆骆暂时没事了,多亏无晋的医术很好,已经接好断指了,脸上的肿也消了很多,哎!你这人啊!真是窝囊之极。”
  一股怒火在无晋心中升腾,他来这个时代半年,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愤怒过,算了?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他慢慢走出屋,对大哥说:“大哥,骆骆暂时无恙了,我有点事,想出去一下,今晚可能不回来。”
  惟明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道:“你可别去做傻事!”
  无晋淡淡一笑,“大哥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去做傻事?我才刚回来,人地生疏,什么都不熟,想做傻事也没地方去。”
  “要去做什么傻事啊?”院子里忽然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惟明听出了这个声音,他吓了一跳,“是祖父来了!”他慌忙迎了出去。
  院子里站着一个拄杖的老人,正是他们的祖父皇甫百龄,惟明连忙上前扶住祖父,“祖父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找我们去就行了,您腿脚不便,应该在房里休息。”
  “呵呵!我听老五说,无晋回来了,所以我特来看看。”
  皇甫百龄笑容很慈祥,他目光落到了门口的无晋身上,微微点了点头,“果然出落得一表人才,老大的两个儿子都有出息啊!”
  惟明连忙给兄弟使了一个眼色,无晋走上前,跪了下来,“孙儿无晋给祖父见礼!”
  “好!好!孩子快快起来。”
  院子里有桌椅,皇甫惟明便扶祖父坐了下来,无晋也站在祖父身旁,皇甫百龄又打量他一眼,笑着问道:“我记得七年前你被我的酒友齐山道人带去学艺,那个酒鬼应该教了你不少本事吧!”
  “回祖父的话,孙儿现在能喝五斤老酒不醉。”
  “呵呵!就是喝酒吗?我那个道友可是有真本事的人。”
  “还学了一点护身之术。”
  “嗯!很好,谦虚自律,你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皇甫百龄点点头,他取出了怀中的盒子,里面是一枚蓝色宝石戒指,递给了无晋,“这是我特地找出来的,是你父亲留给你的族戒,上面有你的名字,把它戴上吧!”
  皇甫惟明手上也有一枚类似的戒指,这是他们家族的标志,他低声对兄弟说:“戒指里还有父母的头发,你快戴上吧!”
  无晋接过了戒指,这是一枚蓝宝石戒指,经过特殊加工,宝石中间镂空,里面有细细的一卷头发,这是大宁帝国皇甫氏的数百年族规,每个年满十六岁的皇甫氏子弟都有一枚宝石戒指,戒指里必须有父母的须发,以示子嗣延绵,东海皇甫氏也不例外,但一般而言都是红宝石戒指,比如那个打伤骆骆的皇甫琢玉,戴的就是红宝石戒指,而他却是蓝宝石戒指。
  无晋不懂族戒中的宝石不同有什么含义,他望着戒指中一卷细细长长的秀发,这是母亲给自己的遗留,无晋心中有一种莫名的酸楚,他想到了自己后世的母亲,母亲手上也有这么一只蓝宝石戒指,他便郑重地将戒指戴在自己无名指上。
  这时皇甫百龄又对皇甫惟明道:“惟明,那件事很抱歉,本来想让你去参选户曹主事,但现在只能让琢玉去,希望你能理解,我有时也是身不由己。”
  惟明心中失望到了极点,他做梦都想得到户曹主事一职,原以为能得到祖父的支持,但现在祖父明确表态,他没有希望了。
  失望的表情没有在惟明脸上出现,他心中只得暗暗叹了口气,“祖父,孙儿马上要进京赶考,确实也没有时间,多谢祖父这几天为我担心。”
  皇甫百龄知道孙儿言不由衷,他心中暗暗叹息,但也无话可说,沉吟片刻,他转了一个话题,“我刚才来时,听说你家里出了点事,是什么事?”
  不等惟明开口,屋子里的戚馨兰便抢先告状,“祖父,是琢玉把骆骆的手指掰断了。”
  她快步走出来,跪在祖父面前,泣道:“孩子才五岁,便被长辈欺辱,求祖父给孩子做主!”
  皇甫百龄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怒色,转头问惟明,“这是真的吗?”
  惟明无奈只得点点头,又连忙解释,“二叔已经道歉了,琢玉也说他不是故意,只是一时失手。”
  “是吗?”
  皇甫百龄眯起了眼睛,不露声色地问他:“那你准备怎么办?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惟明沉默了片刻,他点了点头,“都是同族兄弟,我认为应该以和为贵,我也相信琢玉不会故意伤害一个孩子。”
  皇甫百龄紧紧盯着惟明,半晌,他眼中涌出了失望的神色,疲惫地站了起来,无奈道:“好吧!既然你要以和为贵,那我就成全你,就不过问了,户曹主事人选本来我还想再争取一下,既然你不愿伤兄弟和气,那我就不勉强你了。”
  说完,他又向无晋点点头,“无晋,你若想为家族效力,尽管告诉我,我会给你安排事情,要不,你仓库做个执事吧!”
  “多谢祖父美意,只是我还有别的事,暂时无法为家族效力。”
  无晋婉拒了皇甫百龄的安排,皇甫百龄也不勉强,又瞥了惟明一眼,摇摇头走了,惟明低着头,嘴唇都咬得发白了。
  良久,他长长叹息一声,“无晋,多谢你了。”
  没有人回答,他一回头,无晋已经不在院子里了。
  第六章 以牙还牙
  在淮扬城外码头附近有一株高达百丈的大榕树,至少有上千年树龄,树冠庞大,俨如一把巨伞,将周围方圆一里都遮蔽了,时间渐渐到了午夜,一条黑影出现在大树下,昏暗的月光照在他脸上,此人正是无晋,只见他轻轻一纵,攀上了大树,灵巧得如猿猴一样,迅速向树顶攀去,一般人能攀上树已是非常不易,再要攀上树顶,那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无晋却迅速攀上了树顶,身轻似燕,没有丝毫阻碍,更神奇是夜鸟不惊,仿佛他也变身成了一只大鸟。
  树顶有一只直径约八尺的大鸟巢,这是东海血头翁的巢,这种鸟因头顶血红而得名,振翅身长两丈,每年春夏之交飞越万里来东海郡产卵,每次只产一枚,因此血头翁非常珍稀,它筑巢也会在人迹罕至之处,或是悬崖峭壁,或是百丈树顶,这株大树上便有这样一只血头翁的大巢,傲立于树顶,就仿佛大树的王座一般。
  现在是仲春,血头翁还在路途中艰苦翱翔,鸟巢中没有鸟蛋,只有一副弓弩和一只小包,这便是无晋暂时寄存在这里之物,弓弩的外形和军队里的神臂弩很相似,实际上它就是一把改装过的神臂弩。
  这把弓弩是用北冥铁木制成,劲力强大,需要用三百斤的力量才能拉开,由北冥第一弓匠耗时三年做成,据说是天下七把无名弓弩之一,而且经过特殊改造,它并不是射箭,而是发射钢珠。
  小包是另一个皇甫无晋留下的,里面有一些重要物品,两人灵魂融合后,无晋发现这只小包一直贴身绑在后背上,那个皇甫无晋所有的秘密都在这只小包里。
  无晋将弓弩和小包背好,又继续向上攀爬,一直攀到树稍,星光璀璨的苍穹顿时出现在他眼前,一挂银河从他头顶铺过,此时他屹立于天地之间,就仿佛已飘然成仙,无晋望着璀璨夜空,黑色的天幕仿佛蕴藏无限的神秘,他想到了自己的前世,那片无尽的星辰中就藏着他沦落异世的秘密。
  此时他胸中豪气万丈,竟忍不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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