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有了开头,周臣弈转换了心态,换了一种从容的态度。
“我是色狼,我是猪。我是色狼,我是猪。”周臣弈回头看他们,那目光淡定的很,让很多想看他出糗的人都只能转头悻悻地摸自己的鼻子:“这样可以了吧。”
一群人结伴出了ktv,夜色正浓,月亮如同一块掷上云霄的铁饼。
风声瑟瑟响起,让人光听着就爬上一丝冷意。
其他人住的近的都走了,剩下的只有佟静,周臣弈。两个人一前一后的站着,表情都不是很好。
最后还是周臣弈开的口,他是男人,本不该纠结于这种小事。
“你还是不想理我。”
佟静鬼打墙的来了一句:“那你理我做什么?”
“我不是不信任你,我承认我是害怕了。”
佟静问他:“你怕什么?”
“毕竟有一句话叫今非昔比。”周臣弈望她:“我不确定现在的自己对你还有没有吸引力。”
周臣弈真是太看不起自己了。
佟静苦笑:“你别指望装个可怜就能博得我同情。”
周臣弈的表情有一丝苦闷,无奈:“那你还想要我怎样?”
佟静又是撇嘴,嘟囔了一句:“反正我是不会原谅你。”
周臣弈没辙,一只手紧钳住佟静的手腕:“你这不是无理取闹么!”
“怎么你还没见识过女人会无理取闹。”佟静虎着眼瞪他,另一只手试图去拨开周臣弈紧紧抓住她的手。
另一边,林峰站在路口拦了一会车后,丧气地去而复返,便看到了这边周臣弈和佟静拉拉扯扯的场景,这适合么,一点都不像是兄妹,反而……这画面感太美,他不敢去形容。
还是周臣弈先发现的,他立即松手,掀了掀嘴皮:“你怎么又回来了。”
听对方隐隐有些不爽的口气林峰这才确定自己是看了一些自己不该看的东西,连忙解释:“那个……这个时段的车又特别难打,我来看看你们走了没?”
“哦。”周臣弈语气淡淡的,佟静则是背过身看另一边,气氛好不诡异。
林峰呵呵道:“确定你们没事,我先走了啊。”
“慢走,不送。”
林峰的脚步已经踏出去了,但下一秒却又重新折返回来。
林峰不确定地问:“周先生,你便是周臣弈对啊,几年前在一个聚会上我曾经只是匆匆与你见过一面,只是那时我还没这个资格跟你介绍自己。我的能力虽薄,但日后有什么能帮上您的,尽管吩咐,林峰必尽绵薄之力。”
遥遥的周臣弈点头致意。
“林峰,你这个人我记下了。”
第四十二章
周末的时候佟静刚踏进周臣弈的住所;就听到周臣弈在的声音隐隐从房间里传出来:“喂;你腰再低一点。”
再是刘景希急促的低喘声:“你说低就低……什么……时候我的柔韧性有那么好了。”
周臣弈催促:“好了,快点。”
然后是刘景希的“娇喘”:“你看都是你弄的到处都是。”
额;这是怎么一个基情四射的画面;佟静刚想原路折返;就看到周臣弈推开了卧室的大门,透过门缝的间隙;刘景希正趴在地上伸长手臂去够一张a4纸。
刘景希看到佟静的到来;抽身出来;眨眼的时候一滴汗落在他的睫毛上;他用另一只手抹过,和和气气的笑:“你来了。”
“嗯。”佟静也回以一笑只是这笑有些奇怪。
刘景希不明,唯有疑惑地摸了摸鼻尖去看周臣弈,眼神里透着不解,像是在说:你家媳妇咋回事?
周臣弈手上转动着刚刚从座子上拿来的钥匙对佟静说:“你给我看着他,我去弄点吃的来。”
佟静低头看了一下表,约莫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
周臣弈走后,佟静问刘景希:“渴么,冰箱里有饮料。”
刘景希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对着佟静抱怨:“昨天熬夜到3点多才睡,你就给我弄瓶咖啡来吧。”
“哦,怪不得看你眼下一片青。”佟静眨眼,推开冰箱,挑了一瓶雀巢咖啡。
“还不是你家周少,有事就拉我来这陪他通宵。”刘景希一副深恶痛绝:“佟静,你平时没事也该把被子晒晒了,一股霉味,真叫人受不了。”
刘景希还在咂舌,碎碎叨叨。
佟静却一个手滑,手上的咖啡笨头笨脑地滚在地上。
“你怎么回事。”刘景希动手捡起已经滚到他脚步的咖啡,拾起的动作一顿,他再复抬起头时有一瞬的难堪:“你该不会是以为……我昨晚睡得是客厅的沙发。”
再说就算他和周臣弈睡一张床又怎么了,两个大男人要多清白就有多清白,刘景希心里这么嘀咕着突然又联想到他和周臣弈躺在一张床上的画面,瞬间觉得很荒谬。
周臣弈回来后把他们喂得一顿好吃好喝,午后的阳光不算明媚,空中突兀地飘着几朵乌云,怕是一会要下雨。
佟静随意地拿着遥控转着频道,这个时段没什么节目好看,她停在了一个时行的娱乐节目,电视里男女主持人在一搭一唱地讲着一个很恶俗的笑话。佟静失了兴趣,要回卧室浅眠,绕过阳台的时候却听到两人在说话。
佟静并不是故意要偷听两人间的谈话,只是下意识地停滞下脚步。
刘景希的声音:“现在你怎么办,江建宇分明是在找你的茬。”
周臣弈说:“如果是他故意要找我麻烦,该来的躲也躲不过。”
刘景希愤懑不平:“凌锐才刚起步,他江建宇分明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妄你当初还提拔他,分明是养虎为患!”
佟静没想到自己会再次踏入离港的这栋别墅,上次来的时候没细看,这次却有机会把这看得清清楚楚。
庭院外种着山茶花和桃树,这个季节正是大丰收,绯红的果实累累,连空气中也散发着一股特殊的清甜。
佟静深汲一口气去按门铃,不一会就听到门锁咯噔一下的声音。
林思涵匆匆跑过来,开门后就猝不及防地和佟静四目对视。
这样的相聚是谁也始料未及。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林思涵微眯起眼睛就看到穿着一身黑白套装的佟静,她的长发全部被扎在脑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耳边风声婆娑,身侧消瘦斑驳的树影落在佟静半张柔软温和的侧脸上。
“思涵?你怎么在这?”
“我……”林思涵的目光有些动摇:“你进来再说。”
而佟静刚踏进客厅就听到江建宇在问:“林思涵,是谁来了?”
林思涵无奈:“哥,你怎么下来了。”
“佟静。”江建宇的步伐顿了一下,突然有些偏头痛。
而这时佟静看向林思涵的目光也不再自然,她有一种被蒙在鼓里的愚蠢感,原来她最好的朋友和一直宣称要追求他的男人一直把她耍的团团转。
佟静第一反应是质问林思涵:“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没打算这样的,其实我一直就想跟你坦白的,但没有机会。”林思涵觉得这是一个再糟糕不过的结局。
佟静心头腾起一股怒火:“你觉得你这样说我信么,我看着真有那么蠢?”
“林思涵你先上去。”一直没说话的江建宇出声。
“哥……”
“上去!”江建宇的语气不容置喙。
江建宇养了一头白色的哈士奇,头上和身上都带有一撮黄毛,尚是幼崽,但单瞧着就端着一副威风凛凛,正气凛然的狗样。
江建宇牵着它同佟静漫步在庭院外,走了一会江建宇停下来看她:“佟静,你会来找我我很意外。”
佟静再无那么多情绪的感慨,冷言:“如果你别在背后搞那么多小动作,我与你再无交集。”
“噢。”江建宇蹲下来亲昵地摸了摸哈士奇的脑袋:“又是为了周臣弈?”
佟静痛恶道:“你这么做不就是想要我来求你。”
江建宇收紧手上的绳子,站起来,抬起下颚看她,浑身倒有一股浑然天成的矜持,他的口吻自然磊落:“你觉得为了你,我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
说到这里,江建宇看着她的眉眼有暗藏的温柔,轻轻的喟叹了一句:“佟静,你还是太单纯了。”
佟静对此不屑一顾,那时的她还没明白这是江建宇给她的一个暗示,那时他明明看见她前方有个陷阱却也没再多拉她一把。
江建宇突然松了手上的绳子,白雪一样的哈士奇突然像风一样狂奔起来,绕着佟静的脚边汪汪汪地乱吠一通,佟静有些怕狗,刚刚它还被栓着,与自己有些距离佟静还可以勉强装作镇定,可这会她再也装不来了。
佟静瞬间觉得自己背上汗毛乍现,脚步哆嗦到不行,磕磕绊绊地吼了一句:“江建宇,看好你家的狗!”
“你怕啊?”
“汪汪~汪?”哈士奇歪着脑袋疑惑着看向自家主人一眼,继续地吐着舌头,流着湿哒哒的口水粘在佟静的脚边,它的牙卡在佟静的黑色皮靴上,似乎是在玩着什么有趣的玩具呢。
“汪汪汪!”(么么哒,主人快来啊,这人好好玩啊)
“呀!江建宇你还不把它给弄走!”佟静差点要哭了。
心里抱怨着:这什么臭狗啊!跟主人一个样!
“小吉,过来。”江建宇失笑。
听到主人在喊自己的小名,哈士奇摇着尾巴就狗腿地围上去。
江建宇问她:“抱歉,你没事吧。”
佟静一副惊魂未定:“你把它弄远点我就会恨好。”
佟静临走时,江建宇站在一棵长势茂盛的棕榈树下,含笑对她说:“佟静,你和我在一起吧,只要我们在一起,我什么都答应你。”
而她的回答是:“你做梦。”
江建宇那张温文儒雅的脸上笑意更深:“那我等着梦想成真的那一天,佟静,你相信吗,总有一天你会来求我的。”
佟静对江建宇的无耻感到愕然,她抬眼看他,江建宇眼底分明是没有一点玩笑的意味。
如果佟静未出现之前江建宇对凌锐的态度还是毛戏老鼠只是玩玩,而自佟静再一次地拒绝他后江建宇才开始真正的对凌锐赶尽杀绝!
这几天周臣弈忙得几乎目不交睫,每天周旋于酒局之间,佟静看在眼里却也无能为力。
直到半夜接到医院的电话,电话里的声音告诉她周臣弈胃出血已经躺在医院里的消息。
她赶到的时候几乎是蓬头垢面,周臣弈正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脸色比纸还白,佟静走上去,握住他的手。
周臣弈的手很冰凉,佟静不断地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却还是如同冰霜。
佟静害怕地全身都在发抖,直到周臣弈缓缓地睁开双眼,他转了转眼珠与她对视,泛青的唇细弱地吐出她的名字:“佟静。”
佟静听到这两个字的那一瞬间,就像无声间心底那一块柔软的土地啪地一声开出花来,眼角一滴滚烫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周臣弈被安置在一处安静的病床上,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对着佟静嘱咐着注意事项。
言后还孜孜不倦地教育着佟静:“你这做女朋友的怎么也不懂得照顾好他,好好一个人喝得胃出血,还有小伙子你啊,赚钱固然重要也不要拿命去拼啊,身体健康才是本钱。”
佟静点头听下,眼角红红的,一脸小媳妇的委屈样,看的旁边随行的实习医生都心生怜惜。
第四十三章
周臣弈手上还打着吊瓶;输液管里的液体有规律地滴落。
佟静低头;红润的唇吹了吹勺子里盛的白粥;她把勺子递到周臣弈的嘴边;他则默契地张口含下。
周臣弈穿着病服,背靠床头;性感的喉咙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张口时他的声音犹带沙哑;他揶揄:“你瞧瞧自己的鞋。”
“啊!”佟静顺着视线立马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脚上稀里糊涂地套了两只不同款式的鞋;她把脚往里缩了缩,慌张解释:“出门的时候太急了。”
周臣弈的唇角微微勾起:“我没事,都说祸害遗千年;我怎么可能比你早死。”
“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佟静着急道,问他:“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应酬;难免的。”
“你以前不会。”佟静的话还未说完触到了周臣弈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鸷,立马住口:“你的公司是不是碰上了什么难处?”
“没有。”周臣弈否认,但佟静却看到他的目光轻轻凉凉地落在窗外,外面风光郁郁,是要起风了。
这时走廊上响起纷沓的脚步声,病房门被推开后,刘景希气喘吁吁地赶来。
刘景希的步伐直到门口才缓下来,匀着气把手上的一个果篮安置在床头:“没事吧,我从何总那听到消息立马赶过来了,怎么会出这种事,周臣弈你不是对我说过你做事会有分寸么,早知道我就不该替你穿针引线。”
周臣弈的气色稍稍好看起来,但脸色还是苍白着,他靠在床头的样子,好像比墙色还显得白几分。
周臣弈的头微微动了一下,有些不耐烦:“我最不想听的就是你的啰嗦,像个女人一样。”
“你嫌我烦,还是嫌自己的命过硬。”刘景希叹气,拍了拍佟静的肩:“整天对着这种人,辛苦你了,医生怎么说。”
佟静禀报道:“医生说让他好好调养,重要的是不能饮酒。”
“嗯,听见了吧?”刘景希不见喜怒的对周臣弈说,站起来动手拆开刚刚买的果篮,要拿去清洗。
“我来吧。”佟静主动接过果盘里的水果。
而刘景希不紧不慢地跟上:“一起吧。”
佟静站在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清洗起水果。
刘景希买的都是进口货,还没洗前就卖相十足,此时挂着水滴瞧起来更是水灵灵的。
刘景希半靠在墙上,捞起一个苹果一口咬下:“很脆,你也尝一个。”
佟静憋不住话:“刘景希,是不是凌锐出事了?”
刘景希的动作顿了一下,疑惑道:“你知道了?”
话到嘴巴又绕了一个弯:“臣弈都跟我坦白,因为江建宇公司已经撑不下去了。”
“你……”刘景希叹气:“我知道这话由我来说终究是不合适,但现在江建宇已经把我们逼到这步田地了,或许真是大局已定。但佟静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我想如果是你去求江建宇的话,事情还有转机。凌锐是阿弈的全部心血,如果这次错过他真的会一败涂地。你想想这之后该有多少人在冷眼看他,他本该就是个天之骄子。佟静,你真的舍得他的下辈子都活在失败和绝望之中?”
佟静茫然无措地看着刘景希,其实很多话她在心底已经酝酿了很久,很多事她也清楚明白,刚刚周臣弈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她这辈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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