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癔境官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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癔境官途-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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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是安全的。这房子是晓琳姐丈夫仲大雄的,体委刚分给他不久,徐汉他们还不知道。”

  “那就好。这两天你与晓琳不要出门,我想法从徐汉他们手里取回你们的那些照片,然后安排你们去外地,湘北你们是无法呆了。”

  胡晓月一把抓住张有道的手,“哥,是真的吗?”

  张有道点点头,“当然。”

  “太好了。谢谢你,哥。”

  张有道想起缠绕于心底已很久的一个问题,“你既然没有把我的情况告诉徐汉,他怎么对我的情况那么了如指掌?当时他为什么对我死咬住不放,后来又放弃了?”

  胡晓月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张有道叹了口气后说道:“算了,以后会有答案的。你让晓琳把那几张大人物的床上照给我,我有用。”

  “你该不会是想用那几张照片和他们做交易吧?没用的,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张有道眼一瞪,“你懂什么,给我就行。”

  “我不想你为我们冒险。”

  “啰嗦什么?我自由分寸。”

  警车上,秦燕和张有道默默无语。此前秦燕问了张有道胡晓月和他说了些什么,张有道告诉她不要再管今晚之事,知道多了对她无益,向来强势的秦燕对张有道竟然毫无办法。

  车继续前行,通过立交桥的时候,秦燕放慢了车速。立交桥一过,车要么开往警察培训中心方向,要么开往木鱼湖区。

  秦燕问道:“你想去哪睡?”

  “培训中心这时应该已关门了,回木鱼湖区吧。”

  秦燕依言朝木鱼湖区方向开去。

  车开到团结煤矿厂宿舍后,停了下来。

  张有道打开车门跳下,“明天帮我请天假,行吗?”

  “有事?”

  张有道点点头。

  秦燕依稀觉得张有道请假和胡晓月的事有关,“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帮我请假就行了。”

  “真的不用?”

  他感觉到了秦燕的语气含着关心。“别担心,我能搞定。”

  秦燕看了眼他,驾车离去。

  上了楼,张有道才知道自己没有带锁匙。怎么办?难不成在外面呆一夜!

  正犹豫要不要去旅社投宿,张有道突然想起陶芝琳家的阳台和自己卧室外的阳台间的距离不大。

  犹疑了一会儿,张有道敲了陶芝琳的门。

  过了几分钟,室内响起脚步声。“谁呀?”

  “我。”

  门开了,陶芝琳探出头,“就知道是你,要不大半夜的我才不会起床。”张有道一脸为难地说:“不好意思,我忘带钥匙了,可以从你家的阳台爬过去吗?”

  她点点头,对他说:“可以。”

  张有道笑了笑,眼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她这才注意到她自己穿的衣服。她穿了一件长长的睡裙,可是胸口处却开得很低,可以看到透明的蕾丝围胸;她的长发散乱披着,遮住了她雪白的肩,看起来非常性感。她忙用手拉严,请他进去。

  陶芝琳让他稍坐一下,进屋换了件衣服后,给他泡了杯茶。“天这么黑,你就不要爬阳台了,很危险的。”

  张有道对她笑了笑,“没事。”

  “不如就在我家睡吧,你可以睡沙发。”

  张有道想了一下后点点头,他这段时间严重睡眠不足,要是不小心失了足,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十多天去哪里了?害得我《义不容情》也不敢在刘大妈看了,天没黑就早早回家睡了。”

  “局里搞培训。”张有道点燃一支烟,“难不成真的闹鬼?”

  “骗你干嘛?”陶芝琳喝了口水,“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麻烦你了,你去睡吧。”

  “那好吧。”陶芝琳站起,走进卧室。

  卧室门没有关紧,有一条缝。   

第二十九章 暧昧的夜晚
张有道看了眼那扇似关未关的卧室门,在沙发上躺下,暗道:这女人怎么那么相信我的为人,她难道不怕我钻进她的被窝?该不是诱惑我吧?!

  我怎么这么龌龊,她既然让自己留宿她家,自然得摆出个姿态,总不能像防盗贼一样防备我!

  躺了一会儿,张有道怎么也不能入睡,陶芝琳房间里依稀传出不均匀的呼吸声,很显然她也没有入睡。

  张有道坐起,拿出晓琳给他的那几张照片看了起来。那几张照片中张有道只认识前不久在新警培训中心学习动员大会上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的市公安局副局长陈金学,其他人他没有印象。

  抽了最后的一支烟,考虑了一遍明天的方案,张有道正准备躺下,突然,他觉得自己一时间喘不上气来,浑身僵硬,我的天!照片中那张宽松的床上仰面朝上躺着的那个中年男人不是常务副省长徐德顺吗?

  张有道仔细看了看照片里的中年男人,最终确定此人就是徐德顺,多年前他任他们这座城市的市委书记,在立新机砖厂慰问春节上班工人时张有道过见过他。

  张有道顿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发冷,脸颊滚烫。在此之前他已经有过几番心理斗争,他对自己的表现还算满意,但面对照片里这个昔日湘北市市委书记,现在主管整个省全面工作的常务副省长,他觉得从后脊梁往外嗖嗖地冒冷汗。

  渐渐地张有道缓过神来,有了主意。我虽是一无名小卒,筷子撬不动床头,但我有了你的这些证据,按我的方案行事,晓月和晓琳逃出魔掌应该不成问题。想透了这一点,他安稳下来,闭上双眼。

  张有道很快又醒了过来,奇怪的是,他此时正漫无目的地穿行在黑暗的森林中,头上是浓密的树叶,远处是无尽的黑暗。尽管他疾步如飞,脚下却没有一丝声音,也没有风声;*的落叶也没有任何气味;撞到树干时竟然没有疼痛的感觉。这种似金属般冰冷的感觉使他颤抖不已。

  跑啊跑的,密密麻麻的*树木不停倒退,景色还是一点没有改变。

  不管怎样张有道都想不起从哪儿走进森林中的,无尽的恐惧压迫着他,他几次想喊“妈呀,我好怕”,不过发不出声音。他焦急地想快点走出出这黑暗的世界,但是越着急,森林变得越黑暗。

  有生以来,张有道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恐惧。突然张有道发现前面不远处发出泛出微微的亮光。

  他以百步冲刺的速度循着亮光来到一窗户前,室内的情形让他目瞪口呆。

  又到这里了!

  上次梦中的女子赤着身体正在分解倒地男人血肉模糊的肢体,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飘荡在空气中,奇怪的是男人血淋淋的头竟然还眨着眼睛。张有道这次看清楚了,那男人是楚芸的父亲。他连忙闭上眼睛,但他仍然能感觉到楚芸父亲的双眼在盯着他,眼光里有求助,有痛楚。

  张有道不得不睁开双眼,试图大声喝止那女子,但徒劳无益,他还是发不出声音。

  女人不停挥落滴落着粘稠液体的菜刀,很快男人就骨是骨、肉是肉被分离得支离破碎。女人稍事休息后,将碎肉装进一大盆内,又将骨头和眼睛还眨个不停的血淋淋的头装进一大麻袋中。

  她终于停了下来,朝张有道站立的窗户望了一眼。

  张有道想躲已来不及了,只好与她对视,但奇怪的是,她竟然视张有道如无物,诡秘地笑了笑后走到墙角处,提起一个东西。

  那是一台小型碎肉机!

  女子接通电源,将碎肉灌进机器上部的漏斗状容器,机器下部的出口缓缓露出肉浆…

  张有道终于忍受不了,叫出了声:“啊!”

  “张警官,张警官…张有道…”

  在远方有人呼唤他,声音一声比一声近。

  他身体剧烈地摇晃。

  “张警官,怎么了?”

  张有道睁开朦胧的双眼,一张脸在他面前晃动。

  “做了个梦。”张有道不知不觉地小声说,望着她的脸。

  “啊,湿透了!都是汗……是恶梦吧?”

  “是个恶梦。”

  “你吓死我了。”陶芝琳惴惴不安地俯视着他,透明的蕾丝围胸内的内容隐约可见。

  他的眼光迅速避开,“什么时候了?”

  她脸一红,离开给他倒茶,“快天亮了。”

  他接过一口喝了个干干净净。

  “还要吗?”陶芝琳满脸关切。

  张有道摇摇头。

  “这栋房子邪气重,我也经常做恶梦。”

  “是吗?”

  她点点头,“要不要喝点酒压压惊?”

  “有吗?”

  “有的。”

  我活了30多年,从未做过什么亏心事,一事无成不说,家庭也散了,为伸张点正义,为给广大职工挣回属于自己的利益,竟然落了个强迫妄想症,动不动就进入幻境。我冤不冤?想到这,他接过酒瓶猛灌了一口。

  他娘的,现实中我都不信鬼神,这幻境中,我还怕什么鬼魂吗?

  他又猛灌一口。

  她叹息了一声。

  张有道很快便有了醉意,酒精麻痹着他的神经。前情往事瞬间溢满心头,泪腺不由自主打开,他对着酒瓶哭了出来。

  陶芝琳走到他面前,“怎么了?”

  模糊中他抓住她的手,看着她,“我觉得好累。”

  对着他的目光,她相信酒后的他说的是真言,她散落的秀发把他整个脸笼罩住,“何必*自己…”

  他哭得像个孩子,这个男人内心的感情世界原来如此脆弱…

  “哇…”他的嘴小水泵一样突然喷涌开了。

  那些酒吐在了她身上。

  张有道迷迷糊糊地想道:她的衣服脏了,我帮她擦擦。

  他脱下自己的衬衣帮她擦了起来。

  她还在暗地里感叹着他的脆弱。

  突然,他停了下来,他的手触到了她胸前的突起。

  怎么会这样?张有道酒意醒了大半。“对…对不起!”

  陶芝琳也从思绪中醒来。“天哪。”

  她掩住脸,逃回卧室。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三十章 非常办法(一)
张有道苦笑了一下。早知会弄成这样,真该去旅社投宿。可事已至此,后悔已晚,也罢,以后和她少见面,时间长了,事情就揭过去了。可今晚这梦竟然是上次梦的延续,也太离奇了!

  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六点半了,整个城市已经苏醒,新的一天已开始。去洗手间胡乱擦了把脸,把毛巾被整整齐齐地叠好后,在茶几上留了一张条:谢谢你!走到门边后,又返回,在纸上加上几个字: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走下楼梯,院子里有好几个老大爷在打太极拳,另外还有个中年妇女在摇呼啦圈。其中一个精神矍铄,颇有些仙风道骨风范的老头一看见张有道冒头,对他点头示意,张有道不认识他,但出于礼貌也对他点了下头。马路对面的木鱼湖工商分局的围墙下,一炸油条捎带卖包子的小摊已开始营业,不时有顾客光临。张有道走过去要了两根油条,一碗豆浆在一木头简易小桌前坐下。吃完早餐,去十字路口的小卖店买了包烟,张有道踱上了迎宾路。梳理了一下预定方案,觉得没什么漏洞后,张有道在路边一公用电话亭拨通了顾兰香的大哥大,“兰香,你知道市公安局副局长陈金学办公室的电话吗?”

  “我不清楚。不过我知道他司机吴献才的大哥大号码。”顾兰香随即又问他,“你找他有什么事?”顾兰香自上次给张有道送电视因接她的一个姐妹下飞机和张有道匆匆分开后,便请假去了张家界,一直未再和张有道碰面,只和他通过几次电话,这会儿她在张家界参加森保节。

  “我找他办点事。你把他司机大哥大号码告诉我。”

  “行。他的号码是9073﹡﹡﹡。”此时中国的移动电话号码都是七位数,后来数字网络出来后,号码才转成了十一位数。

  “好,我记住了。”张有道挂掉电话。

  陈副局长的司机吴献才正在司机办公室和人下象棋,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男人打来的电话。

  手机里陌生男人对他说:陈副局长的专车挡风玻璃的刮雨器上夹有一信封,麻烦他转交一下陈副局长,那里面东西很重要,事关陈副局长的身家性命。并且让他转告陈副局长一声,他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那就是麻烦陈副局长给一个叫于涛的人带个信,让于涛放过晓琳和胡晓月,把她俩的隐秘照给她们。下午两点前,我要知道结果,否则我拼了性命也要拉陈副局长下马。

  在挂断电话前陌生男人还特地提醒了吴献才,有关领导的隐私,他最好不要看里面的内容,否则对他不利。

  吴献才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一向沉稳的吴献才立刻觉得事关重大,没有片刻迟疑,挂断电话以后他立刻去停车场去了那个信封,然后给正在开会的陈副局长去了个电话。陈副局长对吴献才是了解的,知道除非特殊情况他是断不会在自己开会时拨打自己的电话的。电话接通后,吴献才转述了陌生人所说的话,当他说到隐秘照时,陈副局长好一阵没有说话,像是在思索着什么。透过电话线吴献才感到了领导的一丝紧张。最后,他收到了陈副局长的明确指示:迅速把信封送到他手里。

  陈金学看完司机吴献才第一时间送来的照片时,像是被人当头敲了一棒似地整个人都木了。过了几分钟后他的头脑才开始慢慢地一点点地转动。照片里的女孩周小曼是林若亚介绍给他的,与他发生关系时,周小曼还是湘北师范学院的学生,校史留名的校花,现在湘北电视台当记者。周小曼是那种媚到骨子里的女人,他一直对其欲罢不能,和她一直保持着情人关系。虽然知道林若亚是为了利用他手中的权利,才花大价钱把周小曼活动成他的情人,陈金学当时还是蛮高兴的。可他没料到为了更好地利用他,林若亚竟然拍了自己的不雅照。对于于涛自己是清楚的,他以前当过记者,现在是金穗大酒店的法人;而那两个叫做胡晓月和晓琳的女子应该是被他们控制的卖*女。可是这照片怎么会落到那陌生男子的手中?陌生男子与她们是什么关系?

  金穗大酒店副总经理办公室的休息间内,金丝绒窗帘拉得紧紧的,在柔和的灯光下,满屋弥漫着一丝迷蒙的神秘。酒店副总经理林若亚正和一帅气的男子在缠绵。突然,那只专用来联系重要人物的大哥大响了起来。电话响了好一阵,俩人才偃旗息鼓。男子拿过电话递给林若亚,一看上面的来电显示,林若亚立刻精神起来,电话是陈副局长打来的。她小心翼翼地接通电话,刚说了一句:“陈局好!”就被电话里陈副局长愤怒的声音打断。

  “林若亚,你这个婊子,我没想到你们居然如此卑鄙。”陈金学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林若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莫名其妙,半响后才软语温言地回道:“陈局,你莫生气,生气会伤肝的。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发誓绝绝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们这些人可都是靠着你这颗大树才才吃上饭的,没有理由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你让人拍了我与周小曼的床上照,是不是?”

  “啊?我不清楚,不过也说不定,下边人办的事我也不是那么完全清楚。”林若亚模棱两可地说道。   。 想看书来

第三十一章 非常办法(二)
“你不要和我耍太极,我现在不想跟你磨嘴皮,我要求你马上办一件事。”陈金学为官多年,深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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