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不必太痴心》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爱我不必太痴心- 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幸好我日文尚可,坐在日本客人中间,对他们的毛手毛脚表现出欲拒还迎的媚态,始终像足了被吃尽豆腐,却什么也没损失;这得归功于我在田聚芳那票人之中学到了不少功夫。当然我豆腐也不算白被吃,在约一签定后,我藉故坐回楼逢棠身边。而后来加入的小姐迷去了那票日本客的眼。我算是功成身退了,也就有足够的时间来陪楼公子耗。
  全包厢内最光芒万丈的男人当然是楼公子,也就有几个小姐想挤过来。我一一瞪回去,双手栖在他肩上,娇声娇气道:
  “你好坏哦,副总,这样利用我。”鼻息吹拂在他耳畔,想测试这男人的定力好到什么程度。
  他一手勾住我的腰,眼中有一抹邪气,完全是风流倜傥公子哥的模样,以另一手扳了下我的下巴,道:
  “你相当聪明。”
  “不聪明怎么能当上你第五任秘书呢?”我明白他指的聪明是不会故作圣女在客户面前摆架子,反而顺着他心意去扮演浪女,让合约顺利签成功。
  “我不会亏待你的。看来我们会合作愉快。”他低首亲了我的脸颊。
  一下班,他当真是放浪形骸,我几乎要佩服起他来了。完全不复见上班时的冷绝无情。
  开放他风流的一面;但我感觉得出这一面只是他放松自己的方式。在风流的表相下,他有一颗极为冷硬自闭的心,任谁也无法企及。
  我极舒适地以藤蔓之姿缠在他身上,一点也没给其他女人介入的机会,百分之百占有欲的气势,这是想攀住金龟婿该有的举止;而他看来也十分享受。在他以日文与日本客户“哈啦”时,我抓起他放在我腰间的手看着,他的左手腕上戴着一只男用钻表。不是劳力士,而是经由名家设计出来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款式,价格绝不下于劳力士,反而有品味得多;他的尾指上有一只戒指,整体看来完全符合他的身分地位,一点也不愿奢华嚣张。也不失其权威感;这男人很懂得品味,也很懂得彰显自己的气势。
  也许是我一直在看他的钻表,给了他什么联想,在谈话的空档,他附在我身边:
  “我会送你一个,价格不低于三十万。算是赔偿你早上的精神损失。”
  “真的吗?”我适时地让双眼亮出金钱光辉,用力在他脸上兴奋地“啵”出血红唇印。拜金女正在谢主隆恩!
  他浑然不觉我给了他“好看”,只是性感十足地欺近我:“我的小礼物只值一个亲脸的吻吗?”
  老实说,我的心头真的震动了下,没经过这种阵仗的我,在面对性感英俊男子的挑逗。不热血奔腾还真说不过去。不过我会努力适应的。
  “不然,耍怎么感谢你才好呢?”我舔着唇,勾引他的吻。我不能主动吻他,否则生涩感会令我露出马脚。等他来吻我。我便可以由身经百战的他身上学到技巧,而且他会浑然不觉。对我而言比较安全,
  但他显然没有兴趣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亲热,只用一种承诺的眼光道:
  “今晚,你会知道我要的感谢方式。”
  即使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但我的心依然不受控地狂跳起来,感谢酒店内昏暗的灯光,让我的热脸能够藏得安好。
  夜已深,而我与他之间,才刚要正式开始哩。
  在凌晨一点,我们送走了日本客户,然后,我上了他的车。
  “我送你回去。”他说,
  “不,如果我们今晚要一起共度,还是找饭店吧!”我的公寓我的床,只能有我的气息,其他人休想进驻。
  他似乎有些不解,但没有坚持,一迳笑道:
  “那,到我的公寓吧!”
  “不麻烦的话。”也许楼公子有一间公寓专用来让女人陪他过夜的。我相信,他一定有一个地方是他自己的私人世界,也全然不让人进驻的。如果以后楼公子给的遣散费够多,也许我也可以买间套房用来与男人过夜。挺不错的,可不是。
  银白色的法拉利平稳地驶向他在东区的公寓,我低头就着昏暗的光线找寻皮包内的物品。
  “找什么?”
  “保险套。”我掏出数种样式。
  他的表情更见奇异。
  “你要我用吗?你没吃药?”
  可见这男人是享乐至上且不愿牺牲些许乐趣的人;听说男人都不喜戴套子。
  “用套子比较安全。”我将套子一一丢回皮包内。
  “我以为你会期望怀孕。”
  我夸张地摇头:
  “开什么玩笑;你只会要我打掉,可不会因怀孕而娶我。我干嘛想不开去怀孕?你知道我恨聪明的,我知道我是什么身分。”开玩笑;游戏要玩,生命也要顾,我没事要这种男人当丈夫做什么?顶多陪他耗上半年就很偷笑了。最重要的是不能给他传染到什么病,谁知道“身经百战”的他有没有什么花字头的病。
  楼逢棠定定看着我:
  “很少女人与你一般聪明。或可以说,也许你的野心更大,会吗?”
  这男人始终认定女人都想抓住他,所以他的防护罩简直无坚可摧;遇到了真正不想当他妻子的我,也难怪他不信了,一味地防着我也许有更深沉的目的。
  推了他一把:
  “讨厌,别这样看人家嘛!我只是比别人知道自己的身分;何况你楼公子一向大方。相信不会亏待我,所以我不会为难你的,怎么反倒您不信呢?”
  “是吗?”他淡笑,“路遥知马力。”
  第三章
  很难去形容不再是处女的感觉。
  当然,来不及找男人先行除去那层薄膜的情况下,我的落红只得活在楼公子的床单上,不过我轻易地打发掉他的疑问。我告诉他,因为男人对女人的血有着野蛮的喜悦,因此我乐于上医院去做处女膜整型,以期让每一任情人充分感到畅快,觉得自己是唯一与最初。不过他可能不赞同我的做法,因为他没有眉开眼笑。
  不过,不管他。
  此时是早上十点,身为他的床伴,我有理所当然的迟到理由。他已先去公司了,允许我中午过后再去上班,我便回到公寓做第二次的冲洗。
  老实说,我没有得到太大的欢愉。也许是拼命要表现得性感老练,所以没时间去沉迷在他调情的气氛中,也就没有所谓的享受了,不过,也还好啦,基本上我不曾期待过,只是以前看电影,都会看到上床的男女销魂蚀骨的模样,才会认为亲身体验大大不如。只是痛。
  也许以后会好一些。楼公子的确很会调情挑逗,昨夜虽不若我想像的理想,但也有火热的时候,至少他那一方面是欢愉的,即使我没达到他的十分之一。
  他一定是感觉到了,否则不会再第二次企图唤起我的热情;但我余痛仍在,所有热情反应只是配合他表演而已,不知有没有骗过他,反正后来他沉睡了。那时,我才坐起身看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种性爱并不怎么美好,也许我该找第二个男人试试看,但短期间不了!我觉得失望比所得到的更多一些。但为什么世间多的是为这种性爱不顾一切的人呢?一定是还有一些美好是我未曾领略的。
  走出浴室,在全身镜前看着我光裸的身体,有几处瘀青与吻痕;一如以前与母亲同住时,每当父亲到来,就会在母亲身上看到的模样相同。这种行为其实是野蛮的,但大多数人都乐在其中,所以我不能否决性行为的愉悦性。
  我想我复杂的心情依然没有平复过来,否则我不会怔忡于怅惆的感觉中。处女膜对一个女人而言,依然有其意义的;即使它一点用处也没有,
  重新将自己打扮成花瓶应有的华丽性感扮相,我得赴我的战场了。
  描好胭脂,一通电话打破了我宁静的世界。
  “喂,任颖。”
  “颖儿,我是爸爸。我现在在台北,来饭店陪我吃午餐吧!”
  那头传来我父亲威严又溺爱的声音。我怔了怔:
  “爸,您怎么上来了?”
  “来看你呀!快过来,下午我还要去打高尔夫,我现在人在凯悦。”
  “谁陪您来?”我刷着长发。
  “什么意思?”父亲的口气不悦。
  “哪一个妻子陪您来台北?”
  “没有!老爸专程来看你,要她们一同来做什么?乖女儿,快点过来。”
  我只好应允。他真的太闲了,才会没事上台北看我,顺便打球。
  父亲众多孩子中,只有我是女儿,并且不入他的姓氏;原因是母亲不肯。母亲向来认为我是她的骨血、她生命的延续,所以坚持用她赚来的钱养我,拒绝父亲的提供。母亲的思想很奇怪。她的一生卖给了父亲,便再也不会有其它想法,可是我的出生,她便有十足十的独占性。认为父亲不该插手管“她的”女儿任何事,因为她当初卖的只是她的身体,却没卖女儿。
  我父亲想花钱养女儿还得以偷塞钱的方式。他有七个孩子,六个儿子莫不是拼命向他拿好处,理所当然地用他的钱养得白胖成人,乃至开公司做事业;就只有我可以说一毛钱也没拿。
  母亲用她的钱养我,买房子给我,然后调教我成长;父亲给我的金卡我从未刷过,所以父亲对我们母女两可以说是又爱又恨。如果我乖乖地入他的姓、用他的钱,也许他还不会注意到我,因为老时代的男人,尤其在南部更是重男轻女。可是我没有依从他的安排,便让他老人家特别关注我了,
  很奇怪的情形,这也是人性的一种。
  面对镜子做最后一次审视,我轻快地出门了。
  我的父亲钟绍正,今年正好六十岁,他的大寿两个月前在台南欢度,不过我没参加。我不想看到一票争妍斗艳的情况,也不想与我那些异母兄弟们相见;并不是他们不好,其实有一些人还算不错,只是身分上而言都不光采,索性不出现,反正我又不图老人家什么东西。我姓任,我是任颖,不必出现在钟氏宗亲的场合。
  虽然六十岁了,但我父亲却依然有着十足的老男人魅力!他高瘦的身体没有走样,两鬓灰白的发与灰白的肩有着一种霸气;他是个很好看的老人,气色红润,很善于保养自己。
  “我的孩子中,就你最不乖。”
  父亲伸手抚摸我的发,抱怨着。
  “颖儿,别再作践自己了,回南部相亲吧!有一些不错的男人可以任你挑。”
  “爸,我挺喜欢目前的工作的,我才不嫁人。”在父亲的看法中,我简直是无药可救的堕落了。居然一心在别人的公司当花瓶,而不找个好男人嫁了。
  “你母亲教坏了你,而我是太纵容了她,才会有今天的结果。”父亲再三叹息。
  由于思想很难沟通,往往令他不知该怎么训诫我才好,再加上他真的溺爱我,所以无法像对待他儿子一般对待我。他面对儿子时是大公无私,也是严格的,绝不会放纵,也没有偏爱任何一个。
  “爸爸,我有我快乐的方式,我并不想嫁人。”父亲一直不能接受我的观念。当然。我必须体念六十岁老人古老的思想必然不接受我的说法,可是偶尔灌输他观念,久了,他也只能选择放纵我。
  我想母亲当年坚决不收他的钱来养我,是为了今日不让父亲成为我的主宰吧!睿智的妈妈!我感谢您!
  “咦?”
  父亲的眼光突然定在我身后的某一处。蹙起了浓眉,我顺着他眼光看过去,看到了五公尺处的临窗位置上,一名清艳的白衣少女。我一时也看呆了过去,美丽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而是那抹飘忽恍若不存在的气质,令人紧盯住她,怎么也移不开眼。
  “她是谁?”我问父亲。
  “一个奇特男子的女儿。我只在一年前见过一面,便再也忘不了。”父亲依然看着。
  “爸,您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老天,不会吧!
  父亲怔怔地回头,瞪了我一眼:
  “她才十九岁,女儿!我不打算再找女人了,而且,她也不是我惹得起的。”
  “哦?为什么?她是谁?”我好奇心大炽。我这狂妄的父亲从未说出这种灭自己威风的话呀!能让他心甘情愿去承认,可见对方的来头果真不小!我好奇了。回头再看了那少女一眼,那少女的眼神依然看着天空,将自己隔绝在尘世之外。
  父亲点头,决定满足我的好奇。
  “她的母亲,也是一个男人的情妇。比较起来,你母亲与她的母亲有一丁点雷同,都是气质特殊的女子,你读商,应该知道十九年前台湾最大的王氏财团莫名其妙毁于一旦的事吧?”
  我点头:
  “是的,后来就是因为王氏企业的崩溃而让楼、汤、陈三个小财团冒出头,成为北部政经两界的大老。”那是一桩奇怪的倒闭事件,至今没有人能理解为什么王氏集团会毁于一旦。
  父亲又道:
  “你可知道十个月前,”皇玺集团“的老板换人。接班的是一名女强人?”
  “对,那也是奇怪的事件,负责人王竞尧居然将一切财产交给分居十数年的妻子。然后消失无踪。将大片事业放弃,令人无法理解。”对于“皇玺集团”我并不十分了解,只知它是个跨国性大机构,在世界各地都有不同的投资,并且回收可观。但负责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有人知道他的一切,只知道负责人叫王竞尧,却没人见过他。而他的妻子黄顺伶则一直代他出面处理公事,在分居的情况下,关系扑朔迷离,没人臆测得出来。
  “王竞尧是王氏企业的少东,也是一手弄垮自家企业的人,而这女孩就是王竞尧唯一的女儿。”
  哇!故事真是惊人!
  “他有女儿?”那怎么没听说过财产有分给第二个人的事?我又再看她一眼,好美丽的女孩。“那,十个月来,他去哪了?”
  父亲失神地看着那女孩,一边回应我:
  “他最爱的女人死了,得了脑癌,在十月前逝世;而他,消失了,抱着他深爱女子的尸体,奔出医院,从此以后不曾出现过。”
  虽然父亲说得不算详细,但我的身子仍因这故事而战栗了一会,好——诡异可怕的一个男人!
  “那……他去哪里了?”我低问。
  “他不会独活。几个月前,一艘渔船拖回一架游艇,据说,那船舱有着手枪与炸弹,船上有他的名字;他。消失了。他是那种极端且可怕的男人,可是他的一生就甘愿毁在一个女人手上。令人想像不到。”
  “您怎会知道呢?”这是我的疑惑。
  “我曾是”豹“集团的一名堂主,所以一年前应邀参加小女孩十八岁生日。那时因为那女子的生命已到尽头,最后的愿望是给女儿一个热闹的生日,便发帖邀了所有曾是豹集团的人前往参加。那是我年轻生命中最值得记忆的事。后来因为家中事业的关系,我便离开了。但一直有联络,他是那种令人一辈子都忘不掉的男人。”
  我深思了会,道:
  “既然如此,那么那名女子想必更为特别了,否则如何能让这种可怕的男人爱上,”
  “是的!是的!看看那女孩,几乎是她母亲的翻版。这一辈子,王老大爱她爱到锁住她与世隔绝,以众多的女人来让世人眼花,而探索不到他急欲珍藏独占的那朵倾城名花,但他其实在遇见何怜幽那一天就不再沾染其他女人了。他的妻子只怕也是独守空闺多年吧!”
  父亲的眼中有一抹仰慕。让我想像着他口中那名奇特的女人。原来情妇关系中也有特例,出轨的男人也有忠心的;我可不希望我会倒楣地遇到那种疯狂的男人。天!把一个女人藏到老死!吓死人了!那个女人居然可以忍受?太伟大了!
  “女儿,你看。”父亲叫住我。
  我随他看过丢。
  窗口边的白衣女子,已不再是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