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忙她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帮。
沈园林继续絮叨:“未满啊,我还要去做张身份证,你把照片给我,我可以去办。”
……
游未满复习的脑袋涨得满满的,沈园林这件事不知道该塞在哪里好。只好说:“你让我想想怎么做,再给你答复。”
常叶行在一边也听得了大概。
于是稍微问了一下,知道之后也觉得难决定。
沈园林读书要靠很勤奋才有点成绩,如果犯懒就很难挽得回,偏偏她早恋后就没什么心思在读书,于是一路失势。作为沈园林多年好友,帮一下无可厚非,现在代考的人一把一把的。
常叶行从学生时代就有人帮代考,或找人代考,他觉得很稀松平常。但如今换成是游未满,就不舍得她冒险了。
“那你去不去?”
“呃,我再看看。”
这种回答,通常就是说,无客观因素,她会去。
“你忙得过来?”
“安排安排吧。”
常叶行于是也没再说什么。心里却在活动来活动去……
…
沈园林急啊,一天问一次,考试时间怎么还不通知啊? 我请你吃饭,车马费我出,你想怎样都行啊姑奶奶。
她还要去做证啊。
游未满这边一边复习一边为即将当枪手感到紧张,又要时刻关注考试时间表发布没,把自己搞到神经兮兮。
常叶行已经活动开了。
直接上园林面包屋踢馆。
“沈园林,帮你找好枪手了。”
“关你什么事啊,我找好人了。”沈园林心里没底,但嘴硬。
“少给我装模作样。”常叶行拿来果汁喝,皱眉。“我给你提供好人选,你要不要?”
沈园林眼珠子转几圈,想应该是常叶行心疼游未满,于是去找个别的好人选了。游未满这边还不确定有没有时间,如果赶不上做身份证就糟糕了。于是很大牌地问:“谁啊。”
“林德莱。”
沈园林火了。
“林德莱我也认识,你不是废话么?”
“你听我说。林德莱英语成绩也不赖,时间又有,周末肯定不用上班。你怎么就认死游未满,她如果要考试,你赶不上时间做身份证,怎么死?”
沈园林火完,认真想一下,也对。
也不对。
“林德莱那么有原则,怎么肯做这种事?”
常叶行又不爽了。这么说是他的小游没原则?
“林德莱已经知道了,她肯的。”
沈园林对常叶行崇拜起来。林德莱脾气火爆,还一向对常叶行有意见,居然被说服。
“真的?”假的她去问,被打就死了。
“短信,你自己看。”
常叶行把手机递给她。
沈园林看了看,看名字,看号码,终于相信。
“小叶子,有两把刷子嘛,真是疼爱我家未满啊。”
“小叶子是你叫的?”
现在是要看常叶行脸色,沈园林闭嘴。
高高兴兴去找林德莱了。
林德莱虽然愿意去考,但还是狂骂沈园林。叫你懒。叫你要考试连考什么都不知道。
沈园林理亏,不敢说话,开始后悔,不如叫游未满,最多被调侃一下,不至于骂……
………
考试的那一天很快到。
沈园林为林德莱买了早餐,看她吃完,目送她进考场。
在外面冷汗直冒。
游未满考试的时间没有在星期天。于是当天看完书,也过来看。
林德莱刚出考场,游未满也才到门口不久。和沈园林一样很崇拜地看她。
王者归来。
游未满接到沈园林电话说找到人,让她安心复习,也奇怪了一下。过几天才知道是叫了林德莱。又才知道是常叶行找的林德莱。
也没说什么。
紧张了好久都准备上场杀敌的神经,突然放松,有点放心,又有点失落。
枪手,没机会当了。
于是上前问枪手:“难不难?有没有被认出?”
“被认出我就杀了沈园林。”林德莱冷冷地说。又说:“请吃饭,再唱K。常叶行也得来。”
于是沈园林乖乖去叫常叶行。
疯起来跟疯子一样。
林德莱疯狂唱说句心里话这样的歌。沉稳有力,真是厉害。
游未满在一边笑嘻嘻吃东西。
沈园林和常叶行掐上,常叶行不理,她很有毅力地继续讨伐。
常叶行拉起游未满,她手里还抓着一大包爆米花,迷茫:“干嘛?”
“唱歌。”
沈园林来劲了。
自告奋勇挣脱了去点歌。
“死了都要爱。”
游未满把麦塞给常叶行:“你,就你,派你去。”
常叶行皱眉,叫我杀猪么?
“证明你忠贞的爱啊常少。”
常叶行大步走去换。“月亮代表我的心。”
“真恶心。”林德莱走去和沈园林坐一块,两个人一起鄙视。
常叶行嘿嘿笑,和游未满坐一起,也没有唱,听原唱唱。
月儿高高挂九州,星星闪耀伴左右。
就像常叶行和游未满,缠缠绵绵,弯弯曲曲,绕来绕去,一直在一起。
47。我想哭 你可不可以暂时别要睡
在KTV风中凌乱了一个下午。
开始就四个人,后来孙照和简言嘉听说了沈园林请枪手,林德莱当枪手的事,都十分兴奋,于是过来一起欢歌。
这两人一来,就热闹了。乱吼一通……
双截棍必K,两只蝴蝶必点,青藏高原必飚……
如魔似幻。
游未满和沈园林很是低调,躲在角落吃东西。常叶行也跟孙简二人乱唱,毫无章法。唱累了就跑到游未满旁边喝水。
游未满鄙视地问:“怎么这种品味?”
沈园林在旁边叫:“一向都这么山寨,游未满,甩了他。”
“嗯,考虑一下。”游未满认真点头。
常叶行看沈园林一眼:“沈园林,别以为能过河拆桥啊。”谁帮她找的好枪手呢。
沈园林想起,立刻闭嘴,手搭在额头上敬个礼,表示抱歉,跑去找林德莱唱歌,很猥琐的采红菱。
游未满听到前奏,很激动也要去合唱,被常叶行按住。
“不要降低身份。那两只土包子。”常叶行很鄙视的眼神。
她翻翻白眼。谁刚刚两只蝴蝶啊。还要那样唱:“亲爱滴,你慢慢灰……”游未满悄悄挪开一点,珍惜品味,远离常叶行。
常叶行觉察到,笑嘻嘻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动。
孙照和简言嘉麦被抢,也跑过来喝东西。
游未满急忙把手抽出来,装作在看沈园林和林德莱唱歌。
孙照语重心长地说:“这不就好,小两口,好好过日子么?”简言嘉拼命点头说对。
游未满想,谁跟他过日子啊,谈恋爱,恋爱而已,大家谈谈情说说爱。过日子,那不是夫妻么?多俗气。
想反驳几句,憋半天还是憋不出话,只能狠狠瞪两人一样,那两人恬不知耻地狂笑。
常叶行倒是很开心的样子,也狠狠点头:“好好过日子。”孙照开了酒,给他倒上,他高兴,一大口就灌下去,脸微微泛红了。
游未满鄙视他。
没酒量的人那么豪气做什么,不知天高地厚。戳戳他,凑到他耳边说:“你待会还开车呢。”
他%87%F2%C4〃》了一下,放下酒杯,换了果汁。
孙照继续给他满上:“未满啊,没事,我们来开,送你们回去。我要去C大,名校,我要去!”
游未满想,有人照顾他,那好。
于是甩手去拿东西。
常叶行并没有喝多少。酒量差得可怜,大白天的喝醉了也不好玩,难道整成一个醉汉模样去C大?
于是歇了一会,吃了点别的东西,等时间差不多了,送游未满回学校。
孙照和简言嘉看没有气氛,也没喝多少,时间还有点早,不过大家都唱累了,于是解散。
简言嘉开了常叶行的车,游未满和常叶行坐在后面。简言嘉之前也是C大,熟门熟路,进了校园就感叹:“还是母校好。赶明儿我也去考研好了。”常叶行懒懒坐在座位上,打击他:“你以为想考就考得进?”
“也对,谁都跟未满一样厉害。”简言嘉这样说。又说:“不过常少,也别整得,我的眼里只有你, 想当年我啊,也是高材生,我也C大。”
“行行行,当年当掉多少科?”
哎,俱往矣。好汉不提当年勇了。”
简言嘉很潇洒地摆摆手,跟着前面孙照的车驶到食堂对面停下。
孙照下车过来兴冲冲地提议:“去打场球吧,刚刚经过篮球场,我看那气氛不错。”
于是去打球。
游未满本来不想下去。她球技不是很佳,跟他们打也就是乱来的。
简言嘉当年是校队,常叶行这种懒人也进过院队。孙照什么队都没进,但他号称是可以进校队,但低调不愿进而已。
以前和他们打过,看他们让自己有点不好意思。
孙照和简言嘉说,没事没事,就打着玩玩,重温校园生活。
游未满于是去换了大背心,上场了。
夏天的下午5点多,太阳弱了点,但还是有。
游未满没多久就汗如雨下,体力都流失了一样。打了个招呼,下场休息一下。
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是丛数。在隔壁场。
她挥挥手,起身走过去。
“你还打球啊,以前没见你来。”丛数递给她一瓶水。游未满也不客气,开了就喝。手上系了蓝色手帕,擦了擦脸上狂滴的汗。
“跟老同学打着玩呢,你经常来?”看样子是刚来,清爽得很,哪像游未满那么狼狈。
“我来的频率挺高的。所以奇怪没见过你。”
“要不要一起玩?”游未满想起来,大家都是同一个小学的。
常叶行也下场休息,已经走过来。认出丛数。“丛数,打球?”
“对,刚来。打得不错啊你们。”
常叶行咧嘴笑,在阳光下极晃眼。“玩玩而已,一起吧。”
丛数点点头,跟自己的伙伴打了招呼,上场了。游未满也休息够了,一起加入。
大家小时候都有见过,有的还同班,打球打了一会就熟了。
于是当晚一行五人一起去吃饭。
…
游未满衣服都湿透了,先跑回宿舍冲凉换衣服。一群男的先去餐馆点菜。
夏小夏已经吃完饭,坐在宿舍里背书了。
看到未满头发湿了,衣服也湿了,跟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冲进来,奇怪了。“诶,你上哪搞成这样?”
“打球。”
“这种天气打球,热死了。你怎么会打球啊。”还没问完,游未满已经冲进浴室洗澡了。
整个人黏黏的,极其不舒服,游未满开大水,很痛快地开始冲凉。
有点奇怪,明明是夏天,自己热得慌,现在被窗户的风一吹,本应该觉得凉爽,她却觉得冷,起了鸡皮疙瘩。
游未满把窗户关小,继续冷水澡。又结结实实打了个大喷嚏。
出来的时候草草擦了头发,套上外衣就出门。
又觉得不妙,晚风吹起,鼻子却发痒,又一个喷嚏,鼻水开始流。
游未满掏出纸巾擦擦,觉得没事了,继续前进……
晚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游未满吹了一个多小时强劲冷气。浑然不觉有何不妥。大家都很热。
当晚边看书边擦鼻涕,后知后觉总结道:
我感冒了。
游母打电话来的时候,她边吸鼻子边作答。
游母拷问之,得知感冒,急了:“都要考试了还感冒。大热天感冒的,多难熬啊。吃药没。”
“吃了。”
“好点吗?”
“好像好点。”
“什么叫好像。要严肃对待,变成发烧就不好了。去医务室看看吧。”
游未满应着好,却没照做。
才不要去医务室,一个个好凶。
剩下三天就考试,谁有时间去给那些医生凶?
游未满懒洋洋地想着,懒洋洋地每餐饭后吃点感冒药,觉得肯定很快好啦。
常叶行第二天也知道了,送了一堆药过来,唠叨了一堆,比游母还多话。游未满吸吸鼻子,裹紧长袖,在强烈的日光下人更晕。挥挥手,让他回去。“知道了,我书还没看完,考完试再见吧。”
拖着脚步上楼。
被常叶行拽住:“你这样子。病恹恹的,到我那吧,好歹我照顾你。”
游未满挣脱开:“很快就好,去你家没学习氛围。”
在宿舍吹不得风扇,却又很热,脱了长袖又觉得怕冷。游未满怎么做都不舒服。吃了药,好像好点。却想睡觉。
很痛苦。
渴睡,理智却告诉她,该看看题目最后熟悉一下了。可是看到公式和数字,没几分钟就集中不了精神,很快就打起瞌睡。
游未满只能去睡觉,盖厚被子,喝大杯的热水,想着出了汗,就好了,然后继续复习。
没用。
变成发烧了。
流鼻涕,还流眼泪。
常叶行打电话来的时候,已经不是她的声音,犹如艰难老妪,吃力地说话,吃力地呼吸,还流着鼻涕和眼泪。
本来不觉得怎样,这样一来游未满反而开始觉得自己真的很惨。
“怎么变成这样?”常叶行大声。
“发,发烧了。”游未满擦擦鼻水。这样狼狈的自己,真是愧对平时自己英明的形象。她老妈还不知道,还好。
“你给我等着。”常叶行威胁,挂电话。
游未满愣愣看着手机,他这是,要过来么?
游未满病了,她自己也很生气。
好不了,还更严重。连一道最简单的题也看不进去,一分钟就会打瞌睡,无法控制的,明明努力睁大眼睛,但没一会又开始要昏睡。
她坐在书桌旁,看笔记,看最基础的。
台灯的光温柔照着,她又开始意识模糊……
是被猛烈拍门声叫醒的。
夏小夏去了图书馆看书。游未满坐起来,想了一下,探出身子开门,是常叶行。
她就愣愣看着他。
看他怎么怒气冲冲的,很快又变得很同情很怜惜的眼神;看他怎么头发乱乱的,身上套的衣服,不似往日齐整,上衣领子没翻好,脚拖着那双两个人一起去买的人字拖。
“常叶行,你怎么了?”
游未满很迷茫地问,脸很红,比上次元宵发烧还红她很努力地睁大眼,伸手用力揉了揉额头,稍微清醒了点。
常叶行拉起她,抓起挂在椅背上的长袖给她穿上。关灯锁门,拉着她下楼上车。
还好意思问他怎么了。这句话应该是他问才是。
“常叶行,去哪,我不吃宵夜,看书。明天考试了。”夏夜的风吹来,游未满的鸡皮疙瘩又起来,常叶行在后座找了找,有外套,给她套上。
“谁跟你吃宵夜,去医院。”常叶行很霸气地说。
然后很帅气地,车子就驶出校园了。
………
吊了点滴。
游未满一边很想打瞌睡,一边拉常叶行的手问:“要把那东西,扎进血管啊?”
“对。”常叶行狠心地答。
游未满还是一直流泪。真是没面子,不知道还以为她多柔弱,谁知道是生病搞的。看在常叶行眼里觉得她很悲惨。
眼睛水水的,鼻头红红的,脸苍白却有不正常的红晕。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常叶行,我没吊过,就别吊了吧……”
“不吊怎么好啊。又不疼。”常叶行哄她。
游未满弱弱看一眼严肃的医生大妈,大妈白一眼:“烧成这样不吊怎么成啊?都多大了,怕疼?”
于是很英勇地伸出手,针头扎进去时狠狠地抿嘴皱眉,人清醒了……
晚上11点半。
游未满看了时钟。
看到11点35分的时候,就没再继续看了。
睡着了。
折腾到凌晨才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