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 河 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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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 河 潮-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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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你来我往,持续了二三十个回合。谁也没有占到大的赢头。小秋先使用持久战的办法,消耗豹子的力气。他知道豹子平时养尊处优,很少锻炼,只是凭着年轻气盛,有股子冲力气而已,没有耐力。待他冲力过了,就好对付了。小秋见时机已到,便逻机会开始出击。小秋连续用几个佯攻动作进攻,使豹子慌忙用全力招架。几次过后,都是如此,豹子放松了警惕。小秋突然奔袭豹子的颈根,左手死紧地锁住了豹子的喉咙。这次豹子没能及时犟脱,小秋的双手像一对打狗的钳子,牢牢实实地掐着不放。

  豹子张着嘴,脸庞憋得飞红,眼睛翻白,他双手乱掗。

  小秋不顾豹子的乱揌,紧紧地掐住不放。这时周围的群众看到了小秋擒住了豹子的水喉咙,一片叫嚷声。

  芝兰在人丛里看到了,紧张的心里一阵轻松。她抹了抹手心里的汗水,暗暗地说:“老天保佑,小秋得胜。小秋莫松手呀!坚持就是胜利。”红队的锣鼓擂得连天价地响。

  褐龙队的队员们见到这种情景,都慌了手脚。刘光汉大惊失色地示意“撑开龙船!”于是褐龙队队员手忙脚乱地撑着龙船给豹子解围。

  义刚发现了,大声喊着说:“把龙船抓紧,巴紧船帮莫松手。”红褐两个队的队员展开了龙船撑开和巴拢的激烈争夺战。抓的抓,撑的撑,有的甚至互相间也掐了起来……双方一片忙碌,同时展开一场混战。

  豹子想借撑开龙船的之机,抓住小秋的手把他拉过龙船或摔下河,但他的阴谋诡计被小秋识破了。豹子憋着气,一招不成,又使一招,他连忙缩回腿,想飞起一脚朝小秋胸前蹬去。小秋只得刹地一松手退了回来。豹子终于解围了。

  岸上的人们,眼看到小秋即将到手的胜利被豹子一下子打破了,都感到十分惋惜和可惜。他们不约而同地哀声叹息:“了了太可惜了!”

  尤其是芝兰痛惜得用手捂着怦怦跳的胸口前,脸上热汗直淌。

  挣脱了的豹子恼凶成怒,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势。他猛地扑身抓住小秋的手,一捩身,双手把小秋的手臂紧紧地夹在肢胳窝里,拼命地往他船上拉,心想若拉过小秋就赢了。

  小秋已猜到了豹子用意,连忙翻腰瞪着船帮,决不让他得逞。这时,褐龙队的见得胜的机会终于来了,就敲起锣鼓助威并高声叫嚷起来。刘光汉看到这一有利局势,也禁不住高喊着:“撑开船,把他拉落水起……”褐龙队一齐配合,企图实现刘光汉意图,若这样褐龙队就彻底胜利了。

  红龙队有些队员着急了,心怕小秋被他们拉落水,重蹈盛兴去年的覆辙。但义刚可不这样认为,现在还不知道谁把谁拉落水呢?虽然小秋一只手被豹子夹着,但小秋双脚蹬着船帮,纹丝不动。而豹子是背对着小秋,身子被动卷着,不十分受力。只要暂时两只龙船不分开,就对小秋有利。

第8章、龙舟较量(16)
小秋和豹子相持着。双方都加急地擂起锣鼓来助威,各自喊着加油。岸上的人们也都跟着喊加油。

  芝兰的心已提到了胸口嗓子眼上,紧张得连气也出不匀了。眼睛里泪水急速地打着旋旋。她实在替小秋捏着一把老火汗。

  豹子捩在那儿,依靠粗壮的身体,使尽全身力气,但丝毫也扯不动小秋。两人像瘌湖蟆箍蛇在听死。小秋一边乘机歇气,一边思谋。他突然向义刚睒了睒眼睛。义刚会意了。小秋慢慢缩回了蹬着了的双脚,用膝头骨抵着船帮,让身子扬扬儿靠近豹子。豹子背对着小秋,没有看出小秋意图。他们的队员也没觉察到小秋行动的变化,还在使劲地撑着。甚至连刘光汉都以为小秋是被豹子扯近的,眼看越来越近,胜利在望了,他在里心里暗暗为儿子叫好。此时赛场的气氛出现了反常的现象,越是激烈紧张越显得安静,大家都屏住呼吸,紧张地瞪着处于胶着僵持状态的小秋和豹子。现场的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人们都在静观着这场局势的发展。

  刘光汉觉得自己的儿子运宝稳操胜劵,他又拿起半导体喇叭兴奋地狂叫起来:“褐龙队,加油!褐龙队,加油!”他一边用手划着小旗子,一边拖着长腔喊“一二三,加油!一二三,加油……”好像在昭示着胜利。

  在这成千上万人中最着急的是芝兰,她站在岸上,看到小秋的身子几乎被豹子拉过了船,她急得直跺脚,心如猫掗。她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为了不使自己被别人看出,她别过脸,用小手绢偷偷地揩掉,在心里暗暗祈求上天神灵保佑,尽管她不信神,但还是这么做了。她害怕得不敢看小秋他们,她把眼光悄悄地泄开,躲避着那令人提吊胆心的场面。

  “哇!轰……”赛场上吼了起来。就在这一刹那,小秋闪电般地伸出右手,一把挽住豹子的颈根,双脚用力一蹬,把豹子翻天拉上了船帮。

  这时,义刚把手一划,大喊一声:“开船!”没等对方醒悟过来,两只龙船“哗”地一声猛地撑开了。

  小秋还紧紧地箍着豹子的颈根,随着两只船的猛然分开,他把豹子的身子长拉拉地一下子拖出了褐龙船,像拖一条死猪一样。褐龙船队的队员们还没回过神,豹子已吊在红龙船的船帮上了。待褐龙队队员们一清醒,已经晚了,但他们还是不愿放弃最后的努力,连忙扑去拉扯。他们还没靠近豹子的身子,小秋见他们来抢夺豹子,就狠狠地松开手,把豹子甩到河里,“噗通”一声,濽起老高的水花。

  顿时岸上、水上爆发出一阵阵经久不息的欢呼声和锣鼓声,还有“噼噼啪啪”的鞭炮声……

  豹子踣到水里,一下子沉了下去,半天没有冒出来。褐龙队的队员们还以为他澄在下面,浮不出来了,就急忙扒着龙船去救他。当褐龙队几个队员准备跳落河里时,豹子才从水里慢慢冒出头来。在队员们的帮助下,狼狈不堪的豹子才爬上了龙船……

  他的父亲刘光汉气得叫伍彪早已开着快艇走了。

  颁奖的时候,褐龙队没有去领奖,他们偃旗息鼓地悄悄划着龙船回去了。刘光汉在临江宾馆伍娟那儿订的六桌酒席,一桌也没有吃。

  红龙队今天大获全胜,队员们扬眉吐气地扒着龙船,兴致勃勃地敲这锣鼓,沿路燃放鞭炮,朝着又红又大的落日胜利返航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9章、牵牛挌打(1)
龙船赛虽过去了好些天了,但刘光汉一想到它,心里就狂躁不安,一股无名火一下子蹿到天灵盖,他两眼*,一双拳头捏得绑紧,牙齿咬得咯咯地响。义刚、小秋、盛兴、启南和运仁他们获胜举着红旗骄傲得意的那一幕,老在他眼前晃动,好像在无情地嘲笑和讥讽蔑视他这个统治蓝溪村二十多年唯我独尊的刘大书记。

  在蓝溪村这一带,自他主政以来,还从来没有谁敢公然挑衅过他。可自从九三年,村里的人际关系就出现了裂变,尤其是他把村里的煤矿承包到自己的手下后,过去那些在路上隔老远就和他亲热打招呼笑脸相迎的村民,如今可全变啦。他们在路上不仅不打招呼,而且冷漠得形同陌人,有的甚至轻蔑地用眼睛鼓鼓瞟着他,好像从来不认识似的。

  更甚的是是义刚、小秋、盛兴、启南和运仁,他们还公然对抗,写告状材料告自己。改革开放,搞市场经济,不管白猫黑,捉到老鼠就是好猫嘛!就是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嘛!啊,我富了,你们就害红眼病,说什么搞*,贪污公款,侵占集体矿产。真是岂有此理!哼,你们想搞老子,还嫩了点儿!

  刘光汉正坐在办公室里气忿地想着,突然,一声“刘书记”打断了他的沉思。他则眼一看,是自己村里的吕趔子。吕趔子打着赤脚,拢裙扎裤地正站在门口,说:“你让我好找啊!”他一边说,一边往里走,径直走到刘光汉办公桌的跟前。

  “有什么事吗?”刘光汉问。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不就是调田的事嘛!你上次说等龙船扒过堂起给我答复嘛。现在,龙船早已扒过了。你也该给我答复了吧?”吕趔子徛在屋当中问着说。

  刘光汉“哦”了一声,心里极不高兴地想,今天怎么尽是些烦人的事儿。他用手指了指吕趔子背后的一张木沙发,叫他坐下,说:“你坐会儿,等我把这份要紧的材料先处理下。”

  其实,他哪有什么要紧的材料?他是想考虑考虑怎样应对吕趔子的这码烂摊事。因为吕趔子在他心目中纯粹是个烂棍子,他根本瞧不起他。

  尽管以前有时叫他参与村里一些如收缴税费,打牛等难缠事,但那只是利用他做恶人。像乡村里一些事情有时就需要以毒攻毒。因为他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比较好使唤。为了防止他依烂为烂,破坛子破摔,免得和他纠缠不清。所以所以他要认真地琢磨一下该怎么对付他。即是狗皮蛇,也要把做九道花来打。

第9章、牵牛挌打(2)
吕趔子今年三十七八来岁,长得三大五粗,蛮里蛮气。他做过瓦,混过江湖,偷鸡摸狗,坑蒙拐骗的事无不干过。他现在的老婆潘氏就是他坑蒙拐骗来的。

  那是八十年代末期,他家里人口多,有三四兄妹,加上父母亲一大屋子人,家里穷得喷臊气。全家六口人挤在一幢四围配了偏厦的三柱三掛木房子里。那时候,吕趔子已经又二十六七了,排行老二,还没有娶亲。几兄弟好吃懒做惯了,整日里游手好闲。全家就靠父母和妹妹种那几亩责任田维持生活,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而周围圞近的人家,自分了责任田地,拼死拼命隆日隆夜地劳动,日子都过得红红火火的。

  他父母着急,便四处放信求人为儿子讨亲。但这样名声的家庭,加上本人的腿脚也不方便,在乡村,有谁家愿把自己的女儿嫁到这样的人家门上做媳妇呢?那不等于把自己的孩子往火坑里推嘛!几年过去了他仍然孑然一身,吕趔子也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年纪大了,按当地人们的说法男子到了二十六七岁,还没讲亲就算“高脚了”。俗话说近臭远香。他意识到自己在本地讨亲是没有什么指望啦,只得出外去打工寻求出路。后来在一个在贵州做瓦和他相好的朋友谢群的帮助下,把他带到贵州一个山寨里去做乡瓦。

  吕趔子和他住在一户主顾姓许的人家的家里。姓许的人家家里有五口人,父母和两个儿子,还有大儿媳。两个儿子都在一家煤窑上打工,煤窑离家很远,十日半月才能回一次家。小儿子还没有讨亲。大儿子已经交盘圆成,儿媳姓潘,叫潘玉姣,二十来岁的年纪。因为这地方是少数民族地区,又地处山区穷乡僻壤,天高皇帝远,尽管计划生育管得很严,但童婚现象比较严重,年轻姑娘一般十四五岁就早早结婚了。玉姣人长得抻抻长长,有几分姿色。由于她家里穷,在她只有十五六岁的时候,父母就把她许配给许姓人家的大儿子许大勤并结了婚,至今已五六个年头了,一直未生育。他们到处求神问药,想尽了办法,就是没用,玉姣的肚子就是鼓不起来。

  那时玉姣正处于青春旺盛骚动的年岁,她耐不住寂寞。在吕趔子到来之前,她就偷偷地和住在他家年轻的瓦匠谢群好上了。吕趔子来了以后,他们几人经常在一起玩,一来二往,便熟识了。吕趔子每每见到玉姣,就像饿老鸭见到了臭田螺,暗暗地爱上了她,但那仅仅是单相思而已。

  三月三,盛大的苗族火把节到了。那天,大家都去寨子里看热闹。吕趔子走到半路,发现忘记带钱了,就打转身回住房去取钱。

  在这深山苗民一带,居住的都是吊脚楼。当他上楼走到玉姣房外时,只听到里面传来急促的喘气声。他想是谁在里面做什么呢?就好奇地趴到窗子上去看。“嗨,我的天呀!”他被里面的场面惊痴了:玉姣和谢群两人赤 裸裸地困在床上,箍在一起。玉姣双脚挲开骑在谢群的身上。她一边不停地耸动身子,一边痛快地喘着粗气,她胸前两砣白晃晃鼓胀的奶 子随着她的身子跟着在不停地跳动……啊!他一下子明白了,他们正在忘情地交 媾着……

  顿时,吕趔子胸膛里热血沸腾,妒火中烧,他感觉到一阵焦渴和晕眩。他怀着既嫉妒又贪 淫的复杂心情,狠狠地在柱头上蹬了一脚,然后不知怎么离开了那幢的房子。他再也无心事去看热闹的火把节了。他跑到一处山湾里,躺在茅草窠里,心绪不宁,胡思乱想了半天,最后凶狠地说:“哼,你谢群有什么了不起?!你搞得,我也搞得。我非下决心把玉娇搞到手不可,并且还要永远独自享用,你等着瞧吧!”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9章、牵牛挌打(3)
过后几天,他乘玉姣的公婆上山去了,家里没有人,借口有时就从瓦棚子里溜了回来,强暴了玉姣,他给了她几百块钱,哄她说他家里条件好,屋厦宽,生活怎么怎么富裕美好,天天有白米饭和肉吃,可以跟他享清福。他要玉姣只和他好,要她离开许家,嫁给他,并要她不许再和谢群往来。

  玉姣起初不同意,吕趔子就威胁她:若不同意,他就把她和谢群通奸的事告诉她丈夫和她阿公阿婆。

  玉姣被逼无奈,加上也被这穷山沟的苦日子过怕了,梦想着吕趔子描绘的那天堂般的生活,就相信了他的话,答应了。

  后来谢群去找过玉姣,被吕趔子凶狠地毒打了一顿,赶走了。两个好朋友就为一个女人,这样打狗散场了。没过多久,他趁许家老两口出山劳动,就带着已有几个月的身孕玉姣逃到四川一个乡村做瓦去了。一去多年,躲在外边,直到前几年才带着老婆孩子回到家乡蓝溪村。

  玉姣怀着美好的希望,一踏进门,看到了吕趔子所谓的家,霎时气得嚎啕大哭。这哪里是天堂,而是地狱!狭小低矮土砖茅棚房子,连猪圈都不如,哪里能住人呢,还说跟他享福?连她自己穷乡僻壤的贵州的破败老家都不如啊!她后悔不已,不该听信吕趔子花言巧语的哄骗,如今落到这个地步,这将怎么生活呀?!但是生米已煮成熟饭,木已成舟,她与吕趔子已生有两个孩子了。怎么办呢?老家是万万回不去了。在旁人的劝说下,吕趔子的父母也给她腾出了一间二檐偏厦,大约十来个平米的原做鸡棚子改成的住房。木已成舟,她只得母子几人勉强无奈地住了下来……

  这一切作为村支部书记的刘光汉是清楚不过了的。因为在吕趔子拐走玉姣不久后,贵州警方打拐办来过几拨子人找到刘光汉调查此事。刘光汉便知道这些年吕趔子在外的所作所为。

  吕趔子要的责任田,至今没有处理好,主要是因为他严重违背计划生育政策。按照上面现有政策,农村在计划生育规定范围生育二胎的人口才能享受分配责任田。吕趔子原来已分得两个人的责任田。但是他无视计生政策和镇村的多次严重警告,他以穷仗穷。因为他家里仅有那间偏厦,其它一无所有,任你们怎样罚款罚不到,他认为你们处分处分不了,我一个农民,你们把我怎样!开除我地球球籍吗?

  这对顽固不化的夫妻成了超生游击队,跑到外面,躲着又超生了两胎。由于他们生性好吃懒做惯了,在外面实在也呆不下去了,一听说农村又要调田了,两口子便像老母猪那样拖儿带女又跑了回来,找村里要责任田来了。人心不足蛇吞象,他们不仅要责任田,而且还要四个人的责任田。组里绝大多数不同意,要调也只能按政策给他再调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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