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 河 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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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 河 潮-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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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娟和刘光汉好上,纯粹是出于一次偶然的机会。那是伍娟刚调来不久的一个初夏,分管乡镇企业的赵副县长和乡镇企业局邓一波局长,突然来镇里检查工作,在听取汇报后,赵副县长要查看资料。黄天湘是秘书,资料由他保管着,他把它锁在柜里。按照平素,他一早就来上班,但今天不知怎么啦,到十点钟都还没见人影。急得刘光汉满头大汗,十分恼火,不禁脱口大骂:“狗日的,混帐东西!太没名堂了,把工作当儿戏!”但骂归骂,气归气,黄天湘又不在跟前,骂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只好把赵副县长他们先安排到镇里的餐馆里喝茶,亲自跑去叫黄天湘。他一路跑,一路气愤地想:今天非臭日鞫他一餐不可!

  黄天湘是住在他老婆伍娟单位镇供销社的旧家属房子里的。当刘光汉趱到黄天湘屋门口时,只听到他屋里面一阵嘁里哐啷的碰撞声。他急忙推门进去,扑到房里,只见满地是东倒西歪的桌椅和破损的盆盆罐罐。黄天湘和伍娟扭打在一起,两人像牛格打一般,喘着粗气。

  刘光汉不禁大声骂道:“黄天湘,你这个狗杂种,还是个男人吗?你班不上,在家里欺负女人!”他们两被这突然其来地叫声给镇住了,都掉过头来瞵着刘光汉,但两人的手仍没松开。伍娟披头散发,双手紧紧逮着天湘的衣领。黄天湘一只手揪着她的长头发,一手死紧地抓住伍娟胸前衣扣。伍娟的衣服扣子全撕扯开了,两坨胀鼓鼓雪白的*几乎毫无羞耻地全部袒露在外面。 

  “放开!你今天怎么搞的,你误了天大的事啦!赵副县长和邓局长检查工作来了。你好,在家里打架。他们要资料,你还不赶快去取,想不要饭碗了是吗?!你给我赶快取出送给他们,他们在馆子里。”

  黄天湘和伍娟两人听说事情严重了,便都松开了手。黄天湘拔脚冲天就往外趱。伍娟这时一屁股踏在地上,“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她边哭边说:“刘主任,这个家我不过了。”

  刘光汉问:“你们为什么?”

  伍娟说:“还不是为钱?他把他那几个工资像廋私伢儿廋着。我母亲病了,要去看望一下,他都不肯出分钱。我还和他有什么过头?”

  刘光汉一听是这么回事,因为还有事,一下子劝又劝不好,就这样走也觉不妥,于是就去扶伍娟。伍娟驮着身子,她个儿高,人又重。刘光汉只得用双手崭劲去捧她,哪知一使劲禁把她整个柔软的身子面对面地搂在怀里。伍娟两坨鼓嘟嘟的*搡在他的胸前,那一张没有泪水的姣好的脸一下子贴在他的脸上,从散乱罩着的头发里露出一双似怨非怨的美丽的眼睛,电光般地瞧着他。刘光汉触电般地浑身一麻,一股兴奋的热流刹那间流遍了全身。他慌乱地把她捧到床上坐着,松开手忙说:“你消消气,等会儿,我再狠狠地日鞫他。”说着掏出两百块钱塞在伍娟的手里。伍娟柔软的手执着他的手不放,猛地站起来,激动地扑在刘光汉的身上。

  刘光汉挪开伍娟的身子,说:“现在那里还有一伙人,我还有事。晚上,我再来看你。”伍娟迷人地送给他一个无声地微笑着。刘光汉急忙走出屋外,心神不宁地陪领导吃罢饭,把他们打发上车。因黄天湘和妻子刚吵架,为了让他出去避避气头,刘光汉特意准了他几天假,让他搭邓一光的车子,回城就着去看望父母亲。

  那天晚上,刘光汉如约到了伍娟家里,于是两人就美美睡在一起了。当他们兴味尤尽的时候,伍娟趴在刘光汉的身上说:“你拿东西真厉害,是我真正享受到了做女人的幸福。”

  刘光汉问:“怎么,天湘那东西不行吗?”

  吴娟说他根本不是个男人,那东西怎么怎么不中用,不然他们结婚了那么几年,连孩子也怀不上。她给他说多么想有自己的孩子啊,并且永远想和他在一起。从此以后,她尝到了一个做女人的真正幸福和满足,于是他们想方设法经常背着黄天湘鬼混在一起。不久伍娟就有喜了。第二年伍娟生了个孩子。孩子已经两三岁了,随着孩子的长大和晓事,他们感觉得有些碍脚碍手。于是伍娟和刘光汉两人商量,就将孩子送到黄天湘父母那里寄养。至于黄天湘,刘光汉有的是办法把他支开。他不时安排他出差或到外地开会。但是对于沉迷在晚来的疯狂*中的他们,是永远满足不了这偷鸡摸狗得来的短暂快意和幸福。他们想永远天长地久地厮守在一起。然而黄天湘就像一堵无形的墙,横隔在他们中间,使他们在饥渴难耐和谨小慎微苟欢中度日。为了从根本铲除横隔在他们中间这堵墙,刘光汉思来想去,绞尽了脑汁,也没想出个称心如意的办法。尽管他迫切想和伍娟长相撕守在一起,但目前又还不敢公然离婚和伍娟结婚。因为除了刘光汉暂时无法摆脱家庭的原因外,在他的心灵深处,还隐藏和躁动着政治上与仕途上更大的欲望,那就是要无论如何要登上辰河镇最高行政首长的权力宝座,谋求和实现他的人生价值和抱负。他经过反复权衡利弊,认为权力是至高无上东西,有了它就会拥有一切。但他又舍不得美丽性感的伍娟。因此,他只好尽量避免社会舆论给他政治前途造成任何的障碍和影响,但又继续与伍娟保持这种隐秘的情人关系,暂且放弃铲除障碍的想法,待到时机成熟再做打算。

  机会终于来了。九二年,*南巡谈话后,全国掀起了轰轰烈烈的办实体热潮,海南成了开发投资的热土。这个曾经荒凉的海岛好像一下子都是遍地躺满了黄金。全国各地的经济精英和敢于弄潮的勇士们,竞赛似的带着淘金者的美好梦想和大量资金,纷纷争先恐后地涌向这里。西陵县也不甘落后,迅速组建了驻海南办事处,抽调了大批人员。刘光汉乘此之机,把黄天湘派往了这淘金者浩荡队伍。在这个充满梦想与追求金钱和财富的浮躁时代,黄天湘兴也致勃勃地带着刘光汉给他的十万元启动资金,怀着去发财美好梦想,辞别了娇妻毅然地奔赴了海南。黄天祥一走,刘光汉和伍娟就如解除了长期捆绑在他们身上绳索,感到从来没有过自由和惬意了。几乎疯狂了的他们,只要一有空,不论白天黑夜就苟合放纵在一起。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没过多久,在一个大白天里,黄天湘撞了回来。他一推开门,走进房里,眼前那不堪入目的情景让气得半死。刘光汉和伍娟两人竟在大白天*裸地,一根纱线不挂地箍在着一起苟合。面对这奇耻大辱,作为血气方刚的男子汉,他气得咬牙切齿,一反往日的温存和恭顺,倏地地爆发出从未有过的不共戴天仇恨和愤怒,凶狠地扬言,不告倒他们誓不为人。刘光汉当时吓得魂不附体,提着裤子冲天地趱了。

  在这危急关头,还是伍娟这个十分有心计的厉害女人,凭借临危不惧的非凡才能,三下五除二给摆平了。伍娟不露声色软硬兼施地对黄天湘说:“你要告可以,我不怕你。你若要张扬出去的话,那我们就门脚上剁狗卵,一刀两断。就算你告响了,最多也只能派刘光汉和我个男女作风问题,治不了罪。这年头这事根本不算事。话讲回来,家丑不可外扬。你若这样一嚷出去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那不等于自己丑化自己,向世人宣扬自己是王八蛋嘛。到头来你还得鸡飞蛋打,落得人财两空。你若不嚷出去,你也不舍掉什么。我叫刘光汉陪你两万块钱,这样不仅可以顾全了你的面子,而且还能捞到点儿好处。”

  黄天湘反复掂掇,只得哑子吃苦瓜,打掉牙齿往肚里吞,接受了这个屈辱的条件。但他提出了一个要求,就是要伍娟从此和刘光汉断绝关系。几经较量,于是一场危机在伍娟三下五除二的操弄下,风平浪静,化险为夷了。黄天湘走后,吴娟和刘光汉他们依旧如故。

  此时,东南亚经济危机的风波开始席卷亚洲。处于改革开放前沿阵地的海南首当其冲。那些怀揣着淘金者美梦纷纷被金融危机的汹涌澎湃狂涛撞击得粉碎。黄天湘在这场淘金梦中,不仅没赚回一分钱,而且连投资二十万老本也赔了个精光。这时国家开始紧缩银根,中央又一道禁令禁止党政企事业单位一律停止办实体,同时采取积极的财政政策和着手清理整顿金融秩序。最后被派出去的淘金者纷纷狼狈不堪地回来了。黄天湘落得了牢狱之灾。后来通过黄伯韬出面与刘光汉求情。他们私下达成协议,以组织决策失误,单位承担了经济责任,黄天湘作为工作失职,免予了个人的刑事责任,保留了黄天湘的公职。最终黄天湘与伍娟离了婚,调离了辰河镇。

  障碍消除之后,伍娟在刘光汉的鼎力关怀和资助下,在辰河镇河边买了块土地,建了座三层楼的房子,开起了餐馆。馆子叫临江宾馆。自开张到现在生意一直很红火。辰河镇机关食堂垮了以后,就把临江宾馆作为镇里的餐饮招待的定点餐馆。伍娟不仅成了这一带名噪一时响当当的老板娘,而且还成了下岗职工改革开放开拓创业的先进典型,被西陵县和武源市评为非公有制经济的先进工作者和十强先进人物。同时还在西陵县和武源市是电视台播放了她的先进优秀事迹。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4章、刘光汉(3)
“刘主任,电话。”楼下传来喊声。

  “那来的?”秘书小张的喊声打断了刘光汉美好沉思与想望,他问。

  “辰露罐头厂基建工地,邹德琳打来的。”

  “啊,叫他打我手机吧。”

  不一会儿,刘光汉的手机响了 ,他问:“喂,哪里?”

  那边响起了邹德琳的说话声:“刘主任,我是德琳哪。”

  “啊,我知道呐。有吗事?”

  邹德琳说:“大领导,你是不是交了新朋友,忘了老朋友。这么久都不来看望我,指导工作,把我这个厂丢了是吗?我可是你的纳税大户啊!”他数唠着。

  “哪里,哪里!你办事我放心。这一向忙,刚刚才送走县上的领导。有什么好事?”刘光汉解释着问。

  “我搞到一条眯眼刺,十多斤,五十块钱斤呢。还有几条麦花鱼。中午请你开开荤,罚你几杯酒。就来!”邹德琳戏虐地说。

  刘光汉说:“好,恭敬不如从命,甘愿受罚。”

  邹德琳笑着说:“好,大主任爽快!我车子来接你。”不一会儿,邹德琳自驾一辆两千型豪华型桑塔纳轿车停在镇企业办门口。刘光汉上了车后,他们打了招呼。邹德琳递给刘光汉一包精装芙蓉王烟。车子一溜烟开出了企业办大院,到了辰露罐头厂大门口,刘光汉见车子没停,疑惑地问:“邹总,你不是说到厂里吗,怎么不进去?到哪里去啊?”邹德琳说:“你别管。到个好地方去。包你满意。”

  车子飞快地开出辰露公司大院的门前,在丘陵起伏的公路上穿行。公路两边是馒头似的山坡。此时,正是仲春时节,山坡上的梯田和磴地里,麦子正胀胎抽穗,豌豆和蚕豆正闹盈盈地开着粉蝶似的淡红色和紫蓝色的花儿。车子穿过红宇厂,来到辰河上游的湄河镇。

  湄河镇是个行政镇,它坐落在辰河的中上游。全镇有一万多人口。光集镇的街道上,就有有四五百户人家,约四五千人。在旧社会,因水陆交通便捷,这里十分繁华,被称为小南京。它是通向西南锁钥的黄金水道。湄河镇依山傍水风景优美。镇中一条小湄河从万山从中钻出来,注入辰河。在湄河的出口上,建有一道半圆形的石拱桥。这里因湄河的汇入,形成了一带大河湾。河湾的岸上是遍布的青蓊的柳树林子。林子的上方是集镇。集镇临河的一面是一排排古香古色的吊脚楼。沿街店铺林立,其中光饮食业,大小店铺就有一二十家。在饮食业中,湄河酒家是经营鱼宴最著名的一家。大凡上下过往的船只,都在这里歇脚就餐,吃鱼宴。

  车子进了湄河镇,停在湄河酒家旁的停车坪里,刘光汉和邹德琳刚下车,迎面走来一位年轻漂亮的女郎。她高个儿,身材苗条,披着一头卷曲蓬松的波浪式栗色头发,粉白的鸭蛋脸,隆鼻朱唇,一双丹凤眼,闪着迷人的波光。

  刘光汉一见,心里不禁暗暗惊叹:这个深隐在穷山河沿的小镇还有这样漂亮的女子,真是小小茅屋出凤凰!邹德琳见状,忙介绍说:“这是我公司的邬秘书,大学生。”

  邬秘书一边大方地微笑着说:“我叫邬艳,刚来这里实习,还有几个月就毕业了。现在是寄人篱下,帮邹总打工。请多关照。今天能和刘大当家人见面,真是三生有幸!我一来就久仰你刘主任的大名,只是未见其人;今日相见真是名不虚传。”他一边伸出白嫩的手和刘光汉握了握手。

  刘光汉痴痴地瞧着秀色可餐的邬艳,说:“那里是什么大当家人?一个小小的乡镇哪能和你们大企业相比哟。你们财大势大,才是真正的大老板。邬小姐才貌超群,你不是虾子过渡太谦虚了。辰露果饮公司有你这样的人才,真是如鱼得水。今天能与邬小姐相见真是幸会,幸会!”刘光汉转过脸对邹德琳说,“邹总啊,你辰露公司真是藏龙卧凤之地。要人有人,要财有财,人财俱全哪!”

  邹德琳兴致勃勃地说:“你们不是幸会 ,而是有缘!邹小姐是江南人,远隔千里。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嘛。’”邹德琳的一番话说的邬艳的脸上腾地飞上一片红云。

  他们边说边走进湄河酒家二楼临河的一间包厢里,几人走到临河窗口凭栏眺望,脚下是漃清宽阔的辰河,悠悠流淌的河水在春阳下闪着粼粼波光。阳光透过緑柳的枝叶,照进房间,如同挂上了绿色透明的薄纱窗帘,给室内蒙上了一层清幽的光辉。对岸是一溜村庄。村庄后面,是连绵不绝的青蓝色的隐隐群山。邬艳不禁脱口吟咏道:“窗含北岭千秋画,楼傍辰河万古琴。这里真是仙境呀!”

  刘光汉附庸赞叹说:“邬小姐诗作得真好,这里是饮酒作诗的好地方。”

  邹德琳来兴说:“那我们今天就喝过痛快,一醉方休!”

  刘光汉说:“好,舍命陪君子。”服务小姐上了茶水。他们围桌相坐。邹德琳问邬艳饭菜熟了吗?邬艳说;还要会儿。邹德琳说:“刘主任,我们公司的那块土地究竟怎么样了?你是不是要给我个玉石板凳坐呀。”

  刘光汉说:“你说哪里话呢?”

  邬艳说:“土地证办了吗?办了我们邹总就放心了。生产机械设备下个月就要运来安装了。”

  刘光汉说:“土地证正在办,县里已经办好了,就等省市验印。”

  邹德琳说:“不会有问题吧?听说你们村里的群众在为这事告你的状阿?是不是有这回事?我担心有麻烦。”

  刘光汉说:“招商引资是我们县的基本决策,是发展我县经济的第一要务。谁敢反对?谁反对就是反对和破坏改革开放。哪个吃了豹子胆,竟敢借土地问题来破坏招商引资?!俗话说出头的椽子先烂。谁敢碰这根高压线啊?”刘光汉顿了顿,接着说“这块地,是我们村里的老柑桔场,又不是哪个人的承包地。土地是国家的。即使是分给了承包人,承包人也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何况没有分呢。”刘光汉弹了弹手指上的烟灰,“这个不要紧,只是他们说价格低了。”他故意提出土地价格问题,是想敲敲邹德琳。

  邹德琳心知肚明,便故意说:“价格怎么低了?这是在武源招商引资会上签订有合同的,是受法律保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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