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难为-当女皇心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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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难为-当女皇心好累-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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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言摆摆手,示意谢又安不必插|话,自己找台阶下:“这瑜岚宫如今是与世隔绝,不受侵扰,那也就没那么多俗人的礼了。”
    二皇子神色不变,连惊讶都平平淡淡,没点起伏似的。
    梦言在侍卫搬进来的龙椅上坐下,看着二皇子:“你这儿总共留了三个人,为了见我,死了一个。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吧?不然太可惜了。”
    说到这些,二皇子的神色依旧沉静,也看不出他是否悲伤。他倒是拿出谈判的架势,淡淡地开口:“也无甚要紧的事,只是想知道你是否查出内鬼。”
    呦呵!这么直爽!
    梦言端起茶杯,嗅了嗅香气,挑眉道:“查出来了啊!”
    二皇子的淡定终于破了功,眼睛微微张大,一脸不信任。
    梦言撮一口茶,咂咂嘴:“你被关在这里接不到消息吧?他跟你一样,没死,不过软禁起来,哪里都别想去了。”
    二皇子只是刹那间失神,随即露出一丝苦笑,轻轻摇头:“言儿你啊……”
    梦言心头“咯噔”一声。
    说不清是包容还是嘲讽,二皇子继续道:“你到底还是年幼。”
    这什么意思?
    梦言微愣,却见余光里一道白色的影子闪动,逼近自己而来。

  ☆、第二十二章

二皇子摇头叹曰:“言儿你啊,还是年幼。”
    梦言一愣,没明白这个转折是如何来的。二皇子目光轻瞟,往一旁挪了挪:“那人有没有被捉住,我自然是最清楚的。倒是你,打小就这么一副孤高自得的样子,到了现在也不改。你当真以为会有人服你信你?”
    什么?不……我也知道自己的境遇有多窘迫,但这话……有哪里不太对?
    “一国之君,唉,言儿你如此,如何做一国之君?”
    只是两句话的功夫,二皇子慢慢收回目光,淡然沉静的样子。梦言才想起来顺着他刚才的视线往斜后方转头,入目是一个白色的身影,突兀地出现在视线中,带着锐不可当的气势直逼而来。
    二皇子真地要拼死一搏了?
    梦言惊得就要从椅子上站起来,身体本能地往后缩了下,视野角落里那块儿深紫的影子迅速清晰明朗,随之而迸射出的短匕首划破空气,在半空中反射出冷硬的白光。
    对!二皇子看的方向!谢又安一直站在那边!
    匕首射出,被白影挥动短刀隔开,撞击声尖锐刺耳。长剑出鞘,空气都在震动。所有的动作都在眨眼间完成,快得不可思议,梦言看着谢又安颀长的背影,惊出一身冷汗。
    二皇子是在暗示什么?
    谢又安站在自己身后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什么心思?
    突变引起骚乱,随行的侍卫迅速将梦言围在中间,虎视眈眈地盯着大殿中的打斗。谢又安的招数直白简略,却专攻死穴,处处透着杀机。
    简直是……灭口的姿态。
    思及此,梦言大叫:“别杀他!”
    但话音未落,谢又安的长剑挑出一道血花,斑斑驳驳地落在地上。白影脚下踉跄,不退反进,挥刀再次向前。
    身边的侍卫惨叫一声,谢又安和梦言一同回头,见二皇子以手为刃,又斩断一个侍卫的颈骨,打开一个缺口。
    谢又安惊叫:“陛下!”
    她下手就越发狠戾,对于白影的纠缠彻底丧失耐性。
    二皇子干脆利落地料理了几名侍卫,信步走到梦言身边,捉住梦言的手腕将她定在原地。梦言袖中滑出那柄短匕首,反手挥出去,从二皇子小臂上划过。
    二皇子捂着出血的胳膊后退一步,满脸诧异地看着梦言,感叹道:“言儿你!看来是我小瞧你了。”
    梦言摆出防备的姿态,盯着二皇子道:“这宫里带上你自己也就四个人,外边死了一个苏秋,你们三个人能做什么?!就算杀了我,你也走不出去的!珍惜自己和手下人的性命,别做无意义的事情!”
    二皇子放开伤口,摇摇头反驳道:“怎么会是无意义呢?我只是想跟你做个交易。”
    他步履平稳,沉静的气度不变,梦言哆嗦了一下,跟着往后退起来。
    谢又安挡下白影的一招进攻,回头大喊:“陛下!不能听他的!”
    二皇子转头对谢又安道:“谢统领的功夫,我也是知道的。我劝你面对乐春,还是专心一点比较好。”
    叫乐春的男人手腕翻转,下一招就紧跟着打出,将谢又安的注意力给拉了回去。
    二皇子继续跟梦言道:“我不求别的,只一条,放我走。”
    “不可能!”
    “作为交换,我告诉你,背叛先皇的到底是谁。”
    梦言继续往后退:“不用你说,我也能查出来。”
    二皇子挑眉:“你?你如何查?言儿啊,你怎么还看不清你如今的局势?你现在就是被砍掉四肢的人彘,动静都要依赖,旁人。”
    最后两个字压低,气声在口中吞吐,却在话语间尤为突出。
    二皇子突然出手,一掌击在梦言手腕上,梦言吃痛,匕首就脱了手。二皇子并不收手,顺势扣住梦言的胳膊,将她拉倒自己身前禁锢着。
    二皇子低头,凑到梦言耳边低喃:“可以先告诉你一点,这人……”
    话没说完,二皇子身体剧烈颤动,捏着梦言的手指收紧,关节泛白。只是一刹那,随后二皇子的身体便软了下来,伏在梦言肩膀上,往下滑落。
    梦言余光里寒光闪动,谢又安就在身边,再次举剑,要刺下来。
    梦言急吼:“停下来!”
    谢又安的剑却收不住,刺穿血肉,如修罗现世,凶神恶煞。
    两剑都伤在关键处,二皇子奄奄一息地倒在血泊里,看着谢又安,艰难地勾起嘴角。他再回头看梦言,便带上了嘲弄和惋惜。
    梦言盯着谢又安,一字一句道:“收起你的剑。”
    谢又安气息不稳,略微愣了下,也体会出梦言的不快。她弃剑之后,尚且疑惑,就开口:“陛下——”
    梦言打断她的话:“叫御医来,必须保二皇子的命。”
    谢又安惊诧,还不及开口,梦言便寒着脸出去了。
    瑜岚宫中的变故传得很快,梦言前脚刚近祺祥宫,谢蒙后脚就追了上来。梦言心事重重的,谢蒙的脸色更不好看,连礼都没行,声如震雷,连空气都变得聒噪起来。
    “陛下又做了这等好事!”
    梦言心烦意乱地,连情绪都不太能忍得下来,皱眉看着谢蒙:“我做了什么,你倒是知道得及时?”
    谢蒙居然也没听出来梦言话里头的含义,或者是干脆无视这个傀儡的不满意,自顾自地吵吵:“我跟陛下说过多少遍了!要做何事要先同我商量!为何要去见二皇子!”
    梦言反问:“我是皇上,我要做什么,还需要给你报备?”
    谢蒙终于明白了些,张着嘴愣了半天,一甩袖子道:“但先皇将陛下交给臣,臣当担起此重任啊!”
    话是这么多,事情也是如此来办的,虽说态度强硬,但谢蒙到现在为止,也确实没有伤害过自己。
    更何况谢又安她,对自己一片忠诚满心维护,赤子之心别无他意。
    几乎要相信他们了,把他们当成这个世界第一道靠山,第一份助力。
    也就是这一点点信任,在二皇子的言语之下,最先受到冲击。
    二皇子说没人会信服自己,没有人,不管是谢蒙还是谢又安。对他们来说,自己是个傀儡,也不用提线,因为不需要动,只要头戴皇冠坐着给被人看就可以了。
    梦言不想变成一个阴谋论者,但这皇位仍旧是个谜团,要将自己缠绕裹在其中,一点一点吞噬殆尽。
    谢蒙不能再留,不管他是否忠心,他的手脚都太长了。
    梦言端起茶盏,押了口茶,再面对谢蒙时已经冷静下来:“是我冒失,谢大人诸事操劳,我也想替你分担一些。”
    僵硬的尴尬岔开,谢蒙痛心疾首的样子:“陛下你安心研习治国之道就是帮大忙了!”
    梦言“嗯”了一声,算作默认。
    谢蒙走之前将谢又安教导一番,苛责居多,怪她不懂辅佐圣上。谢又安一一应下来,虚心地接受。等谢蒙走后,谢又安站在梦言面前,迟疑了一下问道:“陛下……是否怪我下了杀手?”
    看出来了?
    梦言没说话,谢又安自己跪下,腰背挺直:“我见陛下遇险,慌了心神,违陛下令。但求陛下看在我衷心护主的份上,饶我这一次。”
    倒是比以前敢说了,不一味地请罪。
    梦言看她垂着头,颇有点不卑不亢的意思,心头一滞,说道:“扣三个月俸禄,出去吧。”
    谢又安停了个呼吸的时间,道了一声“谢陛下隆恩”,走了。
    初云换了室内的熏香,醇厚的香气散开,萦绕在空气中。初云好奇地问:“谢统领又做了什么啦?”
    梦言懒得说话,摆摆手,满脑子都是二皇子的那几句话。
    到了夜间,梦言脑子疲惫却没办法入睡,翻个身带起空气涌动。鼻尖抽动,帐内的味道似乎不太一样,比之白天的那个香气,更多了一丝……妩媚的香甜在其中?

  ☆、第二十三章

梦言搬到祺祥宫之后,殿中省送上来的东西都按天子规格。梦言对吃穿用度这些只要舒适就可以了,并不苛刻严求。下边的人见她不说话,默认她是满意这一套,就按照先皇惯例来做下去,以至于梦言日常用度越发偏近于先皇。
    先皇爱厚重的香,点在空气中沉甸甸的。梦言也跟着用了此类,别的不懂,但说味道还是不错的,纾缓令人沉静。
    但此刻空气中的味道多了一丝轻佻,像是在肃穆的中黄之中洒了一片艳丽的洋红,溅起星星点点,突破边框,显得随性不羁。
    梦言伸手去枕头下摸匕首,脚步声在帐外停下。一个魅丽婉转的声音响起来,娇滴滴的,和她身上的香味一样,是艳丽的。
    “陛下……”
    梦言瞬间抖三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声音再度开口:“陛下睡下了么?千儿可要进去了。”
    单是尾音就颤出了一室旖旎,无需其他,足够人心肠都酥化掉了。偏梦言不喜欢这一种,听得头皮都在发麻。
    要说声音,梦言还是喜欢初云那种脆生生的,通透明亮,听着都会感到愉悦。或者是谢又安那一类,温和沉静,柔柔的,如水般。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这人明显是光明正大地进来的,怎么门口的侍卫没拦?初云这会儿也不知道在不在,没个反应。
    由不得梦言迟疑,纱帐已经被掀开,一个人影显出她的轮廓来。梦言胜在敏捷,那边刚露了脸,她的匕首就挥了出去,刚刚好架在对方的脖子上。
    尖声惊呼险些刺破梦言的耳朵,来者瑟缩着身体,娇嗔地抱怨道:“陛下,这是要做什么呢!”
    借着薄凉的月光,梦言看一眼,自己的刀子先晃了晃,差点没拿稳掉下来。
    这是个……嗯,大美人。
    香肩,酥胸,盈盈细腰,隔着半透明的纱衣,染上一层月色,肌肤都在发亮。
    这是个,穿透视装的大美人。
    门被推开,“哐当”一声,初云小跑着进来,着急地问道:“怎么啦怎么啦?你叫什么呀?”
    看样子就是初云放这个人进来的。
    随后跟着几个侍卫,梦言呵斥住他们,让他们出去。摆着一具完美无暇的肉|体,还若隐若现地引人遐想。连梦言都觉得心跳微快,更别提一群大老爷们了。
    等男人们都走光,初云和几个侍婢也点上了烛灯,屋内灯火通明,旖旎之情无处遁形,反倒消散得干净。
    只余尴尬。
    梦言让人找身衣服给她换上,她倒是坦然,随手就解了纱衣的带子。没了这一层遮挡,曼妙的身姿暴露在众人眼前。肚脐周有一处玫瑰刺青,嫣红欲滴,和眼尾上挑的胭脂相得益彰,更衬出她的妩媚妖娆。
    梦言咽口唾沫,目光不自觉地往她的花园处瞟了一眼,立刻别开。
    “你赶紧穿上衣服。”
    梦言说得不耐烦,这人反倒是扭着腰走上前来,袅娜娉婷。梦言皱眉,只盯着她的脸看:“你干嘛?”
    她行至身边,单膝跪在床沿上,仍旧是撒娇式的抱怨:“陛下是嫌弃千儿的身体么?”
    梦言不自在地往里边撤了下,干咳一声:“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先穿上衣服再说!——初云,算了,你们几个,帮她穿衣服。”
    侍婢均是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目光不往这边来。初云倒是仰着头,漆黑的眼珠子来回乱转,浮夸调皮。
    叫千儿的女人掩着嘴娇滴滴地笑起来,翘起手指在梦言肩膀上轻推了一把:“陛下真是的!千儿来侍奉陛下,穿着衣服如何侍奉?”
    ……
    这里的“侍奉”是我理解的“侍奉”么?是和涵听苑一样的运动么?
    重点是,这已经约定成俗了么?她进来你们都装没看见是吧?这是得有怎样的历史积累才能达到如此地步?
    梦言心塞地拿开那人的手,再次干咳,一本正经地问道:“我没叫你来吧?”
    女人吊着眼梢看梦言,“噗嗤”笑了一声:“陛下莫不是在羞赧罢?”
    梦言瞥她:“我是替你害臊——赶紧的,衣服穿上,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她并不动,保持着俯身的姿态,盯着梦言看。
    室外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径自入到内室来。梦言心想又是谁来了,转眼就看到谢又安大步靠近,微微有些发愣。
    她目不斜视,从候着的侍婢中间穿过,随手拎起捧在侍婢手中的外衫,边走边抖开,到床边时恰好,长衫兜头罩下,将那个光洁的身体裹住。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
    她换了一件玉涡色的长裙,走动起来摇曳清丽。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卸了平日的飒爽干练,颇有些温婉的味道,连眉眼都温和许多。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穿便服的样子,梦言看得都有些呆了。
    谢又安站定,对梦言行礼之后,问那个错愕的女人:“晁千儿,夜闯陛下寝殿,该当何罪?”
    这一开口,就还是那个刻板无趣的谢统领。
    梦言瞬间回神,细细打量谢又安这一身装扮,竟像是见了另一个人似的。
    比之晁千儿的放浪,谢又安的穿着虽算不上精致,但足够端庄,看起来让人舒适放松。站在一起,谢又安也越发显得沉稳可靠。
    晁千儿揽住身上的衣服,闲闲地回头,先勾出一个笑容:“这不是……谢又安谢统领么。”
    尾音压低,把谢又安的名字含得湿滑暧昧。
    谢又安拱手对她行了个礼,丝毫不为所动地说道:“还请姑娘自重!虽说先皇留有遗命,但这宫中的规矩不可越,姑娘当知晓才是。”
    晁千儿撤回自己跪在床缘上的膝盖,信步走到谢又安面前停下:“多谢又安关切,这宫中规矩,千儿比你知道得多。”
    不知道是惊叹于“又安”二字,还是在思索晁千儿后半句,谢又安停顿了一下,随即道:“姑娘知道就好。”
    晁千儿眼波飞送,目光轻飘飘地落在梦言身上,笑道:“既然陛下今日不需要服侍,那千儿便先行告退。”
    说完,她就披着那件外衫,款步姗姗地出去了。
    梦言看着她走动时露在外边的大白腿,扶额道:“你手下这帮人怎么办事的?这么大的人进来都不知道拦?”
    谢又安卸了先前的强势,对上梦言总有些唯唯诺诺的怯:“这晁千儿的情况,有点复杂。先皇在时,就允她随意出入后宫各殿,来往不受拘束。兼之……”
    “什么?”
    “先皇遇刺时,全凭她以命相搏,才争取到片刻时间来做最后的部署安排。先皇留遗诏,立陛下您为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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