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春花落又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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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春花落又百年-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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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无忧,苍白的脸上瞪着满是恐惧眼神的眼睛,一脸痛苦。**着身子到处都是吻痕,却仅被被褥盖住,只露出肩膀,而肚子却是一片平坦,下身的血像绽开的红花。

    我看着怀里的她,“无忧……”我勾起她挡在眼前的散发,“终是我负了你……”

    无忧流下眼泪看着我,问道:“暮希,我只想问你,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秋娘?”

    那一刻,我愣住了,心中是一道又一道伤痕在不断流血,抚着她的脸,道,“无忧,我爱你,只是因为你吸引我,我喜欢你的笑,喜欢你的呆,喜欢你的无忧无虑,你的什么都喜欢。” ;&;amp;amp;#160;

    “暮希,我无悔爱你。” ;&;amp;amp;#160;

    她笑着抱住我,那是她第一次主动吻我,我也十分珍惜的回应,我紧紧的抱住她,因为我知道,只是我最后一次拥有她,拥有无忧。 ;&;amp;amp;#160;

    她的灵魂一点一点的变淡,化为粉末,她说,“为我报仇,为我的孩子报仇。”

    她走了,带着爱。我记得秋娘走的时候,带着恨。

    我艰难的挪动脚步,每一步都伴随着莫大的心痛,那心痛几乎就要吞噬我,让我寸步难行,但我不能止步,就算她离开,我也不能放弃,我也没有资格放弃。我来到床边,掀开被褥,眼前所呈现的如一道天雷打在我身上。 ;&;amp;amp;#160;

    她全身布满吻痕,下体到处都是血,还有已经没有呼吸的婴儿…… ;&;amp;amp;#160;

    “啊——”那一刻,我崩溃的跪下,不断的嘶吼着。 ;&;amp;amp;#160;

    因为我,无忧走了,我那么爱的人为什么都会一个个的离开,一个个悲惨的离开世间?是我的孽,让我爱的人都走了,不是时间带走了她们,是我害死她们的。

    我感觉全身的力气被抽去,我瘫软的倒在地上,默默承受心里的痛苦。

    失去了,没有了苏秋娘,没有了严无忧,没有了白湖寺,都没有了,只剩我……

    我没有保护好她,没有保护好她的孩子,没有保护好我的爱。

    秋娘在死前说过,她会复仇的,而无忧的死,便是对我的惩罚。

    我,就如这凄凉秋景一般,孤凄悲凉……

    我不想让她再因为我而受到不必要的伤害,你们走了,我也会真正的永远离开人世,但我还有件事还没完成。 ;&;amp;amp;#160;

    三个月后,一个身形肥胖的男子鬼鬼祟祟的来到草屋,进屋后,看见一人黑发披肩背对着他,怀中怀抱着什么。 ;&;amp;amp;#160;

    正是初冬,恒启笑眯眯的戳手取暖,向那人走去,“小蹄子还活着啊?那就再伺候伺候爷吧!上次你大着肚子,可没把爷伺候好,今日定叫你**得叫上天!”他的手搭在那人的肩膀上。 ;&;amp;amp;#160;

    忽然,那人的一头青丝瞬间变白,他转过头去,看着恒启,“那我一定伺候您伺候得叫上天!”他的眼球瞬间变红,和他如血一般艳丽的红唇一般夺目,同他怀里的腐烂的婴儿,让恒启的脸一下子变下脸来,变得一脸的惊悚。 ;&;amp;amp;#160;

    本是宁静的山林被一声悲惨的嘶吼打破,惊动了无数鸟儿。

    草屋门被打开,白发男子一手抱着腐烂的孩子,一手拖着被开肠破肚,双眼瞪大,满脸惊恐的恒启的尸体,走过的地方是一道醒目的血痕。 ;&;amp;amp;#160;

    那是我第二次杀人,希望是我最后一次杀人……

    我说过,我不会再让她因为我受到不必要的伤害,我会彻底的离开。

    我将秋娘的尸骨和无忧的尸骨平躺着放在床上,她们都是我爱过的女子,都是因我而死。我欣慰的笑着看了看怀中的孩子,任草屋的大火吞噬我,秋娘,无忧,孩子。

    化为灰烬的错觉中,我好像看到了晚春,她向我递了一碗汤,笑着道:“相公,喝下去,一切都会好的,像当初一样。” ;&;amp;amp;#160;

    一如当初的美好,不再失去……

    我勾起了嘴角……
小园香径独徘徊 1:草树知春不久归,相逢
    或许我已经灰飞烟灭了,但我的离世换来的是她不再受到伤害。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的苏晚春面无表情,手捧着一碗汤递给我,温婉柔情,“相公,该喝药了。”

    喝,喝药?! ;&;amp;amp;#160;

    我瞬间睁开眼睛,白色的亮光刺激着我的眼。我伸手挡光,却注意到四周的变化。我正躺在一间极其华丽的房屋里,这比苏家还要豪华,其暖炉热气弥漫整个房间。从桌子到柜子到床,所采用的都是名贵的木兰木。房内的香炉为檀香木所制,花纹精致的盖子还嵌着银制蝉蜍,所熏的香,则参了不少的药材,如人参,当归……甚至还有我没未有所闻的药材,因为我所识的药材都是我在苏家药房认识的。精致的银制灯的光透过玛瑙珠帘,照在偌大的厅中,这还只是主人或是客人睡觉的房间,可想这家人有多么的奢华。我掀开精巧金丝缝制的丝绸鹅绒被,下床走动,房内处处放着盆株——一朵朵未开的昙花。 ;&;amp;amp;#160;

    这时,我却被书房的一卷特别的画卷吸引。画卷被一张富有茉莉香气的丝布包裹着,供在了书房的书架上。我打开画卷,却被画中的玉人儿吸引。 ;&;amp;amp;#160;

    晚春?! ;&;amp;amp;#160;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时门被打开,一个满是珠饰,发髻繁杂的衣着华丽妇女站在门口,“烈儿?”看见我已经下床,她紧张得连忙命令身后的看上去五十多的衣着粗布的女人扶我上床休息,“彦云!快去扶世子上床休息。” ;&;amp;amp;#160;

    世子?!什么世子?她在叫我“烈儿”?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却只是身着素绿华衣上缝着精致的银丝昙花。 ;&;amp;amp;#160;

    我惊愕的看向她们,那位名叫彦云的侍仆伸手想要扶我,我连忙抽出我的手,用一脸淡定掩饰心中的惊慌失措和不安,还有疑惑。

    “烈儿,你这是怎么了?”门口衣饰华丽的女人面容憔悴,一脸担心的走到我的面前,抓起我的手握于她的手中。她紧凝眉头,扶着我的背,心疼的说道:“你的手又凉了,赶快去床上躺着,休要再着了风寒,又是病个几日!这样娘会心疼的。”这个自称是“烈儿”的娘的女人的眼神充满了爱子之意,让我实为不忍抵抗,便乖乖躺上床。

    这种爱子之意,像一股暖流涌入心间,是我所未体味过的,只因我杨暮希打一出生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注定一辈子无法为人儿女。

    “是啊,世子,您这次病倒,可是急坏了王妃。您昏迷的这几日,王妃少吃少喝,且睡得……”语未完,却被王妃的一句“彦云,闭嘴!”给打住了。我坐在床上,靠在床沿,王妃为我盖好被褥。 ;&;amp;amp;#160;

    我重生了,附在了世子上官烈的身上。我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或许是命运多舛,天命垂怜,让我以人的身份依然生存在人世;或许是上天捉弄,让我又与她有所联系。 ;&;amp;amp;#160;

    世子上官烈,是我省当地凌亲王独生子,更是闻名天下的美男君子,文武双全却自小体弱甚寒,遂五行缺火,取名烈。

    我独自在房内的书房,手里拿着那幅画着晚春的画,心中忧忧难以释怀。 ;&;amp;amp;#160;

    我已经来到这里五日了,幸得我的伪装没被他们识破。套着他们的话,我不仅知晓我回到了我死去的那一年的半个月前,还回到了晚春的身边。

    身体渐好,让我产生了想出府看看外面的世界的念想。

    “清风。”我呼唤着世子的侍从。 ;&;amp;amp;#160;

    清风沉默寡言,相貌堂堂清素,但为人诚恳,因一身的武艺而锻炼了高大的体魄,被王妃安排来伺候我的左右。

    “我想出府走动走动,但我不想惊动爹娘。”我双手示意阻止他的跪拜。 ;&;amp;amp;#160;

    “可是还去烟楼?”

    我记得烟楼虽为上等宾客所爱之处,但也实为风雅之地,像苏家都不曾能进入,更不要说我了。

    “嗯!”

    我选碧玉冠束发而立,身着白衣长袍。正直初秋,我光是中衣便穿了三件,肩头披了白狐裘,也只有这样我才觉得冷暖适宜。我想我可能走在街上会显得特立独行,因为我穿得好像正直冬日一般的多。

    烟楼楼顶,一眼能望见半城之景,我见着竹意馆还开着张,便打算去看看。 ;&;amp;amp;#160;

    竹意馆,绝好的读书之处。我生前好读医书,但苏家的书满足不了我,晚春便常常以她的名义自己去拿书给我看。 ;&;amp;amp;#160;

    生前?我苦笑着,笑自己当了两百年的水鬼,如今成了人却忘了如今的称呼。

    关于秋娘的回忆和无忧的回忆像一只点水的蜻蜓,泛起我心中的波澜,我默默地承受着这份因爱而带来的痛。

    天气阴沉,渐渐下起雨来,见远处竹林中有一走廊,我与清风小步快跑去躲雨。

    走廊建在湖边,但在初秋的季节里,我却看到了湖边朵朵杨花绽开,被下得急促而密的雨打湿,看上去不再是蓬松柔软。 ;&;amp;amp;#160;

    湖中还有炎夏余留下来的莲花,美人红莲,雪青白莲,姹紫嫣红,清丽夺目。 ;&;amp;amp;#160;

    清风为我打去了身上雨珠,担心的说道,“世子您体不应受寒,小的没有伺候好主子,小的罪该万死!” ;&;amp;amp;#160;

    “我不冷,清风。”我看着廊外飞溅的雨打在一朵朵娇嫩的莲花瓣上,我见犹怜,却无能为力。 ;&;amp;amp;#160;

    一阵阵踩踏着着雨水的脚步声在我耳边渐近,我转过身去,看见一个像莲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亦如从画中跑出,双手紧紧的抱着什么,来到回廊。 ;&;amp;amp;#160;

    晚春……

    她像一朵被天赐甘露洗礼后的莲花,妖而不濯,一身水蓝色纱衣亦如落入凡尘的仙女,世事不沾。点点雨珠使她的头发贴着脸颊,她连忙一手擦了擦脸上的雨。 ;&;amp;amp;#160;

    她和她的侍婢绿满一同跑到回廊躲雨,注意到了我的存在,她朝着我面带微笑的点了个头。面对她的笑容,心中充满了久违的压抑和无尽的思念,胸口沉闷,让我难以很好的控制呼吸,我怕她从我的脸色看出异端,我不由得转过身去背对着她,假作赏景。

    不断调整我的呼吸,渐渐胸口不再那么难受,但我的心依旧像被重锤不间断的敲打。

    “阿嚏!”

    我转过身去,晚春一手抱着一本受了点潮的书,另一手抱着自己,一旁的绿满也在瑟瑟发抖,但也只能双手摩擦晚春的身子好让她能不冷。 ;&;amp;amp;#160;

    我赶紧脱下自己的狐裘长袍给晚春,清风欲阻止,却被我的执意打散:“清风,这两位姑娘也很冷。”清风无奈,只好自己也脱下薄薄的外衣给绿满。

    晚春见状想要拒绝,我说道,“两位姑娘身体虚弱,还是穿了吧!”她也只能乖乖和绿满一同披着。

    初秋我却穿了一件厚厚的狐裘长袍,在这场秋雨里,这件衣服成为了我和她唯一联系的纽带。

    “谢谢。”她的声音温润。

    “无碍。”我的声音飘渺。 ;&;amp;amp;#160;

    我转过身去,不敢再去看她。 ;&;amp;amp;#160;

    上官烈的身体很弱,才一会儿就寒气侵体,寒冷侵骨。我双手紧攥,强忍着不让自己发抖,但我脸色苍白,就如这雨中白莲。

    “公子可是初次来竹意馆?”

    我闻声转过身去,看着她大大而水灵的眼睛,温婉柔情,像一股暖流涌入心头,让我不由得笑了起来,“是。”看着她和善的眼神,如一江秋月一般着实使人难以抗拒她的温柔。

    这时,本是看着雨景的清风微皱眉头,转过身来一直看着我。

    “竹意馆乃文人雅士求之不得的圣贤之地,此处奇书百种,应有尽有。”她很认真的说道。

    “原来如此,”我笑着站着看着她,“那有医书吗?”

    她定住了,却又笑着说道,“有!但是这里的书要定期还的……” ;&;amp;amp;#160;

    话未说完,却被绿满的“雨停了!”给打住。我见外边雨势已停,苏晚春便与绿满一同向我道别言谢,“今日多谢公子,若有来日,苏氏没齿难忘。”她将狐裘长袍递交给我,我笑看着她的背影,心中点点痛处渐渐强烈,真的后悔自己没有珍惜和她相处的时间。 ;&;amp;amp;#160;

    月光扫去了天际的落日余晖,屋内漆黑,唯有书房一灯照明。我捧着那幅画着晚春的画一直看着,抚摸画中她的轮廓,仿佛画中仙,亭亭玉立,清新典雅。 ;&;amp;amp;#160;

    今日一见,让我看出了晚春与上官烈并不认识。借着明亮的烛光,打在画上的她的眼眉间…… ;&;amp;amp;#160;

    朦胧中,我看见自己站在晚春的凌香园门口,现在门口守望着着晚春的出现。大雨过后,地面潮湿,一串踩着雨的脚步声随着她的出现而来。我冲向前抱着扑进我怀里的她,“方才雨下得大,你没淋着吧?”

    她笑脸盈盈,从怀里拿出一本《伤寒杂病论》给我,“我把它借出来啦!” ;&;amp;amp;#160;

    那一刻我顿时清醒,却见自己趴在桌台上睡着了。我苦笑着,今日,是晚春又帮我偷书的日子。像我这样的下人,怎能进入竹意馆?且那里的书只允许有钱人士定期借书归还,只有麻烦晚春每次去借书。 ;&;amp;amp;#160;

    我起身望向窗外月光柔和的皎月,心如夜一般沉寂。 ;&;amp;amp;#160;

    我此生的命运命中注定的吗?我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开晚春吗? ;&;amp;amp;#160;

    我伸手抚摸着那幅画的题记: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 ;&;amp;amp;#160;

    我,杨暮希,这辈子就要与她擦肩而过吗?难道就要眼铮铮的看着自己死去? ;&;amp;amp;#160;

    我不愿屈服于注定的命运…… ;&;amp;amp;#160;

    我的双手渐渐的紧握,勾起嘴角。 ;&;amp;amp;#160;

    我躺在床上,一晚上都在回忆死前的每日。我记得明日,是我与苏晚春在鸳鸯亭共诺今生,海誓山盟的日子,本应在外谈生意的苏老爷却突然回来,将我与她分开,我也因此遭到他手下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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