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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的是大亚化工的老板是他的一个私交不错的朋友，也是他向马空成提及的照顾的企业
大亚化工的老板徐亚跟他关系不错，不过，正因为如此，甄长征也不好摆明了反对这个提议，也就寄希望于马空成这个分管产业改造升级的分管领导了，张海洋虽然已经签字了，不过他只是协助马空成工作，具体的决断权力还是在马空成这个分管副省长手里
当然，马空成既然过来主动提起来，就说明马空成也不想大亚化工搬迁，只是这家伙看穿了自己的心思，过来谈条件了
哎，后生可畏呀甄长征心里叹息一声，缓缓地吐了个烟圈：“空成呀，这一次的产业升级办公室的成立我的意思是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松柏同志说，已经联系过你，但是你的电话打不通，而海洋同志年纪打了，那边工作又忙不过来，总不能撂下一堆工作吧”
马空成没有说话，默默的抽烟。
哎，这小子真实不见兔子不撒鹰呀，甄长征心头叹息一声：“不过呢，这个办公室是为产业改造升级筹建的，是要在你的领导下工作的，该用什么样的人，怎么用都应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的”
“书记，没那个必要，都是为人民服务嘛”马空成呵呵一笑，抬起头看了一眼甄长征，否决大亚化工搬迁的意见在他看来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不过，潘松柏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弄出一系列的夺权举动，倘若反击一下都没有，以后还有任何威信可言
虚伪，甄长征心里暗暗骂了一句，脸上堆起笑容：“有必要，有必要，这是在你手下工作的临时部门，要做到如指臂使的话，充分了解人员的组成是有必要的，所以，你的意见还是很重要的”
“之前，你的电话不通那是没有办法，现在你回来了自然要征求你的意见，而且这也只是个临时部门，这样吧，下次开常委会的时候把这个问题提出来讨论一下，你也准备一下人选”
甄长征吐了个烟圈，他抬头看了一眼马空成，小子，条件已经提出来了，至于接下来怎么做就看这小子的了
“也好”马空成缓缓地点了点头，伸手掐灭了香烟：“书记，从大亚化工的处理意见来看，产业办的同志经验还不够呀，人选是应该调整一下了大亚化工的处理意见也很值得商榷，书记，你说呢？”
甄长征脸上神色不变，缓缓地抬手将香烟塞进嘴里：“空成，这是你手头的工作，你自己拿主意”
“那行，就这样定了，我让谢小天亲自去处理大亚化工的问题，一定要有理有据，不能单凭我们政府的一面之词就断了人家企业的前程”马空成站起身来：“书记，那你忙，我先回去了，我那里还有一堆公务要处理呢”
“去吧，去吧”甄长征站起身来，微笑着道：“本来，你出差刚回来，应该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的，不过，如今各项工作都在紧要关头，那就辛苦你啦”
“不幸苦，不辛苦，偷懒了这么长时间，手头上攒了一堆的工作要作呢，可不敢偷懒书记，走啦”
马空成呵呵一笑，起身走了出去。
苏省省政府办公楼一号楼，副省长张海洋的办公室。
张海洋从鼻梁上摘下老花镜，轻轻的揉了揉眼睛，心里微微叹息一声，他的面前摆着的是大亚化工的处理报告，马空成在报告上的批示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着谢小天认真核实情况
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张海洋又拿起报告翻到最后一页，仔细地揣摩马空成的意思，马空成这次出国考察回来，就直接进京了，至于他在京里的遭遇也在官场上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他更加受中央重视，也有人说他不再得国务院巨头的青睐，莫衷一是
不过，这些都已经与他无关了，作为一个干了十多年副省长还不能提拔的人，他已经没有了太多的念想，他今年已经五十九岁了，按照惯例明年就要退居二线了，对于省长潘松柏在这个退休之前的时候让他出来抢马空成政绩的用心，他还是很明白的
马空成最近风头太劲了，隐约有盖过潘松柏的趋势，也难怪潘松柏要趁势收拾一下他，年轻人过于得意忘形终究还是不好，直到潘松柏找到他让他来协助马空成做好省里的产业改造升级等工作，他才知道自己成了潘松柏手里的挡箭牌
既然潘松柏找上门来，张海洋也不好拒绝，更何况退居二线是进人大还是政协也是需要潘松柏的支持，况且能够在退休前在注定了名流青史的项目里占有一定的地位，他自然很乐意的。
张海洋的心里却明白，只怕这个政绩不好拿呀，看着马空成龙飞凤舞的几个字，他的心里叹息一声，这个结果早已经在他的预料之中，原本就没有抱有多大的希望，不过马空成如此直白的将报告打回到产业升级办，显然是对产业升级办的不满
通常来说，分管领导对某项工作不满意，不用签署意见，直接打回即可，下面的负责同志自然就会去思考其中的原因，揣摩领导的用意加以整改，但是马空成这样直接批复交由某某同志查办，就等于说他对产业办的人不信任
最让张海洋难堪的是他已经在报告上签上了他的大名，只怕不久之后，整个省委省政府大院都知道，他这个老资格的副省长在退居二线的前几个月被马空成这家伙给羞辱了
张海洋合上报告，脸上一片惨然之色，要有所得，就必要要有所付出，倘若他不在报告上签上大名，搞不好年底就彻底退休了
虽然是退居二线，去人大或者政协养老，却终归还是在这个权利圈子里混着，以后要半个啥事儿，大家多少都还会给个面子，倘若真的彻底退了，那就真的是人走茶凉了
权力场的游戏就是这样，权力在手的时候，下望风景从呼风唤雨，人一退休，离开这个权力场，笑脸相迎就变成了点头之交了
深谙权力游戏的张海洋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在潘松柏找到他，并告诉他让他去协助马空成抓全省的产业升级改造的工作的时候，他很愉快的接受了，他知道他只要略有犹豫就会有更多的人在排队等着这块从天而降的大馅饼
当然，之所以潘松柏会选择他，张海洋也明白这其中的道道，并不是说非他张海洋这个老家伙不可
跟马空成共通分享产业改革升级的成绩，这的确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整个苏省的官场，谁不明白这个道理？
纵然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又有何妨，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公平的，想要得到什么就相应的付出同等的代价
潘松柏之所以将他张海洋列在第一人选，不外乎就是要利用他的老资历，事关马空成分管的工业工作，潘松柏算准了马空成不会因为他的老资格而有任何退步，说白了，潘松柏就要是让他张海洋伸出脸去给马空成来打
现在马空成已经如潘松柏预料的那般，的确没有将他这个最老资格的副省长放在眼里，只不过这中间也略有点出入，甚至可以说有点过火，那就是马空成直接把大亚化工的处理事宜交给了省政府副秘书长谢小天
是时候向潘松柏汇报了，张海洋吐了个烟圈，轻轻的一拍面前的报告，缓缓地站起身来，就在这起身的一瞬间，他突然想起来，这会儿潘松柏只怕正在省委一号楼开省委常委会议呢
656章先下手为强
656章先下手为强
苏省省委办公楼一号楼，常委小会议室里。
省委书记甄长征主持会议，首先，组织全体常委学习国务院下发的关于国庆期间各省切实做好安全稳定工作，确保群众过一个安宁祥和的节日的文件。
随后，甄长征就国庆期间全省各市的一些重点敏感地区的进行了相关的布置，安排节日期间省委的值班领导等事宜。
“同志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说的没有？”甄长征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念了这么长时间的文件，他还真有点口渴了，放下杯子目光往他右侧的潘松柏身上一扫。
潘松柏的表情很淡然，马空成对于大亚化工集团的处理报告的批复虽然还没有到他的手上，但是，他却已经知道了结果，这一切都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马空成在苏省殚精竭虑地搞产业改造，产业升级，为祖国的未来工业发展而奔波，这种态度的确值得赞赏，不过，赞赏归赞赏，当自己的利益受到潜在的威胁的时候，什么祖国的未来，民族的振兴，在个人利益面前都算不得什么
更何况，这种工作交给任何一个领导来干，都能干出点名堂来，他马空成之所以能如此快地取得成效，不过是因为他有个好老婆
当然，驱动张海洋这个即将退居二线的老同志来做鱼饵，潘松柏的心里初始时还有那么一点点愧疚的，毕竟张海洋战战兢兢地为党工作了几十年，临到老了却要遭受一个年轻后背的蔑视，不过，当他听到张海洋说的那句，即将退休了，只怕也没什么精力来协助空成省长的工作了，他心里仅有的那一丝愧疚，顷刻间烟消云散
张海洋混迹官场这么多年，焉有看不出自己心思的可能，他之所以答应得如此痛快，甘心去坐这个鱼饵，不过是为了年底的退居二线提供方便而已，老家伙好像找省委副书记顾长青表达过这个心思
“我这里倒是有个事情要说一下”
就在潘松柏张嘴想要说话的时候，角落里突然传出一个声音来，所有目光立即从潘松柏的身上转移了过去，潘松柏心里微微愠怒，伸手拿起水杯，低头喝了一口
眼角的余光却瞥过去看了一眼，声音正是坐在角落里的马空成发出来的！
甄长征也是一愣，他没有想到马空成居然在这个时候说话了，通常来说，按照党委排名来说，书记说了事，接下来自然有副书记省长来讲话，然后按照常委排名的顺序来，马空成却偏偏选在潘松柏即将开口的同时，提前一步说话了
看来，这小子对潘松柏也是丝毫不假以颜色，显然是对于潘松柏趁他出差公干的时候将手伸进了他的领地表示愤慨
不过，终究还是年轻人呀，就算是你心里再怒不可遏，也要按照规矩来呀，既然身处这个权力场中，就必须要遵守这里面的游戏规则
“空成省长，你有什么要说的？”甄长征呵呵一笑，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烟点上吸了一口，眼角的余光瞥见潘松柏面无表情，只是捏着签字笔的手微微发颤，心里暗暗好笑，这老狐狸一辈子攻于心计，想不到都当省长了，却还被一个小年轻给气疯了
“书记，是这样的，这一次从美国回来感受很多呀，就不一一细说了”马空成呵呵一笑，目光一转，看了一眼甄长征笑道：“不过，回来却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
甄长征听他提起出差美国，立即就明白这小子的用心了，他这是在告诉大家，下面要说的事情就是在他出差期间发生，为后面的话打下伏笔
目光微微一偏，果然潘松柏的脸上微微一僵，显然潘松柏也意识到马空成接下来要说的话了，只不过他一个省长，又已经年过花甲，自然不好当堂跟一个年轻后辈抢着说话
“什么奇怪的事情呢？”马空成呵呵一笑，自顾自的接着说道：“回来之后，我发现我的办公桌上居然有一份报告，出具报告的是一个叫产业改造升级指导办公室”
所有人心头一震，心道，来了，果然来了，从来不肯吃亏的马空成这一次被潘松柏阴了一次，整个产业办几乎都是潘松柏的人，让他以后还如何开展工作，谁都知道马空成回来之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这家伙不在省政府内部工作会议上提出来，而是拿到常委会议上来说
难道他已经跟甄长征达成了共识不成？
“报告的内容是什么呢”马空成看也不看潘松柏一眼，既然双方已经撕开了脸皮，那也用不着顾忌那么多了，难道就兴你潘松柏背后下刀子，就不许我马空成当面抡棒槌了？
“说的是我们苏省鼎鼎大名的大亚化工集团的处理意见大家都知道，前一阵子全省范围内的大大小小的企业都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废弃物处置标准检查，其中查出了九成九的企业存在着问题”
“这家大亚化工洽洽就是其中之一，当然，杀鸡儆猴，挑出几个企业来狠狠地处置一下的确是很好的法子，问题是，不知道产业办的同志没有具体数据，还是说他们想要彻底把苏省的大型企业赶尽杀绝，居然挑出了大亚化工”
潘松柏心头一震，立即明白过来马空成这小子有恃无恐的在常委会上撒泼的底气了，原来是设想是马空成为了实现前面说过的要重重处理那些污染企业的诺言，要么签字同意将大亚化工踢出苏省，要么就是马空成不同意剔除大亚化工。
如果不同意剔除出去大亚化工，那就是马空成对他自己前面说话的否定，到时候宣传一跟上，其它的企业就必然要群起而攻之，马空成只会狼狈应对
这个时候，只要他跟马空成斗起来，甄长征这个省委书记发话，顶多就是把产业办的人员进行调整，马空成陷入狼狈不堪的境地不会改变多少但是，有个关键的地方他忘记了，或者他错误的估计了甄长征坐山观虎斗的决心
或者说他高估了总理吴青宜对马空成的行为不赞赏的后果
“为什么我说居然两个字呢？”马空成目光一转，目光溜过艾青松的脸，嘴角微微上翘：“正因为大亚化工是我所知道的大型企业中污水处理标准相对来说较高的几个企业之一这样的企业我不明白是怎么挑出来的”
艾青松老脸一红，挑出来这个大亚化工却是他的主意，准确的说是陈琳的意思，大亚化工的董事长公子曾经跟陈琳在金陵喝花酒的时候发生过冲突，虽然事情解决了，不过陈琳的纨绔脾气一来，就想要教训一下这些个暴发户，以为有几个钱就敢来内地撒野了，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天下
潘松柏作为省长自然不会无聊到去关注哪一家公司被挑出来成为那只吓猴的鸡，他需要的只是一个结果，过程是什么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今天的一切原本就要按着他设计的发展下去，他只要接过甄长征的话题，把某些领导同志仗着家世好，又有吴紫仁副总理撑腰目中无人，置老同志的经验和颜面于不顾，，独断专横，似乎整个省政府成了他的一言堂等等之类的帽子往马空成的头顶上一戴，其他人再纷纷响应，马空成这顶独断专横的帽子就戴上了
常委会上的事情必然会在最短时间内传扬到整个金陵，然后再依据马空成对产业办报告的处理作出响应的应对，马空成签字同意提走大亚化工，就可以以他独断专横要把苏省的工业斩尽杀绝来造势，如果马空成不同意大亚化工的处理意见，就可以鼓动其他企业以马空成处事不公来造势
总之，在潘松柏的计划里，马空成在这一次的常委会上已经一败涂地
但是，有一点他没有预料到，马空成居然抢先抛出了大亚化工的处理报告，而且一来就抛出数据，将过错全部推倒产业办的头上，让他的精心策划就败在说话比马空成慢了那么一秒种，甚至一秒都不到，因为，潘松柏的嘴巴已经张开，声带都已经准备振动了
不过，他的话还没有出口，马空成的声音已经传出来了不过就慢了那几乎一刹那的时间而已
潘松柏脸庞渐渐地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