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二，你是不是真的傻了？”静瑶不可思议的看了风二一眼。然后笑道，“我是说要收购皮毛，给边疆大军捐赠物资。可到底怎么个玩法，我可没说啊？我是有多傻，放着上好的毛皮不拿去赚银子？”
“啥意思？”
“皮毛拿去都城或其他地方卖，所得银子再拿去买棉花布匹请绣娘，说不得我还能赚些差价。”
听完静瑶的话，风二也觉得自己傻了，不由的举起了大拇指，“你行！”
静瑶则回他一个小意思的眼神，然后就梦游去了，企图和她家美人哥哥能来个梦中的约会。
“姑娘，到了！”
翌日一早静瑶果然来查看新得的酒楼了。只是此时酒楼却是大门紧闭的，想来是昨天已经得了衙门传出来的消息了。
“去敲门！”
只是这一敲，好半晌才出来一个打着哈气的男人开门，一见是苗翠兰一个小丫头上前，立刻不耐烦的喊道，“哪里来的叫花子，去别地讨食去，没看见酒楼关门了么？”
“既然酒楼关门，你怎么还在这？”
苗翠兰对男人的恶言恶语并不生气，反而笑盈盈的问起话来。
“我是这里的掌柜，我当然要在这里。”
一听男人是这里的掌柜，苗翠兰原先的笑脸立马变了色，眼睛一瞪的说道，“既然你是这里的掌柜，还不赶紧开门迎东家进去！”
第二百三十四章 精明的账房先生
那男人瞅了一眼苗翠兰，又瞅了瞅苗翠兰身后的静瑶，再想想昨个传回来的消息，立马跟打了鸡血似得。
“小的眼拙，姑娘快里面请！”
快速打开大门，侧身让静瑶和苗翠兰先进去，随后他才跟在后面进来。
“人都哪去了？”
酒楼里冷冷清清的，关着门不说，里面就一个人都没有。
“目前就小的和账房两个人在，因为昨天传回来的事，大家都心浮气躁，小的就做主给他们一人放了几天假，只等新东家过来，如果还愿意留下咱们这些老人，便再传他们回来上工。”
“嗯，以前这里的掌柜不是你们东家亲自担着的么？”
静瑶心道她上次来的时候，可是牛大虎自己做的掌柜，现在居然又冒出来个掌柜，这是个什么情况？她暗想，难不成还有人趁乱为自己谋划么？
想到这里，她就留心了一下那男人的面部表情与眼神。
“回东家，其实小的是这里的二掌柜，平日里牛掌柜不再的时候我就负责一切事情。”
“哦，是么？这牛大虎可不是个会相信别人的人，没想到你倒是能得他信任呢。”
说道这里，这自称掌柜的男人就留下了几滴汗，静瑶嘴角扯了扯却没再说啥。
“其实，其实，小的也是这里的厨子，所有才得牛掌柜几分看重。”
“原来如此！”
若是厨子也就不奇怪了，一个酒楼最关键的还是厨子了，厨子做出来菜的好坏直接关系到酒楼的生意。
“不是说还有个账房在么？人怎么没瞧见？”
“账房这会正在后院呢，小的这就叫去！”
“不用了！来了！”
这自称是二掌柜的人回头一看，果见账房从后院里出来了。一个近五十来岁的人，不算很老，只是走起路来却有些蹒跚。
“张勇见过新东家！”
这张勇可能是因为岁数的原因，并没有如那二掌柜一样放低姿态，倒是不卑不亢的。静瑶想，到底是有年龄阅历在那里摆着呢。
“张账房不用客气，我今日过来也只是和大家见个面认识一下。至于这酒楼的日常往常该怎样以后还怎样！”
“东家的意思是？”二掌柜眼里闪过一道光亮。虽说他以前的确会负责一些事情，可是就像静瑶所说牛大虎不是个会相信人的人，所以二掌柜能掌管的并不是很多。哪怕是牛大虎不在的时候，也大多是牛大虎安排好了事务，二掌柜不过是照看下罢了。
可男人都是有事业心的，这二掌柜也是如此，并不甘心一直待在厨房里，也正是因为他有这个心思才没有趁此机会在酒楼捞一笔再离开。
“既然你是这里的二掌柜，你就还先担着掌柜吧，至于那些伙计，勤快的叫回来，平日里偷奸耍滑的就趁机撵了，平日怎么开工之后也一样。其他的等我抽空过来再做调整。若是平日里有事敲不定，看见对面那间皮毛铺子了么，去找里面的花掌柜就成，花掌柜若是不在就去找梨花果油铺的掌柜。”
刚才她前前后后也看了一遍，这酒楼的各个方位看着都不错，就是装修不太好，看着太粗俗，其实想想也对，牛大虎那样的人怎么能弄出来典雅的酒楼呢。而且后厨的卫生也不怎么样，这个需要改进，像牛大虎估计肯定不会关注这些东西，他最关注的恐怕还是赚了多少银子。
“哎，哎，小的明白！”这二掌柜连声应是。那心里可是一片激荡，听着东家是要放权都交给他的意思，这样的话哪怕再让他兼做个厨子他也愿意啊。
“厨子这块你也先做着。至于厨房我别的要求倒是没有，只一样，干净！现在后厨那地那样子可不行！我们开的是酒楼，酒楼最关键的不仅是要菜色好味道好，还要干净，这样客人才能吃的放心。”
“东家放心，后厨小的会立刻改进。”
“好，我暂且相信你是个能主事的人，但是将来我一旦发现该做的没做好，不该做的做了一堆，咱们之间可没有什么情分可言。”
她是暂时放权了没错，可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的。
“是，小的一定会努力做事！”
回完话二掌柜摸摸脑门的汗，同时发现自己的脊背可是汗湿了一大片。心里不免惊骇，这小东家明明没有几岁，说起话来也没有多尖刻，柔柔软软的，可他偏就觉得那温柔背后藏了一把刀似得。一番话下来更是让他心里原本的一些轻慢也都收了起来。
静瑶见这二掌柜神色忽明忽暗，到最后的坚定，暗自点点头，还算拎得清，可以暂时考察看看。
“张账房，麻烦你把酒楼的账本给我一份，等会我要带走。”
“哎！账册我都有准备两份，我这就去拿给东家。”
说着张账房就回了后院，一会便抱了两本账册进来。静瑶接过大致翻看了一下，心下了然，她就说这账房拿账册怎么还要专门回后院一趟，按理说柜台后面的暗柜里是有一本账册的才是。原来原则上这本账册才算是酒楼的真正账册，里面记载详细的到客人打坏了一个碗，多赔了几文钱，这几文钱最后又落到了谁的口袋里这种小事都有。
像大的，牛大虎从酒楼里支出了上千两银子，银子用到了何处更是记载的详细无比。
静瑶装作不经意的看了张账房一眼，心道这个人可真是一个人才呐，心思细腻无比，精明无比，别的不说就从他这本账册上她都能判断出一些不能用或者不能重用的人来。
“张伯在酒楼呆了几年了？”
“呆了十年了！”
说道这个张账房看着倒是挺感叹的，眼睛里的波动都带着些不易看见的雾气。
“张伯是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了吧！”
“是啊，一呆就是十年，吃喝都在酒楼里，可不就是自己家么，当初，当初牛掌柜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既然这样，张伯以后就还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该怎样还是怎样。以后这酒楼里的财务可都还要靠张伯多多留心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准备制作黑火药
“承蒙东家信任，以前该如何今后自当如何！”
张账房捋捋自己的胡子，带着些承诺的应道。
对于两人之前的谈话二掌柜并没有听懂多少，只是心里暗自纳闷这小东家怎么突然就称着老账房为张伯了呢？而且瞅着两人的谈话总觉得小东家对账房老家伙很是信任的样子呢。看来回头他得探探老家伙的底了。
其实按静瑶的年纪喊张账房该是爷爷辈的，可真让她叫爷爷怎么觉得都不大舒服，于是她便折衷了一下称呼。至于她为什么换称呼呢？还不就是因为她觉得这张账房是个人才，她想要抓住这么个人才罢了。
而且从那账册里对酒楼大小事务的记载，她就猜测这账房对这个酒楼可是付出了极大的心力的，否则不会记载的那样详细。恐怕就是牛大虎自己对酒楼都不能掌握的那么透彻。而一个人对自己工作的地方能付出几倍的心力在里面，可见是极爱这个地方的。
所以她问了下张账房的工作年限，十年啊，好长的一段岁月了，尤其看张账房那说起酒楼时眼里的雾气，可见对这酒楼非常有感情。既然对酒楼有感情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酒楼出事，至于牛大虎一事想必是没拦住吧。
有这么一个极爱酒楼的人在里面看着，她也能够放心些。所以她最后说的话其实也是试问张账房是否还愿意和以前一样，对酒楼大小事务都留心，而让他把这里依旧当成是家也是给了对方一个定心丸吧。所幸这张账房是真心的为酒楼，答应了她。
而不知道有那么一本私密账册在的二掌柜自然不知道两人间的哑谜了。
“好，既然如此我今天要说的也差不多了，最后就是这酒楼的名字改为梨花酒楼吧和对面梨花皮毛铺子一样，这重新开张的日子你自己选个近的日子吧。”
“是，小的下午就去重新打造牌匾！日子必定挑个吉日。”
“嗯，以后酒楼就多劳二位照看了。”
“小的不敢！”
“自当尽全力！”
两种不同的声音，二掌柜脸色有些不好看，张账房面色如常，对此静瑶笑笑便和苗翠兰一起离开了酒楼。
出了酒楼，静瑶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这个二掌柜还真是个职场好手，看着一本正经，做事也是一副认真的样子，这样的人看着老老实实最容易让人相信了，可实则呢？偷个小懒耍个小滑那是常态，可人家偏偏却偷奸耍滑的恰到好处，让你抓不到把柄。甚至让你以为他一直就是个勤勤恳恳做事的人，哪怕事情没有做好你可能都会觉得这是事情本身的原因而不是这个做事情的人有问题。不得不说职场中马屁拍的最好的人就是这种窝着贼心暗自做着贼事却让你觉得他在勤勤恳恳做事的人了。
如果没有张账房那本账册恐怕她这个阅人无数的人都会被二掌柜给骗了。
拿个半瓶酱酒，藏个一只碗，这种事情不多，可半年中总有个一次两次。再说厨房里菜蔬一事，每次只要是他出去采购的菜都会贵个一文钱，一文钱也不多，就是买贵了也正常。可每次都是这样就不对劲了。
她想之前的牛大虎肯定也没发现吧，否则以牛大虎的为人不可能容得下这二掌柜。
“姑娘，您就这么把酒楼交给了那两人，是不是太过草率了些？”
“那也没办法，咱们没人手啊！”
否则她肯定立刻让那二掌柜滚蛋，可是她还没找到接班人必须得把人给留着，尤其那人还是个厨子，在她没找到好的厨子之前必须忍耐。
“梨花村不是还有人么？咱们可以叫过来啊？”
“翠兰呐，你看看你认识的这些人当中可有谁能当酒楼掌柜的？又有谁能做厨子的？哦，你是厨艺不错，可你年纪太小了。”
苗翠兰就不懂了，“可是花一哥哥他们不是一样管铺子么？三子哥哥也没管过铺子啊？”
“果油铺子单一，只卖东西就成，皮毛铺子更是简单，那是送钱给别人的活计。这和酒楼怎么能一样呢？酒楼要管一二十号伙计，前堂后厨，每天的菜色，每天的食材采办，这哪一样可都不好管呢。”
“可万一他们欺骗姑娘怎么办？”苗翠兰小姑娘还是觉得牛大虎的人用着不妥。
“无妨，酒楼对面就是花一他们，我会叮嘱花一他们每天都过去转个一两趟的。”
还有一句她没说的是酒楼里现在也算是她的暗线了，当然这条暗线她也是要再考察一番的。
处理完酒楼铺子，静瑶便将苗翠兰打发回了果油铺子，而她则去了一趟赫连风华在岭南的那所宅子。
来府城这几天她一直在忙些别的事情，而她来府城最主要的一件事情可还没做呢。
赫连来信说已经找到了硫磺，木炭也给准备好了，这些可都是制作黑火药的必要东西。
翻过院墙她轻车熟路的来到后院仓库前，途中还遇到了老管家，不过老管家一看是她便主动退下了，之后也没见院子里隐藏的其他人上前，她想是老管家有了吩咐吧。
仓库的外面上了一把大铜锁，她正在想着用火叉将其给撬开呢，一把钥匙就从天而降的飞向她。
她一跃而起循着方向伸手接过钥匙，之后稳稳的落在仓库大门前。
打开仓库大门果然见到里面堆了一小堆泥块状的硫磺，浅黄色，淡淡的带着些异味。
她用手指摸了摸，又拿到亮些处的地方仔细看了看，还不错，挺纯。越纯的硫磺弄出来的火药也就越性烈。
至于木炭，果然听了她的建议放置在另一个地方，她看了下也都符合她的要求。
黑火药当中必备的东西她已经准备齐了两样，至于硝酸钾，她打算从硝土中提取，如果提取不出精纯的硝酸钾她就计划用硝石来代替，只是那样威力就会减少不少。
不过这个暂且不急，她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去慢慢去试验这个。
“姑娘要把这些东西带走么？”
第二百三十六章 惊闻梨花村被困
问她话的是宅子里的老管家。
“回头我会先带一点离开，其余的先放在这里，过些日子我会让人来运。”
“是！”
只是她没想到等她再来运这些东西的时候竟然是几个月之后了。
从宅子里出来，静瑶也没再闲逛，就径直回了果油铺子。
只是快到果油铺子时她居然远远的发现了花二等在门口，那眼神看着很是焦急。
“花二你怎么在这？”她记得花二是留在了发财镇才是。
“姑娘，你总算是回来了，村里不好了，出大事了！”
花二一路赶来，急的都快冒火了。
一听村子里不好了，静瑶心中一凛，看来真是大事了，否则花二不会这样激动。
“进屋慢慢说！”
静瑶径直走进铺子的后院，“怎么回事？”
“姑娘，咱村子被土匪给包围了，那一伙土匪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竟然人人拿着大刀，堵在咱们江对面呢，嚷嚷着让咱们老实的将米面油粱还有银子都给他们送去呢。”
“那一伙人有多少人？”
“最开始来围着的有二十来人，后面陆续在增多，估摸着现在有一百来号人了。”
“你说他们只是围在江对面？没有进入咱们村子么？”
花二又急道，“二郎传给我们的消息时，说是暂时没有人进入村子，可是现在都过去几天了，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想到法子进去呢。”
“你刚才说最开始围在咱们江对面的有二十多人？”
二十多人么？静瑶心里有了些方向了。估计就是曾经抢了发财镇的那伙人了，看来她猜的是正确的，这群人根本没有离开只是找个地方窝起来罢了。
“是的！二郎是这么说的。”
“你是怎么过来的？马车还是大船一起来了？”
“船，船快些！”
“好，现在咱们立刻回梨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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