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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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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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之,如果当一个人眼睁睁的,看着子弹一点一点向自己飞来,自己却又避无可避,只能干咽着口水等死,那才是最为痛苦的事。

    现在的林跃,便是那个干咽着口水的人,模糊的意识中,此时十个黑点离林跃已经越来越近,林跃却避无可避。

    “弃车保帅”不知怎的,一个象棋中博弈的名词出现在林跃的脑海中。诚然,既然避无可避,也唯有将这代价压至最小。既以做出抉择,林跃只得咬紧牙关,脑中迅速模拟出这十支羽箭射击轨迹。略微思量后,忙左手抱头,右手御剑紧贴于背部,向右边草地上顺势一滚,其模样好不狼狈。当然,于旁人的角度看来,这一切都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噗噗”

    一连串沉闷的刺入声在林跃耳畔响起,除去背上被佩剑挡去的那支除外,七声轻,两声重。随之而来的,右腿小腿处和左手手臂处一僵,阵阵麻木过后,便是钻心的疼。之前还没看出,直到林跃中招,才发现那黑衣女子的手劲竟然大的恐怖。依自己身体现在的强韧程度,就算是手枪子弹,再隔了一百米开外的地方,也至多伤及自己的肌肉,远不止于动到骨骼。

    不想,现如今腿骨与手骨处的欲裂之感,却毫无意外的表明,这箭头是射到自己骨头里了,疼得林跃是一个劲的抽冷风。疼归疼,但咱不能让人看出来,这是林跃受伤后的第一反应。并非是他死撑着装比,而是多年的拼杀后积累下的经验,当你越是处于弱势,就越要摆出一副强势的模样,从心理上来震慑对手,再伺机寻求退路。

    所以,尽管林跃在不停地吸着冷气,额头上因为疼痛分泌出大量汗液,可他却仍然一脸淡定的拾起掉落的佩剑。接着在一干劫匪的惊恐注目中,佩剑寒光一闪,一朵剑花随之挽出。

    “叮叮”两声清脆的撞击声后,地上掉落下两截断箭,正是刚刚刺入林跃身上的两根。此时裸露在外边的部分已被林跃斩去,只留下一小茬还在外面。之所以斩掉身上箭矢,原因有二:第一,羽箭刺入身体太深,万不能拔出随意,否则在无医疗条件的情况下,很容易出现失血过多的情况。可是一直扎着也不是办法,待会儿只要动手,必然会撞击或是触碰到外面的箭杆,又会使自己伤势进一步加剧,唯有出此下策。

    还有个原因,如刚才林跃所想的那样,震慑众人。古代习武之人,注重的是个人的英勇豪气;说白了,就是你越不怕死,人家就越敬畏你,你越是畏首畏尾,单练起来人家就盯着你欺负。林跃此番举动,正是再一次惊煞了当场所有人,此刻林跃的形象深深的映入了所有人的心理。

    “他竟然接头领的绝招,太不可思议了…”剩下的五名劫匪一阵惊呼,林跃刚才神之又神的身法,已经击垮了每个人的信念,此时此刻,他们心中对林跃的敬畏程度,早就超过了对头领的畏惧。

    “跑啊!”人群中,不知是谁吊着嗓子喊了一声,原本就萌生退意的的劫匪,纷纷惊叫着抛掉手中的长剑,头也不回的向远处跑去。没有哪个人是不怕死的,先前林越厉害,他们仍然是不计后果的与林跃搏命,是因为后面有个更为恐怖的头领,所以他们才不得不执行命令。

    可是,看到林跃与自家头领的交锋后,众匪才愕然发现,原来这家伙是扮猪吃老虎,其实力甚至还要强于头领,自己在再去蹦跶不是嫌命长吗。搞不好,头领都不是他的对手,大伙还是走为上策。于是乎,不一会儿功夫,那五名劫匪都跑的干干净净,只留下那名黑衣女子与林跃隔着百米相峙。

    扫了眼空空如也的箭壶,黑衣女子突然笑了,与上次不同,这次的笑并不是因为愤怒,而是有些发自内心。其笑容之美丽,即便是隔着层纱布,也依旧动人不已。近处的刘县令有些看痴了,呆呆的盯着那女子,心里不住叹道,没想到此女竟是个蛇蝎美人。

    或许是感觉到刘县令眼光的异样,黑衣女子又狠狠地瞪了刘县令一眼,吓得后者立马转移了视线,唯恐对方暴起杀了自己。看了眼刘县令小鸡般的模样,那女子这才收了心神,转头对林跃道:“你很幸运,来日方长,我们会在见面的!”

    说罢,不等林跃作出回应,便将手指扣于唇边,一声嘹亮的哨音从黑衣女子指间流出。随后,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嘹亮的嘶扬声中,一只通体雪白的高大骏马出现在林跃面前的山坡上,其速度之快,如风一般划过林跃的视线。刚刚还在百米外的山坡尽头,一个呼吸的时间,便以跑至那女子跟前。

    翻身上马后,黑衣女子并没有原路返回,而是驭马从林跃身边跑过,吓得以为要对自己不利的林越忙严阵以待。在经过林跃身旁的那一刹那,那女子仔细打量了林跃一番,随后娇笑着在马蹄的声响中远去。

    见该女并无动作,林跃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顿时一阵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充斥着林跃全身,手脚顿时酸软无力,手中佩剑也掉落到了地上,只听“哐当”一声…

    …杀手和刺客,这两个个至今都很敏感的词,其最早实为一体。是春秋时期,由于诸侯相继崛起不免有些利益矛盾,想在暗地解决这些问题,而衍生出的一种职业。再到后来战国七雄,国之间的矛盾、王子之间矛盾等,都将杀手这个行业推向了巅峰。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杀手之中也逐渐形成了一个流派,名为“枫叶”,他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上至王孙贵胄,下到贩夫走卒。他们是黑夜的精灵,就算是秦始皇统一天下,大肆缉拿抓捕,都无法彻底根除这个毒瘤。其势之大,秦国三十六郡,每处都设有分部。

    九江郡的枫叶分部里,一个老者将手覆于身后,来回踱着步子,不住得摇头叹气。台座下,正站着一名年轻女子,低着头把玩着手中匕首,脸上不见丝毫表情,但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这年轻女子正是刚刚劫杀那刘县令的黑衣人。

    “以你的实力,怎么会失手呢?”看着女子一脸的不在乎,老者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他实在想不明白,以眼前这个居杀手榜前三的实力,怎么会连一个小小的县令都解决不了。

    “是末离无能,还请堂主恕罪!”这位名为末离的女子,丝毫没有为自己任务失败找寻借口,而是直接了当的承认了自己的失利。但其眼眸深处出现的一丝异样光彩,却无时无刻不想着林跃的身影。她先前之所以决定放过林跃,箭壶中无箭并非原因。

    须知,这女子能跻身于杀手榜前三,近身搏斗岂会是庸手。弓箭只是她的副职,而真实的她其实更是位剑术高手,所以才临走时,对林跃说了那一番话。林跃运气是好,若她壶中箭矢数目足够,那一轮羽箭放下林跃早就扎成刺猬了。

    还有就是末离惊叹于林跃潜力的同时,实在是想看看着林跃以后,到底能成长为如何程度,看看他是否配得自己拔剑。综合上述,这才决定饶林跃一命,搞的林跃还以为,自己的计谋成功而沾沾自喜。

    见末离如此干脆的承认了自己的失败,堂主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太了解自己这个下属了。虽然她没说出失败的原油。但一定是有什么意外出现,否则以她的实力定能完成此事。想到这儿,老堂主叹了口气道:“罢了,也是他刘庸政命不该绝。此事不提,稍后我会与雇主说明。你如今身份已经暴露,实在不宜留下,我已经向三川分堂那打过招呼,你明天就出发吧!”

    …虽然已经两点了,但小伙还是如约奉上。。。

第十章 伤势

    具体是怎么回去的,林跃已经忘了。只依稀记得,当时刘县令一个劲的拉住自己的手喊恩公,并请求自己留下,发誓要找县城中最好的大夫为自己医治。可林跃却因为担心关琴,不放心她一人在家中。在执意要求下,刘县令才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要了林跃住址后,亲自派两名官差将他扶了回去。

    林跃一觉醒来,发现正躺在自己的卧房之中。不知现在何时的他,忙费力的支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谁知双手只是微微一用力,便是一阵钻心的痛楚,刚刚抬起一拳的高度,便有些支持不住的摔落到床铺上。

    这一轻微的举动,顿时将伏睡于床岸上的关琴扰醒,惊得她忙一下坐到了床边。惺忪的睡眼在看到林跃的瞬间,便弥漫起了一股雾气。红肿的眼袋好像是在无声无息的诉说着,昨日在看到林跃伤势后,自己因为心疼和担心而流了一夜的泪。

    林跃与大多数男人一样,最见不得就是与自己关系亲密的女人流泪,尤其是这个妹妹一般的关琴。虽然两人只是相处了一个月的时间,但关琴那种对兄长搬无私的爱,确实深深的打动了他。不知何时,当林跃在遇到重要事情时,脑海中都会第一个浮现出,关琴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庞。

    难道自己对她有意思,林跃脑海上空顿时划过一道闪电,可是当这个想法刚一出现,林跃就恨不得猛抽自己一耳光。“林跃啊,林跃,你他妈还是不是人,人家把你当亲哥哥对待,你却产生这种想法…”

    狠狠地在心中进行了一番自我检讨,为怕关琴担心,林跃忙表现出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轻笑道:“怎么了这是,谁欺负我们家琴琴了,看这眼睛肿的,告诉哥,哥帮你去揍他!”

    也许是前半生混迹于黑道,没时间接触女孩子的原因。林跃的方式实在有些拙劣,待他说完,关琴情绪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激动。“哇”的一声伏到林跃身上大哭起来,瘦弱的肩膀不住颤抖,顿时让人生出一股怜爱之意。

    先前林跃昏迷,关琴虽然伤心,但在照顾他时却又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将他惊醒。即使是哭也只得一个劲的憋着声,只留的那双眼睛肿的如两个小灯泡,心力上的焦悴使得她在夜里昏沉睡去。

    现在,看到林跃已经醒来,甚至还有心思逗她玩笑,便知她已无大碍。随即心下一阵轻松,之前憋着的一股脑情绪,也都尽情释放了出来。紧紧搂住林跃的身体,关琴此时的哭声也越来越大,可是心里却又越发欣慰。欣慰林跃在自己的照顾下,终于脱离危险,回到了自己身边。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么的复杂而又微妙。

    目光中满是温柔的林跃,虽然不想破坏这一片温馨的气氛,但手臂和大腿处,无时无刻的疼痛,却令林跃不禁萌生出一个可怕的臆想。随后,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的林跃,忙将没有受伤的右手从被褥里探出,轻轻推了推哭泣中的关琴。

    “呜呜,我还没哭够呢”谁知,关琴此时根本就不买林跃的帐,自己为他担心受怕了一整夜,现在,连让自己趴着哭会儿都不答应,关琴实在是没见过这么小气的人。

    见关琴明显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林跃连忙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想问下,你昨天帮我处理伤口时,有没有把我体内的箭头取出来?”

    “伤口?”听闻林跃提及自己的伤势,关琴这才想起来,此刻林跃还卧病在床,实在不宜自己这般打扰。随即止住哭声,做回了床榻边上,微微有些婴儿肥的俏脸因为刚才的剧烈哭泣,此刻已是通红。待弄明白林跃的意思后,关琴这才一翻那双水灵动人的眼眸,做出一番沉思模样。忽然间,好像想到什么的关琴,樱桃般红润的小口猛然张成一个o形,随后“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不用多解释,林跃此刻也以知晓了答案。这个傻姑娘,见到关琴那副可爱模样,林跃却也生不起任何责怪她的想法,只得暗叹一声倒霉。用尽力气掀开了被褥,短短的箭茬依旧屹立与林跃身上,好像在向林跃抗议着关琴的马虎,竟然置它们于不顾。

    “我,我不是故意的”见此情形,关琴忙紧张的解释起来,“我昨天看你被两个官差抬进来,见你身上中了两处箭伤,可是却没有流血,所以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听着关琴蹩脚的解释,灵越觉得有些好笑,就越想逗逗她,随后装作一副恼怒的模样,沉声问道。

    “是我错了,我这就帮你拔还不行吗”见到林跃生气,关琴小嘴一瘪,白了眼林跃。随后慢慢靠近他那只受伤的胳膊,见得那衣服和伤口接缝处,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吓得刚刚触碰到林跃伤口的关琴,又忙把手收缩了回来。

    “怎么了,不是要帮我拔得吗?”关琴受怕的模样,在林跃看来的确有些受用,甚至是想把她拉入怀中好好爱抚一翻,弄的林跃不禁怀疑自己是否有虐女情结,竟会生出这种心思。干咳两声欲掩饰自己有些龌龊的想法,之后林跃小心翼翼的将伤口周围的布条撕下。那是昨天自己匆忙中为了止血而随意扎上去的,如今要将这箭头取出,必须得将其先清理干净。

    正如刚才关琴所害怕的,麻织布面本来就粗糙无比,再让林跃扎于伤口,被血浸泡后与皮肉都连在一起。如今看来,那麻制的布片甚至都以与伤口愈合在了一起,腥红腥红的一大块,难免让人看会感到害怕。直视着左手处的伤口,林跃清楚如果想要取出身体里的箭头,唯一的途径,就是先用刀片将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切开,然后再将箭头取出。

    可是说起来容易,但让林跃真正做起来时,却又有些不可能完成。首先他只有一只手可以动作,再者当切开伤口那一霎那,止血、清理伤口和取出箭头。如果没有两三人在一旁帮忙,不能以最快的速度取出箭头的话,林跃很有可能再一次面临失血过多的危险。

第十一章 自作孽不可活

    这是公元前211年的某个清晨,一处寻常的村落中,却传出了一阵不和谐的对话,还伴随着阵阵呻吟。

    “啊!你轻点儿,很疼的你知不知道!”

    “我也想啊,可是不用力进不去啊”

    “还用力,都流好多血了…”

    “啊,射进去的好深哦!”

    视角进入屋内,林跃真呻吟着倚靠在榻上,脸上面无血色的苍白感,实在令人想象不出他能干啥好事。另一边,关琴却满手鲜血的拿着小刀,好像在切割着什么。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丝毫不理会林跃那阵阵痛苦的呻吟。

    惊喜声中,关琴将手中的夹子伸进林跃手臂的伤口中,搅拌似得在其中捣鼓了半天,才一下将射入箭头夹出。那时的弓箭与现在人们想象中有所出入,其最大的差别的就是箭头的构造。那时的箭头皆为精铁所铸,在菱形的箭头上刻有血槽和倒钩,敌人一担中箭,箭头上的血槽就可以瞬间破坏伤口和扩散伤势,造成大面积的出血,最后中箭者因失血过多而亡。

    林跃因为曾学过内家拳法,所以对自身肌肉的控制异常到位,再经过那场莫名的穿越改变了体质,以至于他在中箭的那一刻,便可以的将受伤处肌肉缩进,把原本扩大的伤口有缩至最小,导致后来关琴看到林跃的伤口处都没有怎么出血。可是这一收缩虽然应付了失血过多,却使得原本就嵌入林跃肌肉中的倒钩,勾的是越发紧实,如若把箭头强行拔出。那么,林跃的的手臂上,就会出现一个碗口大的窟窿,可见古代人的智慧之高,两种可能却都一一算入。

    可林跃毕竟是穿越者,在尽是中药调理的古代,现代的外科手术却是占尽优势,这也是林越要执意回来的原因。本不致命的的伤势,若到了县城中,那些巫医方士手里,搞不好林跃就交代在哪儿了。林跃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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