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灰尘。
第二章 逃离咸阳(下)
房屋坍塌的轰隆巨响中,扬起的气lang更是将尘土冲向四面八方,那时的房屋都是土木构造,而且在咸阳这种大都市中,街上的房屋都是一间连着一间,相互之间都有所支持,现在林跃把中间这座房屋的梁柱齐根削断,这造成的后果不只是一间房屋倒塌那么简单。就见在尘土弥漫的同时,两边紧紧相依土屋也都不堪重负,整个房顶都已倾斜着向中间那片废墟倒下,这塔罗牌效应不断在这东城民居上演,不等到城门下那万数禁军赶到,满大街上早已被灰尘扬起的烟雾弥漫,几步以外便分不清行人。
用袖子捂住口鼻,这些士兵虽然知道这绝不是件轻松差事,可是依然呐喊着,举起手中兵器冲入这边迷雾中。感受着手中战刀传达到自己心中的那份快意,林跃也不禁举起这柄神兵,回忆起刚才无论是自己破开屋顶,还是斩断房梁,这些都好像在切豆腐一般轻松,根本没有半点阻塞的感觉,林跃不禁自言自语道:“难怪人们都说,神兵在手,可敌千军,这话果真是一点不假。”
听到四面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林跃嘿嘿一笑道:“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我何不把麻烦闹大一些呢。”随即,林跃便脚下生力,身体后倾连连滑出数丈,来到东门大街的另一侧,现在这左边的翻屋都已经倒塌,那右边的岂有不倒之理。心中一动,林跃手中的战刀再次翻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只见那道红芒形成一个半圆的弧形,以林跃为圆心,没没有丝毫停留,便穿透了身边的大块墙壁。
话说倒霉事都是连着的,今天这些士兵算是领教了这霉运的悲催,还没等到他们完全靠近这片倒塌的废墟,便又听到一阵更为巨大的声响,接着一股与比起刚才更大的气lang,把这些士兵冲的皆站立不稳。先前他们都在外围,没有亲身接触到这股能量的威力。不少士兵连同头盔等物,都被掀飞掉到地上,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弟兄们,快进眼睛闭上,这阵沙尘太大了!”
那人话音刚落,其他士兵也都晃过神来,忙闭上眼睛,更有甚者几乎用手包头蹲在地上。倒是有个士兵靠那发出声音的人最近,在闭上眼睛之时,这个小兵还不忘对提醒自己的那人,道谢道:“嘿,哥们,谢谢啦!”
“谢你妹。”林跃嘿嘿一笑,整个人扑向那个小兵,手臂一挽遂将对方的脖子拧断。接着,林跃又趁着所有人都闭上眼睛的短暂时间里,三下五除二的将对方衣服扒去给自己换上,让后才把那个倒霉蛋直接扔到一片废墟中,手中战刀凌空一斩,一堵土墙到下,直接将那士兵压在下面,这也算得上毁尸灭迹吧。
待尘土稍稍落下后,林跃遂整了整身上甲胄,然后便大摇大摆的走到了城门口。看到城门附近还有大批士兵,林跃遂装作一副十分慌张的模样,对着不远处那个坐在马上的军官哭叫道:“大事不妙啊,将军!”
看到连怕带滚跑来一个小兵,那个将军见他满身尘土,料想应该是刚才自己派出去的那批人,遂高声喝道:“你因何事惊慌,快些道来。”
“回禀将军,那…那个扶苏公子,他被那些倒下的房屋埋住,想必此刻已经…”说着,林跃遂将自己脸上的尘土抹得更花,直教就是认识林跃的人,此刻也看不他来。
“什么,这还得了,来一队人马,速速随我前去,要是这公子真有什么意外,那我可就…”在听到林跃的话后,那个军官不觉眼前一黑,带过了好一阵,这才像注射了鸡血一般,面色赤红的拍打着坐骑,领着身后士兵都向那片废墟赶过去。
见主将以被自己调虎离山,林跃遂又招呼了哪些留在城门口的士兵,自己则大摇大摆沿着台阶,走到城墙上。看到城墙上也都站满士兵,林跃不禁感慨,这些士兵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竟然派这么多人守着自己。眼角余光瞧见有人上来,当即在上面的所有弓箭手,都刷的转过身,张弓搭箭对准这个不速之客。待看清对方装扮,那为首的伍长这才压低弓箭,对林跃斥道:“你不在下面好好的守住城门,跑到上面来干什么。”
对此,林跃也懒得解释,这言多必失,况且他又不清楚这禁军兵种的建制,若是说出破绽,被对方察觉那岂不是自生事端。对此,林跃唯有不安寻常套路出牌,只见他一抹脸上的泥草灰,对着那个为首的伍长不屑道:“哼,你这知道你们犯了多大得罪,现在还如此嚣张,等下就有你们哭的了!”
听林跃语气中透着幸灾乐祸的味道,那个伍长几乎都忘了对方只是一个小兵,竟然敢如此对自己说话,遂顺着他的话问道:“犯罪,为什么,唉,你这话可要说清楚喽,否则看我怎么责罚你!”
见对方一副做了错事,自己却不承认的样子,林跃心中好笑,但便面上依旧是那副兵痞模样,懒洋洋的说道:“你可知,刚才设的是谁吗,那可是当今以孝廉著称的扶苏公子。”
见自己话一说出口,对方脸上便白了几分,林跃又继续道:“那你可知公子现在怎样了,哎呦,那个惨象,别提了!我看你们还是自己乖乖下去自首吧,反正到时候将军追究起来,你们一个都逃不掉,还是现在去直接认罪,说不定还会从宽处理。”
“这,真么可能,我们当初可是…”眼看四周的弓箭手都慌做一片,那个为首的伍长也不禁面色煞白,这当初的带头射箭可是自己,现在要追究起来,岂不是要第一个斩自己。可是还没等那伍长解释,他便惊恐的的发现,对方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把,隐隐有红光透出的佩剑。不等到伍长出声提醒众人,林跃便已经隔空斩处数道红芒,锋利的刀气就像是死神的镰刀一般,接连不断收割着一批又一批生命。
手无寸铁的弓箭手,根本就低挡不住林跃疯狂发起的攻击,不到片刻就被林跃斩杀了近百人,可是无奈城墙上士兵的人数太多,前者不断被杀,而后者却趁机拾起了地上的弓箭,才开始只有寥寥数支羽箭射出,林跃倒还可以腾身躲避,可是等到这些弓箭手都反应过来,城墙上无数的箭矢就像是闹了虫灾的田野,密密麻麻完全将任何人射成筛子。
而林跃也不得不被迫举起一具尸体挡在自己身前,可是这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那时的弓箭完全可以将一个人射穿。若是林跃还不快点找到出路,等到片刻之后,自己手中那个肉盾完全被射成一滩碎肉,那下一个便是自己。眼看着不断有被血染红的箭头,从尸体背面穿出一小截,林跃遂感到自己离那变成筛子的结局越来越近。
突然,林跃脚下一顿,背后像是撞到了什么,遂下意识的转过身,只见自己身后空空如也,这才发现自己撞到了城墙边缘,已经退无可退。感觉到自己手上的压力越来越大,甚至还有一支羽箭不偏不倚,正好穿透那具肉盾刺入自己手中,因为手背剧痛遂不觉松开手的林跃,眼看着这至少有数百支箭矢,射向自己胸口。情急之下,林跃遂干脆双眼一闭,整个人向后仰倒,从那三十多米的高的城墙摔落下来。
再说这头,不单是整个废墟凌乱不堪,就连赶来救援的士兵也都乱成一团,因为现在所有房屋都已经,所以没人能够分得清,扶苏究竟被埋在那座废墟之下。可是一想到这件事后果并不是一般的严重,那禁军统领遂一挥手,下令所有士兵,无论是那座民居,都要挨个清理,另可错救一千,也不能不搭理一个。因为很有可能,那个自己忽略的,就是扶苏公子。
见在场所有士兵的忙得热火朝天,这时候却又一个士兵上前来报,说是那林跃扮作一个士兵,现在已经在城楼上大杀一通后,跳下城墙现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听到这话,那统领才用力一拍脑门,感情这从一开始,他们就被林跃使计忽悠了。可是一想到对方都已经逃出了咸阳城,那么接下来要抓他就不是那么容易,权衡利弊后,那统领遂还是沉声对那士兵下令道:“既然那林跃已经逃出了城,那就把还守在东门的士兵都调动过来,先就扶苏公子要紧。”
“不,所有人都听令,给我打开大门冲出去,你们一定要将林跃抓住,否则难泄我心头之恨!”一声嘶吼从一座废墟中传出,只见那里,大片的土墙的覆盖下,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挣脱出来。震得那些块土木,都纷纷碎裂开,不断有大量的石屑从上面落下。
终于,那一处废墟猛地爆炸开来,无数的土屑像四周飞溅,一个佝偻的的身形从那队土中缓缓走出。就见那人披头散发,一身破烂烂的衣服,早就脏的看不出原来颜色。可是,坐在马背上的那为禁军统领,却听出了对方的口音,虽连忙下马拜道:“末将来迟一步,还望公子恕罪。”
仿佛没有听到那统领请罪,扶苏颤抖的伸出满是鲜血的,将自己披散的头发拨开。露出那张血淋淋的,因为被毁去半边皮肉,而愈见狰狞的面孔。对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禁军统领,感受到自己脸上的毁容之痛,扶苏发疯似的咆哮道:“难道你没有听到我的话吗,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你们都要将林跃抓住,我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第三章 良家女子
公子高被杀一案,最终于林跃逃离咸阳告一段落,朝野上下无不为之震动,堂堂皇子被害,出动号称秦帝国最为精锐的禁军都无法将那林跃抓住。还在其抓捕过程中,造成了数千人的伤亡,更让朝廷为之蒙羞的是,竟然还被林跃杀了一位卫城军的将军,就连公子扶苏都被林跃毁去容貌。此结果可谓是结结实实的,在这些自以为是的统治者脸上扇了一巴掌。
更让百官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嬴政在得知了此消息以后,竟然没做任何表态,而是独居深宫养病,将朝中之事一切都交于李斯全权处理。不过,这皇帝不理事,那些大臣可不会闲着,尤其是以扶苏派系为首的官员,虽然说他们只是一些中央官员,可是现在倒是传出了一个令他们振奋的消息,那就是在上郡掌兵的三十万的蒙恬,在亲眼看到自己的徒弟被毁容的惨样,和听说林跃蔑视皇权的经过,遂上书决定派兵围剿林跃。
现在主掌朝政的乃是丞相李斯,得到蒙恬的奏章以后,他也有过考虑。虽说贸然派兵事必会对帝都的安全留出隐患,可是如今长城以外的戎狄早已平定,而且追讨逆臣林跃又是大势所趋,李斯权衡再三后遂也就批准了这个请求,允许蒙恬带领两成的兵力去追缉林跃。之所以派出这么少的人,因为李斯首先考虑到的是咸阳,这个帝国中心的安全。
还有一点,这次出兵的不仅仅是蒙恬一人,就连朝中另一派大军阀,章邯也要求带兵去围杀林跃。因为他的二儿子章烨,便是被林跃所杀,为子报仇这点出来也符合情理,随即李斯便拟草诏一份,派蒙恬及章邯各领兵六万,一共联军十二万围杀林跃,所到之处无论郡县都需要配合抓捕,务必将林跃带回咸阳伏法。
草诏由赵高呈给嬴政,毕竟李斯只有拟草权,真正这种大事的权利,需得由嬴政最终决策。大致扫了眼锦帛上的草诏内容,嬴政遂闭上眼睛沉思半刻,随后对侍候在一旁的赵高道:“赵高啊,如果是你来决定,你该怎么办。”
“我当然不同意喽!”十二万联军围杀林跃,赵高心中可是一百万个不愿意,这林跃出事自己绝没有半分好处,但是这也只是在心里反对,嘴上可不能这么说。眼皮微抬,赵高遂逢迎道:“陛下,这林跃罪当万死,奴才当然愿意这样,可是如此兴师动众,这无论是在人力还是物力上,都是一种lang费啊。这势必又会加剧国库的开销,不如直接下令,让各地张贴榜文,由各郡县出力,这样岂不更好。”
“呵呵,你倒是挺会拿主意的,朕的眼光永远是不会错的,那林跃绝非池中之物,又岂会是区区一些郡县的士卒可以拿下。这次咸阳东城发生的事就是一个例子,连朕这些禁军都拿他没有办法,还搭上了那么多伤亡,所以这派兵还是很有必要的!”嬴政费力的挣了挣身子,勉强将目光转向门外,禁闭已久的深宫中,总让人有一丝喘不过气的意味。
“那,既然陛下早已心中拿定主意,又何必笑话奴才呢。”听到嬴政意思,赵高忍不住暗暗叹息,这个大劫他是命中注定,逃不掉的,自己这也算是尽了力,这林跃是死是活也不能怪在自己身上。
“赵高看你这表情,好像很不希望林跃被抓,不过你可以放心,这林跃既然是朕选定的人,那就必然有能力化解掉这些危机,否则朕要他何用?”愣愣的看着门外的光景,嬴政不由回忆起,当初林跃在台上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这里面的意思估计只有他们两个才会明白。
嬴政口中一番不明就里的话,却说的赵高面无人色,遂吓得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陛下何出此言,奴才一心只为陛下,岂会向着外人生有二心,如今陛下的话真是让奴才惶恐不安。”
“赵高,你起来吧,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但是你要记住好好教导胡亥,若是朕的身子等不到徐先生将长生药练成。那么到那时,你便将林跃的通缉令撤去,招他回来和你一同辅佐胡亥,知道么。”说罢,嬴政也不等赵高搞明白他话中的意思,遂闭上了早已生涩无比的双眼,沉沉睡去。
***邪恶的分割线***上党郡的城门口,两个士兵正在仔细盘查着过往百姓,并且不时把一些相貌可疑的人,拉到城墙边,照着上面的画像打量一番。只见那画像上面,是一个玩世不恭的青年男子摸样。不得不称赞一声那画师的丹青造诣之高,竟然只凭着一些只字片语的描述,便让人一眼就能瞧出,这就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林跃。
“老八,你说咱就这样一个个的查,能找着那个林跃吗,之前不是有消息说他要途径这里,可是我们都盘查了三天,却根本就连个影儿都没见着。”最先是那个高个子的士兵说的话,他这边已经挨个查了一天了,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可是眼看人群还有长长队伍,遂抱怨道。
相比高个子士兵,那个叫老八的精瘦士兵就轻松了许多,他只需要把长相可疑的,带去城墙边确认便可,听到自己同伴抱怨,便笑道:“看你说的这都是屁话,他林跃傻啊,放着其他没人的路不走,非要跑来送死,而且我听说那逆贼武艺极高,当初在咸阳十万禁军都拦不住他,就我俩这水准,连让人家拔剑的资格都没有。”
“那为什么,郡守老爷要我们这般盘查,照你这么说,我们就是查了也没用啊。”听到老八嘲笑自己,高个子遂禁不住反驳道。
“这就是你不懂了吧,咱这郡守老爷不是没办法,做做样子吗。昨天咱这里刚经过一位咸阳来的大人物,好像是什么上将军,那阵势浩浩荡荡。迫于那个大人物的要求,郡守老爷没法子只得派咱俩来把把关。不过话又说回来,你看我们这部也有好处吗?”说着,老八走到高个子士兵身边,从怀中偷偷拿出一个鼓鼓的荷包,当着对方的面掂了掂,听着里面沉沉的金属声,必是装满了铜钱。
“哎呦,哥哥诶,你哪来的这么多钱,我记得你这个月的月钱不都是买酒喝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多?”体听到这些熟悉的声音,那高个子就连骨头都轻了二两,遂对那老八满脸堆笑,讨好道。
满意的看了眼对方那副谄媚相,老八这才又把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