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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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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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了摇头,只认为这种语气方式是因为林跃的自大所致,关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说咱们祁阳县的县尊老爷要来,先前已经派人告知过了。这会儿功夫,张里正都快忙翻了。这不,让张寻到处动员乡里几村的当家男人去帮忙。”

    “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林跃眼中笑意一闪即逝。

    “他问我你在不在家,我就对他说你受伤了,不便去帮忙,随后他就去了别家。”

    看了眼正晾着衣服的林跃,也去是看出了他脸上的笑意,关琴又继续道:“早知你现在无事,我就不说这话了!”

    “有你这么做妹妹的吗,竟盼着自己哥哥去做义工!”林跃实在有些郁闷,不明白那个关飞的家教是怎么教的,这妹妹还没嫁人呢,就开始向外了!

    也不怪两人的思想有隔阂,先秦时期,秦始皇在全国施行十户连坐制。虽然实意为相互监督,但发展到后来,因为十家关系相互牵连过于紧密,以致于家家户户都建立起了高度的信任关系,一家有难十户相助,所以关琴才潜意识里认为林跃应该去帮忙。

    这也是后来秦末起义,为什么一人揭杆而起,四面都来响应的原因,有的人跟着起义,确实是因为活不下去,但还有一部分却是被这连坐制逼得上了贼船。

    “哼,自私鬼”

    “嗯?”听到关琴不屑的口气,林跃眉头一挑,双手不知不觉间探上关琴的细腰两侧,假装不在意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说,自私鬼!啊……”关琴哪能料到林跃会这样捉弄自己,一下如钻进套中的小白兔,腰两侧的酸痒感让她顿时说不出了话,尖笑着在林跃的怀中乱蹿,但无论如何都脱不开林跃的魔掌……

    一时间,两人的嬉闹声响彻院落……

第十四章 张寻

    刘县令下访乡里,欢迎仪式少不了一番排场,当张里正把刘县令迎入自己家中时,已经是正午时分。乡中各村的名望之士也纷纷赶到,一时间人声鼎沸,这可把张里正乐坏了,暗赞自己有面子。

    忙给刚刚落座的刘县令奉上茶水,正欲把这一季度的工作汇报,就被刘县令的话打断。只见刘县令摆了摆手道:“里正莫要误会,本官此次来并非视察工作的!”

    “啊!”张里正心中一惊,不是巡查自己工作,那就有些麻烦了。需知,那时候县令下乡一般只有几件事,一是下乡考察,这对乡里里正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晋升机会,如果将县尊老爷伺候的好,那就前途无量。其二就是下乡征兵、乡勇、民夫一类的人,不过一月前刚刚征走了一批劳动力,这也是张里正打消了这个想法。

    剩下的就是来找麻烦的,他早上也刚听闻了昨日这县尊老爷遇刺之事,心中也没有太过留意。认他张里正再怎么老练,也不可能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如今被刘县令这么一说,张里正才不由得将这两者一关联,顿时大感不妙。

    想着,张里正脸上此刻已经没了先前那副喜气,喂喂低下头,沉着脸问道:“那,大人此次来乡里所谓何事?”

    刘县令怎会知道张里正此时的想法,尚不清楚对方已经误会自己来意。听对方这么一问,刘县令不禁想起,昨日林跃那灭杀强人的英勇身影。仿佛是又回味起那种迫人的气势,刘县令也不由得放下手中的茶杯,双眼一眯,沉吟道:“本官只是来做寻人的!”

    “寻人”张里正这时越是将心中的想法肯定了几分,正寻思着对策,按说自己所治理的的乡中应该不会出现这种人物,但又不禁想起昨晚自己在村口看到的两名官差,那会不会也与这事有所关联呢!

    与张里正的胡思乱想不同,刘县令则是斩钉截铁道:“没错就是寻人,寻一位对我很重要的人!”刘县令并没有把话说明,因为县令被劫匪劫杀,这件事乃刘庸政上任祁阳县令,十年以来最大的丑闻,若是让旁人听了去,必会影响自己在祁阳地界上的声望。

    可他哪知,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昨日遇刺一事,早已在祁阳县的大小吏员间传开,只不过大家都装做不知道而已。就比如眼前的张里正,早就知道,却被刘县令含糊说弄,以至于完全误解了他的意思。

    咬了咬牙,暗道自己流年不利,刺杀这事都让自己摊上了。张里正无奈,只得挥手叫来自己的儿子。见张寻走近,便对他道:“去,把这次村里招来帮忙的人都叫来,我有话要说!”

    见张寻小跑着出了门,张里正又转过身对刘县令道:“大人请稍候,我已派犬子去把乡中五村的当家男子都叫了过来,您等会儿只需一一辨认即可!”

    “这个?”刘县令有些犹豫,昨日见林跃中了两箭,虽然他强撑着。但明眼人也都可看出他受伤不浅,试问,如此重伤之人又怎么会在时隔一夜之后,又活蹦乱跳的站在自己面前呢?

    刚刚想要出演阻止这张里正的好意,但见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也就不再多言什么。等会儿,即便是林跃来不了,自己也可以从他的邻居那知晓他的住址,思量着,刘县令又端起茶杯押了一口。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张寻便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跟着他的还有百来个当地村民。一听是县令老爷找他们,前来帮忙的村民大感兴奋,都催促着张寻跑快些。要知道,在古代,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能看见县令一级的官员那得是多大的幸事。尤其是当他们听张寻说,是刘县令主动提出要见他们,一个个更是倍感荣耀,仿佛是接受了多大的恩赐似的,想想,真是有些可悲!

    原本就有了大小吏员十多号,如今又来了百多名乡民,现场的气氛一时间炽热异常,唯独这张里正却提不起任何高兴的心思。万一这位县尊老爷真从这些人中,找到了那么一两个昨晚劫杀他的强人,想想,张里正就不寒而栗,这连坐制可是悬在所有人头顶的一把刀啊。

    这时候,正居坐于大堂中的刘庸政听到屋外头一阵喧哗,便已经知道他要等的人来了,放下手中已经见底的茶杯,刘庸政快步走了出去。张里正现在也没了主意,只得跟着刘县令往屋外走。

    一处院门,好家伙,近一百多乡民,而且还都是清一色的当家男子,看到这些人满脸掩饰不住的激动之色,刘县令的虚荣心也微微满足了一下。便走到所有人的跟前,仔细打量着每一个人,想看看,那林跃是否也在其中。

    众乡民那能尝试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啊,以前亭长在他们的眼中已经是一个了不得的大官,如今比亭长大了数级的刘县令站在他们跟前,顿时,下的所有人都慌忙跪了下来,齐声呼道:“县令老爷!”

    眼瞅着面前跪倒了黑压压一大片,刘庸政也没有让他们起来,早已习惯了这种跪礼的他没有阻止,而是背着手,道:“你们,都将头抬起来!”

    身后的的张里正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唯恐等会儿找到凶手后牵连自己,张里正不得已,现如今只能一门心思的讨好刘庸政,听他发话也紧跟着厉声喝到:“县令老爷让你们抬头,你们难道没有听到吗?”

    众乡民不知何意,都一个个疑惑着抬起深低下去的头颅,一脸不解的看向张里正。至于刘县令,倒是没一人敢去直视,这一看之下,把有些心虚的的张里正看的心里直发毛,毕竟他这种行为也是间接的将这些乡民出卖。所以,当看到百十道目光投射到自己身上时,张里正也打了个激灵。

    “张里正,这里没有我要找的人,会不会是还有人没过来?”仔细的在所有人脸上扫视了数遍,确认其中没有林跃的刘县令有些失望,随即又释然了。正常情况,此时的林跃应该躺在榻上,该是由自己亲自登门造访才是。

    确认自己没听错刘县令的话,张里正的脸上才又重新露出了笑意,没有,这些可都是村中的壮年,剩下的都是老弱妇孺,如果这群人中没有的话,那就说明这刘县令一定是搞错了,说不准是隔壁的那个乡有人想造反。

    想着,张里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感情,笑呵呵道:“真是遗憾,不瞒大人,这些已经全都是我这乡中青壮男子,其他的也都是老人孩子,也许大人要找的人是在临乡里。”

    看到张里正一脸笑容的直叹遗憾,在场所有人物不觉得怪异无比。听到张里正亲口承认,刘庸政也不禁怀疑,是否是自己昨晚太过紧张,记错了林跃的住址,忙回想着当日情景,希望可以找出什么线索。

    一时间,现场都陷入了一片沉寂,见自家老父和县令老爷好像遇到了什么问题,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张家大公子张寻开口了,道:“还有一人没有过来!”

    “谁”这句话顿时如一道惊雷,划破了刘县令脑海中的层层黑暗,欣喜之下,刘县令一把抓住张寻的袖口,吓得他立马慌了神。

    也许是发现自己太过失礼,刘县令随即平伏下心中激动,缓缓道:“你说还有一人没有到,那人是谁?”

    此刻,被雷到的不只是刘县令,还有正在窃喜的张里正,听闻儿子一番惊世骇俗之语,张里正恨不得立马就大嘴巴子抽他。后悔当初怎么生了这么一个活宝,老子提心吊胆的躲着,你却明目张胆的把祸事又给我引回来。想着,张里正此刻宛如实质般的目光,在张寻的身上抽查了数遍。

    “他叫林跃,我今天准备去喊他的,但他妹妹说他身受重伤,不便出来,所以也就没来了!”此刻,张寻还没留意到自家老爹**自己的目光,正像个受到表扬的小孩子一般,认真的着刘县令汇报着工作。

    “好,太好了,我今日寻得就是此人!来人呐,被马车。张寻,为我引路!”刘县令此刻兴致极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招来了所有人,弄了个这么大声势都没将林跃找到,却被这个傻小子给误打误撞看见了。

    “好嘞”张寻一听,见县尊老爷指明自己引路,不由感到一阵自豪,便高高兴兴的引着一大帮官兵吏员,浩浩荡荡的走向观琴家,只留得张里正一人在那失魂落魄。

    想到自己这么干等着也不是个办法,张里正决定还是主动出击,决定先撇开自己和林跃的关系。那林跃是一月之前来到这个村里的,自己也不清楚他的背景如何,而且还是关琴求着自己给他办的户籍,想来出事了也不赖自己,最多判自己一个失职之罪。

    张里正一边在心中给自己找着借口,一边快步像观琴家走去,他如今这事儿还得早早解决,先划清界限,免得刘县令怒火波及到自己。

    走了约一刻钟的功夫,张里正这才大汗淋漓的来到观琴家院外,此时的院门已经被观望的人挤满,见大家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张里正心中又猛地一颤,怕是有出了什么变故。

    忙挤开所有围观的人,挡道的官兵见是本地地主张里正,也不多做阻拦,手中长戟微微一拨,让出条道,放他进了去。刚一踏进观琴家门槛,眼前的场景使那张里正的原本有些颤动的心脏,又猛地抽搐了一下。

    只见本县的县尊老爷,正跪在地上行礼,而自己刚要撇清关系的林跃,正笑呵呵站在他的身前……

第十五章 忽悠乡民

    “我的妈呀!”张里正心中一声急促的短叹声,现在的他有一股想要吐血的冲动,实在没发现这林跃竟有如此大的能量,连刘县令见到他都要下拜,这让无时无刻不想着与林跃撇开关系的张里正,这时候不禁感到一阵庆幸。庆幸自己这话还没说出口,现在还来得及,心下感慨自己以后可一定要好生伺候林跃这尊大神。

    林跃也不是那不是抬举之人,见得刘县令要拜,忙伸手托着对方衣袖,将他虚扶起来,笑道:“县尊这般大礼可是折杀小人了,小人愧不敢当。”

    眼见林跃竟恢复的如此神速,昨天还是身中两箭的重伤之人,今日一见,对方竟已无大碍,还可这般从容的将自己扶起,这不仅让刘县令心中感慨:“壮士威猛啊!”

    其实,刘县令也只是看到了大概,这时候林跃的衣服已经都穿起,没有被刘县令看到伤口。若是刘县令此刻看到林跃身上都已痊愈,不知此时又会做何感想。

    众人一番客套,当所有人得知刘县令昨日遭遇劫匪,竟是林跃英勇现身,击退所有劫匪,在场听众无不哗然,看着林跃的眼神都充满了一种仰慕之情。当然了,这仰慕之下,还有一些被深深隐藏起的嫉妒、不屑,但这也只是少数有心人的想法。

    一时间,林跃被捧到了英雄的高度,这让林跃有些哭笑不得,原本只是想救下县令,与他交好,以便谋得一份好的出路。不想,歪打正着,却成了公众人物,但深熟用人之道的林跃随即想道,这是刘县令对他的一个考验,看他是不是那种居功自傲的人。

    想到这儿,林跃忙举起双手示意大家停下,众人见林跃如此,也都纷纷停下口中议论,仰视着面前的英雄,准备聆听他的教诲。瞥了眼看似毫不在意的刘县令,林跃高声道:“众位乡亲,众位父老,大家请听我一言。”

    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林跃继续道:“我认为,并不是我救了县尊大人,反倒是县尊大人保住了我的小命!”

    “林壮士,您这话从何说起呀?”所有人一阵不解,明明是你林跃救了刘县令,怎么在你说出反倒是人刘县令救了你,众人议论纷起,就连站在林跃身旁的刘县令也有些愕然。

    再次打断了所有人的议论,林跃继续道:“大伙还且听我说,其实我本是无意中路过,见刘县令与一帮匪人僵持,便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谁知那二十多名劫匪竟都是武功高强之辈,于是我们便陷入了一番苦斗之中。”

    见到所有人都一副神往之色,林跃又道:“说来惭愧,跃自负一身武艺,却不是那贼首之敌,被那贼首重伤!”

    “那,林壮士是如何脱身的?又将县尊也救了出来?”张里正最后赶到,听到现在才明白,感情不是这林跃有多大背景,而是这小子是误打误撞中救了县尊一命,这才使得他老人家以礼相待的。

    给张里正投去了一个太配合我的眼神,林跃道:“正是如此,而最后那贼首却放了已无再战之力的跃,还有县尊一行。不为别的,而是那伙匪人心中畏惧,害怕被我和一众英勇的护卫拖住,无法脱身,到时候被援军所擒。”

    “唔”回头看了看若有所思中的刘县令,又看了看被自己忽悠的晕乎乎的众人,林跃心里冷笑不止,他之所以能骗到这群人,因为他清楚,这些看似张牙舞爪的官兵和壮年有力的乡民,其实充其量只不过是秦皇暴政驯养下的一只只绵羊。

    他们根本就不明白,当一个劫匪知道会有人来救援手中人质时,第一件事该干什么。不是放下人质落荒而逃,而是把手中的人质杀掉在扬长而去,所以看似林跃说的句句在理,但只要知晓其中环节的人都知道,这些其实狗屁不通,那时候林跃自会另寻对策。

    可是当面前的都是一群小白时,林跃可以大吹特吹,反正在这种历法严明的世道下,劫匪本身就是个传说。这些人也都从未有过接触,就连刘县令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在林跃的一番口舌之下,他也隐隐觉得此事的确如林跃所说那样,倒是自己没想明白。

    见到势头已成,林跃心知仍需加一把大火,又继续道:“而相对于被擒,他们更害怕的是我大秦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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